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搬到新家月餘,這個空蕩蕩外表體面的房子從未給過徐一風任何期待, 卻沒想到, 突然某天早上迎來了驚喜。看着隔壁院中拿着食物喂流浪貓的寒寧,徐一風這才知道, 原來他們不僅是同座,還是鄰居。甚至還有幾分懊惱的想着,要如果不是他之前每天早上都走太早了,是不是早就發現了, 不過又想到寒寧對他冷若冰霜的态度,忍不住嘆了口氣,什麽時候能夠得寒寧一個笑臉,感覺就是一場裏程碑式的進步。
殊不知他此刻的想法, 簡直猶如寒寧那些後宮迷妹整天期盼跟男神偶遇的想法如出一轍。
大概是對方的視線太過強烈, 寒寧擡頭朝着視線來源的方向看去, 隔壁小洋樓露臺上的徐一風瞬間僵直了身體, 下意識擡手朝他揮了揮。
寒寧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表情漠然的收回了視線,只是在徐一風看不到的角度, 面朝着那些都要将身子鑽進食盆的貓咪們笑了笑,唇角泛着溫柔,上一世他怎麽就沒發現,青少年時期的徐一風,這麽傻呢。
徐一風見寒寧看到自己,連忙轉身下樓, 想着去打個招呼,關系嘛,不就是這樣一點點拉近的。不過等他到了院子裏,就只剩幾只正在舔着爪子洗臉的貓咪,一見到他這個陌生人,甚至飛快的逃竄開了。
徐一風無奈,也不急着進屋了,直接在後院的長椅上坐下,看着因為不曾打理過雜草叢生的院子,想了想掏出手機,在網上買了一些種下就會長出貓咪的植物。寒寧會喂貓咪定然是因為喜歡,等種一排的貓草,引來更多的貓咪,不知道寒寧會不會更喜歡。
已經上了樓的寒寧從走廊的窗戶往外瞥了一眼,見到大太陽下的人,無奈的搖搖頭,真的是,傻乎乎的。
知道自家鄰居是寒寧,徐一風起了個大早,将頭一天買好的食材一一拿出來,寒寧現在連午飯都讓他買,那多一個早餐想來也是會接受的吧。
清晨的陽光帶着夜間還未散去的涼意從窗外傾灑了進來,徐一風不自覺的帶着輕快在廚房忙碌的,這個新家雖然比不上在L市本家,甚至因為他那個好大哥的刻意,房子給他安排的體面,卻連個打掃的傭人都不給,但徐一風依然覺得舒服。在那種壓抑的環境中生活久了,別說這只有兩層樓的小洋樓,就算給個幾十平的小房間那過的也是舒坦的。所以被迫點亮自力更生的生活技能對徐一風而言,也變成了生活的情趣。
手裏拿着準備好的早餐,感受着清晨的微風,徐一風只覺得心情好極了,聽到隔壁大門傳來的動靜,徐一風連忙站好,見寒寧背着書包推着自行車走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寒寧!”
寒寧擡頭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徐一風一手拿着自己做的卷餅一手拿着溫熱的牛奶遞給寒寧:“早餐。”
寒寧這才将視線轉到他的身上打量起來。
徐一風連忙道:“我就住隔壁,之前都不知道原來我們是鄰居,以後我給你帶早餐吧,你早上起得晚,小賣店裏的那些面包漢堡都不衛生也不健康。”
說着微微抿唇,有點怕聽到寒寧拒絕的追問了一句:“可以嗎?”
寒寧看了兩眼他手上的東西,明明是很溫柔的聲線,卻因為他毫無起伏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清冷:“拿到學校一樣冷了。”
寒寧一說徐一風才意識到,寒寧如果不起早床,那早餐怕是永遠都吃不到熱乎的東西了,這種卷餅三明治放冷了倒是也能吃,但總這麽吃涼的,對胃也不好,想了想,将手上的東西塞到了寒寧的手上,自己回到屋內,推出一輛有後座的自行車,大長腿一跨,一腳蹬在腳踏板上,一腳踩在地上:“我載你。”
寒寧眯眼打量:“這麽好心?沒下毒不會故意颠簸摔我甚至将我半路扔下?”
徐一風早就習慣了寒寧這樣的說話方式,寒寧似乎也只是習慣這樣怼他一句,因為怼完之後該吃吃該喝喝,單車後座該坐坐。
道路平坦,自行車自然不颠簸,寒寧吃幾口卷餅喝口奶,在徐一風的背後表情相當惬意,要不是自行車後座這種地方實在無法安放他的大長腿,應該會更加令人舒服。迎着初秋的風,寒寧才真正的找回了一些曾經年少的青春。這樣吃着早餐被徐一風帶去上學的日子,他已經許久許久沒有感受過了。
而且徐一風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在跟徐一風熟識之前,他一度以為徐一風也是那種被人伺候的好好的大少爺,直到後來有一次他生病,徐一風将他照顧的極為妥帖,還給他下廚做飯,寒寧這才對徐一風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是因為那一次,漸漸緩和了雙方的關系。
上一世姜旭沒被冤枉,甚至因為反過來冤枉了他而占據了先機,在學校裏混的十分的風生水起,在大部分學生每天零花錢不超過十塊的一高,姜旭這種一個月好幾萬零花錢的大少爺可謂是相當惹眼,估計也是從姜旭那兒傳出的徐一風的家事,L市真正的豪門,當徐一風的低調被貼上了豪門的标簽,那就是貴族的素養,因此寒寧如何對他針鋒相對,徐一風都脾氣好的接受之後,許多人對他們之間的感觀當然又會不一樣,時間久了,寒寧就變成讨人嫌的那個,哪怕這是個看臉的世界,但金錢更加至上。
徐一風家有錢是寒寧一開始就知道的,他雖然不知道L市徐家,但有幾次徐一風穿着他曾經找了各種渠道最終都沒蹲守到的一雙限量版,寒寧就對徐一風有了個大概的認知,所以這就造成了挺長一段時間他對徐一風的認知偏差,因為他沒想過這世上有種人,擁有各種限量版,卻要通過參加各種比賽得獎金而生活。
就是因為徐一風總參加各種比賽拿到了第一,寒寧就更看他不順眼了,因為得了第一就會受到表彰,就等于出風頭,而寒寧一個連迎新露臉都各種排斥抗拒的人,自然看不慣這種差不多每個星期的升旗儀式都會被拉上去表揚一番的人,在上一世的寒寧眼中,徐一風就是那種有點智商有點成績就各種顯擺的傻缺,非常讨厭。
所以這一次看到徐一風拿着一張物理省賽的參賽表,寒寧直接視而不見,連冷嘲熱諷都免了,畢竟有些嘲諷是維持他人設的情趣,有些說不定會傷害了人家青少年的自尊。他眼前這個,可是個真正十七|八歲的青少年。
卻不想可能是這段時間對徐一風和顏悅色了些,徐一風開始主動找他搭話了,還将參賽表朝他遞了遞:“你要參加嗎?”
寒寧瞥了他一眼:“不要。”
真要說起來,寒寧的水平絕對在徐一風之上,因為寒寧的數理化幾乎沒有失分過,後面再難的大題他也基本滿分,而總跟徐一風糾纏年級第一上下落差的分數是語文導致的,所以這種開拓式競賽他要是參加,徐一風未必能奪冠,贏不了自然沒獎金,獎金等于徐一風的口糧,他怎麽能搶。
徐一風還想說什麽就被寒寧冷冷的看了一眼,頓時閉了嘴,寒寧直接往桌子上一趴,将後腦勺對着他。
坐在他們前面的同學笑嘻嘻的轉過身來,小聲的朝徐一風道:“咱們班的寧神,讨厭任何露臉的事情,你要是用這些事煩他,會被打的。”
徐一風看了眼寒寧的後腦勺,忍不住笑了笑,這麽好看的人也的确該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的好。
第一節 數學課,寒寧上到一半覺得身體開始不舒服,胃裏面越來越疼,可是早上除了徐一風的早餐他也沒吃什麽,疼的冒冷汗的時候他甚至想着,這家夥不會真的給他下毒了吧。
徐一風很快發現了寒寧的不對勁,見他唇色蒼白額間冒汗,擔心道:“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寒寧看了他一眼,壓着聲音道:“你早上做的卷餅裏面有什麽?”
徐一風連忙道:“牛肉,培根,雞蛋,生菜,裹了點牛肉醬,是不是太辣了?”
寒寧道:“沒有花生?”
徐一風搖了搖頭,随即突然想到:“牛肉醬裏有花生碎。”
寒寧就知道,他胃不好,但只要按時吃東西,不吃刺激到爆炸的東西,就算犯胃病也不會這樣毫無預警的疼,除非吃了花生,從小花生就跟好像跟他會産生化學反應,沾一點簡直跟要命一樣。
寒寧看了徐一風一眼,見他滿臉擔心的樣子,只是搖了搖頭:“沒事。”
可是他這樣,一點都不像沒事的,徐一風剛準備說什麽,寒寧就打斷了他:“老師,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寒寧這一去許久都沒回來,徐一風有些擔心,在老師準備讓班長去看看的時候,他主動提出他去。
而此時寒寧剛吐完,正扶着洗手池一手按着胃,緩解着胃裏的絞痛,本來就胃疼的不行,又被他強行催|吐,這會兒胃裏正擰着疼,手掌下翻騰的部位哪怕就這麽輕輕捂着,也能感受到裏面的跳動,寒寧不怕連綿的胃疼,最怕這種劇烈的痙攣,每次胃痙攣沒個三五七天根本緩不過來。
就在他疼的連挪動一步都艱難的時候,姜旭在他身後響起了冷笑的聲音:“啧啧啧,這誰呀這是,原來是謊話精啊。”
寒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姜旭卻走到了他的跟前,滿臉嘲笑:“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幫你啊?”說着伸手去拉他。
寒寧想要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拉住,姜旭惡狠狠的看着他:“上次你冤枉我在這裏對你動手,如果我不對你動一次,那豈不是白瞎了那場黑鍋?”
寒寧聽到腳步聲,見姜旭一臉沒有察覺的樣子,便冷冷一笑在他耳邊道:“你知道什麽人最可憐嗎?”
姜旭眼睛冒火的看着他,寒寧勾唇一笑:“在一個地方摔兩次的人。”
說着就着姜旭拉着他的手,直接在姜旭手臂內側一掐。姜旭吃痛,下意識将他推了出去。
別說寒寧本就胃疼的有些站不住,就算站得住這會兒也不能站住,所以直接順勢往後面倒去。
寒寧剛摔到地上,後面就沖過來一人,猛地将姜旭一推,一把将寒寧從地上扶起來:“寒寧你怎麽樣?”
寒寧手捂着胃,臉色白的像紙,順着徐一風的攙扶往他身上靠,緊閉着雙眼,仿佛疼的說不出話來。
姜旭這才明白寒寧剛剛那話的意思,臉色大變,慌亂的解釋:“不是這樣的,一風,我,我沒有...”
徐一風臉色森冷的看向他:“你沒有什麽?沒有動手推他?”
姜旭指着寒寧:“他裝的!我剛剛看到他自己在這裏催吐,他騙你的,他假裝的!”
徐一風卻懶得再跟他糾纏,直接穩穩的抱起寒寧往校醫室跑去。
寒寧胃痙攣嚴重,在校醫室敷了好一會兒熱水袋都沒有緩解,這才被學校的老師送去醫院,徐一風倒是想跟着,但他畢竟只是個學生,還要上課,又不是寒寧什麽人,當然不會讓他跟。
一節節課心不在焉的上下來,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姜旭還不死心的堵他的路想要解釋:“一風我真的沒有對他做什麽,是他先掐我的,你看,他剛剛掐我,我才推他的。”說着還把剛才被寒寧掐過的手臂內側拉給徐一風看,的确有青紫的痕跡。
但徐一風根本不為所動:“姜旭,我警告你,事不過三,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
姜旭很想大罵,你就是個傻子,一次次被寒寧騙,那個心機|婊|謊話精白蓮花,簡直就是這世上最惡毒的人。但他知道徐一風明顯更相信那個寒寧,這種話也只敢在心裏罵一罵,嘴上只能努力辯解道:“他真的是裝的,你信我,在你來之前,我看到他在催|吐,他也是個男生,比我還高呢,怎麽就這麽弱不禁風一碰就碎的樣子,明顯就是裝的,一風,你別被他騙了!”
那滿臉懇求之色的樣子怎麽看怎麽真誠可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比起寒寧之前靠在他懷中滿臉蒼白的樣子,姜旭的表情簡直假的可惡:“我再說一遍,你要是再敢招惹他,要麽永遠都別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徐一風說完推開姜旭直接騎車走了,姜旭卻在原地怔愣很久,他從未見過徐一風這麽冷厲的模樣,而且他絲毫不懷疑徐一風的話,原本信心滿滿跟着徐一風轉學到這裏來,他以為,在這個除了他之外,徐一風不認識任何人的地方,他将會是他唯一的朋友。可是這才多久,甚至一個月都不到,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徐一風在寒寧家門口徘徊了許多,最終還是放心不下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是個胖胖的阿姨,徐一風不知道對方身份,只是禮貌道:“你好,我是寒寧的同學,我能來看看他嗎?”
湯嬸連忙側身讓開:“快進來,少爺在樓上休息,這會兒估計睡了,你上去看看吧。”見徐一風長得好看又很有教養的樣子,湯嬸更是話痨道:“我家少爺在學校很受歡迎,各種節日都能拿一堆禮物卡片回來,可是真正來家裏的同學卻沒有,你還是第一個呢。”
徐一風聞言一笑:“寒寧在學校很多人喜歡的,只是因為他太優秀了,所以反倒讓人不敢太親近,我剛好跟他是鄰居,就住在隔壁,所以就壯着膽子來了。”
湯嬸連忙笑道:“噢喲那巧了咧,同學你叫什麽呀?你別怕我家少爺,我家少爺就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特別溫柔的,就算你經常來玩他也只會高興不會生氣的。”
徐一風道:“我姓徐,叫一風,以後我會經常來的。”
兩人說着就到了樓上,湯嬸輕輕的開了寒寧的卧室門,見他在床上睡着,也不知道睡着了沒有,便示意徐一風悄悄的進去。
寒寧的卧室很整潔,有一整面高到天花板的書櫃,裏面擺滿了各種書,而另一邊是整面的落地玻璃窗,白紗的窗簾靜靜的垂落在地上,地板上鋪着駝色的地毯,讓整個房間顯得尤為溫柔。
一張大床上,寒寧微微側身躺着,一手還紮着針,旁邊吊着吊瓶,唇上毫無血色,纖長的睫毛襯着那如雪一般白的臉色,顯得乖巧又脆弱,看的徐一風心中一疼,比起眼前這無害的樣子,他更喜歡那個毒舌又冷傲的寒寧。
似乎是睡得熟了,徐一風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寒寧依舊閉着眼,吊瓶滴落的很緩慢,像是為了不打擾他的睡眠,特意控制在緩慢的節奏中。
徐一風安靜的坐了一會兒,盯着寒寧看的專注,見寒寧眼睫微動,蹙了蹙眉頭,那正打着針的手往上腹部捂去,徐一風連忙傾身上前,輕輕握住寒寧的手不讓他亂動,另一手小心的探進被子裏,捂在他的胃部,雖然已經不是很劇烈,但還是能感覺到不時的抽動。
徐一風身體很好,沒有胃疼過,所以無法想象身體內的器官那樣猙獰抽動時的疼痛,但看到寒寧這樣難受,只覺得心口泛疼。
徐一風輕緩的揉着,感覺手掌覆蓋的地方抽動緩解了不少也繼續幫他暖着,直到吊瓶打完,這才小心起身去喊人。來收針的是剛剛幫他開門的湯嬸,她似乎十分熟練,将針從寒寧手背抽離的時候寒寧都沒醒。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徐一風雖然挺想留下的,但寒寧在休息,他也不好一直這樣盯着人家看,只好回家。
湯嬸送他下樓的時候朝他問道:“你明天還來嗎?要是來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帶上筆記?少爺都高二了,缺一天課也不知道會落下多少。”
徐一風一愣:“他請了幾天假?”
湯嬸道:“請了一個星期。”說着還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家少爺身體一直不好,抵抗力又差,一生病總要折騰許久,每次犯胃病不好好養個幾天根本恢複不過來,這還不知道一個星期能不能好全呢。”
徐一風連忙道:“我會每天都來的,我會帶上筆記,不會讓寒寧跟不上課程的。”
聽到徐一風這麽說湯嬸頓時笑了:“那就麻煩你了。”
徐一風道:“不麻煩,湯嬸,我能問你個事兒嗎?”
湯嬸笑眯眯道:“什麽事兒?你問。”
徐一風道:“寒寧是不是不能吃花生?”
湯嬸連忙道:“那可不,沾都不能沾。”說着意識到什麽,連忙哎喲一聲:“我家少爺該不會是吃了花生吧?我就說怎麽好些時候沒犯病,一直按時吃飯就算胃疼也不會這麽嚴重,哎呀你是不知道,少爺他從小就不能吃花生,一點點都沾不得,沾一點就要大病一場。”
徐一風不由得捏緊拳頭,微微垂眸,只是輕聲道:“我知道了,謝謝湯嬸,那他還有什麽不能吃的嗎?”
湯嬸一邊送他出去一邊還道:“吃的也就花生,別的都沒什麽問題,不過我家少爺有花粉過敏,但也還好,只對一種花的花粉過敏,別的也都沒問題。”
“什麽花?”
湯嬸道:“迎春花,你是不知道,小時候太太帶着少爺去看花展,結果不知道碰了什麽,全身都腫了,後來去查過敏源才知道,是對迎春花過敏,那時候的照片還在呢,下次等少爺身體好些了,我把照片找出來給你們看看,那腫腫的樣子,別提多可愛了。”
徐一風将這兩個東西牢記在了心裏,有些傷害,必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第二天一放學,徐一風将單車往自家院子裏一丢,連書包都沒放下就敲響了寒寧家大門,今天的寒寧比昨天明顯好多了,雖然還有些病恹恹的,但能坐在床上看書了。一見到他,便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沒搭理。
徐一風直接坐到床邊,眼神關切:“你好些了嗎?”
寒寧一如既往的冰冷:“死不了。”
徐一風愧疚的垂眸:“對不起,我不知道...”
寒寧将書合上放到一旁,坐直了身體看向他:“對不起是最沒用的三個字,既然傷害已經造成,說了對不起又能挽回些什麽?”
徐一風頓時将頭低的更下了,他好像從認識寒寧的第一天起,說的最多的就是對不起,可這三個字的确如寒寧所言,毫無用處。
寒寧冷哼了一聲:“原本想着當初那件事不過是個意外,懲罰你給我買一個月午餐也就差不多了,現在我又被你弄得這麽慘,你說我要怎麽罰你?”
徐一風擡頭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都可以,是我的錯,你想怎麽懲罰我都可以。”
寒寧道:“現在知道我不能碰花生了?”
徐一風點點頭,寒寧道:“那這一學期的早餐和午餐你全包了,以後還有什麽需要跑腿的事,也要你來做。”
徐一風有些意外,上次那是意外,雖然這次也是意外,但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傷害,他以為寒寧以後都不會再搭理他了,沒想到寒寧還願意讓自己給他買飯,甚至還願意吃他準備的早餐,頓時微紅着耳尖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 寒·心機|婊|謊話精白蓮花·寧上線~
還有什麽惡毒的人設,我讓寧寧都嘗試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