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學霸先生②
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 到底是不是錯覺呢？
洛栀手裏捧着語文書, 漫不經心地思考這個問題。
晨讀結束, 數學老師來班上盯着課代表收作業，同時宣布了一件事：“下周市裏要辦數學競賽初選, 這次是省級的比賽, 拿到名次的高考都能加分, 大家踴躍報名一下。”
令洛栀感到意外的是，在這個重點中學的重點班，願意參加比賽的人似乎寥寥無幾。不過楚滄報名了, 洛栀幹脆也舉起手，打算湊個熱鬧。
後座的小姑娘安涼問她：“你怎麽想的，真去報名啊？”
洛栀從課代表手裏接過報名表，一邊填一邊問：“怎麽了？”
“這種比賽的前幾名早被七中的包攬了，我們根本拿不到名次。”安涼單手撐着下巴, 頹頹地說，“除非你也有自信能跟他們一起考滿分。”
洛栀笑道：“試試嘛，萬一運氣好呢。”
安涼聳了聳肩, 不置可否。
洛栀看上去也不太在意, 但其實她心裏非常重視這一次的比賽。
她的理科成績已經迎頭趕上, 可是文科就差的多了。不同的時代背景、生活習慣乃至歷史文化, 注定了她無法做出适應高考的優秀作文。
只能盡量按着這個時代的應試要求，寫個符合規定的議論文出來。
無法太出彩，分數也不會高到哪裏去。
如果參加競賽能稍微彌補這一塊分數，就會好的多, 起碼不會比原主盡全力能做到的差。
洛栀報完名，趁着上課之前的幾分鐘時間，跑去拍了拍楚滄的肩膀：“班長，有信心拿名次？”
“有一點點吧。”楚滄笑道，“試試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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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燥熱，蟬鳴不止。
男孩子小麥色的皮膚上沁出些微汗珠，迎着光笑得燦爛，像陽光下肆意綻放的向日葵。
這種活力和自信讓人忍不住也跟着心潮澎湃。
洛栀也跟着笑起來：“那我們一起加油吧。”
青春期本該荷爾蒙泛濫，可惜，她現在沒什麽心情亂撩。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學習。
洛栀：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放學時安涼邀請她一起去吃點夜宵，洛栀欣然同意。
安涼和原主的關系不錯。這小姑娘人很好，唯一算不上缺點的缺點，就只是沒什麽上進心。
下了晚自習已經九點半，兩個小姑娘坐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吃炸雞。
洛栀又遇到了那個少年。
這一次她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沈亦！”
沈亦的餘光瞥見了坐在奶茶店裏的洛栀，腳步總算慢下幾分，眉眼都帶上溫和的消息：“嗯？”
他身後有幾個穿着同樣校服的男生，跑着追上來，呼哧呼哧地：“你怎麽突然走怎麽快？”
“剛剛突然想起一件事。”沈亦說，“不過現在沒事了。”
“什麽跟什麽啊！”
幾個年輕的男孩子嬉笑着，推推搡搡往前走。
沈亦站在一群人中，少年的骨骼纖細漂亮，身高腿長，簡直鶴立雞群。
想不看見他都難。
洛栀撐着下巴，光明正大地盯着那群人看。
沈亦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聽見旁邊的同學抱怨題目做不出，他便偏頭，溫聲詢問：“什麽題？我看看。”
這話一出，那同學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當下翻出書包裏的練習冊。另一個同學勾着翻書包那人的脖子，笑嘻嘻地說：“今天學霸心情不錯啊？還給趙司講題？”
沈亦沒搭話，單手捧着練習冊，另一只手接過趙司遞來的自動鉛筆，低頭在練習冊上勾畫起來。
洛栀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除了最開始那一聲“沈亦”，後面的話都被人群嘈雜聲淹沒。
她看見他認真的側臉，不可遏制地心動起來。
“喲，看上哪個了？”安涼順着洛栀的視線去看，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沈亦，啧了一聲，“沈亦？”
洛栀聽見他的名字就忍不住笑，“你認識他？”
“誰不認識啊，這不是七中著名的學霸天團之一嗎。”安涼說，“七中第一一直是孫磊，去年保送直接走了，走之前說，他能得第一是沈亦讓着的。”
洛栀眨眼：“嗯？”
安涼擡了擡下巴：“就是那個沈亦啊。”
“這樣啊……”
正在做題的沈亦不經意的一個擡眼，視線剛好和洛栀撞上。
洛栀大大方方，不閃不避，甚至還對他笑了下。
沈亦再次低下頭，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只是練習冊的書脊被悄悄捏緊。
少年喉結滾動，聲音稍啞，暗自慶幸這題之前剛剛做過，不需要太專心也能講的清楚。
趙司得了解題思路，立刻千恩萬謝。
這幾個人都是所謂的七中知名“學霸天團”。
學渣不一定認識他們，稍微學霸一點的卻都清楚。這幾個人就是市級和省級各大競賽的前排壟斷者，幾乎未嘗敗績，搞得好像本省比賽全都有黑幕一樣。
七中靠着他們幾個，生源數量和質量都有了一定的提升。可惜目前的高二組建學霸天團失敗，新高一則是正在努力。
洛栀舔了口冰淇淋，漫不經心地：“這樣啊……那下周的數學競賽，我們還會遇見了？”
市裏的初選在周六下午進行，班上的數學課變成了自習，老師親自帶着洛栀和楚滄一起去了七中。
洛栀按着參加者證上的座位號坐下。
她的位置就在講臺下面，座位有點擠，洛栀動了動，沒擠得開。
她扭頭，發現身後坐着那個之前沈亦教他作業的男孩子。
趙司趴在桌子上，正在發呆。
洛栀輕輕敲了下他的桌子，聲音軟糯：“同學，可以朝後面去一點嗎？”
趙司擡頭和她對視一眼，慌慌張張的：“啊，好的好的，不好意思。”
他面色通紅地準備站起來，挪動桌子。這位學霸沉迷學習，向來不太擅長跟女孩子講話。
忽然一陣風，有人腳步匆匆地走進來，路過這兒時猛地撞上剛剛站起來的趙司。
趙司的桌子被撞得退出去好遠。
是沈亦。
他也腳步不穩，後腰撞上了洛栀的桌角。
這一下來得又快又猛，桌子退出的聲音巨響，洛栀看着都覺得腰疼。
“抱歉。”沈亦主動伸手，幫趙司把桌子椅子都拉回原來的位置。
趙司還是臉色通紅，小聲嘀咕：“沈亦……”
沈亦先是小幅度地抿了抿唇，又很快微笑起來：“小心點。”
洛栀仰頭看着他，有些擔憂地問：“沒事吧？”
她伸手去揉沈亦的後腰。
其實也是下意識的舉動，就好像自己被撞傷，手就自然地往那個地方捂過去了。
可能也存了點兒撩撥的心思。
手掌按在少年的腰線上，輕輕揉了兩下，立刻被扣住了手腕。
少年的手心幹燥溫暖，剛扣上時捏的太緊，很快又稍稍松開，聲線低沉了些許：“沒事。”
洛栀輕輕“嗯”了一聲，收回了手。
沈亦面色如常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當時确實是沖動了，控制不住速度，撞得太兇，他自己都沒預料到。
撞在桌角的滋味确實不好受，可她的掌心按在後腰，巨痛頓時變了味，像是電流在身體裏流竄，然後彌散開來，變成綿長又缱绻的奇異感受。
他輕觸自己的後腰，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差點就低喘出聲。
洛栀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發現，自己的座位好像大了很多……
再扭頭，看見趙司都快縮成一團了。
她正要開口，前面有老師進來，開始發試卷。
做題時大家都全神貫注，只剩下奮筆疾書的沙沙聲。
洛栀一絲不茍地做完。她本來打算再檢查幾遍，可身體傳來的感覺讓她心裏一沉，提前交了試卷出來。
小腹一陣抽搐，痛得她沒能下樓，扶着欄杆站在樓梯口，面色煞白。
沒想到這具身體也跟她自己的一樣，生理期能痛成這樣。
除了後天的保養，生理期的疼痛程度很大一部分是先天決定的，有的人怎麽造作都不會痛，有的人再小心也能痛得打滾。
很不幸，洛栀就是後者。
她的時代是有不少緩解這種疼痛的手段的，就算是在這個時代，一顆止疼片也能江湖救急。
可是現在，那兒來的止疼片？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得去廁所……
樓上拐角處傳來少年關切的聲音：“同學，你沒事吧？”
洛栀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有些迷茫地擡頭看他，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沈亦快步朝着她走過去。
她的表情怎麽看也不是沒事的樣子，這讓沈亦一陣心慌，下樓時沒崩得住表情，甚至差點兒被自己絆倒，從樓梯上滾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陣亡了，這幾天的更新都會不太穩定qwq
然後昨天太晚到酒店了，電腦沒電，也沒借到轉接頭，就沒能更新orz
因為日本插座都是倆孔的，電腦充不了電，手機碼字又太慢了……
馬上看着有沒有機會補回來，不行的話回家以後也會補的，麽麽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