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小蛇救叔記

第41章 41李毅失蹤

李毅心口仿佛破了一個洞，有寒風直接往裏面灌，他忍不住用雙臂環抱住自己的肩膀。失去對圓小蛇濃厚感情，理智回籠，他能準确分析出自己為何會突然對圓小蛇産生別樣感情。

理智歸理智，感情是感情，偏理智的人可以控制自己情緒，卻也會被感情所傷，他們外表看似冷漠，內心同感情豐沛的人一樣，真傷心了，同樣難過的要死，只是別人看不出來罷了。李毅就是這樣，理智與感情相互排斥又相互糾纏，大腦一會兒說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他應該回歸正常生活，一會兒又說就算那些記憶是假的，但它仍然在他的大腦中，那麽他和圓小蛇之間，應該也是有感情聯系的。

在這種混亂中，他駕車離開劉宅，卻在半路接到上司電話，說新世紀小區可能出現一座陰宅，房主很激動，急需他趕過去看看。

新世紀小區坐落在京都黃金地段，每平近十萬，小區物業很貴，四周環境幹淨整齊，沒有一張小廣告，也沒有随地吐痰。小區內時不時有豪車開進開出，低矮住戶沒幾家安裝防盜窗，某些樓下空地，随便停放着幾輛價格不菲的山地自行車，這些自行車根本沒有上鎖。從以上種種可看出，小區治安非常好。

李毅敲開事主家大門，一股中藥味散出，女事主看過李毅工作證，布滿壞情緒的臉稍微和緩，她指着屋內幾名負責普通刑事案件的警官問道：“你比他們厲害麽？你能管我家的事嗎？”

李毅搖頭表示自己并不厲害，是專門前來協助他這些同事辦案的，他向她解釋了自己工作性質，并向屋內刑警詢問具體情況，問清這間陰宅之前有沒有人去世。最後他征求女事主同意，在屋內轉了轉，發現虛掩着門的主卧飄出一股更加濃重的草藥味道。

“請問，我可以進去麽？”李毅禮貌詢問。

女事主見他态度并不傲慢，之前的氣順了不少，她點點頭，推開虛掩的門，“老公，你沒睡吧？”

“怎麽……咳咳，又來了個警察！”

草藥味混着卧室久未通風悶出來的鹹魚味，一股腦撲向門外的李毅，李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望向床上咳嗽的男主人，目光在他消瘦的臉頰、青黑的眼圈、以及他眸中那份死寂掃過。“請問先生得了什麽病？”

“大夫說是肝腎兩虛，肺熱亢上。沒搬進來前，我老公只是小小感冒，如今越發嚴重了，警官先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老公的病和房子裏的怪事，是不是都因為這房子裏曾經死過人啊？”女事主花了大價錢買房子，近幾日才得知這裏曾經死過人，她丈夫病的嚴重，等她抽空去找從前的房主，那人竟如空氣一樣徹底消失了。

自從她丈夫病重住院後，家裏發生許多怪事。房門窗戶全都關得好好的，卻丢了一些裝飾環境的小東西，那些東西不值錢，他就沒去報警。可昨天下午，她将丈夫接回家，一開門就發現客廳及廚房現大灘大灘可疑的血跡，這也是她報警的主要原因。之前過來的警官除了驗證地上的是人血外，其他什麽也沒查出來。這讓她驚恐的同時又很惱怒。

“您先生在哪裏看的病？”李毅不着痕跡掃視卧室，其他房間沒有異常，那麽問題只能出現在這間卧室中。

“在健康醫院看的，其他大醫院也去過，可他們根本查不出病因。”

李毅：“東城區的那個健康醫院麽？”這家醫院是京都最大的私人醫院，醫院裏環境極好，院外卻有很多賣假藥的小攤販，私人救護車，收藥的賣藥的，黃牛、醫托等等問題比比皆是，經常被人投訴。李毅目光停在放在床頭櫃上的紅色小盒子上面，那小盒子為六角形，是華國人用于裝珍貴藥丸的錦盒。他指着盒子問女事主：“大姐，這是什麽藥？是從健康醫院裏買來的？”

女事主哎呀一聲，先是埋怨大醫院檢查過程繁瑣，然後才說出這藥是托人從藏醫那裏開的。李毅詢問藏醫信息，她目光躲閃支吾半響，才說出丹藥由來。李毅彎腰去拿床頭櫃上小藥盒，想要仔細看看，卻被床上咳嗽的男主人一把攥住手腕。

“不、許、動、我、的、東、西！”男主人的聲音嘶啞難聽，他一開口，嘴中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李毅發現異常，立即豎起食指與中指，左左右右在半空點畫，想為男主人施加驅邪咒術。

“你做什麽！”女事主大驚，誤會李毅想要抓她丈夫。藏藥是從非正規渠道購買的，售藥大夫說此藥是他家祖傳，專供大領導使用，像虎骨這類藥材全都是真材實料，是他家人給領導做藥時，剩下的小部分材料，售藥大夫叫她千萬不要說出去，會被抓走的。

看到李毅動作，女事主慌了，她本就提着一顆心，見李毅向丈夫伸手，以為他要抓人，她馬上撲過去護住，并大喊大叫起來。他們的吵鬧引來留在客廳裏的另幾名警官，他們上前對女事主進行勸說，女事主惶恐道：“不可能，開什麽玩笑？這世間難道真的有鬼怪！”

沒過多解釋，只沉穩道：“您先生這病來的古怪，而且您家情況很可能與你先生有關，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請您放心。”他語氣篤定，讓人有種信服感覺，女事主不得不相信，她馬上改變态度，希望警察們快救救她先生。

李毅詢問出藏藥購買途徑，給他同組同事打過電話，并與刑警同事們打過招呼後，先離開事主家，向健康醫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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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與厲鬼戰鬥，王宇、劉勇進的修為得到小幅度提升。圓小蛇帶着徒弟們繼續修煉，周順達和鄭斌非說死記硬背他們記不住，需要更多實踐，“師尊，東城區的伯特公寓在十年前發生過大火，傳說那裏一直鬧鬼，十四層整個至今都被封着，不讓人進，咱們去看看吧。”

劉勇進附和：“對啊，那邊還有一條著名的小吃街，咱們去那邊，可以先逛逛小吃，我記得炸面包蟹可好吃了，還有紅豆年糕，特別甜。“

淩宸與王宇很沉默，覺得他們三人真是小孩子心性，不着四六，想什麽是什麽！可圓小蛇是個好事的，又聽說那邊有好吃的，馬上同意和他們一起出去。

伯特公寓緊鄰京都東城區繁華大街，步行街兩邊全是商鋪飯館，沿街擺出小吃大排擋。當下時節臨近冬日，各小吃打出這個露那個湯，還有養生粥或者火鍋的招牌。

圓小蛇他們一路走一路吃，最後來到伯特公寓前，擡頭上望，只見十八層的大樓，十四層的顏色比其他樓層都要陳舊破敗。周順達逗淩宸道：“大師兄，你怕不怕啊？這裏面可真死過人的。”

淩宸腳步停頓一下，強撐搖頭道：“怕啥？又不是沒風過更厲害的鬼！”

“哈哈哈，說得也是，吶，這是防護符，給你帶身上，保平安。”鄭斌掏出“家底”，特別有愛的拍拍淩宸的肩。

劉勇進跟着笑：“沒事，還有我們，我們給你擋着，你可以直接躲在我們後面搞偷襲。”

淩宸接過來，鄭重塞進兜裏。“走，咱們快點上去吧。”他還是有些發憷的，但有師弟們的關心與鼓勵，他覺得自己身為大師兄，不能太過軟弱，他率先走進伯特公寓。

而就在他們身後對街的咖啡店中，正有兩名頭戴黑帽，眼戴墨鏡的人，對圓小蛇他們指指點點。其中一人道：“他們這是自投羅網啊，看你的了，我會跟在你身後！”

另一位便是恢複如初的劉勇文，他掏出懷裏一疊符紙，對這人笑道：“放心，有這些，我輸不了，就算我不行，不是還有你麽。嘿，今天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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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這邊有了新進展，他為了不給嫌疑人反應機會，從新世紀小區出來直奔健康醫院。在路上，只有他自己時，他又一次想起圓小蛇，心裏一陣陣難受。他明知道自己不是真的愛上小孩，也知道圓小蛇為了某些東西，故意接近自己，他應該傷心應該生氣的，可是心裏就是忍不住想他。

不管怎麽說，這次是他主動的、真真正正想要去喜歡一個人，想着如何照顧他，如何陪伴他，如何與他一起慢慢長大。

李毅在華國是個異類，沒少被人罵，他心中某處想法與淩宸很像，都想找到一個真正理解自己，愛護自己，自己也喜歡的人。他渴望那樣的生活，早早就設想過自己與另一半的相互模式。

美好就這樣破滅，他胸口破了個大洞，使他心中沒着沒落，很不踏實。

李毅腳下用力踩着油門，汽車轟鳴而去，二十多分鐘來到女事主所說的那家醫院。他收斂心神，抓亂自己頭發，站到人少的地方，吸了根煙。把煙蒂一丢，扯歪衣領，他把自己僞裝成焦急的病人家屬。

他快步穿梭在急診與門診間，與病患及家屬們攀談，終于從某個不起眼的保安那裏聽說有位醫生可以看疑難雜症，并且還是藥到病除。

李毅根據保安指點，找到那位醫生的辦公室，醫生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私自售藏藥，他建議李毅趕快去給病人挂號看診，別耽誤了病情。李毅無法，只得重新返回急診樓，希望能碰到女事主所說的上前搭話的人。他給上級打了個電話，很快拿到僞造的診斷報告，坐在等候區發呆，不一會兒，還真有名穿白大褂的醫生接近他。“這位患者，您這是怎麽了？”

李毅看他眉目清正，形象很正直，心裏暗道了句難怪，嫌疑人的形象最能哄騙大爺大媽了。李毅擺出一言難盡的樣子，“唉。”

“這是您的報告，可以給我看看麽？”

李毅将病例給他，“他們讓我去找秦大夫，說秦大夫是治腫瘤的專家。可秦大夫的號實在不好挂。”

“這位病人，如果你信得過我，請和我走，我知道另一個大夫，比秦大夫還要厲害。”

“哦？真的麽？那太好了。”

李毅跟着這位醫生從醫院後門出去，然後穿過一家便利店，又進入另一幢醫院大樓，來到住院區。李毅一邊走一邊暗中觀察地形，臉上仍然保持着焦急與期待。就在他被帶進另一幢大樓的一間病房後，臉前瞬間一黑，他被一名壯漢直接從身後制住，與此同時，一塊微濕的手帕蓋住他口鼻。李毅眼前出現模糊重影，他隐約聽到大漢打電話，說教主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