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之間

第15章 不進則退

《FOUR》的後半部分，他找到花園裏所有小白花，小白花們互相，或與其他植物授粉雜交。

終于有一天，他看到了另一個小白。

看着日記的滕钊心裏酸澀，自己的日記偏向記錄，幾乎沒有抒情描寫，從每篇日記簡單的幾句話，他能看出自己是多麽寂寞。

果然，之後又失憶了，他看不出自己失憶的原因，但他能看出，每當自己做了什麽事情，身邊發生了什麽不一樣的變化，就會失憶。

第四次失憶後回到小屋，他驚訝的發現，屋裏坐了三個“人”。

那個小白已經不在了。

小白枯萎前教給他們記錄時間的方法，已經過去五十年了。滕钊翻看日記，發現自己的記憶喪失的更多了。

他找不到失憶的原因，因此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是更加細致的記錄身邊的值得記下的事情。

滕钊看的出來，那時的自己沒什麽目标，活着只為了活着。

但是不一樣了，這三個人的出現，讓滕钊看見了希望。

那三個人變回原型，一朵小白花，一株普通的野草，一棵……小樹？梧桐樹？

“……”

這個草啊，樹啊，離小白花距離有點遠哈，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雜交實驗能起多大作用。

日記裏滕钊分別給他們起名，白蘭，知風，青桐。

“嘶，白蘭這個名有點耳熟，這個知風好像也在哪聽過。”

滕钊呆愣了一下，“啊哈，重名吧，沒錯，重名，要不怎麽可能……”

滕自欺欺人钊，決定不思考問題，先繼續往下看。

《FIVE》這前半本都在講他如何傳授給三人，以及其他逐漸有了智慧的動植物知識。

感謝他學的歷史，感謝他還沒失去大學的記憶，俗話說“學史使人明智”，滕钊由淺入深的講着故事，教着道理，那三個人本來如新生兒呆笨的頭腦漸漸向着正常人類靠攏。

期間又有植物可以變成人類了，一株牽牛花，還有一只動物，小熊貓。

“……”

“？？？”

“是我想多了，哈哈，哪有那麽巧，對，沒錯。”滕钊絕對不承認自己在自欺欺人。

他給牽牛花起名叫牽牽，小熊貓起名叫熊熊。

“……”神tm熊熊！

滕钊對自己起的名感到深深的無力。

“熊熊？”滕钊試探着叫了一聲，小楓沒反應，很好，不是，不過莫名的有點失望是怎麽回事。

滕钊繼續往下看，本以為自己又失憶了，但是這次沒有，看來讓自己失憶的那種，東西？或者存在，不把這些判定為新鮮的事件了。

滕钊開始研究他們的“異能”，發現他們的能力和自己的異能有很大不同。

畢竟他們并不是真正的人類。

于是滕钊告訴他們這是魔法，是自己賜予他們的。

告訴他們，是自己創造的他們，因此要愛他，永遠不能離開他。

告訴他們，自己的是永生不滅的神，因此要敬仰他，永遠不能背叛他。

“……”我這是寂寞的腦子壞了？

看着日記的滕钊羞恥的想把本子撕成兩半！

旁邊一行小字制止了他，“冷靜，還是我，別撕撕開裝不上！”

轉過來看書脊，書從中間裂開，然後用粗線整齊的縫在一起。

“……”

《FIVE》的後半部，牽牽枯萎了，熊熊因為生病不久也永遠離開了他。

日記裏滕钊陷入迷茫，他們最後還是會離開他的，最後的最後，他還是會自己一個人的。

他的時間異能，給了他永生，卻也給了他無盡的孤獨。

他的時間停住了，永遠停留在異能達到巅峰，突破極限的時候。

看着日記，滕钊突然想到，異能的巅峰，如果沒有突破極限會怎麽樣呢？

大概會死吧！

他沒有恢複記憶，但就是莫名覺得失敗的下場不怎麽好。

日記裏，滕钊又開始了實驗，這次實驗的目的，很簡單，讓他們，他的子民獲得永恒的生命。

《FIVE》的最後他并沒有成功，但他辦成了另一件事，他找到了讓他們修習魔法的方法。

《FIVE》到這裏就結束了後面還剩了十來頁白紙，他知道這是因為他又失憶了。

《SIX》記錄了他第五次失憶。

他回到記憶中幾塊木板搭成的栖身之所，結果被眼前簡易的城牆，以及石樓吓得呆若木雞。

警惕的他，一言不發的被一陌生的人，簇擁着領進一間屋子。

人多勢衆，他先按兵不動。

滕钊滿腦子都是，我這是又穿越了？

進了屋子，其他人恭敬地退下了，留下他一個人。

屋子中間放着一個大鐵盒，裏面是他的日記。

于是經歷了摔書，撕書，又花了一整天時間，期期艾艾的裝起來，這次滕钊在前面留言，告誡以後的自己別幹這事！

他這次離開了近兩百年。

感謝上一次的自己，告訴過變成人的動植物們，自己如果哪天消失，又回來，不要和他說話，先帶他去找自己的那些本子。

這次離開，沒想到白蘭他們還在。

滕钊驚喜的問他們怎麽做到的。

原來青桐有間魔法，而且他的魔法修習，按着滕钊教的方法已經有了質的飛躍，三人商量一下，幹脆停住了白蘭，知風的時間，畢竟梧桐的壽命是非常長的，也許可以等到神回來。

只是兩百年的時間，不會直接變成人的動物植物，已也經進化到初具人類智慧和形态。

滕钊發現，這些向人類進化的動植物都是一開始他圈養起來的，而那些沒有管過的野生動植物，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卻是朝着更加兇殘，無智慧的方向進化了。

哪怕一開始是同一物種，現在看起來也是兩種極端了。

因此自覺受過神點化的子民，圍起城牆，城裏城外的生物從此徹底走上不同的道路。

看着日記的滕钊感慨萬千。

《SIX》在研究如何讓人永生這個問題上，不怎麽上心，因為他知道，一旦成功也許又會消失很久，那時候會不會連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呢？

而且永生是神的權力，随随便便就能永生，以後人口爆炸，地球撐不下怎麽辦。

沒錯，他已經把這個星球命名為地球了。

他開始熱衷于給動植物講課。

各種東西，只要他知道的，都告訴他們，還教給他們文字。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第一個小白枯萎以後，他就再也沒教過能變成人的動植物文字了。

圍牆越來越大，房屋越來越多，能變成人類模樣的動植物也越來越多。

滕钊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沒有女人！！

這就比較尴尬了，清一色的和滕钊有些像的少年，青年，中年，老年……

奇怪，難道沒有雌性動物能變成人的嗎？

一問果然有，但是他們只見過男人的樣子，所以就都長成了這樣。

這怎麽行！滕直男钊還有點不可告人的想法，比如左擁右抱，後宮佳麗三千之類的……

“……”不，這不是我！

雖然不願承認，但百年老處男滕钊同志，哪怕有色心，也那沒色膽。

之後滕钊給他的子民灌輸，雌性，要大眼睛高鼻梁，豐乳細腰，長腿翹臀才是美為了怕他們不懂還作畫一幅。

看到這，滕钊簡直想給自己的直男審美兩耳刮子。

然後想到了這個世界看到的一股子歐美範的女性，所以當時自己的洗.腦是成功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直接變成人的動植物，滕钊覺得，大進化時期也許已經過去了。

然後他挑了幾個雖然沒化成人形，但也別有靈性，平時聽他講課特別認真的動物植物，和能化成人形的十幾人組成一個小班，湊夠二十個，弄了個小班化教學。

課堂上，教謀略，教君王之道。

課下實踐，小城分成兩部分，動物植物分開，獨自治理。

日記中，滕钊看到未來，如果自己不在，他們需要有能力自己走下去。

不進即是倒退，停滞等于滅亡。（紅皇後假說）

而進化的動力，來源于競争。滕钊給他們相同的起點，盡量創造相同的發展環境，讓他們在競争中前進。

誰知道下次失憶又會過去多久，滕钊不想某一天睜開眼發現自己創造的生命，都已經消失。

這些生物是他一手創造的，于他們而言他是神，而他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

兩個小國初具雛形，雖然，每個國家的子民都是各種動物植物。

日記的最後他安排好了一切，囑咐并告訴那二十人，如果他消失，不要擔心他會回來的。

把裝日記的盒子放在每次醒來的山洞裏。

其實自己早就找到讓他人永生的辦法，沒告訴任何人，沒寫下來，也一直沒有用。

他放不下他們。

然後他用了這個方法，之後他每天寫一篇日記，最後一篇是一個叫小楓的淘氣鬼，趁他睡覺剪了他留了好久的胡子，他有點小生氣。

這一篇之後就都是白紙了。

“哎？”滕钊盯着小楓（Xiao Feng）這兩個拼音。

一定不是我想的那個小楓！

一定是！坑爹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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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晴

我的胡子！我留了二十年才長到這個長度，還想着破個吉尼斯記錄呢！趁我睡覺，小楓這一剪子就給我去了一半！

要不是看在他初犯的份上，非揍他不可。不不不不，絕不是因為他長的可愛才放過他的！

——《S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