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荀珞白欺身而上,将成渡壓在身下。吻落在成渡的唇和喉結,又向下尋去,綿密得像初春的細雨。腫脹的乳尖被吮住時,成渡不由自主曲起腿,雙手抱着荀珞白的頭,啞着嗓音罵:“你他媽走開!”
荀珞白哼笑一聲,氣息吐在起伏的胸口,成渡背脊一緊,“你什麽意思?”
荀珞白拿起那條濕漉的內褲,“這就滿足了?”
成渡臉頰更紅,想搶回來,右手探到一半卻僵在空中。荀珞白将他牽住,十指相扣,沒理會他的詫異,繼續埋頭親吻。
從小腹到鼠蹊,然後含住淫液未擦的恥物。
成渡悶哼一聲,渾身發抖。
荀珞白又在為他做這種事,耐心周到,用柔軟伺弄他的堅硬,雙手托着他的臀,中指漸漸探入秘縫中。
這場性愛似乎比以往溫柔,荀珞白抱着他,一邊與他接吻,一邊将他貫穿。他最初還陷在自渎被抓現場的尴尬中,忍着不吭聲,後來快感取代了一切,他像久旱逢甘霖般纏住荀珞白,放肆地喊叫,配合地扭動腰身,恨不得讓荀珞白插得更深。
結束之後,荀珞白沒有立即退出來,仍留在他身體裏緩慢抽插,他甚至聽得見交合處滑膩的水聲。他瞪着荀珞白,張嘴想罵,卻終是丢了氣勢,一句“出去”聽起來就像軟膩的嬌嗔。
荀珞白往外一退,将一股精液從穴口帶出,成渡條件反射地繃緊小腹與臀部,看起來就像舍不得他退出一般。荀珞白抓起一旁的襯衣,草草擦掉腿間的淫液,正要給成渡擦,成渡翻身而起搶過襯衣,“我自己來。”
荀珞白點起一根煙,好整以暇地看他折騰。
過了一會兒,成渡一瘸一拐往浴室走去。荀珞白摁滅煙,也要去浴室。成渡不想看到他,黑着臉吼:“你別來!”
荀珞白笑了笑,沒有堅持。
浴室傳來水聲,水聲裏夾着低吟。成渡蹲在地上疏導裏面的精液,難受得渾身發熱。
他從來沒有自己清理過,也沒有給別人清理過,頭一次知道将那玩意兒從裏面摳出來會如此費勁。
折騰了一刻鐘還是沒洗幹淨,穴口又麻又脹,他徹底失了耐心,心煩氣躁,脫口而出:“荀珞白!”
直到荀珞白拉開浴室的門,他才想起不應該叫荀珞白過來。
荀珞白走近,他往後一退,掩耳盜鈴:“你幻聽了,我沒叫你。”
荀珞白不跟他啰嗦,一把将他拉起來,他還要掙紮,光着的屁股就被打了一下。不重,但聲音相當響亮,“啪”。
成渡難以置信地看着荀珞白,被扇了巴掌的屁股不痛,可羞恥幾乎令他着火。而荀珞白面色沉靜,只道:“我幫你。”
“你打我?”剛才被抓現場的尴尬又上來了,成渡氣得發抖,打開荀珞白的手,想馬上離開,不料腳下的瓷磚太滑,他又沒穿鞋,險些滑倒。
荀珞白身子一矮,扶住他的同時在他穴口輕輕揉了揉,他“嘶”了一聲,腿根情不自禁地抽搐。
趴在荀珞白腿上,成渡咬牙切齒地任對方清洗。完了正要撐起來,屁股又被打了一下。
荀珞白說:“去把衣服穿上,咱們該好好談一談了。”
剛做過,成渡坐着不舒服,腰腹酸脹,站着也不舒服,但站着有氣勢,于是他穿好衣服,靠在客廳與陽臺之間的門框上。
事到如今,也只剩下坦白,然後江湖不見的份兒了。
荀珞白坐在陽臺的躺椅上,聲音很沉:“成哥,還記不記得咱倆高中時你老抄我的作業?”
成渡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前十多年前的事,還是自己的糗事,不耐道:“又不是我一個人抄了。”
他倆以前是同學,念的是市裏最好的中學,不過荀珞白是自己考進去的,成渡是家裏塞錢進去的。若拼家庭背景,荀家其實比成家更厲害,但荀珞白成績好,高中三年始終挂在年級前十光榮榜上。
成渡卻是個混世魔王,成績吊車尾,成天惹是生非,只有體育課來勁兒。高二時荀珞白坐他後桌,他抄了荀珞白一年作業。高三班主任将優生與差生分開,成渡還經常跑荀珞白的座位上要答案。
按理說,兩人關系應該是不錯的。不過高考之後,成渡幹了一件特沒品的事兒,破壞了靠抄作業建立起來的塑料花友情。
荀珞白當年是全校的風雲人物,有錢,成績好,帥。但他的帥和成渡不同,成渡硬朗,他卻有幾分秀氣與陰柔,比之帥,更多的是美——當然,如今這份清秀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年近三十的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內斂的成熟與入骨的氣魄。
那時成渡仗着關系好,無聊時就愛調戲他,翹腿坐在他桌上,勾着他的下巴叫“荀小妞”。兄弟們漸漸開起玩笑,說他倆是一對。
成渡玩心大,沒心沒肺的,真把他當“自己的人”,有事沒事就罩着,偶爾還開一些葷玩笑。高考結束那天,所有人都玩瘋了,喝酒唱歌,大喊大叫,痛哭傻笑。互相傾慕的人彼此羞答答地告白,更有甚者,借着酒勁直接去了酒店。
成渡是真喝多了,否則不會纏着荀珞白不放,還可勁兒往人身上蹭。
胯下硬了,沒羞沒躁地杵在荀珞白身上。
那天夜裏的記憶很模糊,斷片兒似的。成渡只知道自己跟荀珞白說了很混賬的話,比如“脫了褲子給老子操”之類的,後來迷迷糊糊睡着了,醒來躺在酒店的床上,身上穿着幹淨的衣服,荀珞白早就不見了。
成渡一度認為自己恃酒行兇,操了荀珞白,後來跑去荀家探望,才知荀珞白已經出國了。
再見已是八年後,成渡在宴會上喝醉,稀裏糊塗被荀珞白搞上床,又痛又爽,一夜情後成了炮友,一搞就是三年。
少年時有沒喜歡過荀珞白?成渡覺得沒有,純屬鬧着玩。但眼前這個男人,他是真的喜歡。
不當炮友,好好談戀愛該多好。
如此想着,垂首嘆息,餘光卻瞄到荀珞白忽然起身,正朝自己走來。
“你幹……”
“成渡。”荀珞白扣着他的後頸,“知道我從什麽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了嗎?”
成渡沒有反應過來,只發出一聲短促的“啊?”
“從你第一次找我要作業的時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