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會是我的姐夫麽?
第九十一章 他會是我的姐夫麽?
原來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麽有原則,大概人也一樣吧,不到關鍵時刻是不會看出自己的真本性的。其實,當她開出讓媽媽的店鋪能夠繼續經營下去的條件時,我的心就已經叛變了自己的初衷,她之後的一大段說詞,只不過是在給我一個反悔的臺階下而已,難怪一見面她就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這個女人,太善于抓住對方的弱點了,奸商就是奸商,馬虎不得!轉念一想,其實她也蠻可憐的,到現在了還沒結婚,看上她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別有用心的吧,唯一的親妹妹卻又在大好年華之時患上了絕症。有時人生真是很奇妙,有錢人每天孤單地對着滿桌的佳肴毫無胃口無心咀嚼,而生活拮據的小夫妻們卻在為端在手裏一碗熱氣騰騰面條上的一只煎雞蛋開心不已,雖然結婚暫時花去了他們所有的積蓄,但那種“一起吃苦的幸福”何嘗不是某些人羨慕不來的?得到的同時也是在失去,這句話說的太對了。
傍晚。
“哥你回來啦?”小妹打開門的同時我看到了她燦爛的笑臉。我剛要彎腰去取自己的拖鞋……“等等!”小妹用鼻子在鞋櫃前嗅了嗅,然後取出我的拖鞋放在面前。“這雙是哥哥的吧,請換吧!”
“噢?”這丫頭今天怎麽這麽好起來了,還幫我提拖鞋。“怎麽了?吃錯藥了?”
“你才吃錯藥吶!幫你開門拿鞋又不好了。”
“拿就拿呗,幹嘛還用鼻子嗅嗅?”
“我在找啊,最臭的一雙肯定是哥哥的。”
“丫頭!”我擡起手臂假裝要打她,小妹嬉笑着靈巧的躲開了。“嗬……今天怎麽了,突然這麽開心起來?”
“哥你還不知道吧,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不用回去了!業主打電話說,他決定不毀約了,我們還可以使用那塊地皮,還向媽媽道了歉,說自己反複無常,做人一點原則沒有,請求媽媽的原諒吶。”
“是麽……”我淡淡應了一句,那女人辦事效率還真高,那業主的變臉效率也不低。
“咦?哥你怎麽一點也不驚訝?難道你想回去不成?”
我當然不想回去啦,人間那麽好玩,不過我可不象你那麽喜怒形于色,男人嘛,就算聽到天大的消息也要沉的住氣,這樣看起來才夠穩重才有大丈夫氣概,所以——我依舊很平靜地說:“我無所謂了,聽媽媽的安排,回去也好,留下也行,随遇而安的。”
“胡來你真的這麽想?”媽媽圍着圍兜端着一盤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要不等你姐姐回來我再問問她的想法,其實我也有點厭倦了,我們早點離開這裏回去也許是件好事。”
“啊?哦……不,媽……媽媽,我是說着玩的,其實我不想回去的,求您別問姐姐的意見了,還是繼續留在這經營便利商店吧,我保證,只要有空一定去店裏幫忙的。”
“哈哈哈……哥哥露餡了吧,還想假裝清高,你那點花花腸子早被媽給看穿了。”小妹和媽媽都笑了起來。
居然被這對狡猾的母女給诓了,我真是太丢人了!
“那姨媽,我和表弟的婚事?”表姐突然在一旁寒寒的冒了一句。我身體不禁打了個冷戰。
“哦,以後再說吧,既然暫時不回去了,等以後回去在長老的儀式祝福下舉行婚禮更妥當,我這麽覺得,你說吶莺莺?”
“我聽姨媽的安排。”表姐說着悄悄瞄了我一眼。看來表姐對我還沒死心啊,真搞不懂,我除了英俊潇灑,氣宇不凡之外哪裏好了,唉……搞不懂哦!不過好歹暫時擺脫了逼婚危機,只要在這段時間裏表姐喜歡上別的男人不就行了?我真是天才呀,這個辦法都想的出來,可是,到哪裏去找可能讓表姐心儀的男人吶,畢竟象我這樣的好男人不多呀,真是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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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套西服多少錢?”德心問商場的營業員。
“标價牌上寫着吶,八百九十八元。”
“我知道,你當我不認識阿拉伯數字麽,我是問打折後的價錢。”
“對不起,我們這裏不打折的。”
“什麽?!”德心大叫起來,“外面都打的頭破血流了,你們這還不折麽?懂不懂經營呀,都跟不上形勢的。”
“這位客人,很抱歉,我們這裏是正規的大商場,和外面的小店面不一樣的,不可以随便打折的。”
“我知道,我也不是那麽随便的人,既然我們都不是随便的人,你看我那麽有誠意,怎麽說也優惠那麽一點點吧,好歹給個出廠價吧,我買兩套的。”
“先生您看清楚了,我們這是國家名牌,和外面那些地攤貨是不同的,質量絕對有保障。”
“喲,還名牌,我看沒什麽區別麽。”德心翻了翻衣領,“七頭豬!我怎麽沒聽說過呀,我沒聽說過的不算名牌的。”
“那先生我只能跟您說抱歉了,這衣服真的不可以打折。”
“我說你這人做生意可真是死腦筋,算了,我先去別家看看再說,你看你,不經意間又損失了一位大客戶吧。”
德心走出商場,老道立即迎了上來:“怎麽樣,買到了麽?”
“錢不夠呀師父。”
“你不會還價麽?”
“還了啊,那小姐嘴鐵的很,楞是一分錢都不肯降。要不師父,您再給我五百塊吧?”
“不行,花怎麽多錢,你想心疼死我啊。”
“那怎麽辦啊,您又覺得總是穿一身道袍走在路上總被人盯着看難受,又舍不得掏錢買西裝,那我們穿牛仔褲好了?”
“混帳!師父是什麽身份的人,怎麽能穿那種不成體統的勞什子,你想師父晚節不保麽?”
“那到底要怎麽辦啊?”
“就沒有再便宜點的了麽?”
“西裝裏這已經算是比較便宜的了,再便宜的都是些雜牌,和我們身份不符的,怎麽說我們也是道教勝地出來的,怎能如此寒酸,若是随便穿兩件地攤貨,怎麽對得起老子和原始二位師尊啊。當年封神榜上何等風光,如今弟子落魄成這樣,鴻均始祖也會傷心落淚的吧。”
老道的意志力象鐘擺一樣在面子與吝啬之間晃悠着,最終,他用已經皺皮的枯手顫抖着從道袍裏取出一張存折……
師徒倆穿着西裝走在路上。
“師父,我們這次下山的目的又是什麽,我好象還是沒搞太清楚。”
“報仇!”
“您就那麽恨那一窩狐貍精嗎?”
“它們還沒有資格讓我恨,只是那晚的那只老狐貍太傲慢了,為師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那師父打算怎麽辦?”
“那一窩狐貍精現在看來只是想在人間居住,所以并沒有傷人吸精的念頭,不過,人裏怎麽能夠雜居進異類,我已經放棄了消滅它們的念頭了,而是要把它們從人間趕走,滾回真正屬于它們的地方。”
“為什麽人類就不可以容納下象他們一樣的異類吶?”
“嗯?”老道猶豫了片刻,繼而紅着臉說道,“人妖殊途,有些替天行道的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師父的話有點勉強哦?殊途也可以同歸的吧。”
“孽徒!今後不許總是問我這個為什麽那個為什麽,我又不是編寫十萬個為什麽的作者。”
“可您是我師父啊,我不問您問誰去?”
“還好意思說,你這些年交過一分錢學費麽?就連買西裝都是為師掏的錢,動不動就跟我頂嘴,你幾時在心裏當我是師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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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獨自徘徊在以前公司所在的寫字樓下,黃昏的金色漸漸被夜幕的黑色所侵蝕,整個城市星星點點地亮起來。有了陳老板的救急資金,公司應該很快就能周轉過來恢複正常,姐姐并不擔心鄭青的能力,她只是有些舍不得,畢竟是曾經相愛過的人,更何況自己就要離開人間了,這一別對于只有百年不到壽命的人類來說或許就是永別。姐姐最後仰頭望了一眼樓上那個還亮着燈的窗口,然後猛然轉身離去。
熟悉的吉普車停在路邊,姐姐的身旁。
“你,怎麽來了?”姐姐有些慌張,不知為何,有點心虛。
“我是碰巧經過這裏的,沒想到居然遇見了你,看來今天運氣不錯啊,上車吧?”孟林欠過身打開側面的車門。
“你不問我為什麽來這裏麽?”姐姐低聲說。
“你為什麽不能來這裏?”孟林一邊開車一邊扭下頭笑着反問姐姐。
“這裏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你應該知道的吧。”
“知道。”
“你……真的沒有其它想法嗎?”
“喜歡一個人,其實是很惱人的事情,因為無法确定對方的想法而不斷感到痛苦的人也是有的。我吶,認為愛情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所有美好的事情都應該是簡單的,我愛你,就這麽簡單而已,我不想讓你感到有所負擔,也不想讓懷疑把自己變得焦躁不安,如果你認為你遇到了比我更能讓你幸福的對象,就請坦白告訴我,不要隐瞞,就算有留戀,就算舍不得,我也會立即放手,任你朝幸福的方向奔跑。所以,只要你沒有對我說你遇到了更好的人,我都會一直信任你,如同火焰一樣炙熱的激情,如同花朵一樣豔麗的浪漫,我都不羨慕,只要用雙手捧起從你心田流淌至山澗的清澈溪水,洗淨沾滿面龐塵埃的那股清涼的透徹,這就是我想得到的。請不要再為一些小事愧疚了,別讓溫柔善良反倒成為你的累贅,好嗎?”
“孟林……”姐姐驚奇地望着對方,原本想要用他忘記以前的戀人,沒想到最後可能要傷害到一個這麽好的人,姐姐的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到了,回去後好好休息吧。”孟林微笑着說。
“我……還有話要說,本來準備明天辭職後再聯絡的你的,不過既然今天就遇到了,幹脆……”
“辭職?為什麽?發生什麽事情了麽?”孟林打斷了姐姐的話。
“是有一些事情,不過和銀行無關,是我家裏的。”
“你家裏怎麽了?”
“我們全家過幾天就要搬走了。”
“要搬家啊,那也不用辭職啊,請幾天假就可以了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搬去很遠的地方。”
“有多遠,要離開這座城市?南京還是上海?”
“……”
“都不是?難道是廣州,是挺遠的啊。”
“不是,比這些地方都要遠的多。”
“難道是要移民?明明是中國人,為什麽要移民到陌生的國家去做二等公民吶,我一直都不理解那些要移民的人,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祖先遺留下來的土地到底有什麽不好呢?”
“不是移民。”
“哦,對不起,提到這個話題我就激動起來了。”
“移民都是有錢人才會做的事情吧。”
“那倒是,有錢了就嫌棄自己國家不夠發達了,不能滿足自己追求的生活标準了,可是,做人怎麽可以忘本吶,又不是吃不飽穿不暖呆不下去的時代了,雖然我在國外留過幾年學,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留在那裏不回來。青藤雖然能夠爬上高聳的山端,可是不斷給它提供養分的仍舊是最底下的那片泥土深處,若想斷了和根蒂的聯系的話,即使蔓延的再遠也終将枯萎的吧。”
“我們家是不會移民的,但我只能告訴你要搬去很遠的地方。”
“非去不可麽?”
“啊?”
“你們家,包括你,都非去不可麽?”
“是的。”
孟林不知所謂地朝車窗外張望着,然後狠狠咬了咬嘴唇,解下身上的安全帶,走下車,打開另一邊的車門,把姐姐從裏面拉了出來,拖着姐姐走到我家門口,用力摁了摁門鈴。
“你,你做什麽啊!”姐姐吓得面如土色。
“一會你就知道了。”
“不……不要啊,你瘋了嘛……”姐姐好象覺察到了什麽。
“是姐姐麽?”我嘴裏咬着半只雞腿,右手拿着一只雞爪,跑到院子裏用左手打開了門,“姐快點啊,不然還吃的都被歷歷和爸爸獨吞光了……”看到門外的情形時,我驚呆了,噼噠……噼噠……第一聲噼噠是雞腿掉到地上,第二聲噼噠是雞爪落到地上……“姐……姐姐……你們……”
“你好!你就是胡忻的弟弟胡來吧?”
“哦……你,你好……”我不知所謂的答着。
“勞煩借過下,我要去見伯父伯母。”
“哦……”我不知所謂的答着。
孟林就這樣拉着仿佛受驚的小雞一樣的姐姐走了進去。吧唧……吧唧……第一聲吧唧是他踩到了我的雞腿,第二聲吧唧是他接着踩到了我的雞爪……啊……我張着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雞腿雞爪掉到地上本來還可以用開水沖沖補救的,可現在又被一個一米八出頭的彪形大漢……
孟林拽着姐姐走到客廳正門那,脫掉皮鞋,他穿着襪子走上地板,一眼看見餐桌上正在就餐的我們家人,拉着姐姐一下走過去半跪在表姐面前。“對不起,打擾了,伯母,我有話要對您說……”
姐姐低頭扯着他的衣角。孟林轉頭安慰着姐姐:“沒關系……我一個人來說就可以了,你不用緊張的。”
“緊張的人是你吧!”歷歷在一旁笑着說道,“你跪錯人了,她是我表姐,而我們的媽媽的在這邊。”
“啊?”孟林尴尬的咽了咽口水,重新轉向媽媽跪下,“對不起,我沒想到伯母那麽年輕,所以認錯了,非常抱歉!”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啊?”看得出來,媽媽驚訝之餘,表情裏還有一絲得意。而另一邊,表姐的臉色就沒那麽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