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腦的替身和不高興的白月光

第3章 章節

是發洩地罵了醫生小姐一通。

他剛罵完人，就看到醫生小姐非常冷靜地在自己随身帶來的小本本上寫上了躁郁症這幾個字。

沒頭腦先生一噎，旋即怒了起來，結果又看到那無良庸醫在旁邊寫了一堆藥名。

“亂寫什麽寫！我就知道林哲那混蛋看我不爽，就想和我搶荊成！你一定是被他買通了來折磨我的。”

醫生小姐眨眨眼，又寫下了被害妄想症，接着又開始嘩嘩嘩地寫藥名，順帶還從包裏拿出一堆藥瓶說，“其實我這邊就有幾種可以吃起來了，它會讓你停止這些胡思亂想，讓你開心起來。”

“滾開，卧槽！我才不吃！”沒頭腦先生嚷嚷起來，揮舞着手臂，結果一把被醫生截住困在了床上。

“我告訴你，我不會吃的！”

“沒關系，我可以注射。”

“……住手！滾！滾滾滾滾滾！”

“哦，那你可以好好講話了麽？”

“……”

沒頭腦先生被無良庸醫威逼利誘着講出了他和戲精先生的戀愛往事。最開始雖然不情願，但之後他越講越投入越講越感動，哭哭啼啼地講到最後，恸哭不已。

直言愛情的偉大，造化弄人。

“這不是他的錯，是我不夠好，讓他不愛我。”

“……”

“其實，我看到林哲的時候就想通了，我确實比不過他。有誰看過珠玉還會想着魚目呢？”

“……”

“他們兩個确實相配，又彼此深愛，我才是，我才是那個愛情裏的第三者，多餘的人。”

“……”

“我尊重每個人的世界觀和價值觀，你要如何定義愛情都可以……但，你是怎麽知道他們兩個是相愛的？”醫生小姐面部有些扭曲地問道。

“是，是荊成和我說的。”

“……”

“他說，他們竹馬竹馬，在學校裏雖是王不見王，但互為知己。當時年少氣盛，誰也不肯低頭，便蹉跎了歲月。”沒頭腦先生哽咽着說，“為什麽不是我陪他走過這段時光。”

醫生小姐的神情更加奇妙了，“這只是他一面之詞。”

“可林哲也承認了。”

“什麽？”醫生小姐一副被吓到了的樣子。

“是的，雖然他沒直說，但我感覺的到。”沒頭腦先生肯定地說。

“他，他怎麽說的？”醫生小姐的嘴角開始了抽搐。

“他，他說他們兩個關系不好，又說什麽為了別人的隐私不肯說，這分明就是掩飾，是借口！”

“不，我覺得……”

“你不用為他辯解。我不怪他，他們都很好。只是命運……”

“不不不。”醫生小姐不耐煩地打斷他，“你被騙了，林哲說是實話。他說的那個朋友是我。他不說是因為尊重我，這段過去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過難堪，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希望別人知道這種事情。”

“我當時是作為特招生上的他們私立學校，學校裏都是有權有錢的人，就少數幾個草根，比如我。結果荊成這個纨绔看上了我，要我，要我去……”醫生小姐頓了頓，深呼吸了一口仿佛十分難以啓齒，“我最開始撐了一陣子，後來實在撐不住了，就去找了林哲。”

“什……”

“我會去求他是因為那之前他剛和我告白了。我當時想着，要是一定要被強迫，那還不如找個好看點的。但沒想到，林哲為人十分君子。他答應了幫我，也沒強迫我，一直當我的好朋友。”

“……這，這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可以去查一查當年的事，随便拉個校友問一下，當年那件事鬧得風風火火的，全校都知道了。”

沒頭腦先生曾經想過戲精先生的少年時代會是怎樣的，會是沉穩的好學生，還是小小年紀就顯現出風流的本性。

他幻想了縮小版清純稚嫩的戲精先生一臉冷酷地望着自己喜歡的女生揚起下巴說，高傲的表白。

沒頭腦先生被自己腦海裏的印象給逗笑了，他輕輕笑了笑說，“他也有這種年少輕狂的時候啊。”

這倒确實像戲精先生的作風，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孩，沒頭腦先生的心裏微微地疼，“是誰都懷念這美好的過去。”

醫生小姐看上去像是很生氣，“美好？他們兩個沒有……”

“你怎麽知道沒有？”沒頭腦先生反問，“你聽到這些事又生氣什麽？他們不打不相識，因你而結緣。醫生，他們是愛着對方的，縱使相識的最初可能不愉快。”

沒頭腦先生看着醫生小姐鐵青的面色，心裏腦補了一出三角戀，醫生小姐愛着不高興先生，而不高興先生和戲精先生愛着彼此。

他們兩個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醫生小姐到現在還無法承認這個事實，而他已經接受了。

“荊成那種人根，林哲根本看不上。也就你拿他當個寶了。”醫生小姐冷冷地說。

沒頭腦先生聽醫生小姐這麽說，心裏也惱了，他想了想說，“阿成他很好，喜歡他的人有很多，我甚至曾經看到有人為他自殺而去留住他。”

醫生小姐似乎被激怒了，“你看到有人為他自殺？是看到還是聽他說？”

“我看到的，我還見過那孩子，在荊成的床上，那眼睛濕漉漉的，一臉無辜的樣子。誰想到他會癡狂到那個地步……”

“癡狂？”

“是啊，那天我生日，阿成陪我過的，他為了留住阿成在浴室裏割腕了。”

沒頭腦先生擡頭看着醫生小姐，醫生小姐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出離憤怒了。他想，那天背鍋俠先生和自己說出真相的時候，自己是不是也是這幅神情呢？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醫生小姐拿出手機打給不高興先生讓他過來。

打完以後對沒頭腦先生說，“以後你會換一個心理醫生的。當然如果他還給你請的話。”

說完這句話她就抿着嘴不說話了，直到不高興先生進來才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以為我已經可以了，但其實還是不可以。”

“抱歉，我的錯。”不高興先生說，“要不是……”

“是我自己要來的……我以為我可以的，但好像我的狀态其實不是很穩定。”醫生小姐面無表情地說，“和你沒有關系。還有，這個人沒有心理問題，不用給他請醫生了。”

“好。”

沒頭腦先生聽着這兩人的對話，心裏感慨愛情果然弄人。

醫生小姐甚至為了愛情丢掉了自己的職業素養，看，愛情的力量多麽不可抵抗。

3.

不高興先生把醫生小姐送走後好奇地問沒頭腦先生，“可以問一下你和她說了什麽嗎？我問過她，她說出于職業道德不能告訴我，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

沒頭腦先生不喜歡在人背後嚼舌根，便跟不高興先生說這是他和醫生小姐兩個人的秘密。

說完他又好奇地問道，“那個醫生和你是熟人嗎？”

不高興先生說，“嗯，我們是好朋友。”

“你以前追過她？”

不高興先生愣了愣，“她連這個都和你說了？她以前都不願意提起……是啊，可惜沒追到，她太優秀了，看不上我。”不高興先生看了看沒頭腦先生的鹽水瓶，娴熟地給他拔了針管，“你有沒有覺得好點？”

沒頭腦先生點點頭，心想，她分明就喜歡你，你不知道而已。

那天晚上沒頭腦先生最終還是喝下了不高興先生燒的粥。

當然，他最開始是不情願的，可一對上不高興先生那雙漂亮執着的眼睛後他就覺得手上的粥沉甸甸的，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負罪感就充滿了整個胸膛。猶豫再三，沒頭腦先生一咬牙，把粥接了過去。

“你燒的粥真好喝。”沒頭腦先生喝完了一碗以後就被粥鮮美的味道破除了心理障礙，又盛了一碗，一邊喝一邊說，“這麽麻煩你太不好意思了，你工作不忙嗎？這樣陪我不要緊？”

“嗯，我剛剛談了一筆大案子，我家上司準我休息幾天。所以前幾天我都在休假，今天是最後一天。”

沒頭腦先生眨眨眼，“我以為你是老板呢。”

“哪有，我就是個打工仔。”不高興先生擺擺手否認道。

“你這都算打工仔，讓別人怎麽活啊。”沒頭腦先生撇撇嘴嘀咕道，“我什麽時候能出院？不過是發燒而已。”

“你不喜歡住院嗎？明天如果你的燒退了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哦，好。”

兩人邊吃邊聊了一會兒，主要是沒頭腦先生在說。

沒頭腦先生雖然沒頭腦，但畢竟在演藝圈混的風生水起，還是挺會說話的。他抵不住好奇，自虐地想要知道兩人的過往，就開始把話題往那邊引。

他先是懷念往昔歲月再是說到學校邊的小吃，然後十分自然地問了不高興先生當年是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