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迪盧木多入隊!肯尼斯入隊!
在恐怖靈異的氛圍中進行解謎游戲,哪怕明知是假、情緒上依舊難免緊繃,總會忐忑着怕有工作人員扮演的妖魔鬼怪跳出來吓人一大跳!連鎖反應下來,就算謎題本身不算難,解謎過程往往也會變成非常考驗人腦筋轉速的挑戰。
不過對三位靈體化進場的Servant來說,氣氛烘托再到位、背景道具再精致、工作人員演技再精湛,他們都是無動于衷的。那些幽靈骷髅僵屍和各種都市傳說的主角,難道會比正在打聖杯戰争的三個真.鬼,還要來得真實?
Emiya、庫丘林和迪盧木多,根本無視了同一時間只會有四組十六人在場的驚吓屋內部,各種需要鑰匙或密碼才能通過的大門小門。反正物質攔不住靈體,肉眼看不見靈體,他們很大方的來來回回到處走。
時不時的,他們左手邊可能傳來「你快點、你快點」的催促;緊接着,右手邊也許會加入「啊啊啊啊啊」的驚吓背景音為伴奏。
很不幸,超級女高音尖叫起來之際,靈體化的庫丘林正好蹲在人家腿邊不遠處,感知一股從那組人腳下流過的異質魔力細流。
距離極近的魔音穿腦,令他當場感到一陣暈眩,連忙用手指堵住靠近聲源的那只耳朵。就算這樣也差點蹲不穩、單膝跪下去。
保住他平衡的支撐力量來自抓住夾克和衣領的褐色大手。不過目睹全過程的迪盧木多非常肯定,那只中間停頓過快一秒的手,一開始想抓的絕不是衣領,而是近乎本能地想扯住他的前輩束起的長發。
迪盧木多就納悶了。難道那個抓起來手感很好嗎?居然是第一選項?
不過被扯領子也不是什麽舒服的體驗,衣領就那麽大一圈,後面變寬了,前面自然就卡在喉嚨處,庫丘林只能跟着去拉扯,讓它別卡在喉結上。
「笨蛋。」
松開手,上下嘴唇微動,Emiya無聲自語。
「你就沒有領子之外的地方可以拽嗎?」能嚷嚷絕不憋着!庫丘林直接以念話抗議。這是魔術技巧,就算沒有主從關系加深連結,也不妨礙具備Caster适性的他靈活運用。
沒有馬上還嘴,Emiya稍等了會讓逃生游戲參與者們走遠些,方才壓低嗓音,道:「那麽下次出門記得多系條鏈子。」
「──你說誰是狗!啧、老子是狗的話,你這被狗啃的家夥算什麽?」
「……磨牙骨?」
「哈?你真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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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由于英靈座上本體同居的因素,即使他們是用完即回收的分靈,彼此死後才有機會進行的負距離接觸記憶依然兩人都有。因此,一聽「磨牙骨」這樣的比方,再從聖杯灌輸的現代知識裏弄懂那東西的用途,庫丘林頓時咧嘴、笑得蕩漾。
狗就狗吧!就算說到底還是在暗喻他是狗也沒關系!反正褐色磨牙骨早就不只一次被他留下滿滿的牙印,哎、想想真是色氣滿點……害他現在感覺都不太好了,身體裏像有什麽在蠢蠢欲動吶!
庫丘林自己看不到,Emiya卻把變化看得很清楚,他的半神搭檔那雙赤色豎瞳,有一瞬間危險到極點,侵略意念幾乎凝成實質。
彷佛對方招牌的那柄血色魔槍。鋒銳槍尖由下朝上瞄準了獵物!
Emiya本能地将下巴擡高幾度,鷹眼由上往下、分毫不讓地攫住投來的視線,以守護者寧可被摧折也不回頭的驕傲來回敬挑釁。
──盡管由于本體執行過某項世界性質的特殊任務,成效優異,已經被蓋亞那邊一并記錄在案;他這個「守護者」早就不是阿賴耶專屬的提線木偶,現在更像是以自我意志決定接不接受雇傭的高級傭兵。
不離崗位,那是對理想鋼鐵般的執念。
「嗯……兩位……」
迪盧木多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氣氛他并非讀不懂,眼下雙人Rider組合之間的氛圍更是再好懂不過,但環境不太對吧?這一區……背景設計是一處墳場呢!還有被掀出來、做得挺像一回事的屍骨什麽的……
「不是要追蹤那股異質魔力?」
相貌俊美,而且和Emiya、庫丘林擺一起比較時,顯得格外正直純良的劍之騎士問着。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瞬間成為兩位臨時隊友的目光交會點。
「你說得對。」Emiya轉眼間恢複常态,鎮靜平淡地贊賞:「果然有個騎士當隊友好多了。不像某種動物,給個誘因就發情。」
「知道你是誘因就不要跟老子來勁啊!」
庫丘林只管瞪眼,先瞪打擾到氣氛醞釀的後輩,接着瞪情感冷卻效率特別高的搭檔兼伴侶,最後才抓着頭發起身,簡單總結自己的推論:「先說好,老子不是Caster。Rider對盧恩使用的限制雖然有寬松點,可是玩不來太複雜的花樣。」
「然後這種細小魔力流,是一種檢測用術式導致。」
他走在前面,穿門穿牆穿到驚吓屋外面;共享靈基的搭檔和粉絲擔當的後輩也有樣學樣,齊齊穿出去。
幸好三人都是靈體化的狀态,普通人看不見也吓不到人。
等找到一處像是逃生出口通道的偏僻角落,恢複實體,三個人也幹脆不挪窩了,庫丘林就地繼續說起來。
「剛才那位大姐一尖叫,術式變化很明顯,也引動了魔力流。那個術式應該是為了鎖定『能夠制造大量恐懼』的獵物而存在。說到底都是老一套了!因為好用,恐懼這玩意兒向來是玩黑魔術的最喜歡的心靈力量之一。」
「假設Caster是藍胡子沒錯……傳聞中,他後半生在研究的就是黑魔術了。」
「Caster是藍胡子?」
「啊,以現有情報為基礎來推論,是的──你的Master還真是什麽都沒說。」Emiya偏頭看,那帶點訝異的神色也不曉得是不是故意在挑撥?
「吾主必定有自己的考慮。」
輕輕搖着頭,可是迪盧木多堅定的神情毫無變化。他的願望是得到一位可以效忠的主君,以全生前遺憾;揣摩主君的思想和決策,不是他應該做的事。
「喂喂喂,我的話還沒說完!到底要不要繼續聽呀、你們?」
「聽聽聽。快說。」
「好。那我們先想辦法讓那個停止營業吧。只要鬧出動靜,管他是不是Caster幹的,總得有個誰跳出來,把『收獲』帶回去。」
聽着印象裏少有知性表現,大多數時候都是莽完接着莽的不靠譜藍色軍師,煞有其事的說詞。Emiya盯着那張臉沉吟了會,決定還是先相信着,遂主動攬起任務,表示:「停止營業我來設法。」
迪盧木多指向自己剛要開口。庫丘林馬上接話:「你啊、先跟Master通通氣,看他答不答應你一塊去當正義夥伴比較好吧?」否則感覺被忤逆,來自時鐘塔的名門魔術師是會變身不高興火爆檸檬的!
「也對。前輩說得是。」迪盧木多一聽也認為有理,并感謝這份提醒。
光看那張俊臉上那個正經表情,庫丘林就曉得迪盧木多的「有道理」,和他的「有道理」不可能是同一條道理。
至少他願意這麽提醒跟騎士道扯不上一丁點關系!
三十分鐘後,百貨商場全樓層廣播,內容大意是:驚吓屋陳設布景過分寫實,沒心髒病的都差點被吓出心髒病,主辦方決定暫停開放、重新調整……雲雲。總之活動雖然要延期,但重新開辦後其它一切照舊。
然而實際上,這只不過是一起一群或外型打扮、或說話語氣,跟衛宮士郎也許有一丁點像的無辜人士,被Emiya在驚吓屋裏拿捏着分寸放倒僞造成意外事故,再佐以魔術暗示的成果而已。
三名Servant也暫時回到各自的Master身邊。
現在就等着看會不會有「某個人」前來進行回收。
在等待期間,做為雙人Rider組合的兩位Servant,還悄悄跟愛麗斯菲爾搭建念話連通管道,就為了确認一下與肯尼斯的談判進度。
「那個算是順利吧。肯尼斯先生真是癡情人。」
「他們的契約條件?」
「嗯、我想想……大致上是說Saber方在聖杯戰争期間與我方結盟,聖杯他可以不要,不過勝利者的頭銜不能跟他争搶,也不能主動攻擊他;另外聖杯戰争結束後一年內,必須幫助他讓索拉主動、自願同意出嫁,而不是基于婚約不容違反這種理由。」
「不然岳父就要出什麽代價吧?」
「啊啦,我相信切嗣沒問題的。就算追求失敗,變成要跟肯尼斯先生一對一決鬥,切嗣也不會有問題的。」
「被寫進契約裏的決鬥要求,應該有條件限制。」
「嗯。不愧是我和切嗣的兒子!裏面規定切嗣不能攜帶起源彈,肯尼斯先生也不會使用月靈髓液禮裝。」愛麗斯菲爾保持着臉上的淺笑回答。
那可不是為了掩護正在進行念話的笑容,而是真正放松的微笑。
「已經交換契約了?」
「兩個人都簽名啰。」
「……」
Emiya和庫丘林不禁想對肯尼斯投以同情的眼神。沒錯,就是之前庫丘林看迪盧木多同款的「小心被賣呀」眼神。
畢竟──以變身Assassin的屬性數值,對付人類魔術師是要什麽起源彈?Servant放大招都是開寶具的!
旁邊,締結完自我強制證文,如今已是盟友關系,然而滿腹憋屈無從發洩的肯尼斯,終于忍不住責問:「衛宮切嗣。你的Servant怎麽回事?那是什麽眼神!」
兩眼無光永遠像死魚眼睛的魔術師殺手,聞言、側頭一看。
「啊啊……沒事的。他們大概是知道契約內容了不太滿意。」正首,明明有看懂那是同情眼神的切嗣,煞有其事地胡說八道。
「放心吧。只要你達成條件一就不會有後面的事。阿奇波盧爾德怎麽說都是傳承九代的魔術名門,身為當主,我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耍弄小手段的。」保持着貴族式的優雅坐姿,肯尼斯認真表态。
雖然說,他依然很不喜歡坐在對面的外道魔術師。
「啊,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