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35章

環繞愛因茲貝倫城堡的廣袤森林，無疑是冬木最好的野外實戰訓練場。

庫丘林在布置上也的确用了心──或者說就是太過用心了，魔法少女們僅僅撐住大約三十分鐘，就骨牌效應似的一個接一個宣告不支，最後通通被運回去和城堡客房軟硬适中的大床相親相愛。

瞧着共享同一條被子的少女們，妳的臉貼着我、我的頭靠着妳，大家睡成一團以此填補體力巨量消耗的模樣，Emiya替她們關好房門，便自個兒往林中訓練場去了。

二十分鐘後，親身體驗過訓練力度且看上去完好無損的男人，板着臉回來直接找上在露臺抽煙的庫丘林。

「難度太高。你有沒有考慮過小學生的體力狀況？」

「怎麽沒有？」

彷佛早就知道守護者會來，背靠城堡石壁、斜坐在護欄上，還有一下沒一下晃着懸空那條腿的光之子，二話不說就怼上去。

只聽他着重強調道：「這個練度放在影之國、絕對是初級中的初級。你想想，老子當年拜師也才十六歲，結果老太婆可狠了！這個等級的訓練說跳過就跳過！我算算啊……老子今天弄得和過去經歷的，至少有──嗯，三、四倍的強度差距跑不了的。」

「也就是說你已經從輕量級開始，我應該誇獎你了？」

「啊？不用不用。你現在誇我一定口不對心，老子會渾身惡寒的。」今天套了貼身短袖T恤就出門的庫丘林不假思索便搖頭，還作死地用空閑的手摩擦胳膊，好像惡寒刺激出來的雞皮疙瘩已經就位。

──今天的庫丘林，态度之「誠懇」令Emiya特別想揍！

褐膚白發的男人擒着冷笑，開口就報上一堆犬字輩的菜譜，然後同樣「誠摯」地開口：「喜歡吃哪一道？我拜托切嗣喂你。吃飽飯再親自給你松松骨──就用這樣的整套服務，來當作獎勵怎麽樣？」

「才不要選、不爽想打架就正面上老子。先上虛弱算什麽！」赤眼的半神毫無心理負擔地進行挑釁。

反正挑釁後果無非兩種：一種是Emiya拎着幹将莫邪砍上來！另一種是Emiya放投影寶具密集攻擊！

果不其然，數道劍影在紅色英靈周圍迅速凝實──

藍色英靈果斷翻身跳下護欄，召喚魔槍，熟練地舞出格擋襲擊的槍影──

「锵、锵、锵……轟！」

無預警地，一個不一樣聲音貫穿耳膜！

「Emiya！」

避矢的加護專門防備飛行武器，爆炸可不在加護範圍裏。然而，引爆确實是投影寶具的另一種運用方式。

「哦呀，反正也不是多大威力的爆炸。頂多是讓人灰頭土臉，像一條剛在爛泥灘裏滾完一圈的笨狗而已。」高大的男人攤開手，無所謂的口氣和臉上挂着的微妙笑容，都讓庫丘林覺得對方就是在報複！

……好吧，他承認動手前自己的表現也挺欠揍。不過現在有人青出于藍了啊！

「你這家夥是真的想打架啊。」庫丘林那身蒼藍色的概念武裝，瞬間取代了身上的常服。

「哼，現在可沒有這種空閑。」

無視伴侶戰意昂然的模樣，Emiya一沒換裝二沒改變站姿，就這麽左手扶着右手肘、右手摸着下巴思考起來。

「我問你，赤枝的訓練模式比起影之國的怎麽樣？類似針對預備成員的那種。」

說起正事，庫丘林倒也沒糾纏着非打上一場不可。但他幾乎沒怎麽思考，一聽完問題，就直接否定前者的效率。

「按照要求，現在不是沒有那種慢慢來的時間嘛！所以師父那一套最好使。只要設法讓身體記住如何去戰鬥，戰力自然會提升一大截。戰士第一次上戰場，最缺乏的就是這種能殺敵也能救命的本能了。」

禦子殿下說起來頭頭是道。畢竟在他活躍的年代，戰鬥幾乎是生活的主旋律！

但最後說服Emiya退讓的，還是這句話：「而且和自己記憶裏的敵人打，在訓練中輕傷，也比将來再對上那個黑漆漆，結果不敵重傷強吧。」

──既然戰鬥無法避免的話……

更何況小女孩搖搖欲墜仍堅持迎戰的姿态，Emiya也不願意目睹第二次。

也就是見Emiya臉上冷硬的線條柔化些許，庫丘林這才湊過來勾肩搭背，歪着頭臉湊近臉，笑嘻嘻地說：「好了啦，別繃着臉那麽嚴肅，小姑娘都會被你吓跑的。」

Emiya并未立即回話，僅僅稍微低下頭。

庫丘林這個說話時的對視角度，從Emiya那兒看正好是俯視視角。

只見守護者用那雙鋼灰色的眼睛凝視着光之子的面容，任憑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也沒有半點挪開的意思……直到他又一次低下頭，一吻輕點在另一人的額頭。

「哎？」

因為太意外，庫丘林的眼睛都比平常瞠大些許……這是什麽邏輯成謎的展開？

納悶歸納悶，送上門來的好處禦子殿下可不會往外推。

很可惜，正當庫丘林準備更親熱點，對他會如何反應已經熟悉的Emiya卻搶先推了他一把，旋即抓住機會抽身。

「喂！」

理所當然，光「喂」是不可能把人「喂」回來。只留下背影的男人不僅假裝沒聽到，還加緊腳步撤退的更快了！

「搞什麽啊、那家夥……」光之子撓頭，費解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好處會主動送來，後面肯定沒好事！這條道理當Emiya去而複返，庫丘林便深刻體會到了。

因為假想敵是吉爾伽美什的空殼，Emiya索性就把正牌的幼年吉爾伽美什給帶過來，大家開個關于訓練計劃的小會。

……

「等一下！為什麽你們光動動嘴，就我要跑斷腿？」随着Emiya執筆下，會議記錄的須改動條目一一增加，庫丘林果斷提出抗議。

「為了感謝你的辛勞，我有在額頭親一下。」

「啊啊，那也算獎勵？不夠啊、遠遠不夠！」揚高眉毛的藍發英靈反複強調，偏快的語調和調侃的表情，無不诠釋着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算訂金也行。」點點頭，Emiya不怎麽意外庫丘林會反彈，若有所思一會兒，便聽他反問：「那麽你想……玩點花樣？」

比起美食、他的伴侶一向更熱愛「運動」。Emiya相當清楚。

「喲，今天挺上道的！」眉飛色舞的男人馬上開動腦筋，同時叨念着：「我想想……合适的地點……對對，森林裏有個廢棄哨所，用魔術修一修就能用。如何？」

「思想很活躍啊，居然一下子就跳到野外去──」

Emiya自然不可能庫丘林說什麽就是什麽，會乖乖聽話的哪裏還是他？絕對是假貨！

兩個男人間的讨價還價就此開始。

少年王吉爾坐在一邊饒有興致地聽，完全不打擾；不僅自己不打擾，他還借着座位面向未閉攏房門的優勢，朝那兒在唇前豎起食指。

「不要出聲喔！」這樣的意思明明白白。

不知幾時從門邊冒出來的一個、兩個、三個小腦袋見了，乖覺點頭，又逐一縮回去……然後跑遠。

八歲的伊莉雅目睹到全部過程，就跟在十歲的自己身後走了一段路，正好聽見三個先前消耗大量體力，現在精力補足但又餓醒的女孩子，在拐角另一端吱吱喳喳的讨論：哥哥的伴侶應該怎麽稱呼？

「當然是哥夫！姊姊的丈夫叫姊夫，哥哥的丈夫不就是哥夫？」

「等等小黑，為什麽是丈夫不是妻子？那個是哥哥！不對不對，應該說，為什麽士郎哥哥的另一半是男人？」

伊莉雅問着問着連自己似乎都混亂了，她趕緊用力甩頭，想先把腦子裏亂糟糟的念頭甩幹淨，再把現況重新整理。

「其實……我們多注意還活着的士郎哥哥就好了。」美游順着伊莉雅的稱呼喊，前者一時顯然也沒注意到後者語氣裏的懷念。她簡單分析道：「這裏的他畢竟成為英靈了。不管那種關系是如何形成的，都已經是定局。」

「那麽要注意的，就是哥哥身邊的男同學。」

「別讓哥哥單身一輩子就好啦！」八歲的伊莉雅忍不住轉過拐角，現身發話：「聽切嗣說，哥哥和哥哥的伴侶關系是成為英靈以後契下的。」

答案揭曉！

如此奇葩的關系發展，頓時換來少女們的驚咦，八歲的伊莉雅也以「本土優勢」順勢加入讨論組。

女孩子們暫時仍未注意到，當她們在讨論衛宮士郎的二三事之際，默默飄浮在周圍、假裝自己是個裝飾品的紅寶石，其實正在錄像錄音。

搞事用的素材嘛……紅寶石永遠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