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狼人弟弟②
房間裏燈光明亮。
不過那人剛剛抽了煙,就他那兒彌漫着一層薄薄的煙霧, 給這個閃閃發光的性感男人又平添了幾分神秘。
洛栀舔了舔唇。
她在記憶裏找了一下這個人的模樣, 沒有找到。
不過他叫她姐。
秦栀确實有個弟弟, 是她小時候父母領養回來的。
秦媽媽一開始就希望自己兒女雙全, 可惜生了秦栀以後被告知身體不好, 不适合再受孕。
心疼秦媽媽的秦爸爸帶着她一起去了孤兒院, 領養了當時院裏最好看的小男娃。
那個時候秦栀四歲, 她的新弟弟兩歲半, 叫秦燃。
秦栀的房間粉嫩又夢幻,不适合男孩子住, 兩個小孩從小就是分房睡的。
直到秦栀小學畢業。
小時候不懂事, 稍微長大一些,男生和女生的關系又水火不容。
秦燃從小就讨喜又嘴甜, 弄得秦栀總以為爸爸媽媽不喜歡她, 更喜歡秦燃。
尤其是秦燃還是後來的。
秦栀總以為是爸爸媽媽不喜歡她, 所以才領養了秦燃。
她對秦燃充滿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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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惡意大多無意識而殘忍,秦栀小時候常常仗着女孩子發育的早, 自己個頭高大,欺負秦燃。
兩個人的矛盾在某天爆發。
秦栀已經不記得那天的細節,只記得當時手臂很痛,滿地的鮮血。
還有秦燃赤紅的眼。
秦燃初中就被送出國念書,到秦栀上大學才開始回家,且回家的日子會刻意和秦栀的錯開。
洛栀看着秦燃的眼睛,慢慢跟記憶中那個漂亮的小正太對上了號。
是的, 是那個嘴甜又讨喜的小娃娃。
洛栀笑起來,對着秦燃友好地揮揮手:“嗨,你怎麽在這裏?”
秦燃撣了撣衣袖,指着一邊的牆,笑道:“來打工。”
洛栀一開始還沒明白他說的“打工”是什麽意思。
直到歌劇結束散場。
秦燃沒跟她多做交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道:“我先走了。”
“好。”洛栀說,“再見。”
她看見秦燃出了吸煙室,轉身進了大劇院。
忽然想起來日報上寫着的,在大劇場會有的下一場表演。
由青年舞蹈家改編的爵士舞,《永晝》。
這艘游輪的名字就叫做永晝號,英文名是always bright,也寓意永不熄滅的光。
其他的節目都标注了主演,唯獨這一場,只是說青年舞蹈家,專門為這艘游輪而改編的舞蹈。
洛栀又想到秦燃的打扮和妝容……
她的心跳又一次加快。
莫名地猜到了一點兒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歌劇結束,有部分觀衆沒有興趣看什麽爵士舞,就有序退場了。
而洛栀逆着退場的人流進去。
來大劇院觀看過的人都會往前坐一些,因為坐得太後面的話,有些細節根本看不清楚。
一般最前面是會坐滿的。
剛好有部分人員退場,空出了幾個座位。
洛栀找了個第三排的靠走道的位置坐下。
退場再進場的時間不過十分鐘,很快劇院的燈光熄滅,又亮起。
舞臺上來了兩個主持人。
船會在幾個國家靠岸,船上用英文和中文的人最多,主持人也是中英雙語主持。
開場白說了兩遍,舞蹈才終于開始。
照着主持人的燈光熄滅,兩個主持人從右側離開。而他們身後的大型幕布逐漸打開。
燈光緩慢地亮起。
突然。
随着第一聲古典的落下,音樂聲在剎那間響起,追光燈大亮,照着舞臺正中央的人影。
秦燃一身黑衣,亮片在追光燈的照射下更加熠熠生輝。
他随着音樂舞動起來。
洛栀終于知道了這人的身體線條為什麽這麽好看。
而且他還能更好看。
開場是秦燃的獨舞,他看上去十分柔軟,卻不顯得嬌媚。
他生動、奔騰、飽滿,充滿了力量。
側身一個下蹲,手掌随着身體的直起,拍過小腿、大腿、小腹、胸膛,再猛地揮出去。
秦燃微微眯着眼看向臺下。
他的臉上帶着幾分慵懶的笑意,微卷的發尾沾了汗水随着動作甩出去。
在視線觸及洛栀時,笑意裏帶上了些許玩味。
整個人充滿了野性的誘惑。
洛栀:“……”這個小朋友是不是在勾引我?
秦燃這眼神一瞟,臺下響起了無比炸耳的尖叫聲。
大部分來自小姑娘,但好像還夾雜着幾個小男生。
來自現場的感覺最為炸裂,音樂聲激得人熱血沸騰,再加上周圍的人都在吶喊鼓掌,洛栀也忍不住跟着鼓起掌來。
這種震撼和感染力來得直接又猛烈,無比暢快。
秦燃跳得很有技術含量,時不時夾雜着一些高難度動作。
就連洛栀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很不一般。
音樂從蓬勃而熱血,逐漸變得活潑和歡快。
落在秦燃一個人身上的燈光也漸漸散開,變成十幾束追光燈,打在舞臺的各個角落。
在秦燃的身後,逐漸有人站出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直到十幾個。
不同性別、不同人種,甚至不同年齡段的舞者。
一開始,秦燃還站在舞臺正中央的位置,整個人的存在感強到足以讓大家忽視逐漸出現的其他人。
後來,他在人群中穿梭。
他的存在感随着打在他身上的追光燈而逐漸變弱。
那些來自不同國家、有着不同膚色的伴舞者,漸漸主導了整個舞臺。
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燦爛的笑容。
熱情洋溢在所有人中間,也感染了臺下的觀衆。
有的人在獨舞,也有白皮膚的大叔拉着黑皮膚的小女孩一起跳。
這已經不是正統的爵士舞。
但神奇的是,舞臺上的舞步、節奏,竟沒有半點違和。
——《永晝》。
也代表永晝號。
在這裏,所有人都能和平、和諧地相處。
是秦燃改編的舞蹈。
在舞蹈快要結束的時候,舞臺上所有的人手拉着手,向臺下鞠躬。而臺下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洛栀在掌聲中悄悄退場。
她剛剛稍微留意了一下,看見秦燃離開的方向。
找唐樂蝶的事情可以先緩一緩,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去找秦燃。
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太明顯了。
秦燃應該就是她的任務目标。
當然,也有可能是秦燃太撩了,她太花心……呃,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洛栀拍了拍胸口,順着舞臺側面的路走出去。
這裏好像不是通往後臺的路。
出去以後是一段安全出口,燈光略顯冷暗,再往前走,劇院的熱鬧聲音也逐漸消失。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洛栀膽小,有點不敢往前走了。
她想着,拐個彎要是還看不到人,就原路返回。
結果剛拐了彎,就看見了想找的人。
秦燃坐在游輪厚實的地毯上,身側放了只鞋子。
一只長腿伸出去老遠,另一只腿曲着,褲腳卷起。
露出已經腫得不成樣子的腳踝。
洛栀看見,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試探着喚了聲:“秦燃,你沒事吧?”
秦燃動作一頓,偏頭看向洛栀,笑道:“原來姐還記得我。”
“……記得,記得一點點。”洛栀湊到他身邊蹲下,“除了你也沒人會喊我姐吧。”
秦燃正拿着冰袋在冰敷。
“傷得這麽嚴重,怎麽還去跳舞?”洛栀問他,“你應該不缺錢啊。”
秦家的公司雖說不上太厲害,好歹也是個上市公司。秦燃在國外肯定也吃穿不愁,怎麽會落得要來游輪上打工的境地?
秦燃沒回答,只是眯着眼睛笑。
湊近了才看見,他的睫毛也是深灰色的,又長又密,襯得眼神朦胧,迷人得很。
閃閃發光,當真是閃閃發光。
洛栀碰了下他拿着冰袋的手指,指尖冰涼。
她幹脆也坐在地上,對他伸手:“我幫你敷吧,你看你這手指冷的。”
秦燃卻把沒拿冰袋的那只手放在她的手上,捉住她的手指,低頭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
男孩子聲音慵懶缱绻,話語裏含着的笑意像是羽毛,撓得人心裏癢癢的:“我沒關系,女孩子不要碰冰的比較好。”
氣氛頓時變得暧昧起來。
洛栀耳根有些發紅,低頭,看見自己的手背被秦燃碰出一個淺淡的唇印。
秦燃“wow”了一聲,拇指按着洛栀的手背摩挲,笑得有些痞氣:“抱歉,弄髒了。”
“沒有沒有。”洛栀看着他柔軟蓬松的頭發,有點想摸。
也看見他精致的耳垂上,折射着燈光的黑色耳釘。
她有點不自在地轉移了話題:“那什麽,口紅顏色挺好看的,什麽色號?”
秦燃笑了聲:“馬上直接送一個給姐也可以。”
洛栀的理智總算回來一丁點。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記憶裏秦栀和秦燃的關系絕對說不上是好,又是時隔多年未見,秦燃怎麽這麽熱情?
洛栀稍稍後退一些。
這次比在臺下看得更清楚了。
秦燃微微眯着眼睛笑的樣子果真迷人,美得兇悍霸道。
而笑意裏的玩味,也果真存在。
玩世不恭的樣子,仿佛什麽都不放在心上。
明明站在他的面前,卻好像他沒把你放在眼裏。
就是這樣的流氓最吸引女孩子了,誰都想知道他認真起來會有多麽動人。越是不輕易交付,就越是讓人想要得到他的真心。
可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真心呢?
秦燃收起那條伸出去的腿,站起來,那只腳也踩進鞋子裏。
看他的傷勢應該很疼。
不過他眉毛都沒有皺上一下。
秦燃彎腰,朝洛栀伸手,眉眼含笑:“走吧,該到晚飯時間了。”
洛栀仰頭看他。
這個角度更顯得他身高腿長,妖氣橫生,又攻氣十足。
漂亮死了。
洛栀不甘心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任由他拉着她站起來。
“一個人來的嗎?”秦燃放開她的手,問得有些漫不經心。
洛栀答道:“不是,和舍友一起來的。”
“那姐是要和我一起吃飯,還是和朋友?”
秦燃又挑着眉眼笑起來,看似詢問,表情卻分明是勢在必得。
洛栀:“和我朋友。”
秦燃:“……”
洛栀:“不對呀,為什麽不能我們三個一起?”
秦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洛栀也沒有按照套路出牌呢:)
遲到的更新…
都怪作者的渣手速…大家輕拍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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