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學渣和血屍
吱呦呦的鉸鏈聲，木門推起來異常的沉重，從門縫裏便彌漫出了一種異常的，氣悶的灰塵味道。
南戶助用力一推，把門全部推開，可用力過猛，木門在牆上撞出巨大的聲響。聲音在巨大兒昏暗的圖書館內回蕩的心驚肉跳，黑暗之門洞開，大量複雜的氣味湧現出來。
沒事想象中腐朽的氣味，只是長期不通風的空氣悶的也很難聞。味道還相當複雜，書籍的油墨味，石灰的幹燥劑味，劣質的香水味和清潔用的類似消毒水的味道。
“要進去看看嗎？”南戶助拿着手電筒在門口晃蕩着。
我也用另一只手電掃視光芒照亮的地方，裏面好像有一堆書。光線相當昏暗，手電筒的光芒似乎被吸收了，很難照亮東西。“進去。”我首先進到裏面。
房間裏給人的感覺反而不是黑的什麽都看不見，昏暗中正中央碼着一摞臺階狀的書籍，可以踩着爬上去。我用手電筒觀察，這些書的書名模糊不清，上面留着液體流淌過的痕跡。一種黑褐色的可以看出暗紅色的污漬。
似乎鼻腔嗅到了細微的腥膩，我把手電的光往上照，房頂上沒有燈，只橫着一根橫梁。對着書堆的地方，也有一片棕黑發紅的污漬。
“這個房間沒有電燈嗎？”南戶助嘀咕道，“宅十八娘你在看什麽？”他往我這邊靠近，“一堆書？喂，牆上寫的有字！”
他的手電是水平着拿的，一直在牆上找東西，所以照亮了對面的牆壁。我也拿手電筒照過去，發黃的牆壁上是密密麻麻的棕紅發黑顏色的字體，好像是記錄的東西。
“在學校創辦之初，這裏是禁閉室。”南戶助讀出左上角的頭一句話、
“繼續。”我說，“讀給我聽聽。”
“在學院創辦之初，這裏是禁閉室。”南戶助吞了吞口水，讀出聲來。
“那是一個雨季的黑夜，一位男同學被殘暴的教導主任殘忍的關進了這間只有輔導書的禁閉室。這裏又黑又冷，但是男同學對這裏并不陌生，因為他聽進來過的朋友描述過這裏的環境，在角落裏有一張書桌，書桌上有一盞臺燈。于是他摸索着，打開了這裏唯一的一盞微弱的光芒。”
的确有一張髒兮兮的課桌，上面刻畫着密密麻麻的的塗鴉，大概無聊的學生就在這裏打發禁閉時間吧？我按下臺燈開關，那盞燈并沒有亮，我又多按了幾次确認。
“宅十八娘，你不用這麽應景！”南戶助聲音有點抖的說，“下面這件話說，他是這樣希望的，直到他磕磕碰碰的摸到課桌，摸索着按下臺燈開關。房間裏依舊一片漆黑。”
“這是他有一些着急，反複的按着電燈開關确認。空蕩的黑暗中，只有單調枯燥的按鍵聲和男生急促的呼吸聲。”
“直到他指關節按的酸痛，在緊張和不安中心髒跳的飛快。他發現房間裏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黑暗，模模糊糊地的能看到東西，比如地板上堆放的書籍。”
“他松了一口氣，他想起來了，教導主任還會回來的，會給他帶來試卷和習題，并且在明天檢查他完成的作業。”
“可是為什麽還沒有人來呢？他在等待中擺放着書籍，把它們擺放成臺階的形狀。這裏沒有窗戶看不見外面的景物，也沒有鐘表，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男同學并不是一個有良好的時間觀念，從不遲到早退的好學生，他沒有手表，在等待之中，他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又冷又餓的男同學醒了過來，他一眼就看見房頂上橫着一根結實的能吊起來一個人的房梁。他又看見了他壘起來的臺階，踩着上去可以輕松的夠到房梁。他的手伸進褲兜裏，那裏有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昨天他還拿着這把小刀從同學哪裏收到了保護費。可惜錢還沒有花出去，人就被關到了這裏。”
“他試着叫了一聲，發現他并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他知道，老師和同學都非常讨厭他，也許已經把他忘了，把他忘在了這個黑暗的，封閉的，不見天日的密室裏。”
“他這麽想着，撲上去，用全身力氣捶打着紋絲不動的大門。直到他累的氣喘籲籲，外面也沒有一絲的回應。被遺忘的恐懼和怨恨充斥着他的內心，他恐懼的想要哭出來，又恨的全身骨節發癢。他站了起來，從褲兜裏猛的抽出折疊刀，亮出鋒利的刀鋒，一步步走向臺階。”
下面的內容被破壞了，是要晚一些才留下的，一種纖細的像女生的血手印。似乎在極其驚恐當中，抓出了的形狀深淺不一，最深處連牆灰下水泥都被破壞了，露出磚頭的顏色。
誰能有這麽大的力量，連磚頭都能挖出來？
下面還有字跡，我接着讀了出來。“很久之後的某一天，一位愛慕者男同學的女同學在圖書館待到了很晚。”我說着看了一眼南戶助。
“她待的太晚了，圖書館的管理員粗心的把她鎖到了圖書館裏。她有點害怕，但是還是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的睡着了。到了半夜，她覺的有什麽東西在她旁邊，于是她睜開眼。”
“圖書館裏很暗，睡前開着着的燈不知道什麽時候熄滅了。她聽到有粘膩的攪動聲，于是順着聲音看過去，是一些有顏色的，軟綿綿的管狀物，一只手捧着這些東西，在往什麽裏面裝。”
“這時燈光忽然亮了起來，女同學看到一身血污的男同學，脖子上挂着一根打着結的腸子，雙手正把流出體外的內髒往肚子裏塞。看到女同學驚恐的看着他，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着解釋道‘沒有辦法了，這些東西總是不停的跑出來，真是太麻煩了。哎，你也是被他們忘掉的嗎？’男同學說着向女同學逼近。”
“第二天，有一對交往中的男女學生來到圖書館……還真是不錯。”我說。
“你是說拍鬼片的節奏嗎？”南戶助說，“我們就像二流鬼片的主角，明知道有地方鬧鬼還主動的往裏面走。”
“我們會勝利的，上面沒有寫出來交往中的男女同學結局怎樣。”我說“而且，”我刻意的停頓，“這個編故事的人書法寫的不錯，寫這麽多大字應該很累的，再說他怎麽爬那麽高寫的。”我上去比了一個女生手印的高度，要把手臂伸直才能碰到，正常用力抓下掌印的時候伸直手臂是産生不了那麽大力量的，要麽比我高，要麽是借助工具。
“宅十八娘！”南戶助咬着牙叫道。
“你有什麽事情嗎？”我笑眯眯的說。
“正常女生有那麽理直氣壯地的說這個故事還編的不錯，字體也寫的挺工整的嗎？”他意有所指的說，“所以我想我們在以後也可以合作。”
“嗯嗯，不是在游樂場的鬼屋，還是真情流露比較真誠友善。”我說，“下面我們進入下一個房間。”
我斷定這個故事是編造出來的時候，并不是僅僅的因為在半夜的時候和床上井空子交流鬼故事交流出來的，而是這個故事裏只說了有一扇門。房間裏有兩扇門，另一扇是通向裏面的室內門。
南戶助轉了下門把手，門很輕松的打開了，進去後也很快的找到了電燈開關。猛地亮起的燈光照的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我急忙閉上眼，用手捂着眼睛，慢慢的打開手指，讓光線逐漸增強。
這個房間裏少說有二十多盞白光燈，照的房間裏比盛夏的大陽還有明亮，好像生怕別人看不清東西。
房間不大，也很幹淨，只有中央用黑布蓋住的，兩米還有高一些的大圓柱體。我随手一扯黑布，沒想把它扯掉，但是手感猶如廣告裏女生的長發，我只是一伸手，黑布就迫不及待地滑落下來。裏面遮蓋的神秘物品，就這樣**裸的暴露在纖毫畢現的燈光下。
“嗨，南戶助。”
“這裏到底有多少燈啊！我感覺我現在還是睜不開眼。”
“我也覺得你一直閉着眼比較幸福。”我說，然後我捂上耳朵。
“哇！血屍！”不出所料。南戶助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叫一聲，然後兩眼放光，像是見到明星的腦殘粉，立刻撲了上去。“宅十八娘你有手機嗎？沒有嗎？不能拍照留念了。”
“雖然這個血屍長的挺性感的，但是你要不用這麽激動。”我說。
大概有一米六到一米六五之間，女性，身材骨感。沒有通常意義上的皮膚，但是也不是直接裸露肌肉，是一種像是紅肉，有着肉絲質感的皮膚。或者說是一件外套，因為遮擋了身上的某些器官。兩條手臂比人要長一些，細的好像沒有力量，手掌也是纖細修長，長着彎曲的狀如黑鐵的五條指甲。
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順着腿往下看，血屍的腿比較短，但是比她的手臂有力，上面的肌肉充滿彈性。她的頭發很長，蓋住臉，直垂到腳面，在液體裏靜止不動。她的腳，已經不像是人類的腳，像是攀爬動物，每只腳上兩跟長着黑色指甲粗壯靈活的腳趾，其他的三根退化的細小幹枯，勉強的附在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