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2/2更) (8)
空氣從四面八方聚集。
穆希嗆咳一聲,急忙大口喘息起來。
打濕的長發貼在臉上,蒼白的臉就像一個從水裏剛剛現身的女鬼。
楚新離冷沉着臉,“你不是會游泳嗎?怎麽?想裝死看我會不會救你?”
他見她在水裏撲騰着,像是一下子喪失了游泳的能力,原以為她是故意為之,卻不料過了半晌,始終不見她上來。
剎那間,他的心如山崩倒,跳動如脫缰的野馬。
黑影一閃,他便一頭紮到水裏。
才将幾乎不會動彈的她拉到懷裏。
而在水裏時,他的心卻沒有絲毫恢複,冰冷恐懼仍舊蔓延在全身。
直到此刻,聽到她還能呼吸,他的心才倏然落入胸膛。
然後,怒意再次沖頂,冷冷質問。
“我……我的腳凍抽筋了。”小女人瑟縮成一團。
深黑的雙眸凝視她片刻,伸手将湖水在她唇上來回清洗,在穆希覺得自己的唇快被他擦破時,才聽到頭頂的大赦令,“差不多了,上去吧。”
“啊?!就這樣?!”穆希驚訝,眼眸剎那亮的懾人。
楚新離被她如水中妖靈的瞳孔撞擊的靈魂都顫抖。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還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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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殺人滅口嗎?!”穆希說出口來,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笨,要是兇手準備放過她了,被她這麽一提醒,再改變主意怎麽辦?!
“你!”楚新離黑沉的眸沉澱了漫天的夜色,咬牙,“你就這麽想我的?”
“我……”穆希哆哆嗦嗦,不敢接口,小臉恨不得埋到水裏。
“我倒是想弄死你,省得讓我每天煩心!”
說完,男人便游動,到了岸邊,将她托起。
從水裏出來,空氣籠罩全身,穆希卻覺得更加冷了,但小嘴仍舊不忘反駁,“我最近都沒有與你碰面,怎麽可能煩到你,你不要血口噴人,什麽事都往我身上推。”
楚新離也上來,脫下身上的衣服,将外套披到穆希身上,徑自往車子後備箱走了過去,“你最近都與那個歐陽正在一起?”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麽不愉快,但穆希卻顫了顫,總覺得他話裏有什麽刺一般,又好似有一個偌大的陷阱,就等她往裏跳,所以她支支吾吾的不說話,只喊冷。
楚新離将一個薄毯扔到後座,走過來将穆希從地上抱了起來。
“站穩。”冷冰冰的語氣透着不耐煩。
穆希雙臂抱住自己,抖的像一朵被烈風吹動的白雲。
随即,她感到一雙大手在脫她的衣服。
不,準确來說,是撕。
“你幹什麽?”穆希後退,晶亮的眸子閃着怒氣和防備。
“你想凍死?!”楚新離一把将小女人再次拉到懷裏,撕的更快,“脫掉,上車,我已經打開暖氣,不然會感冒。”
“我寧肯感冒凍死也不脫。”穆希雙手拽住連胸前都護不住的幾片布料,不讓楚新離再得逞。
楚新離深黑的眸子裏波光微漾,冷冷嘲諷,“我對你沒興趣,別一副見到色.狼的樣子。”
“鬼才相信你的話,你不止一次動過我。”
穆希惡狠狠的頂了回去。
“你!”眸光滑過她胸前的一線白膩,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了起來,楚新離說出口的話底氣便沒那麽足了,“你是我的女人,該盡的責任就不應有絲毫保留。”
“我不是你的女人!”穆希咬牙,“我是我自己,以後更加只是我自己。”
“我給過你機會讓你離開,是你自己死皮賴臉的不走,現在又來否認我的權利未免太不講理了吧。”
“對于不公平的對待,我的态度就是死磕到底。”穆希揚起下巴,與眉峰冷峻的男人對峙,“但是既然我們從來沒有夫妻的情分,那夫妻之間該有的一切對于咱們來說也都是不必要的。”
“你算盤倒是打的挺美。”楚新離微微用力,穆希胸前的布料便徹底撕裂,露出月白色的玉肌,“不過,主動權向來在我手中。”
“啊!楚新離你這個變态老虎!”穆希驚慌失措,想蹲下去撿起衣服穿上,卻被男人用力的手臂禁锢的牢牢的。
“你說誰變态?老虎?”黑沉的眸子裏閃着灼人的光。
“你,說的就是你!你放開我,你讓我惡心。”穆希困獸般掙紮,小手拍打着他的胸膛。
“別鬧了。”她的胸蹭着他的胸膛,楚新離只覺靈魂都在戰栗,為了懷裏前所未有的柔軟。
逐漸炙熱的目光從她幹淨秀美的容顏滑過,往下移至纖長的玉頸,傲立的山峰,平滑的小腹……
男人冰冷的神情漸次瓦解,冷哼一聲,将穆希的後頸攬緊,更緊的扣入懷抱。
鼻子被撞的生疼,穆希悶悶的抗議聲被男人的唇舌瞬間淹沒。
剎那之間,似有烈火被點燃,從她的唇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而執着火把的罪魁禍首卻是傷她至深的男人。
水眸震驚的看着俊容放大的男人。
透過迷離的水汽,他沉醉着的模樣顯得那麽的不真實。
心中被撕裂般的疼,她不要他總是為所欲為,對她任取任求。
男人的手掌揉捏着她的寸寸肌膚,穆希不自禁的顫抖。
卻在下一刻驟然擡腿,用盡力氣,攻向男人的致命位置。
“唔……”楚新離猝然睜開眸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向來溫順的小女人竟然也能做出這種粗魯的事情。
然而下身劇烈的疼痛以及那小女人得逞後的驚慌失措都告訴他,他此刻狼狽的被自己的老婆‘一招斃命’。
“穆希!你這個……”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那小女人迅速的上車,然後将他的手機從車上扔下,之後便是鎖上了車門,“給你的向婉怡打電話,讓她派人送衣服過來,否則你就凍死在外面吧。”
“你!”
楚新離在黑黢黢的夜裏出離憤怒,在車上狠狠的踹了幾腳。
然而,那車上的小女人竟然打開音樂,徑自的用毛毯将自己裹好,随即舒舒服服的躺下了。
他将車鑰匙落在了車上,這下徹底在黑夜裏凍着的人就只能是他了。
………
“嗵”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将穆希驚醒。
水眸睜開,半瞬才将眼前的模糊景象看清。
耳邊傳來車門開啓的聲音,接着便是一只胳膊伸過來,将她猛的拽了出去。
“你幹什麽?”楚新離用了十成力氣,穆希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拽斷了。
“我幹什麽?你說我幹什麽?”飽含怒氣的質問蓋過了不是何時已經漫天蓋地的雨聲,“真沒想到你這個女人心這麽狠?”
“下雨了?!”還是好大的雨。
穆希手搭在眼睛上,有雨水不斷濺到眼睛裏。
“你也知道下雨了,你故意的是不是?讓我在外面淋了三個小時的雨都不開車門。”
楚新離分不清現在心裏是痛還是怒了,剛開始下雨的時候,他想她很快就會打開車門了,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嗎?
然而他等來等去,她卻一直無動于衷,連帶整個車子都像是沉醉了。
于是他越等越氣,越氣越想等……
“我睡着了,沒有聽到下雨,要是我……”穆希感到男人手臂的冰冷,心裏一驚,連忙解釋。
楚新離卻沒有心思聽她蒼白無力的借口,“別說了,你就是成心的對不對?我真是高看你了,竟從來沒有看清你的心有多狠毒。”
“不是,我真的沒有聽到外面下雨了……”
“不要解釋了。”楚新離将毯子從穆希身上抽下來,“現在換你嘗嘗被雨淋的滋味。”
說罷,高大的身影一轉,男人将西服挂在打碎玻璃的車窗上擋住雨水。随即從後備箱裏又拿出一件幹淨的毯子,一個人坐到了車上。
将濕透的衣服脫下,楚新離将暖氣開到最大,裹着毯子靠在了後座上。
窗外的雨似乎又大了。
黑色的雨幕擋住了視線。
那小女人有無動靜,他完全看不到,也聽不到,都被無邊際的雨水淹沒。
冷眸不自禁的往車上的電子表上掃來掃去,覺得秒針慢的扯着他的心肺。
終于在過去十分鐘時,男人第N次觸上車門把手的剎那,一股難言的急躁終于占據上風。
楚新離低咒一聲,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透過雨幕,看到那小女人仍舊保持着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閃電般走到她的身旁,冷喝,“穆希,你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
穆希牙齒打顫,“我幹什麽?淋雨啊,不是你說要我淋雨的嗎?”
“我要你淋雨你就淋雨,那我要你跳湖你是不是就去跳湖啊?!”楚新離低吼出聲。
想要為心裏的莫名的酸痛找到一個出口。
“呵……”小女人蒼白的臉像是紙片人一般,“楚新離,我不小心讓你淋了雨你就這樣憤怒生氣,這樣的痛苦你加注在我身上的不知多了幾千萬倍,那我是不是應該立刻拿刀砍了你才能卸掉心頭之恨呢?!”
“嗡”的一聲,腦子裏如炸開了一道雷般,楚新離唇色白了白。
半瞬後,伸手将穆希拉起,往車上走去。
被他粗魯的塞進車裏,随即用毯子胡亂的擦拭着身上的水跡,穆希蹙眉,“楚新離,你別碰我,我有手有腳,自己會擦。”
“住嘴。”更為憤恨的冷喝響在頭頂,吓得穆希一個哆嗦。
“你兇什麽?難道是嫌我沒有感謝你大發慈悲讓我在車上躲雨嗎?”
那張小嘴一開一阖,說的都是刀子般傷人的話。
楚新離徹底領教了,大手擒住她的下颚,“你可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我本來就是語文老師。”穆希伸手揮開他的手,揉着被他捏的生疼的下巴。
楚新離見她模樣倔強嚣張,冷笑,“不過就是小學水平,有什麽好炫耀的。”
“我沒有炫耀。”穆希冷冷說道。
她向來不喜炫耀任何東西,況且,楚新離言語之中的諷刺不屑讓她有種難堪的感覺。
她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呢?
她曾經想着要用一輩子的努力去換得一份她最渴望的愛情,卻終究不可得。
她将自己的人生活的一團糟,那她還有什麽可值得炫耀的呢?
看到小女人嘴角的凄怆,楚新離心頭再度騰起一股煩躁。
用毯子将她裹起抱到懷裏,“你很喜歡做老師?”
穆希不知男人為何突然轉移話題,但是不喜被他抱着,掙動幾下之後,男人手臂勒的更緊,只好冷冷開口,“我喜歡做什麽你都不是要反對的嗎?”
“回答我的問題。”楚新離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語氣透着不耐。
“你放開我,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和我讨價還價,你還是女人中的第一個!”
“我看不是第一個吧,你以往那麽多女人,從來不敢給你添麻煩,我就不信她們沒有和你讨價還價,得到一個好價錢作為補償。”
“我向來大方,不需要她們張嘴,自然就會給出最優厚的補償。”
穆希心口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脾氣頓時炸開,“你身上真髒,放開我!”
懷裏突然炸毛的小女人再次不安的躁動起來,楚新離猛的縮緊雙臂,将她勒住。
“別鬧,好好呆着。”
“放開我……放開我……”穆希才不聽,心裏的酸澀快要将她撐的炸開了。
耳畔散落男人的笑聲,随即穆希便聽他低柔的說着,“吃醋了?!”
穆希一怔,随即小臉湧上淡淡的紅暈,反駁,“鬼才吃醋,鬼才會為你這種男人吃醋!”
男人嘆息一聲,“想做我的女人,沒有幾個夠格的。”
也就是說,他的女人并不多。
然而,不多也不等于沒有!
“向婉怡知道嗎?你不怕她吃醋嗎?”穆希突然安靜下來,心平氣和的問。
楚新離沉默半晌,冷冷開口,“你不是不喜歡婉怡嗎?為何總提她?”
是啊,她是不喜歡向婉怡,即便是來生,她也沒有可能喜歡那個女人。
但,她卻想不明白,所以她聽到自己問出一直以來的疑問,“喜歡一個人,乃至深愛一個人,不是應該為對方守身如玉的嗎?雖然現在人的觀念都很前衛,但我始終相信,真愛的話,是不會随便和其他人發生關系的。”
楚新離沉默,片刻,将懷裏的小女人抱的更緊。
穆希卻知道他不會再有心情占她便宜了,因為向婉怡便是二人之間的一道鴻溝。
于她,是提醒,以防被他蠱惑。
與他,也是提醒,提醒他愛的人是另一個女人,而就應該對其他任何女人都不屑一顧。
雖然這樣的提醒,讓她心底流血,但她不想被不愛她的男人強迫。
“別動。”楚新離深黑的眸子被窗外的雨聲襯得幽魅迷離。
那小女人蹭來蹭去,溫香軟玉似得,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我不舒服。”
被他這麽緊的勒住,最親密的姿勢,穆希羞的全身冒汗。
“唔……”男人喉結動了動,聲音低沉魅惑。
“你抱的我太緊了,松開一些,咱們各自睡個各自的不好嗎?”
“不好,睡覺。”大手将小女人的頭按在脖頸裏,手臂将她的身子圈的更緊。
“我……快沒辦法呼吸了……”嘴唇貼着他滾燙的肌膚,來回摩擦。
“嗯……”男人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半晌,咬牙,“你到底要怎麽樣?要是不想我現在要了你,就給我閉嘴。”
身體早已叫嚣着要深入那小女人的溫熱湖泊,但心裏卻隐隐作痛。
為她方才那明亮的懾人的水眸中,寫滿的對他的恨。
他傷她至深,他明白。
她提及向婉怡和他的其他女人,他當然清楚她的用意。
但向婉怡的确是讓他另眼相看的第一個女人,她端莊典雅,善良大方,聰明獨立,同時具備很多優秀女人的可貴素質。
他為了得到她,堅持了這麽多年,追随她仿佛已經變成了他的一個習慣。
而要他改變一個習慣,卻沒有那麽簡單。
所以,向婉怡這三個字,倒還真的成了他和她的一道坎。
她過不了,他也過不了。
“為什麽不給傭人打個電話,讓他們送來衣服,咱們明天怎麽回去啊?”穆希嘟嘟囔囔的抱怨。
冷沉的眸俯視着小女人微微皺起的眉,楚新離不禁也擰起了眉心。
懷裏的小女人,倔強,不會服軟,不懂得如何讨男人的歡心。
似乎擁有很多缺點。
然而,将這麽一個不知何時會炸毛的小傻瓜圈在懷裏,他心裏又有着說不出來的舒坦,甚至還有淡淡的喜悅。
“問你話呢?楚新離!”穆希用鼻子蹭了蹭男人,“我的衣服都被你撕爛了,讓我怎麽見人,你不怕我丢你的臉啊?”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現在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睡覺。”
***
再睜開眼睛時,穆希便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鈴蘭花型吊燈,熟
悉的窗臺。
起身,穿戴整齊,到樓下吃了早飯。
穆希沒問楚新離何時将她帶回,又是怎麽将她放到房間的。
吃過早飯便離開了楚家豪宅。
站在街頭,穆希打通歐陽正的手機,“歐陽,你和小虎、餘風還好嗎?”
歐陽正剛被朋友從派出所裏保出來,手指撥動電話鍵的剎那,正好接到穆希的電話,喜出望外,“穆希,你還好嗎?柯辰東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他昨晚因打架被扣押在派出所,手機也被迫上交,不知道柯辰東會不會傷害穆希,整個晚上都在煎熬中度過。
“我沒事,柯辰東沒有對我做什麽。”穆希心裏暖暖的,“你們呢,現在在哪裏?”
“我們……”歐陽正與小虎等人互相看了幾眼,個個鼻青臉腫的,卻還是爽朗的笑起來,“我們都沒事,在家睡大覺呢,不過最近我們比較忙,你還是過幾天再來學摩托車吧。”
“這樣啊。”穆希沒有懷疑,“那好吧。”
挂斷電話,水眸看了看車水馬龍的城市,腳步不知該邁向何處。
纖細的手指将耳邊的發撥到腦後,感到包裏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按下接通鍵,“辛辛,有事嗎?我正想去找你呢。”
“希希,快來救救我!”
***
紅唇咖啡館裏,優雅安靜的輕音樂緩緩流淌。
“辛辛,你怎麽了?”穆希膽戰心驚的看着對面的方辛辛,左顧右瞧也沒有發現她有什麽不對。
“別看了,我的問題不在身上。”方辛辛放下手裏的咖啡,“我的工作又沒了。”
“為什麽?”穆希拍了拍胸口,安慰着自己剛剛回歸原位的心魂。
“不知道,今天早上去上班,經理莫名其妙的就把我炒了鱿魚。”方辛辛張牙舞爪的揉搓着手裏的紙巾,仿佛這紙巾就是那經理的臉。
“沒有說是什麽原因嗎?”
“說是我好懶貪睡,遲到早退。”方辛辛呵呵冷笑。
“這算是什麽理由?!”穆希知道方辛辛為了這份工作拼了全力,肯定不會犯下這麽低級的錯誤。
“不知道,so……老娘現在只想将那個王八蛋大卸八塊。”
“好了。”穆希握住方辛辛的手,“不要生氣了,咱們再找下一份就好了。”
“哪有那麽容易啊?!我找到這一份工作都是托了不知道多少關系,他們才肯收下我的簡歷,答應給我面試的機會,我又是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拿下這個崗位的。”方辛辛只想歇斯底裏的大喊一聲,将胸口的憋屈全部吼出來。
“呵……真是沒涵養,大呼小叫的打擾到別人了好不好!”
穆希和方辛辛同時轉頭,看向聲音嬌滴不屑的女人。
是李依涵!
上次畫展上李依涵因為這兩個女人才挨了一巴掌,更而且,上次在談合作案子的時候,柯辰東對穆希的特殊讓她嫉妒不已。
穆希和方辛辛尚未回神,李依涵已經扭着楊柳細腰,娉婷妖嬈的走了過來。
細長的高跟鞋停在二人面前,李依涵冷冷抱臂,“要是不懂得最起碼的道德禮儀,那就滾出這裏。”
“這是你家啊,你以為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啊?!”方辛辛正愁沒有人打一架呢。
這個女人主動撞到她的槍口上,她可是歡迎之至。
“呵……”李依涵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指尖輕輕指了指櫃臺,“沒錯,這裏就是我家,我說什麽還真的就是什麽。”
“開什麽玩笑?!”方辛辛驚得下巴掉在了地上。
穆希水眸看見櫃臺處的服務生,對着李依涵恭謹的點了點頭,頓時也信了這狗血的巧合。
“我來這裏是花了錢的,顧客就是上帝,你不應該給我端茶倒水笑臉相迎嗎?擺出一副醜的要死的僵屍臉吓唬誰呀。”
方辛辛知道了李依涵是這裏的老板,先是一驚,随即便不懷好意的笑了。
正愁找不到大肆動手的地方呢。
滴溜溜的眼睛轉動,方辛辛手指饒了一圈,“啪”的一下将一張百元大鈔甩到桌子上,“給這裏的客人每人來上一杯你們這裏最最便宜的咖啡。”
李依涵嗤笑一聲,神情譏诮,“最最便宜的?!窮乞丐一個,還來裝什麽大方,這裏最便宜的咖啡你這點錢也不夠他們每桌來一杯?!”
“別鬧了,辛辛。”
穆希起身,準備将方辛辛拉走,她不喜歡李依涵這個女人,總覺得她眸子裏藏着很深的光,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在那裏晃動。
“砰”的一聲,卻是穆希不小心将自己的咖啡杯帶倒。
滿桌子的咖啡蔓延,順着桌角滴落在已經粉碎的咖啡杯上。
李依涵眸子裏閃過譏诮的光芒,懶洋洋的出聲,“咖啡杯給我撿起來,還有,桌上的咖
啡給我添幹淨!”
☆、要是我以後再也不碰其他女人,你會不會跟我?(萬更)
“你不要太過分!”方辛辛指着李依涵的鼻子就罵。
李依涵斜睨了穆希和方辛辛一眼,後退幾步,伸出手臂慵懶的揮了揮。
随即便有幾個一身黑衣制服的男子出現。
“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我要在十分鐘內看到這個女人将桌子上的咖啡舔幹淨。”
方辛辛順着李依涵的手指看了看穆希,頓時大怒,一把将自己的咖啡砸到了李依涵的臉上,“你TMD怎麽這麽惡毒?!窠”
“啊?!”一個黑衣男子伸手一擋,替李依涵擋走了咖啡杯,但李依涵卻還是被方辛辛突然的動作吓到。
“還不快動手。”李依涵尖聲嘶吼燔。
穆希從李依涵的言語所帶來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看到幾個男子将不斷掙動的方辛辛制住,而另幾個男子向自己走來,吓得後退幾步,倒在了沙發上。
“你們別過來。”穆希驚慌失措,“不許碰我。”
這樣的場面,以及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都對穆希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她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
“砰”的一聲,穆希被兩個男子拉起,狠狠的按倒在桌面上。
頭猛的磕到桌子上,穆希腦子被撞得發懵。
“伸出舌頭,舔幹淨!”李依涵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陶瓷碎片,放到方辛辛的臉上,“你要是不舔,我就劃花她的臉。”
“不要!”穆希和方辛辛同時驚呼。
“到底是不要什麽?”李依涵冷笑。
“你不要傷害辛辛(希希)。”
穆希和方辛辛同時出聲。
李依涵眸子裏閃過驚訝,随即撇了撇嘴,“啧啧,還真是姐妹情深啊,不過,既然你們情深似海,那就看你們到底是誰救誰了。”
“我舔。”
“你劃花我的臉吧。”
二人又是同時出聲。
緊閉的眼角滑過一滴晶瑩的淚珠,穆希顫抖着眉心,慢慢伸出了舌頭。
店裏的客人本來都想看看熱鬧,卻沒想到這些人動起了真格,玩的還是限制級的場面,頓時都覺得渾身發冷,紛紛準備走人。
“都不許走。”
驀然一道冷喝聲,将整個咖啡店震的搖晃起來。
穆希僵住動作,是柯辰東!
李依涵身子顫了顫,回頭,看到柯辰東幽詭的眸子閃着森然的冷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修長的身姿緩緩靠近。
心底驟然慌亂起來。
她了解他,他越是對誰笑的燦爛,笑得完美,便表明,他的怒氣越是對着誰。
而此刻,他的笑,他的眸光都是正對着她自己。
“辰東?!”李依涵不确定的低聲喚了一聲。
柯辰東卻沒有理她,制作精良的皮鞋停下,已經冷冷轉了眸。
琥珀色的眸子垂下,目光在觸及蒼白羞窘,貼在桌面上的一張小臉時。
高大的男人身子顫栗了起來,一股難言的心疼憤怒揪住了他的心。
“放開你們的髒手!”
幾個字像是被嚼碎了之後才從柯辰東的牙齒裏迸出來。
兩個男子見到大老板當然惟命是從,況且柯辰東發飙,他們也膽戰心寒,慌忙放開穆希退了下去。
将渾身發抖的小女人從桌子上扶起來拉到懷裏,用襯衣的袖子輕柔的擦拭她側臉上的水漬。
看到她額頭上的青腫,想起那是昨天打架時留下的,心裏又是一陣疼。
“你想怎麽樣?”穆希防備的看着柯辰東,雙手抵在他的胸口。
柯辰東凝着那雙充滿抗拒的眸子,半晌,挑眉一笑,“桌子上的咖啡總得有人來添吧!”
“柯辰東你真是卑鄙!”穆希以為他與李依涵一樣,都想來羞辱她。
幽詭的眸子鎖着女人憤怒的一張小臉,柯辰東手指在她眉心點了點,示意她安靜,“稍安勿躁,不要動不動就皺眉,我看着不舒服。”
“柯辰東,咱們的恩怨和辛辛無關,你讓李依涵放開辛辛,我悉聽尊便還不行嗎?”穆希的眉在柯辰東手指移開的瞬間便再度糾結起來。
“悉聽尊便?!”柯辰東手指移到穆希唇上,來回摩挲,“你哪裏聽話了?讓你不要皺眉,怎麽又皺了。”
“你!”穆希瞠目結舌,覺得面前的男人就是一個變态,根本不能跟他正常的交流。
“聽話,笑一個,我就放開方辛辛。”柯辰東聲音低柔,眼神幽幽,仿佛在哄一個掌心的寶貝一般。
“辰東!”李依涵受不了柯辰東對別的女人顯示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心裏震痛麻木,“她算什麽東西,你這麽寵着她?!”
懷裏的小女人被尖銳的聲音激的僵住,柯辰東目光一顫。
那雙詭谲的眸像暗夜裏的猛獸般盯向了李依涵,薄唇中吐出涼薄至極的字句,
“你說什麽?”
不管平時李依涵仗着被柯辰東高看一眼而多有氣勢,脾氣矯情的有多離譜,在對上那一雙淩厲的眸子時,也頓時打起了寒顫,脊背竄上一股濃烈的冰寒。
“我……”李依涵張了張嘴,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放開方辛辛。”柯辰東狀似無害的看了一眼李依涵手裏的瓷片。
“辰東!”李依涵手指顫抖,嗫嚅着反抗。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極了一個小醜,前一刻還張牙舞爪的耀武揚威,這一秒卻被對方來了個釜底抽薪,成了被侮辱的那一個。
“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了解我,所以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以免待會你更加難堪。”
李依涵肩膀猛的收緊,手臂垂了下來。
制着方辛辛的黑衣男子早都躲得遠遠的。
柯辰東收回目光,“希希,我先放人了,笑一個。”
穆希卻不領情,“柯辰東,不管你在打什麽鬼主意,但我不是你的玩偶,你叫我笑我就得笑。”
“希希!”方辛辛暗中着急,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穆希真是看不透事情,此刻自己都在狼窩裏被狼王制着,還這麽趾高氣昂的反駁,她不怕被撕碎吃了,她方辛辛還擔心呢。
但讓方辛辛出乎意料的是,柯辰東唇角的弧度卻越挑越高了。
然後她就聽到那一臉玩世不恭的男人嘆息一聲,“小野貓,不要得寸進尺啊,小心待會我揍你。”
這下方辛辛不是吓的出汗,而是被雷的出汗了。
感情這柯辰東是沾花惹草成性,連好朋友的老婆都不放過了?!
穆希也被雷的渾身發緊,“柯辰東,你能不能好好說人話!我不是你的哪個寵妃哪個愛妾,不要用這麽惡心人的語氣和我說話。”
大手掰過穆希的小臉,柯辰東一臉驚喜,“你想做我的寵妃愛妾?!”
“我呸!”穆希爆粗,“少來惡心我,我寧願把咖啡舔幹淨,也不想和你這種豬有任何關系!”
衆人都震驚了,圓張的嘴巴能放下雞蛋。
而柯辰東卻笑了,先是低低的壓抑的笑,随即笑的前仰後翻。
咖啡店的客人想走卻害怕門口的保镖,心裏都想着,這家咖啡館以後打死都不來了。
這裏的老板沒一個是正常的,都是雷神級的人物。
“你笑什麽?!”穆希被他牽扯着,晃得頭暈。
“希希。”柯辰東.突然停住笑聲,俯身抵住她的額頭,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嚴肅,“要是我以後再也不碰其他女人,你會不會跟我?”
男人眼裏的光鋪滿一種叫做真誠的色彩,穆希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但這次她卻糊塗了。
柯辰東這樣的男人是沒有心的,他過盡花叢,卻從未将一朵花放在心頭。
然而他眼底的晶亮,卻澄澈清明,怎麽看怎麽不像是在欺騙。
穆希垂下纖長的睫,避開男人深情直接的目光,“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柯辰東,請你直接說明要怎麽樣,才肯放我和辛辛離開。”
一猜她就會這樣回答。
柯辰東早有預料,雖然不至于太過失望,但心裏仍舊悶悶的難受。
目光閃動,片刻,鼻尖蹭了蹭她的鼻,直起身子,恢複了一臉痞氣。
李依涵看着二人剛才的種種,氣的十指發顫,美麗的眼睛充血般猩紅。
柯辰東伸腿狠戾的一登,咖啡桌向着對面移開了半米多,對面的沙發被撞的傾斜。
方辛辛還站在桌角,眼疾心快的躲開了。
攬過穆希的肩頭,優雅的靠在沙發上,語氣慵懶,“好了,正式進入正題吧,不然桌子上的咖啡都要流光了。”
什麽正題?!
還是要添咖啡?!
穆希想起身,卻被男人手臂牢牢的控住,動彈不得。
方辛辛咬牙,看了穆希一眼,随即對柯辰東說道,“算了,人在屋檐下頓時矮三分,我來!”
穆希制止,“辛辛,別鬧,這是我和柯辰東李依涵之間的恩怨,你不要管。”
柯辰東目光微凝,看向穆希,“恩怨?!你歸結的高度還挺高啊!不過,還真沒見過像你們兩個這樣争着搶着要丢人的女人。”
“你這種人渣永遠都不會理解。”方辛辛啐了一口,冷冷鄙視。
目光幽涼的瞟了眼方辛辛,柯辰東手指在穆希的長發間穿梭,神情享受,“希希,你要是現在給我笑一個,這個咖啡店裏的人便任你差遣,你說讓誰舔咖啡就讓誰舔。”
“我沒有你那麽變态!”穆希第一反應就是如此。
柯辰東目光微冷,心中淡淡失望。
他眸子裏似有漩渦一般,快速轉動的渦流讓穆希頭暈目眩,看不真切他到底在想什麽,卻不知為何,突然一個想法闖進了腦子,于是穆希對着
柯辰東粲然一笑,毫不猶豫的改口反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