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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2/2更) (13)

角滑落兩顆晶瑩的淚珠。

不知是為他遲來的呵護,或遲來的柔情?抑或她冰冷即将失去最後一絲溫度的千瘡百孔的心靈?

總之,都晚了不是嗎?

為什麽不早些呢?穆希苦笑。

為什麽不早些呢?!!!

非要在她拿自己的性命做這一場豪賭之後,在她輸的一無所有之後,在她遍體鱗傷對愛絕望之後……

她卻落在了他的懷裏!

成為他珍重愛護着的一朵心頭花!!!

……

楚新離打開車門,穆希僵持了幾秒,無奈的下了車。

纖睫輕輕揚起,驕陽下光芒萬丈的細碎光斑落在‘紅唇咖啡館’上,別有一番風情。

似歐洲立體感極強的美人,精美的輪廓上是最令人心馳神往的烈焰紅唇。

穆希随着身後大手的推力,不情不願的走了進去。

這裏是她前幾日噩夢的開始,正是從這裏開始,她便陷入了那不見天日,今生都難以忘記的痛苦十日夜。

穆希身體仿佛被置入冰窖一般發寒發冷,十指不由自主的打顫,嫣紅的唇血色褪盡,像一朵蒼白的即将凋零的花。

“怎麽了?不舒服?”楚新離感受到手心裏小女人的僵硬,以及夾雜在其中的濃濃的恐懼,一下子便想到她心底在恐懼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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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冷冷的繃住,一把攬起她纖細的腰肢,不管她被勒疼之後低聲的尖叫,将她幾乎是抱着走進了那個她曾經差點丢掉性命,并且為之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的咖啡館。

深黑的眸子裏裝滿了幽冥的黑暗,泛着藍光的烈焰在滾滾燃燒,心頭有源源不斷的怒氣将這火海澆灌。

楚新離坐在沙發上,将穆希放到腿上,穆希反抗掙紮,卻被牢牢鉗制着雙臂。

他現在不想和穆希讨論關于他兩人之間的問題,此時此刻,他只想發洩,将因為這個小女人受傷受氣所帶來的對他心頭鋪天蓋地的折磨,做一個了斷。

“乖,聽話,一會就好。”楚新離捏了捏穆希的小手,力度溫柔,與他此刻滿臉的冰冷相差千裏。

穆希只覺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變得灼熱起來,卻也有一股溫熱的力量透過肌膚下的血管流到心頭,流到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楚新離安撫好穆希,對謝林點點頭,随即優雅的解開西裝的紐扣,一臉冷峻的看了一眼滿屋子的客人。

“各位親愛的顧客,今天大家的咖啡全部由我買單,現在紅唇咖啡館因為有事暫停營業,還請各位能夠配合,抱歉抱歉。”

謝林将客人哄散之後,便拍了拍手掌,随即穆希看到兩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壓這一個脖子裏吊着繃帶的男子走了過來。

那男子左臂吊起來,打了石膏,看樣子是骨折了,臉上也好不到哪裏去,鼻青臉腫的已經看不出長得什麽樣子,只是能看出皮膚很黑,胡茬子很多,大概是因為臉上有傷不好刮掉。也可能是他本來就愛這種陽剛美。

穆希沒有在多想什麽,就聽到楚新離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謝林,廢了他另一條胳膊。”

穆希纖細瘦弱的身板顫栗起來,水眸中帶着大大的惶恐望着楚新離,楚新離感到她的驚慌,忙将她往懷裏攬緊,在她耳邊安慰,“你可以不用看,但是你得聽着,因為就是這個人買通了那個男人,才讓你虛驚一場,受到那個彈簧刀的驚吓,不過,雖然只是驚吓我也不能饒他,若是那把刀是真的,那我此刻去哪裏尋你?“

穆希纖睫一顫,因為他的話,心底某個地方再次疼的翻天覆地。

地上的男人已經開始求饒,“楚總,我當初是因為與柯辰東的恩怨才會請人幫忙,完全沒想到會傷及楚夫人,還請您高擡貴手。”

楚新離則一臉陰鸷的看着那個男人,絲毫不為所動,“柯辰東倒是動作挺快,只是他心腸何時這麽好了,只廢了你一條胳膊就算完事了,你害他進了警察局,又動用那麽多關系才出來,難道他轉性了,心腸變軟了?”

“楚總,您有所不知啊,柯辰東那個王八蛋将我所有的事都抖了出來,我現在不僅要防着警察還要防着當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A市真是步步危機啊,您要是再廢了我這只手,那我可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說着,那男子猛的跪倒在地,哀求道,“楚總,還請您給條活路,您的大恩大德,我肖克名他日定當相報。”

穆希聽着心裏一驚,覺得這個男人真是挺慘的,看他時的眼神由陌生,驚恐,不由得再到出現一絲柔軟。

楚新離冷嗤一聲,唇角噙一抹血腥的殘狠,“那人要是真傷了我的人,你早就沒命了,現在我就要你一條胳膊而已,你以為我的仁慈沒有做到最大限度嗎?”

肖克名身子一僵,頓時癱在地上。

A市裏誰人不知,雖然柯辰東是黑道上首屈一指的老大,但楚新離的手卻已經伸展至全國,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全部都得給他面子。

他說一向來不會再改成二。

“放了他吧。”

穆希的話平靜的散落進沉寂的咖啡館。

瀕臨絕望跪在地上的肖克名猛然擡頭,像是被希望之光照耀着一般,恢複了生氣,“請夫人救命啊。”

“再加上一條腿。”楚新離幽深的眸子裏,怒氣已經波濤洶湧。

“楚新離!”穆希急了,看到地上的男人,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自己。

仿佛自己也曾如他一樣匍匐在地,求取心中至上的一絲光明。

新離冷眸掃向謝林,謝林脊背一寒,揮了揮手,肖克名便像小動物一般被人拎了出去。

這一次,生死已定。

穆希驀地顫抖起來,撕扯着拍打着楚新離,“你放了他,放了他。”

楚新離眸色瞬間冷厲起來,“他害你差點丢掉性命。”

“那又如何!”穆希拔高聲調,嗓音變得沙啞不堪,“我不用你關心,我的死活你現在才來管,不嫌貓哭耗子嗎!我在你身邊卑微的活了二十年,你直到現在才看我一眼,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回頭嗎?”

一口氣說出這麽多,穆希胸口疼的像撕開一樣!

楚新離心頭也想插了幾把鋼刀一般,疼的難以言明,不過,他唇色慘白着仍舊沒有丢掉理智,甚至說出口的話仍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想要發瘋發狂,想要拿刀殺了他,“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看你一眼,什麽時候說過想要換你回頭?”

不安的小手猛的僵住,穆希小臉爬上了羞憤的嫣紅,身子不知是由于他的侮辱還是因為心寒,抖得像是風中的一枚枯葉,等待她的是即将破碎的命運。

身子仿佛被抽空了最後一絲力氣,穆希頹然的向後揚去,卻驀地落入了那個令她發指的懷抱,她想掙紮,卻一絲力氣也無。

潮濕的淚水汗水覆蓋了她滿臉,楚新離心頭的撕裂像是被灑了一層三尺厚的鹽巴,水眸因為疼痛顫動的固定不住。

他再一次傷了她,但是他有什麽辦法?!!!

如果他就這樣承認了心底最深處的那一抹渴望,她難道就會乖乖接受,不離開嗎。

她一定不會,她是最倔強最固執的女人。

所以,楚新離忍着心頭的傷,冷冰冰的俯身在她耳邊說,“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和爸爸攤牌,所以,他一條腿換你在我身邊在呆一段時間。”

不是商量,而是決定。

穆希無力的擡起水眸,不想看到他的臉,只是望着頭頂的水晶吊燈,眼神空茫無力,輕輕點了點頭。

楚新離沒有說話,像是仍舊再等她開口一般,過了幾秒,穆希像是想起來什麽,又問,“你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我願意答應,用來換他一條胳膊。”

楚新離深黑的眸子閃了閃,嘴角噙着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柔聲說道,“好。”

大手将她托起,穩穩的抱在懷裏,對癱在地上的肖克名說,“你都聽到了?”

肖克名點頭,眼神感激的看向穆希,剛想開口就被楚新離冷厲如刀的聲音打斷,“将他扔出去,我不想聽他給穆希說什麽話。”

謝林揮手,肖克名便被幾名手下帶出了咖啡館。

“你的要求是什麽?”穆希已經平靜下來,為方才自己的話羞愧難當,她怎麽能就那麽不顧一切的脫口而出,楚新離想要挽回她呢?!!!

雖然他眼神望過來時已經沒了往日的疏離冷漠,深處的那一抹熾熱恒久的幾乎要将她融化,但這又怎麽可能呢?!

只不過是她的錯覺而已!

是她心中愛情的慣性,讓她還不舍得完全放下,心中徒留的一點希冀而已。

她以往盼了二十年都沒有盼到,如今他終于羽翼即将豐滿,他又怎會再看她一眼。

楚新離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從她一臉落寞凄傷絕望中就能看出來,“你可不要反悔!”

穆希淡淡微笑,“不反悔,就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吧,總比眼睜睜的看着你殺人強。”

楚新離冷眸一閃,大手覆上她的小臉,情不自禁的說道,“是因為怕我也被人抓到警察局嗎?”

“你……”穆希震驚,雖然這不是主要原因,但這卻是她首先想到的原因。

“你想多了,事到如今,你當真還以為我對你餘情未了嗎?”

楚新離飛快的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見她臉紅起來,大笑出聲,“難道不是嗎?否則你臉紅什麽?”

穆希咬牙,“要是有把刀,我一定狠狠的捅你一刀。”

“好啊,給你。”楚新離伸手,很快,謝林便遞上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刀刃上閃着藍幽幽的冷光,一看就是鋒利無比,傳說中的削鐵如泥一般,穆希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你要幹什麽?”穆希驚恐的想要後退,卻被楚新離推的更加向前。

小手裏被強制塞進那把匕首,楚新離淡漠的笑聲從頭頂傳來,“這可是真的,不是什麽彈簧刀哦,你要想清楚了,這個機會只有一次,你要好好把握……”

楚新離話未說完,忽然肩膀處傳來一陣裂骨般的疼痛。

“你……”

穆希發狠的咬着楚新離,隔着他的西裝襯衫,她仍舊将他的肩膀咬到流血。

心中的痛、傷、恨、怒、怨……仿佛找到了一個最佳發洩口,洶湧的呼嘯奔騰出來。

楚新離臉上的寒霜被一股莫名的輕松代替,她肯發洩就好。

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腦勺,楚新離笑罵,“小笨蛋,有刀不用,用牙,咯的疼不疼?我脫了衣服更好咬,要不要我脫掉。”

“楚新離!”穆希被口中的血腥吓了一跳,猛的清醒過來,她只是太恨了才會想要咬他,卻沒想到真的将他咬傷了,而且他不但不發火不生氣,卻還在打趣她。

這讓穆希又恨又惱,卻也更無計可施。

仿佛一刀狠狠的紮在了棉花上,毫無作用。

“怎麽了?”楚新離當真将衣服扯開,露出流着血絲的肩膀,“你看,我沒有開玩笑,你接着咬吧,小心咯掉你的牙,本來就長得醜,要是沒了牙,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出門。”

穆希将刀扔到地上,纖手抓住頭發,痛苦的聲音顫抖起來,“楚新離,你這個變态,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楚新離看到她被逼到瘋狂的模樣,心裏揪痛不已,心裏一個聲音也在歇斯底裏,‘我要你永遠不離開,不管我愛不愛你!!!’

要是穆希知道楚新離此刻的想法,恐怕會将匕首從地上撿起來,直接插上他的心髒。

不過,她卻相反的軟了下來,因為楚新離給了她答案,“和以前一樣,不要任何改變,你仍舊住在楚宅,仍舊留在我的身邊,不提離開,不提離婚。”

看穆希眼睛裏透着抗拒,楚新離馬上補刀,“謝林,那個肖克名走遠沒有?”

謝林立即面無表情的回答,“走得再遠,也能将他找回來。”

穆希真是佩服這配合的天衣無縫的上下屬,一臉冷漠的說,“若是有一天你有能力和爸爸抗衡了,逼得他不得不答應你讓我離開,我那時可以離開嗎?”

“可以!”楚新離立即點頭。

穆希閉眸,眨去眼裏的酸澀和凄楚,淡淡點頭。

“乖。”楚新離拇指在她緊閉的眉眼間流連,替她擦拭去濕痕。

心裏嘆息一聲,他又何嘗願意再傷她,只是他連自己為何突然轉變心意也弄不清楚,又如何在這樣混雜的局面下喚回她一刻赤誠之心,将她傷痕累累的心暖成荼蘼的花海。

只有這樣,暫時不變,他才能有足夠的時間看清自己的心,也有足夠的時間将一切挽回。

“不要對我說這樣的話!”這麽溫柔的話她不适合聽,會再産生錯覺的,而且她也不想聽,像排斥最危險的毒一樣抗拒。

深眸對上她怒氣沖沖的眸子,潋滟的唇彎起驚豔的弧度,“這麽就炸毛了,你的脾氣到底有多壞?以前我怎麽沒有發現,原來你一直是裝成小綿羊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實際上卻是渾身帶刺的刺猬啊?!”

“我要是刺猬就好了,不紮死你也要紮死向婉怡。”穆希雙手手指彎起,自以為做了一個兇狠的模樣。

誰知,楚新離不但沒有如她預想的一般對她發火,反而将她摟的更緊,深黑的眸子不知閃動這什麽光,看了她半晌,才勾唇露出玩味的一笑,似頗為無奈的開口,“明天我要買一身防彈衣,自己家裏有一個随時都能紮死我的老婆,日子真是不好過。”

“你!”穆希看站在身後的謝林先是露出吃驚的表情,随即換上一副強忍笑意的艱難,不由得将一張清透的小臉囧的紅豔豔一片,“楚新離!!!不準喊我老婆!”

“晚了。”楚新離淡淡挑眉,“你剛剛已經答應不離開,我有權行使婚姻法的最基本權利。”

穆希張了張嘴,然後又張了張嘴,最後決定閉上嘴巴,不理這個不知何時變得如此無恥如此毒舌的臭男人!

楚新離見穆希漸漸平靜下來,冷眸看了謝林一眼。

謝林會意,對門口的兩名保镖點了點頭,随即一個模樣兇狠,塊頭很大的中年婦女被兩個保镖帶過來,那女人一身黑衣打扮,面料一般的衣服貼在身上,樣子十分狼狽,她被踢跪在穆希跟前五步距離的地方。

“你!”穆希見她擡頭,只覺脊背竄上一股難以抵擋的寒氣,倏然瞪大了眸子,她從沒有想過自己還能見到這個人。

“說。”楚新離看到穆希的反應,壓制起來的冷峻氣場頓時四散開來,僅僅一個字,語氣聽起來也沒有怎麽憤恨冷厲,卻讓人覺得自己的筋骨都已經被他嚼斷。

中年婦女跪在地上猛的縮起肩膀,是那種對危險的本能反應,雖然楚新離沒有說明讓她說什麽,但她進來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要交代些什麽,并且被告知要是她不老實交代,下場定然會十分糟糕,她當然相信,因為跟她犯過同樣錯誤的人,她們的雙手這輩子都已經無法再擡起來了。

所以,她低低的縮着自己的腦袋,支支吾吾的說了起來,“是老馮,我多年的老相好,他說要是我們在看守所裏好好欺負這位……小姐,我們倆就能拿到兩萬塊錢,我向來是看守所裏的常客,大家都認識我,也知道我的……手段,所以大家都賣我幾分薄面,也就有了後來……對這位小姐做的有些過分的事……”

“哦,有些過分?”楚新離聲線溫和,聽起來卻

令人毛骨悚然,“你說說,怎麽個有些法?”

“我……”中年婦女可不是白吃了這麽多年米飯,識人已經出神入化了,眼看着眼前這尊貴不凡,冷漠疏離的男子眉角眼梢一直留在他懷裏的小女人臉上,當然知道自己今天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了,頓時吓的哆嗦成一個裝了電動馬達的不倒翁,舌頭閃了好幾下,卻連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不說是嗎?”楚新離優雅的移了移身體,手指卷起穆希一縷長發,悠悠吐字。

“我不想聽,你放她走!”穆希冷冷看着楚新離,不想自己的傷疤被當衆撕開,那樣她的尊嚴也會一同被撕碎,尤其是在他的面前,穆希更加不願。

“穆希,別鬧!”冷冽霸道的語氣和不容抗拒的言辭,深深将穆希刺痛。

看着他不耐的眉眼,腕上傳來的疼痛幾乎讓穆希想要流淚,“楚新離,你非得讓她将我的難堪當衆說出來,再一次将我撕碎嗎?我要走,你不讓,我留下,你就偏要為所欲為,我究竟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非得這麽折磨我?!”

“折磨?!”楚新離眉心跳起,連帶着心頭也被穆希的話弄的淩亂狼藉,“我這麽做你覺得我是在折磨你嗎?”

難道你就看不出來,我費盡力氣究竟在幹什麽嗎?!

“不是折磨我又是幹什麽?你為什麽非得逼她說出來?!”穆希纖長的睫毛顫動的停不下來,就像她此刻被深深揪痛的心,被淚水沖洗過的傷口越發血跡斑斑,暴露在陽光下面只會發臭腐敗。

“說!”楚新離被穆希激怒,低吼一聲,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女人究竟受了什麽委屈,這麽反感他,忤逆他。

中年婦女被楚新離一身冷喝吓得魂飛魄散,舌頭被牙齒咬破了也不知道,雙手在冰涼的白色地板上戰栗的抓握不住,用盡了僅剩的力氣才将話說清楚,“我們都是大通鋪,地方陰濕,雖然是夏天地上也很涼,所以……所以這十天這位姑娘都是睡在地上。”

“沒了?!”出聲的是謝林,他問過其餘幾人,知道事情根本沒有那麽簡單,此刻出聲是想提醒她,讓她老老實實說實話。

穆希垂眸,纖長如蝶翼的睫毛上挂滿晶瑩的淚珠,楚新離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伸手想替她擦去,卻被穆希用力推開。

看着她眸子裏的痛恨,楚新離心裏更不好受,雖然他并不知道她究竟受了什麽委屈,但卻能感覺到地上的老女人并沒有說完,冷眸如鷹隼般狠狠的釘向她,牙齒裏迸出幾個字,“你最好說實話,快點說。否則,你的下場我保證你承受不起。”

“是是是……”中年婦女一疊聲的點頭,“看守所的飯分量不足,所以這位姑娘的那份基本上都被我們分吃了,只留給她保證不會被餓死的最差的饅頭……晚上大家上廁所不能出去,都是用……盆接着,所以早上每個人的盆子都交給……”

“住嘴!!!”楚新離霍然起身,他身後的沙發被他起身的力道推出去很遠,懷裏的小女人也被他帶的差點倒到地上。

楚新離沒有去扶她,此刻他心裏的怒恨能快要将他燒死。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着這樣的委屈!!!

眸子裏的寒光能将整個咖啡店凍結起來,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如墜地獄,“廢掉你們的手真是太便宜你們了,現在我改主意了,你們統統都得死!”

中年婦女驟然癱倒在地,口裏大喊大叫,“啊……不要啊,求你饒命啊,我們沒有讓這位姑娘幹這種事,她死活不肯,最後大家只是每天在她身上又捏又打,出出氣就算了,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熬了十天,也沒有出聲……但是我們真的沒有讓她幹這種事啊!!!”

中年婦女吓破了膽,鬼哭狼嚎。

謝林拿來一塊餐巾将她的嘴巴堵住,氣急說道,“別在這裏嚎了,再出聲現在就弄死你!!!”

中年婦女雖然解釋了這麽多,卻讓楚新離更加的怒火滔天,此刻他感到從未感受過的力不從心,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的感覺讓他只想拿把刀将自己的心親自淩遲。

“砰”的一聲,楚新離一腳将旁邊的咖啡桌踹出氣,桌子上的杯子盤子全部跌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楚新離緊繃着唇,只覺的這一腳将心中的怒火發洩了幾分,陰沉的臉色看了一眼被迫站在一旁的穆希,見她腳下就是那些玻璃碎片,心頭一跳,伸出手就去拉她,“過來。”

穆希好不容易掙脫他,又處在對他的無比厭惡中,當然不會聽話,腳步又往後退了一步,踩上玻璃片,身子一斜,眼看就要摔倒。

水眸看到一地的玻璃碎渣,穆希纖睫也忍不住顫抖起來,她身上的紅腫好不容易才消下去,這下卻要直接留疤了。

然而等待她的鮮血淋漓卻刻在了驟然抱住她的男人身上。

楚新離将穆希緊緊抱在懷裏,背上腿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卻讓他感到安心,鼻子在她發間輕輕嗅了嗅,如釋重負的說道,“終于做了一件對的事情!”

穆希看清眼前的狀況,心頭也是重重一顫,水眸裏彙聚着濃濃的濕意,被她強行忍下,嗓音幹澀低啞,“我不會領情謝你的,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楚新離一凜,随即笑了,“對,是我自己活該,誰讓這些玻璃片是我自己整出來的。”

謝林跟着幾個保镖忙将楚新離和穆希拉起來,謝林看了一眼楚新離背後已經血染一片的衣服,說道,“楚總,先去醫院吧,這裏的事情回來還可以再處理。”

“不必了。”楚新離緊緊摟着穆希,絲毫不管她的掙紮,目光落在她看似冷漠實則也透着擔心的小臉上,冷冷下令,“那個老馮找到了嗎?”

“剛收到消息,我們晚了一步,人在柯辰東手裏。”謝林一臉歉疚。

“柯辰東動作夠快的,”楚新離看了謝林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将穆希的小臉擺正,鼻尖蹭了蹭她的小臉,“你看不到,我的傷都在後面呢。”

穆希回神,楞了幾秒,消化掉他的意思才冷笑着反駁,“誰看你的傷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夠不夠深,怕你疼的太輕!”

楚新離淡淡勾唇,并不指出她言語中的自相矛盾,拍了拍她的小臉,才騰出一只手給柯辰東打電話,“紅唇咖啡館,想要救李依涵,就帶着老馮來換。”

“李依涵?”穆希聽出楚新離話裏的不尋常,狐疑的看向楚新離的俊臉,“你抓她幹什麽?”

楚新離眨了眨眼,璀璨若星辰的眸子盛滿寵溺,“給你報仇!”

他驚人的俊美容顏對着她綻放溫暖,穆希剎那間從幽寒的地獄脫離,被他的寵愛包裹送上如詩如畫的青峰,朝陽一般絢麗的光彩将她籠罩,驅盡她心底的委屈與凄楚。

“我不需要。”穆希閉上眸子,逃避他驟然而至的關懷。

“我做,不管你需不需要,她動的是我的女人,我就一定會讓她得到相應的回報。”楚新離将她耳邊的一縷發絲輕柔的別到耳朵後面。

不管身上的傷痛,抱着穆希坐到已經被放回原位的沙發上,動作仍舊優雅無比,毫無緩滞。

似乎地上未曾擦拭幹淨的那幾灘血漬根本就不是從他身上流下來的一樣。

地上的碎片已經被人快速打掃幹淨,楚新離看着癱軟在一旁的中年婦女,聲音平淡如常的說,“這些碎片留下吧,柯辰東待會來了說不定會有用。”

穆希纖睫一顫,被他的話驚愕到,她知道楚新離指的是什麽,豐潤的唇上透着一抹蒼白,低聲開口,“楚新離,她們其實并沒有對我怎麽樣,我身上的腫已經消了,你還是放了她們吧。”

一看到楚新離眼底深處的狠戾殘暴,穆希只覺得頭皮發麻,再加上他毫無感情的冷漠言辭,穆希更覺得這些人的下場肯定會無比凄慘。

但她并不願意看到這樣,過去的事情,終究已經過去,有些事情就算補救也不能挽回她當時蒼涼頹敗的心情,所以,再如此,又何必呢?!

想了想,穆希微微啓口,卻被耳邊低沉磁性的嗓音驀地打斷,他似知道她要說什麽,直直說道,“不準求情,尤其是為傷害過你的人。”

“可是這些不管你的事。”穆希冷冷嘲諷。

“閉嘴!”楚新離不想再吵。

穆希脊背一僵,心裏吃驚不已,分不清此時又變得冷漠霸道的男人到底是真的想為她出氣,還是純粹就是吃飽了沒事幹來找茬的。

只是他身上的傷該多疼啊,他豈不是陪大發了?!

柯辰東的效率比想象中的還要快,楚新離和穆希只等了一刻鐘,他便帶着人到了。

黑暗魅惑的眸子從穆希小臉上梭巡幾圈落到楚新離一張令人只想喊蒼天不公的英俊輪廓上,戲谑道,“你們倆這是在秀恩愛嗎?不過,我說新離,難道你沒聽說最近流行一句話,叫什麽……哦,對了,是‘秀恩愛死得快’。”

“我向來不管別人怎麽說。”楚新離收斂起一身戾氣,一臉平靜的與柯辰東說着話。

“李依涵交給我,剩下的事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柯辰東食指在眉梢處輕輕滑動,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好。這個女人是你的人,應當交給你。”楚新離一口答應。

柯辰東一驚,似是沒有想到楚新離這麽好說話,但随即就想明白了,大笑起來,“也對,楚總想對付的人,就算是我護着她逃到天涯海角,她也逃不出應得的懲罰。”

“看來,柯總也真是一個講義氣的人,知道李依涵為救你不辭辛勞,奔波了十幾日,功勞苦勞都有,再加上本來就是你的心頭之人,當然不舍得留在我手裏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穆希只覺得火藥味滿天飛。

“人給我,至于我會如何對她,就不勞楚總挂心了。”

☆、把她當做晚餐。(萬更)

“謝林,将李依涵交給柯辰東。”

柯辰東也揮了揮手,“将老馮交給楚總的人。”

胳膊上的血将襯衫和外套濕透,楚新離眉峰輕輕皺起,穆希小手絞緊,水眸緊緊的盯着地上新流出來的一灘血,心裏頭滋味自己都分不清是什麽感覺,只覺得頭昏腦漲,太陽穴疼的一抽一抽的。

“你受傷了?”柯辰東看着楚新離腳邊的血跡,吃驚不小。

“不小心碰到玻璃上了。”楚新離指了指放在一旁垃圾桶裏的玻璃碎片。

柯辰東看了看剛才未被掃幹淨的血漬,只一眼,便明白發生了什麽,揚起眉毛,笑的恣意萬分,“這倒是個折磨人的好方法。逢”

說話間,李依涵和老馮都被帶進了咖啡館。

楚新離淡淡一笑,“這論起折磨人的好方法,我看還是要請教李依涵,這女人說了,無論怎麽折磨,只要不傷了穆希的臉就沒事。”

“我現在真後悔,就應該将她的臉毀了,看她還敢不敢勾.引男人?”李依涵雙手被人鉗制着,嘴裏憤恨的說。

“啪”一聲如利劍一般貫穿了整個咖啡廳,柯辰東收回手掌,看着李依涵臉上鮮紅的五道指引,笑的一臉無害,“好樣的,只是做我柯辰東的女人還不夠格,太善良了!!!”

“辰東?!”李依涵震驚莫名,弄不懂柯辰東到底是生氣她對穆希太仁慈了,還是太狠了。

楚新離看着一臉陰陽怪氣的柯辰東,手裏把玩着穆希的長發,“這個女人的臉看着就讓人惡心,你還是趕緊帶走吧,省得我等會忍不住将她的臉按到垃圾桶裏給她毀容。”

柯辰東聞言嗤笑一聲,優雅轉身,看向楚新離,“我柯辰東混了這麽多年,不用你教應該如何懲罰身邊自不量力,不懂規矩的人。”

“辰東?!”這次李依涵真的聽出來,柯辰東對她是怒是喜了,吓的全身的毛孔都立了起來,“柯辰東,難道就為了這麽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就要罰我嗎?你知道你能這麽快就出來是為什麽嗎?要不是我找叔叔說情……”

“夠了!”柯辰東打斷她,眉梢染上一片森寒,暗魅的眸光越發詭谲,“難道說我柯辰東能出來就是靠一個女人?難道說我柯辰東混了這麽多年,就是靠女人的市長叔叔?”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李依涵着急起來,對柯辰東解釋。

“從現在起,閉上你的嘴,否則你只會更加難堪。”柯辰東優哉游哉的踱着步子,間或将眼梢掃向楚新離懷裏的穆希。

楚新離則是挑釁一般,将穆希攬的更緊。

“夠了。”

穆希十分平靜,既不看楚新離也不看柯辰東,她受夠了這兩個男人的莫名其妙,纖長的睫像是風中自由的蝴蝶,靜靜尋找着一灣屬于自己的清泉,輕輕的氣息吐出,她的內心已然平靜。

“楚新離,你放過那兩個人吧,柯辰東,你也放過李依涵吧。無論你們出于何種目的,來報複這幾個人,我都不希望裏面有關于我的任何原因。無論我是不是自作多情,我還是要将話講明白,如果你們是因為想要為我出氣,哪怕只有那麽一丁點的意思,那就不必了。我誰都不恨,也誰都不怨。該恨的我在那十天裏都已經恨過了,該怨的也已經都想明白了。現在我只想回家好好洗個澡,然後睡一覺,而不是看你們在這裏争相展示自己的強大,誇耀自己的能力。要是真有心的話,以後就不要讓你們愛的人在最孤獨最絕望的時候一個人在冷冰冰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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