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沒表白過,一直保持着君子風度,在她身邊默默地幫着她。可惜他的五官過于鋒利,長相不雅致飄逸,加上以前也不太演這類,所以演起來便有些吃力。
前段時間,他的鏡頭只要擺幾個造型當個好看的路人給主角送點經驗指點指點就行了,近幾天他的戲份密集起來,這些缺點就被暴露出來了。
雖然他演的也不至于太差,可效果總也達不到太好。那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硬生生地被他演成了個溫潤貼心的暖男……沒辦法,不這麽演,他八成能演成面癱,前者比後者要好一點。
雖說這電影本來就是打的商業片旗號,對演技劇情的要求都不高,但沒頭腦先生不想就這麽糊弄過去。
不高興先生和前男友先生來的時候,沒頭腦先生剛好拍好一段在一邊苦惱地看劇本。
“白遮,這是程晚,程晚,這是……”
“我知道,白大明星嘛。”前男友先生雖然不是大帥哥,但是放普通人裏也算是出類拔萃的長相。沒頭腦先生暗暗比對了一下,覺得前男友先生長相和氣度都比不上不高興先生,覺得這兩人并不匹配。他以前倒沒覺得戀人要相互匹配的,只是經過了戲精先生以後,他才明白這是多麽重要。
三人寒暄了幾句,沒頭腦先生的肚子又叫了起來。前男友先生趕快拿出了見面禮給沒頭腦先生說,“我買了點點心過來,要不你先吃點墊墊肚子?”
沒頭腦先生一心撲在劇本上,這時才反應過來肚子已經很餓了。他也不客氣,接過來悶頭吃了幾塊,結果成功地把自己噎住了灌了好幾口礦泉水才緩過勁兒來。
“慢慢吃別着急。”不高興先生拍着沒頭腦先生的背說。
沒頭腦先生擡頭看了看,就他和不高興先生兩個人在角落裏,前男友先生不知所蹤了。
“程子去洗手間了,我看你好像很煩惱的樣子,是拍戲上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沒頭腦先生點點頭說,“嗯,我以前都沒演過這一類的人,總是找不到感覺。他是一個隐士,出身富貴之家,少時早慧,看透了世間浮華不過過眼雲煙,于是年級輕輕就離家過起了山野生活。後來遇到女主,一見傾心,為了她返回家族,知道她愛着男主以後就默默祝福,一生從未表明過心跡。
诶……我總找不到感覺,讓導演先拍了我為女主回到家族的戲。”沒頭腦先生愁了一會兒,然後眼睛一亮,脫了衣服往不高興先生身上披,“要不你試試,讓我找找感覺?”
不高興先生有些驚訝,“我?”
“嗯,有錢,富二代,隐士。我演不好,演出來要不是面癱,要不就是暖男,總之不像一個很厲害的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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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會演什麽戲啊……更何況我一個商人滿身的銅臭味,長得也不夠古典……”
“你不覺得我和你長得很像嗎?要是不夠古典是一個理由,那我怎麽辦?”
不高興先生被沒頭腦先生問住了,半響才溫柔又無奈地說,“好吧。”
不得不說,沒頭腦先生雖然是個戀愛腦,有時智商也不在線上,但在某些方面還是很有眼力的。
他看着不高興先生站起來,抖開他的戲袍往自己身上披。
不高興先生長身鶴立,回頭堪堪只露出側臉,眉目舒展之間神色竟是有些淡。暮色沉沉,有些許光漏到他們在的角落,沒頭腦先生無端端地想起了電影的原著裏對于他那個角色的評價:清風出袖,明月入懷。
沒頭腦先生一時間有點恍惚,一直到不高興先生從邊上的樹上折了一枝花遞給他時他還懵着。他接過那枝春花,對上不高興先生那雙溫柔裏藏着疏離的深邃眼睛,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沒頭腦先生臉一紅,覺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
7.
沒頭腦先生得了不高興先生的指點,戲演得漸入佳境,連導演都對他贊賞有佳。直言之前以為找了個花架子,沒想到演起來還不錯,算是請到寶了。
他很高興,得了空,請了不高興先生和前男友先生吃飯。
他找的是本市的一家有名的餐館,私密性好服務也周到。因為那天他沒什麽戲,所以到的最早。到了點兒,前男友先生也來了,向來守時的不高興先生竟然意外地遲到了。
沒頭腦先生打了幾個電話過去不高興先生都沒接,想來是有什麽忙事,于是他就對前男友先生說,“我們再等他半個小時,要是還不來就開吃吧。”
前男友先生點點頭說好。
其實沒頭腦先生和前男友先生也不是很熟,彼此生活的圈子不重疊愛好也不一樣,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還好他們有共同的好友不高興先生,自然而然的,不高興先生就被他倆拉出來躺槍。
兩人聊着聊着,沒頭腦先生就問起了前男友先生是怎麽和不高興先生認識的。
前男友先生倒沒說他倆怎麽認識的,只說,“因為一個學姐認識了他,對他一見鐘情,開始追他,他就答應了。”
沒頭腦先生腦補了一出烈女怕纏郎的戲碼,心裏對于戲精先生和不高興先生的過往又好奇起來。
他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和戲精先生一刀兩斷,但總還是有些不甘心在。
“那你們是怎麽分手的?林哲說是他對不起你,他哥哥又說,你們分手之後他變成了獨身主義?那麽當時分手是個什麽情況?但他和你現在這樣的關系,看起來也不像在你這兒受了什麽情傷啊?”
“這和失戀情傷沒什麽關系。”前男友先生聽到沒頭腦先生這麽直白地問話皺了一下眉,仿佛感到不适,“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他消極而自閉?看起來對誰都很好,但是其實對誰都很疏遠?我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他雖然悲觀,但卻不消極。
那時候他認為,人生就是一片荒原,沒有什麽必走的道路也沒有什麽沿途的風景,那都是人類自己意淫出來的。人活着沒有意義,生命即是欲望。人的一生都在和死亡進行一場必敗的博弈。”
“這還不算消極?”沒頭腦先生被前男友先生對于不消極這個詞的定義給吓到了。
“真的不消極。”前男友先生帶着點感傷的笑笑,“那時候他說,‘死亡是恒久且必然的,而生命是在這恒久且必然之中的偶然,難道不算是奇跡嗎?生命是在荒野裏開出的奇跡之花。’那時候他喜歡和人呆在一起,喜歡看陽光透過樹葉,飛鳥掠過水面。”
前男友先生有點感慨,他拿起茶杯放在嘴邊又把茶杯放下去,“不過現在他應該不這麽想了吧……現在他真的消極悲觀的可怕。以前還會和我談心,到後來就只剩下坐在那邊笑着聽我說話,心不在焉地聊些家長裏短。”
“他和我說過他為什麽是獨身主義的理由。
他說,‘人是孤獨的,人生是痛苦的,世界是悲劇的。這種孤獨與痛苦并不可能因為愛情而磨滅,陪伴而消失,所以為什麽不誠實地去面對呢。’于是他決定要一個人。”
“他怎麽會這麽想……”沒頭腦先生猶豫了一下,他覺得前男友先生說的太荒唐了,沒什麽重大變故怎麽可能變成獨身主義,每個正常人都渴望被人陪伴。
他想着又想起了戲精先生。
其實不高興先生的這種要獨身的想法和戲精先生那萬花叢中過片葉也不入心的樣子是差不多的,兩個人都是孤獨的。
一個在聲色犬馬裏孤獨,一個在豪華冷寂的大房子裏孤獨,本質都是一樣的。他們失去了讓自己完整的另一半,從此只能獨行于世。
他猶豫了一下說,“我聽說他和荊成……”
“他和荊成怎麽樣?”
“我前男友是荊成,我們呆在一起的四年裏,他常常提起林哲,還有他們的過往。他告訴我,他和林哲是相愛卻無法相守。他曾騙我說,他是看到我以後才忘記林哲的,可是根本沒有。我曾經想要相信,但是後來他不斷地出軌,他其中一任情人告訴我,我不過是林哲的替身,他沒有反駁。我……”
“他們兩個沒有在一起過,這點我可以肯定。”前男友先生打斷他的話說,“你說的這些都是你前男友的一面之詞,阿哲沒有承認過吧?我親戚家的小孩還整天說和你談戀愛叫你老公了呢,我是不是也該要信一信?”
沒頭腦先生被前男友先生的話噎住,他思索了一下又想起他和戲精先生交往沒多久時候的事情,那時候他還沒發現戲精先生出軌,戲精先生對他也很是疼愛。
“我以前在他的電腦裏看到過林哲和他的照片。還有他們曾經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