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學霸先生④
這個家裏的争吵, 在原主發現父母的離婚證以後, 就再也沒有停止。
最後方栀整天待在卧室裏不說話，父母分居, 家裏才平息下來。
洛栀來的時候, 家裏已經只剩下了她和媽媽兩個人。
正好她也樂得清靜。
兩個媽媽做了一桌子菜，還開了瓶紅酒，邊喝邊聊, 顯然心情極好。
洛栀正是飯量大增的時候，吃了不少。
一碗飯吃完，又站起來添了半碗。
見她添飯，沈亦也站起來，把碗遞給她，滿眼笑意：“謝謝。”
洛栀給他盛了滿滿一碗：“夠嗎？”
他們家吃飯的碗挺小, 在洛栀的印象裏, 男孩子吃個兩碗都不一定夠。
沈亦點點頭。
他吃第二碗飯的速度比吃第一碗還要快, 大口吞下, 再細細咀嚼。
洛栀看見他鼓起的側臉，竟覺得很有味道。
他吃得豪放, 動作卻保持優雅, 一舉一動都滿是那種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間的感覺。
好像米飯都更香了一點。
長得好看不一定能當飯吃，但是一定很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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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栀這麽想着, 又聽見坐在斜對面的沈亦媽媽開了口：“我們家小亦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多。”
沈亦動作頓了頓，咽下米飯，也笑着開口：“是方媽媽做的飯好吃。”
“我做的不好吃嗎？”沈亦媽媽轉頭瞪他。
幾個人都笑起來。
這個話題就這樣被一帶而過, 洛栀也沒太在意，只覺得是沈亦媽媽在開玩笑。
溫熱軟糯的白米飯下肚，飽腹的滿足感充斥在身體裏。
明明之前只是遠遠地看着就夠了。
現在接近了她，反而覺得不夠，開始渴望得到更多。
每一個細節都不想放過，連她垂落下來的發絲都想緊緊攥在手心。
吃完晚飯，兩個媽媽又拿着手機确認了一下彼此的聯系方式，存好電話號碼，每個在用的社交軟件也都加一遍好友。
沈亦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突然扭頭看向洛栀：“要加一下好友嗎？”
洛栀一怔，就聽沈亦補充道：“今天的競賽題，可以聊一聊。”
洛栀“啊”了一下，連連點頭：“對對，加個好友吧。”
她回房去拿方栀的手機。
沈亦跟着進來，不着痕跡地帶上房門。
洛栀給他加好友的時候，手機頂端蹦出幾條班級群的消息。
消息跳得特別快，洛栀都沒看清在說什麽，就也沒放在心上，先通過了沈亦那邊的好友請求。
沈亦卻微微斂眸。
加完好友他也沒動，洛栀疑惑地看向他：“怎麽了？”
他似乎是遲疑了很久，淺色的唇微微張開，又稍稍使勁地抿住。
看上去非常糾結和為難。
洛栀耐心地軟下聲音，問：“怎麽了呀？嗯？”
尾音輕快地上揚，抓心撓肝。
沈亦斟酌片刻，為難地開口：“我……以後還能來嗎？”
洛栀：“什麽？”
沈亦：“以後周末，來和你一起寫作業。”
洛栀眨眼，沈亦連忙補充：“只是周六就好，其他時間我可以在晚自習把作業寫完。”
“好呀。”洛栀沒有猶豫地就答應了，“這有什麽好糾結的呀。”
他看起來單純又親切，就像廣場上飛舞的白鴿，沐浴着陽光，在漂亮的噴泉中穿梭。
其實不是洛栀喜歡的類型。
但和他在一起，能感覺非常舒服。
更何況，他還能教她做大題。
沈亦松了口氣，笑道：“你不覺得不自在就好。”
“不會呀，和你在一起挺開心的。”洛栀老實說了心裏話。
就是有點奇怪，他為什麽會提出這個要求？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沈亦又掙紮了一下，老實說：“我爸應酬，會喝多了回來，家裏不太安靜。”
看他的表情，絕不是“不太安靜”那種程度的。
洛栀已經腦補出了男人喝醉，回家家暴老婆和孩子的場面。
其實聽沈亦的媽媽講話，也能從只言片語中判斷出，她的婚姻生活好像并不幸福。
白鴿也不是永遠都生活在陽光下的啊。
洛栀連忙道：“哦哦，沒關系呀，你随時都可以來。”
“好。”沈亦又笑起來。
外面沈亦的媽媽在叫他，他禮貌地彎彎腰：“我先回家了，有事情發消息給我。”
他肯定是在說作業的事情，有問題都可以問他。
洛栀開心地“嗯”了一聲。
沈亦又學着洛栀的語氣補充說：“随時都可以。”
他和洛栀道別，跟着媽媽回家。
洛栀趴在桌子前面做作業，卻又想起他提起父親時候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點心疼。
第二天是周日。
洛栀早就做完了作業，雖然有點肚子痛，還是本着分秒必争的原則，一大早就起床出門買試卷。
買之前她還發了消息給沈亦，問他有沒有什麽推薦的。
沈亦拍了兩本發給她。
外面太陽火熱，洛栀撐着傘出去，還是熱得不行，沒到書店就已經出了一身汗。
早知道就該打車。
剛好路邊有個自動販賣機，洛栀三兩步走過去，摁了瓶礦泉水。
今天已經是生理期第二天了，她的腹痛好了不少，這就開始作死了。
真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洛栀選了支付寶付款，拿出手機正要掃二維碼，忽然一只手伸過來，按在那個二維碼上面。
洛栀順着那只手，看見了手的主人。
沈亦微微喘着氣站在她的面前。
毒辣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把他白皙的皮膚照得發光。
洛栀眯了眯眼，下意識地把傘舉高，幫他擋住陽光：“你怎麽來了？”
“發給你的那個，有一個發錯了。”沈亦說，“後來你就不回我消息了。”
“啊。”洛栀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真是，她手機之前一直放在包包裏，沒有注意到有新的消息。
洛栀再次擡起頭，忽然發現，沈亦的手還撐在自動販賣機上，這個姿勢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在壁咚她。
她還給他撐傘，讓兩個人的距離靠得更近。
她的面前就是沈亦的胸膛，他今天穿了件V領，襯得鎖骨筆直好看。
“不好意思呀，之前沒有看見。”洛栀微微低頭，視線瞥向別處，“這麽熱的天，還麻煩你特意跑一趟。”
她好像太客氣了一點。
沈亦太過閃閃發光，反倒讓她不敢靠近。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沈亦斂眸，看上去有些失落，“不用這麽客氣的那種。”
洛栀又想起他昨晚提起自己父親時的神情。
她仰起臉，笑道：“我錯啦，下次再也不跟你客氣了。”
沈亦抿着唇沒說話。
洛栀：“那你能陪我一起去買嗎？”
沈亦的表情總算放松一些，笑起來：“好。”
洛栀偏頭，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自動販賣機。
她想喝水，想喝冰水。
“不可以。”沈亦看出她的想法，“你還想再去醫務室嗎？”
洛栀：“……”
原來他已經知道了啊。
她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平常總好奇男性的身體，也樂于探索，喜歡看對方的各種反應。
可自己的生理期這種事，總覺得非常隐秘，是屬于自己身體的秘密。
更何況對方只是認識不久的男生，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任務目标……
洛栀咳了兩聲，扯開話題：“今天好熱啊。”
“嗯。”沈亦接過她手裏的傘，幫她舉着。
總覺得有點奇怪。
洛栀低頭，看見強烈陽光下，兩個人清晰分明的影子。
躲在同一個傘下，看上去親密極了。
好奇怪哦，明明也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就好像水到渠成一般，兩個人的關系就越來越好了。
忽然想起摩肩接踵這個詞。
肩碰着肩，腳碰着腳。明明是用來形容人多熱鬧的，偏偏他們兩人，也能有這種感覺。
兩個人就能夠構成一個小世界，肩膀和腳不經意地碰撞，在自己的世界裏，熱鬧非凡。
這段路一下子變得很短。
書店已經出現在眼前。
這是家靠着洛栀學校的書店，在假日的上午，也人潮湧動。
來買書的大多是家長，也有幾個中學生，借着買書的機會來逛一逛，就跟逛街一樣快樂。
沈亦告訴洛栀兩個練習冊的名字。
兩個都是大題和競賽題的合集，完全沒有基礎題，專為學霸定制。
只不過有點難找。
洛栀指尖點在書架上，順着書籍側面劃過去，一本本仔細尋找。
就在她剛剛點到那本書的同時，沈亦的手也伸過來，拿起了那本書。
他的掌心和她的手背有一瞬間的相觸。
洛栀擡眼看他。
暧昧在這一刻蔓延開來。
他再怎麽禮貌和克制，眼底的情緒此時也掩藏不住。
像夜幕籠罩下的海，一片深沉晦澀，卻又泛着亮晶晶的白色泡沫。
洛栀張了張嘴。
書架另一邊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哇，方栀栀，你也來偷偷補課了？”
洛栀：“啊，楚滄滄？”
楚滄這時才看見洛栀身邊站着的人，愣了下，又笑起來：“你好，是沈亦嗎？我叫楚滄，每次出去比賽都遇見你。”
他朝着沈亦伸出手。
沈亦捏緊了手裏的試卷，也笑起來：“你好。”
“啊，上次圍棋比賽我跟你打招呼，你都沒有理我。”楚滄笑說，“還以為學霸都很高冷，哈哈。”
沈亦的眸色愈發深沉，那一點白色泡沫很快消散，笑意不達眼底：“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 臉上笑嘻嘻，心裏……
洛栀：他好單純好善良好不做作哦，我不能在他面前作妖。
沈亦：裝不下去了，想罵人。
楚滄（←真正的傻白甜）：嗯？？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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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