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空雲和鳥
我瞟了一眼，在他沒看見我之前縮回頭，“告訴他。我十分鐘後下去。”我說完就把門關上了，加藤百合子嗯了一聲。
十分鐘後，我站在他面前。
我選擇了粉紅的連衣裙，腳上是棉質的同色長襪和娃娃鞋。系統給我的行李中都是這種很可愛的，帶有蝴蝶結的衣服。頭發我簡單的紮成馬尾，當然皮筋上還是蝴蝶結。
“早上好，小雪同學。”我一副精力十足的樣子說。
“好，你今天也很漂亮。”小雪白兔說。
“謝謝，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嗎？”我壓制着瞌睡蟲，仔細的看着他。
“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吧？”
“當然可以。”我說。
小雪白兔大概有兩種狀态，一種是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非常弱氣的感覺，一種是昨天我們從天窗看雨時的狀态，如果不是人格分裂的話，那麽就是表演了。這個副本了有鬼魂的設定，其他的靈異神通說不定也存在。他現在的感覺是第一狀态往第二狀态靠攏的感覺。
“十八娘，你為什麽盯着我一直看。”走到半路上，小雪白兔柔聲說。
“因為我想看着你。”我用同樣溫柔的聲音說。
“是為什麽呢？是因為我長的帥，還是你對我有特別的感覺。”小雪白兔露出狡詐的笑意。
其實你是狐貍吧？“我也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是昨天還下着大雨，今天卻天氣晴朗。”我想繞開話題，我想說我真的沒睡醒好嗎？
“你是一個很守時的女生。”小雪白兔忽然這樣說，“你說十分鐘，實際上你只用了九分鐘。”
“大概是加藤百合子下樓用了一分鐘。”我說。
“我喜歡你穿連衣裙。”小雪白兔接着說，“顯的很有女人味。只是顏色太單薄了，這不适合你的氣質。你應該穿在長一點的裙子，要華麗的顏色，上面用絲線繡着玫瑰，裝飾着珍珠，鑽石，金銀的貼片和富麗的琺琅。”
等一下，那樣的裙子得有幾斤啊！就算是瑪麗蘇也只會往衣服上釘鑽石，還沒有人拿琺琅銅胎當內襯的好麽？
“我很喜歡花。”我說。
“十八娘，你喜歡吃什麽樣的早點呢？”小雪白兔一轉臉笑嘻嘻的說，好像這一秒的他跟上一秒沒關系一樣。“現在學校有個新來的廚師。會做西餐。”
“不用了。我還是喜歡傳統的早餐。”千萬不能三人碰面，我不想知道是什麽後果，跟眼前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飯島厚的大馬士革菜刀沒有一點關系。
“你會做飯嗎？”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拉起我，“我感覺你會。”
他拉住我的手，又是一路小跑，這又有帶我去哪裏？我知道我不讨厭這種感覺，向前奔跑，追求未知和驚喜。永不停歇，永遠追求未知和刺激。
“這是廚房，廚師還沒來，但是食材已經準備好了。”他喘着起說。我伸手扶上他的額頭，血脈的跳動傳遞着從皮膚上透出的熱氣。
“你幹什麽？我可沒出汗。”他嘟起嘴說，“你才出汗了。”說着替我胡亂擦了一把，“你一定是在家總玩電腦吧？不過以後可沒時間玩那東西了。”
“你是誰？”我問。
“啊，牛奶在哪裏啊！”他轉身裝在找牛奶，“你要喝咖啡嗎？”
我嘆口氣，打開冷藏櫃，看了看裏面的食材，“恐怕你在這找不到牛奶，而且這裏也沒有咖啡機。”
“我忘了，學院的廚房和私人的不太一樣，牛奶應該在哪裏才對。”他說着跑了出來。
為什麽早上非要喝牛奶，我拿出四個雞蛋，做其他的東西太麻煩了，這裏有現成的挂面，不如做番茄雞蛋撈面條。來這裏好幾天了，不吃點熟悉的東西總覺得不舒服。
把雞蛋、番茄和青椒放在菜板上的時候，我發現一件事。小姜黃不見了！上回也是這樣，只要和他一跑，小姜黃絕對跟不上。
“我回來了，我找到了牛奶。”他拿着兩瓶牛奶放到臺面上，“你都找好食材了，打算做什麽？”
“番茄雞蛋撈面條，你吃辣椒嗎？我想多放一點。”我說。
“好的，面條我來煮。”他很開心的拿走挂面條，找到一只鍋開始燒水。
為什麽會這樣？如果是攻略游戲，為什麽要在一起做飯啊！還是用學校的廚房。弄的我們好像很熟的感覺，我斜眼偷偷的觀察他，他認認真真的盯着鍋裏翻滾的面條，忽然湊過來，“雞蛋好香啊！盛出來可以吃了嗎？”
“不是，還要炒番茄和青椒，到半熟的時候把煎好的雞蛋放回去，翻炒，然後加少許熱水。”
“嗯嗯，你在家經常做飯？”
“冒險家必備技能，只要有菜譜和食材，什麽東西我都會做。”我說。
雖然飯做好了，而且挺好吃的，但是我為什麽一點都不高興。對面的少年用一種優雅有禮的吃飯方法，但是進食速度一點都不滿。然後他喝着牛奶，看着我吃。
“你是誰？”我吃下最後一口面條說。
這時我收到一條提醒“恭喜你成功攻略小雪白兔。”
“你覺得呢？”他笑着，看着我。
“反正你不是小雪白兔，至少不是原來的小雪白兔。”我拿起牛奶，看着乳白色的液體說。“小雪白兔是個很弱氣，甚至有點小受氣質的人。但是你不同，你很自信，這是一種感覺，你試圖模仿那種氣質，但是暴露了。”
“你覺得是什麽時候？昨天嗎？”他喝着牛奶，有點含糊不清的說。
“一開始就是你。”我說，“這裏的人缺少靈氣，而你不同，所以我喜歡你。”
他愣了一下，說“其實我昨天考慮了一下，我打算今天中午就離開這裏。”
“噢。我會去送你的。”
“在這之前，可以配我走一走嗎？”
“當然可以。”
漫步走在校園的小路上，天氣很好，景色很美，還有海鳥在高空快速的掠奪，發出清脆的鳴叫。我和他卻久久不說話，走在水跡蒸幹的路上，加倍的沉悶。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從什麽地方來嗎？”
“你還不想說，我就不問。”
“十八娘。”他輕聲叫我，在一旁找休閑椅坐下，我也坐在他身邊。“你怎樣看待着一切呢？愛情？生命？自己喝這個宇宙？”
“你想聽什麽話？”我反問道，“我從小就不斷的聽別人的講解，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到那去？上學後老師教導我要樹立什麽樣的人生觀，價值觀。喂，你能想象有這麽一個世界嗎？是一個連理想和夢想都有标準答案的世界，無數的權威解釋着愛情和生命，想要回答的漂亮，根本不需要有自己的理解，那些精美的對白，要多少有多少。”
“這些話我只想對你說，我也活了幾十年，有一些人生的見解。可如果說給別人聽的話，一定會有人評價它們是否正确，所以和你說吧，只有你是特別的。”我說。
“如果按照一般的理解，是在表達愛意。但是按我的理解，這不是，即使對我來說，你也是特別的。”
“是的。”我說，“我不會愛上任何人，因為我根本不明白什麽是愛情。如果你要離開那麽就離開好了。”
“我明白。”他說，“在我的一生中，也還有很多沒有經歷過的事情。”
“好了，我們現在說點別的吧？”沉默了一會，他這樣說，“圖書館的事情只有你自己去了，這是新換的密碼。在南戶助沒有出場之前，真正的劇情不會展開，前面的七天都是讓做準備工作用的。”
“這個游戲的劇情，是讓我和南戶助走一遍七大不可思議嗎？”我說。
“是的。”他說，“在之前的小雪白兔和飯島厚，也的确是為了在主線不成功的情況下，讓玩家有一些收益。如果提前完成主線任務，剩餘的時間也會有支線出現。”
“真無聊。”我說。
“好了。”他安慰我說，“你會發現有意思的東西，比如天賦，你要做到，即使是戀愛游戲，不同的人也會有不同的玩法。”
“嗯。”
有清涼的風吹着，吹散了蒸騰的暑氣。我們靜靜坐着，看着花草樹木，藍天白雲，聆聽海鳥歌唱。直到太陽越升越高，懸在當中，他走了，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還在靜靜的坐着，我很少這麽安靜，可以靜靜的想一些事情，靜靜的看着天。太陽的光芒，風的吹拂，風雲變幻，花草生長，太陽西落，氣溫逐漸改變。
直到晚霞浮現出火燒的紅色顏色，給這個孤獨的小島鍍上金黃的假象。伴着撕碎棉花般的雲朵，我起身往宿舍走。
“宅同學，你去哪了？你的貓都不管了。”敲開加藤百合子的房門，她抱在小姜黃埋怨道。
“這次謝謝你了。”我遞上兩盒巧克力棒，“為了表示感謝，明天我可以請你吃午餐嗎？”
“好吧。”加藤百合子把小姜黃給我。
“主人~”小姜黃可憐巴巴的蹭着我，“你到哪裏去了？”
“我也給你買奶油蛋糕了。”我撓了撓貓咪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