第26章 無可奈何
類植人的祖樹消失了!
聽到這話的人不管是誰,上至皇帝,比如類獸人的小皇帝,下至随便哪個普通老百姓,都是不相信的。
這個天大的玩笑,十傳百,百傳千,滕钊他們還沒吃完早飯的時候,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人也快知道了。
類獸人小皇帝打翻了手中的茶盞,美好的清晨,醒來聽到的第一件事就讓他懷疑自己也許還在夢裏。
“你,你再說一遍?”小皇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歪頭掏掏耳朵,對身邊的長老說。
“不止一個安插的間諜,親眼所見,不會有錯……應該……”哪怕不止一個人給他傳遞了這個消息,長老還是難以置信。
那可是類植人的祖樹啊!不說其他,單單是那龐大的聳入雲端的樹幹,消失?消失到哪去了?
而且間諜們的說法很奇怪,有說逐漸消失,突然消失……過程衆說紛纭,但結局是祖樹不見了,結合類植人帝都詭異的地動,長老有個神奇的想法。
而小皇帝現在想的是,機會來了。
“就因為你們幾個,類植人的祖樹消失,外面可是天下大亂了!”滕钊拿出一股人民教師的氣勢,“你們說吧,該怎麽辦。”
“其,其實這事怪我。”蒲英顫顫巍巍的開口說。
蒲英解釋一番,滕钊就明白了,本來白蘭計劃的天衣無縫,青桐變完身,吓唬完女皇,正好月黑風高,哪怕皇城裏也不亮堂,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施個幻術,從遠處看,讓人覺得祖樹還站在那裏。
當然有人可能看見,但天亮一看,祖樹還在那,事實就變成了謠言,再讓女皇稍微控制一下言論,很快謠言就止于智者了。
壞就壞在,穆離受傷,觸發了急救信號,之後急匆匆的救人,救完人大家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就将這件事忘的一幹二淨了。
“蒲英是真忘了,那你們呢?你呢白蘭?”
“我,我也忘了……”白蘭當然沒忘,但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看其他人忘了,索性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自己也忘了,這話當然不能跟滕钊說。
總歸是滕钊失了憶,對這幾人的秉性了解的還不夠深,半信半疑的也就信了他們的鬼話,畢竟之前看日記,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信息都是,雖然可能有點小調皮,但大家都不是壞孩子。
三千年前不是壞孩子。
滕钊也有點自責,當時看那幾個人興奮的制定計劃,他對這種動腦子的事不怎麽感興趣。
而且滕钊總覺得和他們之間有點代溝,正好陶邘纏着他問東問西,他也就沒參與,由着他們瞎胡鬧,當然他當時還不知道他們是瞎胡鬧。
畢竟這幾個人是他一手帶起來的,是老實孩子,但有句話怎麽說來着,老實孩子作大業。
滕钊知道這事不能拖,拖的越久,謠言穿的越離譜,現在說不定外面連世界末日的說法都有了。
于是衆人又投入到緊張的讨論中。
滕旭陽敲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小堆人聚在一起,氣氛凝重,站着坐着倚着,姿勢各異氣氛,但都齊齊回頭看着他。
“……”怎麽每次來都覺得打斷什麽重要的事情。
“您要的書。”滕旭陽小心翼翼的把書遞給滕钊。
滕钊揉了揉眉心,說了句謝謝,随手接過,胡亂翻了兩頁。
“……”
滕旭陽剛準備告辭,躬身退出房間,結果被滕钊叫住。
“讓他留下來一起吧,”衆人詫異,“你們對這個世界了解的還沒我多。”滕钊無奈的說。
“……”千年老宅男們表示,紮心了老鐵。
滕旭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坐在一衆大佬中間,淡定的一比,衆人心說,矮油,孺子可教。
面上穩如老狗的滕旭陽心裏到底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滕钊比較好奇自己的日記,于是就先讓他們讨論着,等看完日記,直接聽結果。
翻開日記第一頁,寫了注意事項:
1.拿到上下兩本日記前,低調做人!低調!低調!
“……”看到這,滕钊隐隐有了不好的預感。
2.拿到兩本日記,一起看。
3.只拿到一本日記前後你搞了什麽大事,別看了,把日記放回原處,乖,看了影響心情,也沒什麽用處。
4.但是如果三天之內能拿到另一本,還是可以看看的。
5.告訴那個只拿到一本日記又搞出大事的我,不出一周你又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哈哈。
6.我這麽低調的人,能搞什麽大事啊,第5條,不存在的,哈哈。
7.額,萬一不知道真搞了什麽大事,不用憂傷,可能幾百年後你還是會回來的。
“……”滕钊心說,我說怎麽感覺忘了什麽大事,原來忘了,每次有什麽事情發生,就會消失一段時間,然後失憶這件事啊,這次的事不是我搞出來的,求放過啊!!
滕钊心裏出奇的平靜,他淡定的問了一句,“從這到類獸人神殿最快多長時間。”
“白羽的速度最快,可能兩天吧,哮天大概兩天半天,我們可能要三天左右。”白蘭仔細思考了一下。
“你們現在能聯系到白羽嗎?”滕钊心裏泛起一絲希望。
“應該不能吧,他可能在睡覺……隔着這麽遠叫醒他有點困難。”小楓猶疑的說,他看出滕钊有點心事重重,“老師,你怎麽了?”
“……”為什麽這些法神沒人會瞬間移動!!
“兩個國家之間有傳送陣嗎?”滕钊還有一絲希望。
“有是有,但距離都很短,畢竟傳送陣這東西,畫起來麻煩不說,距離越遠,運的人越多,耗費的魔力就越多。”陣法專家知風如是說。
滕钊上次消失過去了三千年,誰知道這次會過去多久呢?
回來的時候,白蘭小楓他們還會等着他嗎,還有陶邘……他只是個普通人。
既然這樣,滕钊深吸一口氣,“祖樹的事情先放一放,我要說一件事情。”
空氣像突然凝滞了一樣,衆人從沒見過這樣嚴肅的滕钊,所有人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又要……離開了。”
“……”好半天沒人說話。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這次可能會消失的更久。”滕钊平靜的說。
“是因為我們嗎?是因為我們這次制造的混亂嗎?”白蘭像是想到什麽,內疚的說。
滕钊嘆了口氣,事到如今,責怪他們又有什麽用。
“有一部分原因吧,也不能全怪你們。”
“有什麽補救辦法嗎?”知風不相信。
“除非兩天之內我拿到另一本類獸人那邊的檢測書,在這個世界上我還受到更高存在的約束,你們阻止不了。”後半句滕钊沒說,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麽,這就很煩了。
衆人沉默了,心裏自責難過,不止是因為制造了這場混亂,還是因為到了現在,以自己的能力,竟然留不下滕钊。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滕钊還受到更高的存在制約,他們一直以為,滕钊的消失只是因為有自己的事情,或者……只是膩了他們。
滕钊算了一下,現在已經過去半天了,也就是還有兩天半的時間,自己還需要半天看完這兩本日記。
也就是說最多兩天,這兩天需要從類獸人那裏拿到書,然後再送到他手裏。
來不及了。
“老師,我可以試試。”蒲英這時候站起來。
在這個世界,沒有是一蹴而就的,魔法也是需要認真學習,刻苦練習才會有提高的。
他們這些人成為法神,不過是仗着悠長的生命,加上滕钊早期的點撥罷了。
不過人的潛能是無限的,蒲英想起當年哮天剛覺醒光明魔法的時候,就救了白羽一命,雖然短暫清醒之後,白羽還是在床上昏迷了一個多月,但命總歸是保住了。
蒲英的技能點都點在幻境上,但到了法神的境界,魔法融會貫通,有風險但為了老師,他願意試一試。
滕旭陽在一邊聽的一愣一愣的,這些人除了另一個黑發黑眼的小孩叫哥,其他都叫青年老師。
之前商量怎麽解決祖樹消失的問題時,剛剛開了個頭,但他已經聽到了諸如:
對外宣稱祖樹成精,自己長腿跑了,或者制造個幻境讓人遠遠的看起來祖樹還在,消失是因為,有個厲害的魔法師給附近的人施了幻術,或者幹脆給全人類洗腦,改變他們記憶,讓他們忘了這個事故。
“……”有實力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但是現在話題已經到了,那個老師要消失了,除非拿到類獸人的檢測魔法書?
什麽鬼?
這些人什麽身份?這個所謂的老師是什麽身份?比他還更高存在的約束?他以為他是神嗎?
在滕旭陽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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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說變成人就變成人呢?這不科學啊!”
“老師你又在自言自語啦!”
“小楓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老師你要看什麽呀?”
這一天滕钊扯着小楓的臉研究了好久,張嘴,翻眼皮,伸舌頭,數牙齒,最後也沒看出他和自己有什麽質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