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熊孩子的日常生活

第41章 我們是在屠龍啊！

此時的雷神還不是未來那個偉大的複仇者。

現在的他, 身上有着大多數阿薩神族人都有的缺陷，比如，看不起人類；對弱小的存在不僅沒有同情憐憫之心, 反而态度驕橫輕蔑；在公平公正方面, 也只能說是馬馬虎虎。

在此之前，他幫矮人抓住洛基, 也并不是因為覺得，洛基欺騙矮人有什麽不對的, 而僅僅是站在神明的立場, 認為洛基的這種行為有些太過小家子氣。

“我們又不差那一塊黃金, 弟弟。”

索爾用一種随意的口吻說：“如果被人知道你賴這麽幾個小矮子的賬，那也太丢a阿薩神族的臉了。”

矮人們對他怒目而視。

但他依然大大咧咧地我行我素。

加爾則又一次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雷神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

他自言自語地嘀咕着：“他可是複仇者啊。”

“複仇者又怎麽樣？你以前也沒有親眼見過，說不定他一開始就是這樣。”

達米安不耐煩地問：“你不是一直在英國待着嗎？你怎麽知道那些超級英雄們, 私底下原本是什麽樣子。”

“但網上……”

“網上什麽都有，難道全信嗎？你連點兒辨識能力都沒有？”

小巫師被達米安搶白的啞口無言。

他沮喪地低垂着頭，掰着手指頭問：“那美國隊長和鋼鐵俠是不是也沒那麽好？還有超人和蝙蝠俠他們有沒有那麽厲害？蜘蛛俠……”

“美國隊長是個固執己見的七十年代道德模版、鋼鐵俠是個自戀自虐自大狂，超人是個居心叵測、指不定什麽時候就黑化的外星人；蜘蛛不過是一個街道居委會主任的角色……”

“蝙蝠俠呢？”

達米安毫不猶豫地回答：“一個遲早退位讓賢的英雄！”

加爾驚訝萬分地睜大了眼睛：“什麽, 遲早退位讓賢？你都說他是英雄了，為什麽還說他會退位讓賢？”

“因為未來是屬于羅賓的。”達米安回答。

加爾不太理解地看着他：“什麽？羅賓？”

達米安振振有詞地說：“現任羅賓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色，他很快, 就将來會取代蝙蝠俠，成為比所有超級英雄都厲害的存在。”

據說，有些腦殘的粉絲，眼中會只有自己的偶像, 而将其他同等級的存在視為無物，甚至還會踩上幾腳。

加爾覺得，自己這次終于見識到了。

到底是什麽讓達米安覺得……

一個二線的助手級別英雄，在未來，居然可以取代蝙蝠老爺的存在？

對此，加爾只有一句話：……你仿佛活在夢裏。

達米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争辯。

畢竟，‘現任羅賓是蝙蝠俠的親兒子，蝙蝠俠的職業當然由他來繼承’這種真理，暫時還沒必要到處說。

總之，不管他倆到底是怎麽讨論的，幼年的雷神，确實成功地将自己在加爾心中的偉岸英雄形象摧毀殆盡。

當然，他可能也不在乎。

這位頗有些戰鬥狂潛質的神明，正積極地投身于幫矮人複國的事務上。

“屠龍嗎？”

不同于旁人的懼怕，雷神索爾對此躍躍欲試。

他的這種英勇的風範，正好和矮人們的性子很合得來。

矮人們不禁對他有了點兒欣賞。

盡管一開始，大家都很讨厭這對高傲又看不起人神明兄弟。

可随着一段時間的相處，雷神那種豪邁、坦蕩的行事風格，卻漸漸贏得了矮人的尊敬，變成了‘洛基可惡，但他哥哥看起來還不錯’的局面。

洛基頗為不屑，內心中卻又隐隐有些嫉妒。

他瞧不起矮人，自然并不會嫉妒索爾和矮人們的交好，他真正嫉妒的是索爾那仿佛天生的好人緣，不管他是多麽的粗魯，多麽的好戰，最後，他總能化敵為友，非常迅速地融入其中。

出于某種不高興的微妙心理，洛基又一次對矮人們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們幫你們去戰鬥，可身邊還沒有稱手的武器，難道精于鑄造的矮人們，不該有所表示嗎？你們打算讓我們就這樣赤手空拳的，去幫你們和龍搏鬥嗎？”

大部分單純的矮人們流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唯獨矮人王索林，用仿佛看透了的目光注視着洛基，譏諷地說：“你不用故意這麽說，幫我們複國是你當初所承諾的。矮人并不欠你們，提供武器并不是我們必須做的。但你說得對，矮人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戰友，武器一事，只要你們提供找材料，我們可以幫你鑄造。”

“提供什麽材料，你們都會用嗎？別只是說說大話而已。”

洛基不在意被看穿了心思，繼續存心找麻煩地故意問。

哪怕明知道這個讨厭的神明又在計劃着什麽……

但驕傲的矮人們依然忍不住地上勾了。

“只要你能拿得出，我們就能做的到。”他們堅定地說。

于是，洛基拿出了阿薩神域的一種奇特金屬。

這種金屬，哪怕在阿薩神域，也很少有人能夠将它鑄造成型，因為每一次鑄造都需要錘煉上千遍。

矮人們知道這種材料的麻煩之處。

他們面面相觑，卻倔強地不肯服輸。

最終，矮人之王索林又一次站了出來問：“你想做什麽武器？”

洛基想了想，回答：“兩把匕首。”

矮人們同意了。

同時，為了不厚此薄彼，他們大方地詢問了隊伍中的每一個人。

年幼的雷神這個時候還沒學過使用武器，戰鬥時，基本是憑借本能。

被問及想要什麽武器的時候，他僅僅是皺着眉頭建議：“有沒有沉一點兒，重一點兒的？刀、劍一類的玩意兒，感覺拿起來輕飄飄的，我每回都用不慣。”

矮人們低頭議論了一會兒，同意了他的要求。

另一頭，達米安要了一把長刀；傑克船長要了一把佩劍；萊戈拉斯有自己的精靈弓箭，所以，沒有參與這個活動；加爾思考了很久，最後也要了一把小匕首。

“作為法系，我用武器的機會應該不會太多。”

他遺憾地說：“可惜不能訂做魔杖。其實，我最想要的是個魔杖。”

然後，最奇葩的是霍比特人比爾博，他要的東西是一個煎雞蛋的平底鍋。

矮人之王認為受到了侮辱，險些沖過去和霍比特人拼了。

比爾博連忙解釋說：“廚具能做出好吃的食物，美味的食物能幫助戰士們有個好心情，有了好心情和惡龍打架會更容易獲勝……再說，平底鍋也可以當武器，既能打人，也能當盾牌……”

顯然，他這麽牽強附會的回答，有點兒越描越黑了。

自覺被侮辱的矮人之王，給了一個無比輕蔑的眼神，轉身就走。

霍比特人敢怒不敢言，然而……

“有什麽了不起的。”

比爾博憤憤不平地在心裏說：“沒有好吃的東西，你們幹脆全都餓着肚子去鬥惡龍好了。”

矮人們的動作很快，鑄造對于他們來說本就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哪怕材料再難搞，他們也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除了個別古怪的要求，他們很快就做好了這一批武器。

洛基和加爾的匕首，達米安的刀，以及船長的劍，都屬于常規性的武器，是最先做好的。

然後，索爾想要的，所謂“夠沉夠重的武器”，是一把大錘。

這時候，洛基還驚訝地發現，他提供的那些金屬材料，并沒有多少被用在自己的匕首上，大部分都被矮人們用在了那把大錘的鑄造上。

他知道矮人們是故意這樣做的，對此頗為憤憤不平。

但考慮到自己得到了兩把鋒利的匕首，而索爾僅僅得到了一個鐵匠才會用的大鐵錘，就又幸災樂禍起來。

可當索爾拿起那把鐵錘，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他和那把粗笨的錘子，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契合，而且，他仿佛天生就會用錘子一樣，舞得虎虎生風。

甚至連達米安都覺得，因為這把錘子，索爾的戰鬥力提升了一個檔次。

如果他們再次交手，自己就可能沒有上次那麽容易獲勝了。

索爾非常高興。

雖然幼年的雷神生性高傲，目下無塵，但得到了這樣合适的武器，他還是不禁對矮人們油然而生了一份佩服。

有真本事的人總是值得人尊重的。

他向矮人們道謝，并且願意承認矮人們是他的好朋友。

洛基更不高興了。

他一直在索爾的旁邊不斷的提醒着，是自己提出的武器要求，也是自己提供的鑄造材料。

他認為，索爾要感謝的話，也應該感謝自己，而不是那群粗鄙的矮人們。

然而，雷神僅僅是溫柔的輕拍弟弟的肩膀說：“洛基，我當然知道這其中有你的功勞。但一個王者，是不應該跟底下人争功的。”

洛基依然不高興。

但這個時候的他，還沒有未來那麽叛逆。

所以，他直接用了一種近乎撒嬌的口吻說：“我并沒有打算和矮人們争奪功勞，我只是想獲得兄長的感激。”

雷神不由得燦爛一笑說：“謝謝你，洛基。”

他低頭寵愛地吻了吻自家弟弟的額頭，用手輕撫他的臉頰：“你知道的，洛基，有沒有那份感激，你都是我最愛最珍惜，也是最聰明的兄弟。”

洛基不由得一笑，心中的不滿和憤懑似乎緩解很多。

他沒辦法拒絕兄長的示好，那點兒不甘心又一次被壓在了心底的最深處：‘也許這樣也好，傻乎乎的索爾來當王，而聰明的我選擇輔佐他……’

除此以外，

比爾博的平底鍋，也十足讓人震驚。

矮人王索林似乎是故意的，按照霍比特人的要求，将這個平底鍋打造成了堪比武器的存在，它像盾牌一樣有着超高的防禦力，鍋炳處都削得尖尖的，想一把劍或者一個錐子，可以拿來戳人。

嘴上說要拿平底鍋戰鬥，事實上只是想拿它來煎個雞蛋的比爾博：……

“喜歡你的武器嗎？”索林微（威）笑（脅）着問。

可憐地霍比特人含淚點頭：“喜歡。”

至此，一行人已經達到了全副武裝的效果，精神抖擻的向着孤山進發了。

當矮人王索林看到達米安口中的坐騎，那只飛回來的黑龍時，他對于這次的複國行動充滿了信心。

只是……

“你們的這條龍是發育不良，還是尚在幼年期？”

索林不解的問：“他看起來怎麽只有史矛革的一半大小？”

“什麽？史矛革居然那麽大嗎？”

一直以為惡龍和黑龍差不多的大家震驚地望着他。

傑克船長率先開口：“我覺得，屠龍計劃還需從長計議。”

加爾嚴肅地點頭贊同：“打架不好，好孩子不打架。”

達米安深覺丢人。

他大步上前，給這兩個事到臨頭卻打退堂鼓的家夥，一人一腳：“走了！”

孤山上，史矛革在金銀珠寶的海洋中懶洋洋地打了一個滾，露出了大肚皮。

明媚地陽光照射到宮殿裏，它眯着眼睛，幸福地抱住一大塊黃金，陷入了沉沉的美夢之中。

騎着大角鹿，率領精靈大軍的精靈王，一身銀甲，容顏俊美如天神，渾身閃亮，如夜空中皎月。

他神色嚴肅地望着孤山，微一揮手，精靈弓箭手瞬間萬箭齊發！

幾只箭落在了身上，被攪醒美夢的史矛革，憤怒地咆哮一聲，沖出宮殿。

坐在黑龍上的傑克船長望了一眼惡龍史矛革的身影，勉強微笑着轉身，雙手小幅度地比劃着：“那個……我們要不要先去吃個飯，吃飽了飯才有勁兒好幹活，不是嗎？”

加爾無比贊同地連連點頭：“對，我有點兒想吃比爾博做的那個烤魚了。”

霍比特人迷茫地擡起頭：“可那個魚要腌七個小時才入味啊。”

“七個小時？”加爾皺着眉頭說：“七個小時不夠吧，起碼得十個小時。”

“你們真是夠了！”

達米安沒好氣地說。

雷神雙目明亮地望着眼前的戰場，舉着錘子躍躍欲試。

萊戈拉斯擔憂地望着自己的Ada，反手抓過弓箭，彎弓搭箭地瞄準着，随時準備在某個精靈陷入危機時，進行解救。

矮人們毫不畏懼地舉起了戰斧。

索林橡木盾大聲說：“勇士們，別讓我們落在長耳朵家夥的後面，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矮人的厲害。”

史矛革在空中咆哮着，大張的嘴巴裏，露出了尖銳的白色獠牙。

精靈們吹起了進攻的號角，悠長、激昂。

達米安舉起刀，面無懼色地準備着迎戰巨龍。

傑克船長滿臉無奈，但似乎也沒什麽害怕的表情。

他嘀咕着說：“這筆買賣真是虧了，希望精靈王能給夠報酬。”

小巫師神色有點兒不安。

他朝着傑克局促地笑了起來，不太好意思地承認說：“我有點兒怕。”

“嗯，我也怕的要死，這是人的正常反應。”

傑克沒什麽不好意思地回答：“有的人不知道恐懼，所以毫不猶豫地勇往向前；而有的人明明知道恐懼，卻可以克服恐懼，再去面對，兩者之間，并無優劣之分，都是勇氣的一種。”

本來為自己經常性的膽怯而羞愧的加爾，瞬間心情好了起來。

“船長，那我将來會像你一樣嗎？”

他有些向往地結結巴巴問：“……就是成為，成為類似加勒比海盜王那種，偉大的身份和地位。”

顯然，不管船長多少次賣隊友。

可在小巫師的心中，他依然是那個在生死關鍵時刻，能及時出現，值得所有人佩服的可靠船長。

這種崇拜和信任，讓素來圓滑又精明的傑克，都忍不住眼眶一熱。

他感動地咧開嘴，笑了起來。

“事實上，你已經是傳奇了，加爾！”船長望着飛來的惡龍史矛革突兀地說。

然後，他毅然拔出了腰間的寶劍，轉頭沖着小巫師露出招牌的不正經一笑，金牙閃閃發亮，爽朗地大聲說：“我們是在屠龍啊！”

我們是在屠龍啊！

一句話，加爾的血瞬間沸騰了。

每個格蘭芬多都有一個騎士夢!

（等等，為什麽你們巫師會有這種夢？）

‘正義、勇氣和榮耀！’加爾默念着，神色慢慢地堅定起來。

這個在父母面前打滾撒嬌的小巫師，似乎一瞬間長大了。

我們是在屠龍啊！

同樣也在感嘆着的洛基，又一次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但這一次，并非是為了逃跑，而是靜靜地站在了索爾身後不遠處，等待着戰鬥的到來。

“為人處事第一條………”

他非常有哲理地在心裏想：“和傻子們在一起，如果不想被傻子讨厭，那就必須也得幹點兒傻事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史矛革：弱小可憐又無助。

我只是一條普通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