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然而男人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微微偏過頭,看着闫桓的臉,又發起呆來。清晨初升的朝陽溫暖而和煦,從窗簾的縫隙間照射進來,窗簾分割出細碎的光斑,映在雪白的牆壁上。
闫桓長期暴躁而陰郁的心緒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緩解,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勾過男人的脖子摸了摸他柔軟的短發,許久沒有說話。男人也老實而安靜地抱着他的腰,兩個人半坐半躺地依靠在一起,簡直就像情侶一樣。
這種時候電話的鈴聲簡直是過于突兀了,闫桓頓了頓,松開手臂,面色不佳地拿起電話:“喂。”
“少爺,那批貨……”那邊的聲音嘈雜而急切,“條子好像拿到了線報,我們碼頭這邊被看得很緊。”
“什麽?”闫桓掐了掐眉心,一瞬的怒氣過後又放冷了話語,“貨現在到哪了?”
那邊小聲報了個暗號,闫桓輕舒了口氣:“很好,你讓他們先就近到X碼頭卸貨,我會派人去那邊接應。”
“是,少爺。”
挂了電話,闫桓面色不佳地坐起身開始穿衣服,這批貨是一筆不小的生意,為此已經做了半年的計劃,是容不得差池的。他為了确保萬無一失還安排了備用的計劃,現在果然派上了用處。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手下不知何時竟混入了警方的線人,如果千山會的啄木鳥還在,想要找出那條害蟲是輕而易舉,可惜,那個驕傲的男人也死了。
闫桓像是牙痛般輕輕啧了一聲,繞過床頭,撿起地上鐵鏈的一端,向男人走過去,拉起他的腳踝,男人露出懼怕的神色,“唔唔”着向後退。闫桓對着他身邊的床墊捶了一記,不耐地喝出聲:“別惹我生氣!”
他粗魯地給男人帶上腳鐐,然後就急沖沖地出了門。
幾名管事的老家夥果然都在一樓的客廳裏等着他了,闫桓對着他們的臉先是打了幾個呵欠,然後沒事人似的向餐廳走去,悠哉地吃着溫熱的早餐。
“少爺,”陳明同滿臉倦色地開口道,“下面的場子被查封了三四個,有一批南非的貨也被截了,看來那邊是來真的了。”
另外幾個也紛紛點頭說了類似的話,個個都是滿面愁容,好像闫家破落指日可待一般。闫桓只是聽着,頭也不點,小口喝着牛奶,更不說話。
“少爺,”陳明同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如果千山會肯幫忙,渡過這次難關應該不成問題,依我看,是不是……”
闫桓不輕不重地放下杯子,冷笑了一聲:“千山會?你要我去找闫禮合作?”
他擡起臉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鸷着實太像當年的闫七爺,陳明同微微一驚,再不敢接話。
Advertisement
“不瞞你們說,昨天,我去過闫禮那裏,”闫桓看向衆人,微微一笑,“其實我沒有你們想的那樣小心眼,不會因為他當年想要殺我,就懷恨到現在。如果千山會确實還有些本事,我并不介意跟他們合作。”
“可惜,闫禮打的根本不是合作的主意,”闫桓低頭打量着自己的手指,帶着幾分不屑的低笑,“不然,他就不會把射頻傳感儀裝在門鈴上,想要偷走我的指紋去開我的貨倉。”
“這……”
不等旁人說話,闫桓又重重“哼”了一聲:“說到底,還不是你們胃口太大,行事也不知道收斂。現在全國都知道A城在查走私,風口浪尖上,你們都給我小心一點。”
他站起身招了招手,一邊的管家韓固立刻為他披上外套,闫桓咳了一聲,又轉過頭來,比了個手勢:“我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把這些事解決,老頭子的忌日要到了,想必你們也不想到時候太難看。”
“是!”
天氣晴朗,溫度卻奇低,闫桓跑了貨倉和碼頭兩個地方,就被風吹得頭有些發痛,鼻子也有些塞了。陸華忙前忙後地給他找來了溫水和藥片,他卻轉手就把藥片暗暗地扔了。這種戒心他養成了好幾年,現在幾乎已經成了習慣,即使這個年輕人沒有值得防備的地方,他也是不敢懈怠的。
本以為裹着風衣就足夠禦寒,在車上也把空調調到了最高,可仍是無濟于事,傍晚回家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不時地吸鼻子了。
家庭醫生來得很快,簡單的問診之後就給他開了藥,列了禁忌食譜。廚房按着食譜指示重新上了菜,闫桓卻因為味覺寡淡,根本沒動筷子,稍稍交代了幾句,就又拖着步子走上了樓。
二樓走廊盡頭就是闫桓的卧室,和林泱所在的那間可以看到星光的房間不同,這裏布置得黑暗陰沉,一走進去就是滿滿的壓抑感。闫桓不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一個人慢慢扶着牆向卧室裏間走去,只覺得鼻腔內呼的氣都是灼熱的,頭更是痛得幾欲裂開。不知是怎麽摔在了床墊上,怎麽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
夢境混亂而嘈雜,很多張面孔清晰而模糊,從眼前呼嘯而過。然後就是那條詭異冗長的深巷,連背上被太陽烤着的灼熱感都很真實,耳膜嗡鳴,一切都在虛幻中交替。他坐在巷子的角落裏等着那個會來救他的男人,可是男人始終沒有出現,一直都沒有。他聽見鳥兒扇動翅膀的聲音,呼啦啦一大片鋪天蓋地向他撲來,躲閃不及。
最後是從夢魇中被啞女吵醒的,她“啊啊”地叫着,伸手指着另個房間的方向,比劃了半天,闫桓才從迷糊中大概看懂她的意思,她說林泱鬧了半夜,不肯睡覺。
闫桓遏制着怒氣,撐起發軟的身體下了床,在啞女的攙扶下來到那所房間的門口,幸好門上的聲控鎖并沒有鎖上,因為此時的闫桓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說話了。
屋子裏傳來鐵鏈的抖動聲和摩擦聲,闫桓眯着眼睛,按亮了久未打開過的電燈,一瞬的光亮還是激起了他的反感,他微微喘了口氣,看向坐在地上的男人。男人拴着鐵鏈的那只腳踝被他自己弄得血肉模糊,剛剛的聲音就是他在拼命地扯動鐵鏈所發出的,現在倒安靜了,他爬到闫桓身邊,撐着他的膝蓋站了起來,像狗一樣湊過去在他脖頸間舔了舔。
闫桓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伸手打開了男人的腳鐐,然後擺擺手示意啞女關上燈離開。
燈剛關上的那一刻周圍顯得格外的黑,連闫桓也不太能看清楚黑暗中的東西了,他摸索着抓到男人的胳膊,抱在懷裏,又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來時身上早已是薄薄一層冷汗,背上重重壓着一個人,在他身上不停磨蹭。
“起來,你要壓死我?”闫桓不耐煩地從他身下掙脫了出來,卻不經意地碰到了男人胯下炙熱的東西,他吃驚地轉過臉來,“你……”
男人在他耳邊喘着氣,下面蠢蠢欲動,還七手八腳地想褪闫桓的褲子。
闫桓又驚又怒:“你膽子不小……”他出了一身汗,燒退了不少,只是手腳還是發軟,沒有力氣,腿間被男人不停地戳弄着,欲望已經有了擡頭的跡象。
在男人笨拙的動作下,闫桓身上的衣物是越來越少,很快,下身整個的暴露在空氣中,因為還殘留着薄汗的緣故,不免有些發冷。等男人熾熱的身體覆蓋上來的時候,他簡直是有些戰栗了,還隐含着莫名的期待。
可是男人還是只會用性器來回在他胯下戳弄,搗得他雙腿間的兩個肉囊不停抖動,闫桓被逗弄得敏感不已,低叫着弓起身子,伸手去摸索床頭的潤滑劑。不知道那支小東西是不是在混亂中掉進了床邊的夾縫中,總之一無所獲,而男人的氣息越來越濁重,手勁大得像是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闫桓用雙手捧着男人的頭,想試圖讓他安靜下來,可是極近地看着那雙充滿情欲的眼睛,他竟然有些被蠱惑,擡起臉去親了親男人微翹的唇瓣。
---------------------------------------------------------------------------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