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廢劉勇文
圓小蛇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轉頭順着他們的視線望過去,正好對上之前與劉勇文一起的那個禿頂男人眼睛,他眼神中帶着邪惡,一臉的詭秘。圓小蛇微擡起下巴,回給他一個挑釁的笑,好像不管他報着怎樣的算計,都不會得逞一樣。
擂臺上,王宇體能下降很快,對上劉勇文這個從小學習星宿拳的武夫,還真有點吃不消。劉勇文的一招一式威力比不過劉氏兄弟改良版星宿拳,但他勝在體力比自己好。不過,他北野王家也不是吃幹飯的,他們以相術著稱,從小浸淫在相術之中,他能從一個人的微表情中看到很多東西,這點師尊圓小蛇還略遜于他呢。就比如此時的劉勇文在出左拳時,右邊眉毛比正常狀态下略高一些,嘴唇也抿成一條線,王宇便看出劉勇文此時正伺機找他的漏洞。
接下來,王宇更加着重防守,不給劉勇文一點可乘之機。還抽空打出一拳,虛晃或偷襲。這樣的纏鬥,讓劉勇文争強好勝的心占了上風,他想盡快解決掉王宇,不僅可以一戰成名,還能壓大伯家與北野王家一頭,想贏的心急切了,他就動起歪腦筋,在他虛招閃到王宇左側時,從後腰處抽出今日剛買來的一件匕首法器,雖沒靈力加持,卻副帶着遲緩咒術,只要割破對手皮膚,對手的任何舉動都會放慢一倍。
“哇,快看,‘遲緩匕首’,那不是剛才拍賣行拍賣的褚大師鑄造的法器麽!”臺下有人實貨,情不自禁叫嚷起來,“被那匕首劃傷一點,就會造成遲緩效果。”
“哇,褚大師?那位非常有名的鑄造大師?”臺下被新事物吸引了注意,開始讨論起與擂臺賽無關的事情。
聽到臺下人讨論的內容,劉勇文的臉瞬間黑了,王宇好笑:不就是法器作用被提前曝光,讓他使不了出其不意的手段了,至于這麽生氣麽?
劉勇文不再耽誤,反手握住匕首,從王宇的左前方沖擊。王宇看出他動作,直接跳躲開,打出風雷咒,一個拳頭大的電球直接飛向劉勇文門面,發出“噼裏啪啦”電流聲,劉勇文正向這邊沖,第一時間沒收住腳,下意識用匕首抵擋電球,可是金屬是導電的,就這麽一下,電球觸上匕首的一瞬間,炸開數十條電蛇,纏上劉勇文的全身。劉勇文抽搐着倒地,全身冒起一陣黑煙。
“哎呀,快看臺上!”有人注意到擂臺上的變化,只是一錯眼的功夫,比鬥就這樣結束了,衆人嘩然。他們只走了一小下神,明明剛才兩人對峙時是勢均力敵的,怎麽情況突然就反轉了?
擂臺有自動判定選手勝負的功能,随着兩面黑旗閃褪去紅光,恢複成銀色花紋,擂臺上的防護自己消失,這場比試就此落幕。
與透頂男人派保镖上臺去查看劉勇文情況,保镖試了試他鼻息,扭頭對禿頂男人點頭又一搖頭,表示劉勇文沒死卻不能再戰鬥。
廣源劉家在黑市也有生意,其中就有新開辟出的陰食生意。劉勇文他爹劉智宗知道兒子帶老鄉來逛黑市,就以查看新産品銷售情況為借口,也來了黑市。當他來到自家店鋪門前,看到往日人聲鼎沸的甬道中只有幾人閑逛,忍不住問一旁店夥計原因。當他聽說有人在打擂臺,頓時來了興致,興沖沖就往擂臺方向趕。“嘿嘿,真是太巧了,靈界好久沒人打擂臺了!”
此時,他還不知道打擂臺的,其中一人是他兒子。當他趕到人群外圍,正好看到兒子被電蛇纏身,冒煙倒地。他可就這麽一個兒子!“我曹,誰他。媽敢動我劉家人,找死是吧!”
劉智榮五十多歲,煉氣二層,修為沒他大哥強,星宿拳卻比劉老爺子打得好,內力也較渾厚,他一嗓子,便讓前面衆人讓開一條路。當他沖到擂臺邊,老鄉的保镖正好蹲到兒子身邊,只見那保镖又點頭又搖頭,他提起的心一下子沖到嗓子眼。劉勇文一直是家族的佼佼者,深受他喜歡,他們父子兩人也很像,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兒子與人打擂臺,定是想提高家族在靈界地位。這麽好的兒子,被個小崽子打傷,他心疼無比,外加又急又憤,掏出爆炸符,直接向王宇身上丢。
火符上裹挾着一層紅光,看上去馬上就要燃燒起來,“不好!”李毅迅速掏出紙片想要打掉那枚襲向王宇的爆炸符,然而,圓小蛇的動作比他快,晃身蹿上擂臺,他直接當在小徒弟面前,擡手打出防護屏障,“轟隆”一聲巨響後,火符在他周身爆炸,反彈的熱浪像沖擊波,一圈圈散到擂臺下衆人身上。
爆炸符威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半徑十米左右的人都能感覺到,擂臺下靠的近的衆人中修為好的倒退兩步,修為不好的直接震坐在地上。淩宸幾人都還行,只是微退半步,待站穩急急向臺上看,小師尊與王宇都安然無恙,他們高高懸起的心稍稍落了回去。
圓小蛇怒視劉智宗,老頭與劉老爺子有五分像,身高略矮,身材也稍微瘦了些,劉家人特有的方正臉,長在他身上,顯得略有些匪氣。劉智宗此時也正怒目瞪着圓小蛇,他眸光中閃過驚懼還有更多的決絕,只見他跳到擂臺之上,一臉戒備,快步跑到兒子身邊看了一眼,立即擺出守護者姿态,他怕圓小蛇再對他兒子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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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智宗心裏打起鼓來,他一直以為圓小蛇的修為是假的,是大哥為了能在京都立足,故意吹噓出來的。如今親身見證圓小蛇只手擋下中品爆炸符,他便知自己犯了蠢,那些對圓小蛇修為的猜測恐怕都是真的。
當今末法時代,修到金丹的只有會長大人一個,築基大圓滿的,整個華國也不過九人,築基中後期的修者大概也就二十人左右。所以,當他看到從海外歸國的築基大圓滿的老鄉,內心是驚喜的,廣源劉家正好也缺少一名強大守護,只是他還沒想好。與圓小蛇孤家寡人不一樣,老鄉有自己的家族,他要提出請他當廣源劉家守護,就是變相歸順于他人門下。
幾百年的老世家,曾出過一位飛升成功的祖先,就這樣依附于其他家族,成為他族附屬,他多少有些不甘心的。可如果他不這樣做,很有可能靈界從此再無人提起廣源劉家,而只道京都劉府了。
圓小蛇的徒弟把他兒子打得這麽慘,劉智宗對他真可以說得上是新仇舊恨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或者他徒弟的對手,只好動歪心思來回護自己這方。劉智宗面上立刻呈現出悲怒交加表情,他指着圓小蛇師徒,痛心疾首道:“你們竟想謀害我兒子!”
王宇世家大族出身,從小生活在宅鬥中,劉智宗表情一變,他立刻知道他想指鹿為馬,肆意污蔑,玩劇情大翻轉等等等等。他可不能給他這個機會,馬上站出來道:“老先生,擂臺比試,生死有命,而且是令公子率先發出挑戰,何來謀害一說?”
劉智宗沒想到小孩子嘴這麽厲,一下子就點到重點,只能搶言質問道:“什麽?我兒向來穩重,怎麽會向人發出挑戰,是不是你們颠倒黑白?”他幾步上前,做足因兒子重傷而發怒的父親模樣。
黑市中人絕大多數遮掩了真容,他們在外面還能揣着名門正派的架子,在這裏卻是亦正亦邪、肆意而為的。也有人可以不顧忌家族利益,說一些真話,當下有人喊道:“的确是令公子提出的挑戰。”
又有那好熱鬧的,立刻幫着劉智宗說話:“可是我們都沒聽到啊,最起碼有三個人證明,我們才能相信。那麽還有誰能證明是傷者率先提出的挑戰呢?”他似笑非笑,明顯就是想搞事情,看別人笑話。
劉智宗馬上抓住機會,打蛇随棍上,“就是,還有誰能證明?我兒自小聽話,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剛才那位朋友,你是不是與這兩人是一夥的啊?”
李毅不忍小孩受委屈,馬上除掉遮掩,以真容站出來,“我可以為此作證,的确是令公子提出的挑戰。”劉氏兄弟氣憤攥緊拳頭,他們二叔的臉皮還真是越來越厚了,睜眼說瞎話,颠倒黑白,臉都不帶紅的。他們不比李毅,與圓小蛇的關系非常,站出來作證,恐怕正好給人抓住話題不放,事情一扯,沒完沒了,所以他們只能默默支持小前輩。
劉智宗看到李毅,不屑嗤笑:“就你!日木國的雜種,你的話誰會信!”
李毅身份經常被人質疑,罵他雜種的還算客氣,更難聽的話他也聽過不少。他又是一名警察,以保護公民的安全為己任,經常遭到百姓不理解的指責,他的心态已經很好了。“我的确有日木國血統,但我是華國人,而且是警察,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來證明,擂臺賽的挑戰的确是你兒子率先提出的。”
“滾一邊去,這裏可沒你這雜種說話的份兒!”劉智宗激憤道:“日木國的走狗,跑來搶占我華國修煉資源,什麽狗屁陰陽師的,趕緊滾出華國,這裏不歡迎你!”
“滾出去,陰陽師明明是為陰陽術的分支,卻将自己說成正統一脈,太不要臉了!”臺下有人附和,他們都不喜歡李毅這個身份。
圓小蛇看不得自己人被欺負,當即豎起小眉頭,快速逼近劉智宗,一腳踢到他膝蓋上:“你說誰呢?再說一遍!”
劉智宗痛得倒地,嘴裏大喊道:“哎喲,被我戳破陰謀,你惱羞成怒了吧?大家快看看,他們找不出人證明是我兒子先提出挑戰的,就動手打人!”
“打你又怎麽的?”圓小蛇擡腳将抱着膝蓋打滾的劉智宗踢開,随即揮手用法力将內傷至昏迷的劉勇文提起,雙手一個翻轉撕扯動作,只見劉勇文的雙臂以扭曲角度翻轉,瞬間凄厲慘叫從他口中溢出,他被生生疼醒。“我不僅打你,還要打你兒子。你不是說我們有陰謀嘛,那就讓這事變成事實吧!”
分筋錯骨!劉智宗不敢置信地驚恐睜大雙眼,一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