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生在世，總要點面子。
林姍姍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然後直接推了一下陳昊。
“我要去試菜，蔣總和蔣太太要不要一起去？”
成功把話題岔開的陳昊看了林姍姍一眼，林姍姍會意，連忙從包包裏拿出濕紙巾悄悄把手上的狗手都擦了個幹淨。
此時只要蔣副總和蔣太太說有其它事不一起去試菜，林姍姍和陳昊就能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不過蔣太太看起來也是在休息時間，要不然不會穿得那麽随意。況且她抱着狗，而商場是不準帶狗進來的，哪怕她先生是這座商場的副總，但是職位越大，面子也越要注重，所以她現在急着要回家，省得呆會人越來越多後，會看見她有抱狗進來，到時候可不是好玩的。所以也沒有打算去。
“汪！”
可是她抱着的狗突然叫了一聲，走在旁邊有小朋友停了腳步拉住媽媽大叫。“媽，她為什麽可以帶狗進來？”
別小看現在的小朋友，現在的小朋友不像以前的小朋友，在家聽爸媽，在學校聽老師，他們現在會要求平等，而且不會像大人一樣，看人衣裳和職位來決定事情大小，他們只要求絕對的平/等。
“這下好了，我也要抱咱們家的狗進來。我可舍不得它了，我們一走，它只能困在房間裏，那肯定得悶壞！”
他媽媽反應過來了。“你看花眼了。”
“小朋友，是的你眼花了！”林姍姍為什麽稱為業界精英，業務熟練是一方面，對客戶的需求敏感也是一方面，她馬上推着蔣太太上了電梯。“陳昊要試菜，蔣太太也快點去吧！”陳昊咬着牙對蔣副總說。“我們上去坐電梯吧！”
另一頭，林姍姍說完後轉頭對那小朋友說。“那是玩具，一按鈕就會叫！看起來很像真的狗吧！”
“真的嗎？”小朋友懷疑中，但是蔣太太都走遠了，他想證實一下都不行。
“真的。”林姍姍矮着身子跟他說話，然後把零食袋打開。“裏面有喜洋洋和灰太狼，要不要來一個！”
“我又不是只有幾歲的奶娃子，不要！”小朋友非常絕決地拒絕了。
站在他旁邊的媽媽也明顯地松了一口氣，“謝謝你！”
“那小朋友再見！”
不等林姍姍說完，那位媽媽已經拉着兒子走遠了。
林姍姍也是松了一口氣，正打算拎着東西走人，蔣太太打她手機了。“林經理！”
她仍舊是舊的稱呼，“叫我姍姍吧！我已經不是經理了。”林姍姍抓緊自己的零食袋，突然發現自己剛剛好像做了一件蠢事。
“姍姍，快上來吧，我們三個人都在等你呢。”話筒裏還傳來小白的叫聲，汪汪汪！絕對是進了包房，要不然它不能這麽撒歡的叫。
呃！
她心裏覺得憋得慌，但還是扯着面皮笑了一下。“好的。”
走了一會後，突然才發覺，不知道要去哪一間餐廳？
沒多久，手機傳來一條信息。“蠢材，給你連累死了，三樓新開那間店，自己利索點上來。”
林姍姍一口氣沒消，又被他說得一口又上來了。
但是不管怎麽樣，她還是得去，周永強這王八蛋在背後說她被人炒了，她就把他的單給攪黃了。
所以她把氣往肚裏咽，快手快卻去了三樓，看見新餐廳後，這才把腳步放慢，當作氣定神閑的進去。
門口有人在，一看她來，笑道。“林小姐嗎？”
林姍姍點了點頭，馬上就有人引進去了包房。
包房門剛打開，一條狗就撲了過來吠她。
一聽到蔣太太罵它。“小白no！”它才搖着尾巴走人。
陳昊不等服務員過來，就把旁邊的椅子拉開，林姍姍讪讪笑着過去坐了，彼時蔣副總上洗手間，蔣太太在接朋友電話，小白撒歡地滿包房跑。
陳昊躲又不是，不躲又不是。
被一條狗弄得他進退兩難，如果被人看見了，他一世英名就完了。
所以跟林姍姍的眼神碰到了一塊，眉眼官/司就打了起來。
控方陳昊：看你攬的什麽事，讓我跟狗在同一間房。
辯方林姍姍：狗是人類的朋友，你連朋友都不要，怪不得別人都說你是冷血的。
控方的怒火就竄了起來：我冷血？
正想要開口說句冷話，一個熱熱的東西就趴在了他的皮鞋上，陳昊憤怒的表情瞬間僵硬了，心跳也跟停着慢了幾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腿直接就擡起擱在林姍姍的腿上。
包房裏寂靜了兩秒。
陳昊瞥了林姍姍一眼。
林姍姍的手心微微冒汗。
氣弱的辯方于是認辦理：我是惹禍精，我認錯，我慚悔。
她默默地把陳昊的腿從自己的腿上移開，然後拉着小白找到蔣太太後拿過狗繩把它好好的拴好。
蔣副總笑着蔣太太說“別人都說陳總不喜歡狗，我還以為小白能例外呢。”
蔣太太讪讪地推了一下自己老公。“你也不早說。”
林姍姍在一旁陪笑。“小白是很可愛。”
蔣太太卻是惹有所思起來。“小白也算是例外了。”說完後一把抓住林姍姍的手。“你幹嗎要辭職，現在你們公司換了人過來講課，我都覺得講的不夠你好。所以還沒有續訂你舊公司的課程，你以後打算做什麽？如果還是做這行的話，我這邊肯定會支持你。”
瞌睡遇到枕頭。
林姍姍掐了自己一把示意要鎮定，所以眼角眉梢間還是鎮定的很。
“謝謝你！不過我三年內不能碰這行，我得遵守承諾。”
陳昊看着林姍姍一瞬間成了聖母，有點接受無能。
“不過，肖總監你那邊的教案，我一直都有，回家後，我發到你郵箱去，裏面有流程，如果你們行政部哪個人喜歡學的話，你可以讓她來上課。”
這一番話說得委婉至極。
不過卻幫蔣太太實實在在省下了一筆錢，當初，林姍姍拉她的單，開的價錢可不少，五十萬，才十堂課，等一堂課是五萬。聽課者包括公司的中高層。
可能林姍姍在現實中她很平凡，但是在課堂上，她可是激情四射，無它，做一行愛一行，并且把它奉為信條，後遺症也是嚴重的，一旦抽離後，就會發現自己先前的行為等于發神經，只有神經病才不會怕丢臉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這就是俗語所稱的，要想成功就先發瘋，但是這種不要臉的神經病對銷售卻能起一定的作用。
周永強為什麽拼不過林姍姍，因為他放不開自己。
聽到林姍姍的話後，蔣太太喜出望外。“真的嗎？”但又猶豫了起來。“我擔心沒有你講的效果好。”
“所以裏面有流程的，放心，是我自己設計的。”公司和周永強能拿走她的客戶，但是拿不走她的方法。“只要能放得開，就很快能熟悉。”
“好啊！”蔣太太高興地解了小白的繩子，把它抱了過去。“來，快點幫媽媽謝.........”
“咳..........”聽到丈夫的咳嗽聲後，蔣太太這才想起，陳昊不喜歡狗，馬上把小白給關進了洗手間裏。
陳昊倒是看了林姍姍一眼，林姍姍馬上別了開眼，別看她剛剛溫溫柔柔的說話，但是卻斷了周永強五十萬的業績。而且還是借着陳昊地盤的光。
“喝茶，喝茶。”林姍姍給他倒茶，不過說話的語氣明顯底氣不足，略有慌張。
陳昊那是什麽樣的眼神啊，像把刀似的，像是要把她的臉皮戳透。
幸好陳昊嘴巴沒說什麽難聽的話，也把茶喝了，林姍姍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接下來的試菜，她卻食不知味，試完菜後，蔣副總拉着自己的妻子就先走了。
林姍姍臉皮還沒厚到理所當然想走就走。
只好等着陳昊慢慢地坐着，順便還多試吃了一鍋湯。
林姍姍沒話找話說。“肖總監也就是蔣太太，她是我第二大的客戶，我第一大的客戶是位怪人，訂了一百萬的課程和書刊，但是只發書，課堂上還沒見過人。”
陳昊沒理她，只是擡起下巴指了指那鍋湯。
那表示他一人喝不完這湯，示意林姍姍也跟着喝，她沒一會就喝的滿頭大汗，胃裏的東西也漲得快到胸口了。
看着她可憐巴巴的樣子，陳昊心裏舒坦了些。
他大發慈悲地叫了服務員過來收拾後，就大踏步出了包房，外面公司的人已經在等他。
但是誰也沒有留意跟他後面的林姍姍，她吃得太撐了，步子走的很慢。
陳昊邊走邊跟秘書談論明天的工作安排，明天是例會，還要一位大客戶也要拜訪，他邊走邊看秘書遞過來的開會發言稿和客戶資料後，突然想起了林姍姍，但是轉頭一看，她已經沒見了蹤影。
她絕對是故意失蹤的。
陳昊的鼻子哼了一聲後，繼續向電梯走去。
林姍姍真不是故意的，她吃多了，此刻正在廁所裏和馬桶相親相愛。
白瞎了剛剛吃了一肚子的好料。
第二天早上，她繼續去上班，看着只有十來平米的小店，想起昨天晚上在高級餐廳出入的情景就像南柯一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