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Tree42 先知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應延一的日記》
丁晟嵘的備注:?
九年後的補記: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應延一的日記》
應延一和典力卓, 算不上熟人。
典力卓是公司的老人了,但是據說典力卓這人不會做人,“出道”即巅峰, 只帶出過一個爆紅的流量明星賀壽, 結果還在賀壽如日中天的時候和賀壽鬧掰了, 結果這麽些年讓他帶的, 不是過氣明星, 就是被冷藏了好多年才被想起的,要麽就是各項都平平無奇拿不出手的……
按理來說賀壽在最紅的時候和典力卓鬧掰, 應該衆人都罵賀壽忘恩負義才是。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賀壽身高長相聲樂創作能力,各項能力都在那擺着,典力卓一個剛做經紀人的小屁孩, 又沒手段又沒資源, 與其說是他捧紅了賀壽,不如說是賀壽命中注定要紅, 正好被他撞到了這個好事。
更何況,奧丁娛樂作為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董事長就姓賀。
所以自從賀壽和典力卓鬧掰之後, 也沒人看得上典力卓,也沒人敢跟典力卓, 公司也就把典力卓吊着,發着基本工資,當養着個閑人。
典力卓自己倒是不服輸, 又是拉關系跑斷腿,好不容易把一個臉醜了點但也算小有才華的歌手捧到小出圈紅了一把,結果賀壽上節目時一個冷淡的眼神,不知道被觀衆和其他工作人員解讀出了什麽,這個歌手還沒徹底紅起來,就被打壓了下去。
也就是這件事,讓典力卓成了公司裏的笑話,公司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應延一和典力卓認識,是在應延一剛進公司的時候,公司給應延一分經紀人,典力卓自告奮勇要做,說應延一這張臉很适合吃偶像飯,結果被應延一一句,“我只想演戲,對綜藝不敢興趣。”給打了回去。
而公司本來也不可能給應延一安排典力卓做經紀人,挑了挑去最後選了劉豔。
可誰知道兜兜轉轉,典力卓還是當上了應延一的經紀人。
“行了,咱們也別互相嫌棄。”典力卓把文件往應延一那推了推,“我确實沒什麽拍戲的資源,但這麽些年導演編劇還是認的一些。我看了下劉豔以往給你的那些資源,有些确實還不錯,我給不了。但她那人喜歡搞小動作,好像不玩潛規則這圈子裏就待不下去一樣,我不喜歡玩那些虛的,你要是習慣劉豔那一套,想攀金主就提前告訴我,我也不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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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延一道,“我就是因為不想找金主和劉豔鬧掰的。”
“那挺好,至少咱兩理念是一致的。”典力卓道,“我現在給你找了一些資源,整合了一下,根據你現在的情況,考慮到你還在上學,也不是什麽電影學院不好長期請假,我選了幾個比較适合時間也比較寬松的,你看看行不行。因為你現在沒有名氣,我手裏資源也有限,大多都是一些小劇目裏的小配角或者是重要龍套。”
應延一翻開了典力卓給的文件夾,細細看着。
“我給你找到這些的導演都是比較靠譜,人相對來說也比較不錯。我覺得我們當前的目标就是跟這些導演搞好關系,先混個臉熟,讓他們對你有個印象,最好是能有個什麽角色能想到你讓你去試鏡,我們就算成功一半了。”
應延一道,“我沒有意見。能有戲拍就很好了。”
“上面的幾個你看中哪一個了?”
“時間上還要再确認一下,但每個都試試的話我也沒問題。”
“不錯,年輕人有拼勁。”二十八歲的典力卓老氣橫秋道。
應延一把文件遞給丁晟嵘,“幫我安排一下時間,篩選出來得及去的和來不及去的。”
這還是第一次接到工作任務,丁晟嵘認真的接了過來。
典力卓笑道,“你這小助理看着挺年輕啊,長得也挺好看的,怎麽樣有沒有進娛樂圈的打算?”
丁晟嵘趕緊搖頭。
拍戲唱歌什麽的,他還是算了。
大一的下半學期,課程還是比較多的,盡管丁晟嵘怎麽想着辦法給應延一算時間安排交通,幾乎把飛機鐵路排班表給背下來了,依舊還是沒辦法擠出時間去接最近的幾個戲,只能飲恨推卻,其中一個還是典力卓十分看好的,很是心疼的說難怪劉豔不喜歡應延一,這資源可拿的不容易,說推就推了。
但是丁晟嵘覺得典力卓和劉豔不一樣,他人很好,因為他有次閑聊的時候和丁晟嵘聊天,說應延一即便如此也要堅持最規規矩矩的完成學業認真聽課,他很欣賞。
他也很欣賞。
他不知道應延一做的一切是對是錯,但應延一有自己的底限,而且堅持堅守,為了夢想放棄了很多東西,卻也知道有些東西不能放棄。
夢想難得可貴,但夢想不是一切。
這聽起來不算是一個主旋律的理解方式,但丁晟嵘說不上來為什麽,就是很喜歡。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夢想,所以不理解夢想的重要吧。
好在現在已經到了五月份,離放暑假也不遠了,應延一接了三部戲,都是臺詞不多的小配角,還有一個是有露臉機會的小龍套,都紮堆在七月份,在隔了幾千公裏外的綠水市影視城裏拍,聽說還要去山區取景。
這天丁晟嵘收拾好了晚餐的外賣餐盒,和應延一一邊聊天一邊出門扔盒子,回來的時候打開手機看時間,卻正看到了上面的日期。
五月二十九日。
在他和陳躍燃陳亞安離開了戰隊後,林平和吳凱代替他和陳躍燃坐上了一隊的位置,肖安重回指揮位,那天之後的第二天,他們迎來了重組後的第一場比賽,贏得艱難,但也确實是贏了,成功挺近了四強。
而今天,就是選拔賽決賽四進三的最後一場,SO戰隊對戰BDM戰隊。
應延一回過頭,看見丁晟嵘在原地發呆,奇怪的看着他,“怎麽了?”
“今晚,是我之前的戰隊的決賽。”丁晟嵘有些苦澀的笑了一下。
應延一拍了拍他的肩膀,“想看嗎?”
丁晟嵘誠實的點了點頭。
應延一從卧室搬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放到客廳的茶幾上,打開了比賽的直播間,“來,我陪你一起看。”
“啊……會不會太叨擾你了?”
應延一笑道,“這有啥叨擾的啊,我也想看了不行嗎?”
“你會不會覺得無聊?”
“不會啊,放心我看得懂,我也玩過這個游戲的,高三還因為逃晚自習打游戲被我爸打了。”
丁晟嵘有些驚訝,他一直覺得應延一的娛樂方式怎麽着都應該是琴棋書畫之類的,萬萬沒想到應延一也有這樣的日子。
“不要驚訝,少年,我也是個普通人。”應延一知道他在想什麽,笑着道。
直播間加載完成,畫面顯現,目前雙方選人已經結束,比賽正好進入開局階段。應延一關掉彈幕将畫面全屏播放,和丁晟嵘一起靠坐在沙發上。
應延一偷偷的瞥了眼他和丁晟嵘的距離。
很近,兩人的一些衣料都已經觸碰在了一起。
應延一有些欣慰,他還記得兩周前丁晟嵘剛來這的時候,坐沙發都只敢坐個邊角,和他就算一起坐在沙發上也一定要隔個一兩米,活像個要被人怎麽樣了的小媳婦兒。
丁晟嵘突然道,“輸了。”
這句話把應延一亂飛的思緒拉了回來,“什麽要輸了?”
丁晟嵘抿着嘴道,“這局比賽……或者這場比賽,會輸。SO戰隊,會輸。”
應延一看了看右上角的游戲計時,距離第一局的開局,不過才剛開始八分鐘。
雙方人頭比差距不大,8:7,經濟上看BDM略有優勢。
但對于職業比賽來說,就算是經濟差距拉開到3000,一切都皆有可能。應延一雖然不常看比賽,但是對于基本的一些東西還是了解的,所以對于丁晟嵘這麽篤定的說SO戰隊會輸,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應延一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下路有問題,他們沒有算時間。”丁晟嵘拿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屏幕,“再過30秒,敵方打野兔女郎會過來,輔助易修絲血沒有控制,AD約書亞沒有閃避位移。他們兩人已經在敵方二塔位置,兔女郎只要繞後……”
話音剛落,兔女郎從約書亞身後的草叢跳了出來。
應延一驚訝的看着這個憑空出現的兔女郎,而更讓他驚訝的,是恍若先知一般預測一切的丁晟嵘。
“二技能先秒易修……”
兔女郎丢出自己抱着的胡蘿蔔,看着可口好吃的胡蘿蔔卻成了殺人利器,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易修化成了一道白光。
“一技能僞裝躲開約書亞的大招……”
約書亞反手就是一個大招落地,可兔女郎卻在一瞬間由人形态變為兔形态,一瞬間的無法選中與加速跳出了約書亞的大招圈。
“大招沒中,約書亞會想跑,閃現躲兔女郎的大招……”
約書亞微操走位,卡住牆邊閃現過牆。
“但是兔女郎大招三段位移,再接二技能,即便是約書亞穿牆也可以跟上……”
兔女郎連蹦帶跳,二技能CD已好,胡蘿蔔再次丢出,減速了想要逃跑的約書亞。
“按現在的裝備來算,如果約書亞帶的全輸出咒文,兔女郎這個二技能可以打掉他一半血……但是這個時候,HAPPY(肖安,打野位)的位置,應該會過來救約書亞,因為約書亞一死,他的下半野區勢必會成為BDM的囊中之物。”
半血的約書亞看見了隊友的位置,決定和隊友一起擊殺兔女郎。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兔女郎的傷害可以在HAPPY過來前擊殺約書亞,而HAPPY的偷竊者如果要及時趕到,會選擇用技能位移加閃現,但偷竊者以位移擅長,一旦他所有技能都用于趕路,就意味着他沒有保命的技能,而這個時間已經足夠兔女郎攢一技能和大招CD,所以……”
丁晟嵘的垂下眼眸,語氣中聽不出情緒,“他們會送,三殺。”
【兔女郎擊殺 易修!】
【兔女郎雙殺 約書亞!】
【兔女郎三殺 偷竊者!】
應延一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上一一印證丁晟嵘所說的戰況,還有在他身側,面無表情的丁晟嵘。
丁晟嵘的臉一半藏在白熾燈照耀外的陰影中,看起來冰冷無情。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丁晟嵘,篤定的,毫不猶豫的,冷靜的。
不知道為什麽,應延一突然覺得內心激起一股戰栗感,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
他又激動,又興奮,又覺得不可思議。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平日裏看着并沒有什麽不同,但到了他擅長且熟悉的領域,就恍若脫胎換骨。
恍若世界都為他加冕,予他榮光,奉他為王。
作者有話要說: 應延一:我(未來的)男朋友真帥
邢老賊:你的濾鏡有兩米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