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展所長,以《治河十說》造福蒼生百姓。”
柔妃皺眉:“那《治河十說》是個什麽東西?”
李世林忙解釋道:“《治河十說》乃是故人嘔心瀝血之作,寫的是如何治水防洪。”
柔妃更加驚訝:“你那故人竟有這般本領?若真能治水,那可功德無量。你拿來本宮瞧瞧,若果真有一二分的用處,本宮便替你轉交。”
柔妃不懂裝懂的看了李世林獻上的《治河十說》,覺得辭藻暢達,也能自圓其說,卻衡量不出到底有幾分價值,見李世林一臉的殷切,皺眉道:“這河工的東西,本宮不懂。若有用固然好,若無用,本宮卻不願白折了臉面。”
李世林忙道:“娘娘顧慮的是。奴才聽說,今日登高,工部侍中闵文大人也來了,闵大人曾督導過黃河、白沙河等處的河工水利。若娘娘不放心,可先請闵大人過目,再呈給陛下。”
柔妃有些不高興了,若真是治水的奇書,那可是大功一件,怎能白白讓別人分了去。“本宮身為帝妃,怎能私自結交外臣,罷了,本宮既承了你的情,便冒險一試。過會子面聖,本宮便說……”柔妃心裏計較着,要如何為這《治河十說》編個靠譜的來歷。
“娘娘容禀,奴才與娘娘實為同鄉,與娘娘之父沈崇沈大人亦有數面之緣。今日得遇娘娘,實乃三生有幸,娘娘不以奴才卑鄙,垂問下情,得知有此《治河十說》一卷,因而獻與陛下。”李世林的一張小眼睛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柔妃顯然被他說動了。
“同鄉之事,可屬實?”柔妃追問,要給皇帝獻計獻策,那麽細節一定要完美,“本宮并不認得你。”
李世林忙道:“娘娘是尊貴之人,自然不識得奴才,只是奴才與沈大人,确實是相識,正因有這些許同鄉之誼,奴才才敢貿然求助于娘娘。”
柔妃嘲笑道:“沈大人早已回鄉,也無人能同你對質,自然由得你信口胡說。本宮再問你,你那友人,又是何來歷,此時又在何處?”
李世林道:“此人姓周,名允,丹陽秣陵人,亦是耕讀人家,只因大水無情,父母兄弟皆死于洪災,遂發憤鑽研治水之道,歷時十載,方有小成,得此《治河十說》一卷。只因無人提攜,空有治水之策,卻無報效之門,因而求到奴才這裏。他如今在西山腳下的小廟中賃了陋室一間,蹉跎歲月。幸遇娘娘,得嘗宿願。”
柔妃又盤問了一番,李世林皆坦然作答。她問不出什麽破綻,便收了《治河十說》去找皇帝。
第 34 章
彼時皇帝在園子裏,有酒有肴,還有琴棋筆墨,風雅得很。可惜皇帝一臉怒色的坐着,璐王犟着脖子站在一旁,陳雲華、肖天思等人在一邊看着,也是一臉的尴尬,卻與如畫的風景不大相宜。柔妃見肖天思也在,心裏就不痛快,瞧着皇帝時,便有些笑不出來。倒是皇帝和顏悅色的問她:“阿柔過來,所為何事?”
柔妃瞥了一眼肖天思,怪笑道:“是有些瑣事,不意擾了陛下。”
皇帝混若不覺,把柔妃召至身前,問道:“何事?”
柔妃有心招惹肖天思,見皇帝與她親近便順杆爬,不但身子貼着皇帝,說話時還特特的俯下身子,附在皇帝耳邊,軟語溫言細細掰扯。一邊說,一邊趁着皇帝不注意,拿眉眼挑着去看肖天思與陳雲華。
陳雲華見狀,果然恨恨,将頭轉了過去,眼不見為淨,倒是肖天思卻極沉得住氣,不但不以為意,反倒一派天真的看着皇帝與柔妃。她本就生的嬌俏,這般作态,反顯得純潔無瑕,心思純淨的模樣。
柔妃咬着皇帝的耳朵,把方才與李世林對好的一番話說與皇帝,最後把那《治河十說》獻上。“河工水利之事,臣妾一竅不通,瞧了瞧,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便鬥膽獻與陛下禦覽。若果真有用,陛下便賞我,若是無用,陛下就重重的懲處那二人。”柔妃嬌嗔着耍起了無賴。
璐王都不知道柔妃獻得是什麽,卻熱切的為柔妃站隊,毫不遲疑的說道:“娘娘乃是一片好意,不管有用無用,也是該賞的。”
柔妃便柔柔的攀着皇帝的胳膊,嬌聲道:“正是這樣。”
皇帝沒有理璐王,看着柔妃,一副拿她沒有辦法的模樣,随手打開了書卷,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朕就看看。”
皇帝見過了女人在他面前的各種手段,柔妃方才故意氣人,他哪裏看不出來,只是如今的情勢下,卻不好太駁肖家的面子,語畢,對肖天思寬和一笑:“肖小姐少坐。雲華,若是累了,便同肖小姐歇息去吧。”
他話是這樣說,可二女怎麽肯走,尤其是要留下柔妃與皇帝在一起,更是不樂意了。兩人一起搖了搖頭,默默的表示要伴駕。皇帝也沒多說什麽,在柔妃的催促下,垂目看策去了。不過片刻,他便翻頁,人本是寬坐的,看着看着,變了正襟危坐,面色也凝重起來。
柔妃心中一喜,問道:“陛下,如何?”
皇帝揮了揮手,沒有回答柔妃。柔妃退至一邊,擡頭便見肖天思與陳雲華一臉難看,鄙夷又憤怒的樣子。柔妃輕輕一笑,傲慢的別過臉去,又瞧見璐王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柔妃因當年被迫進宮乃是受了璐王牽連,所以心中一直記恨,今日因着宮保那事兒,卻做出了和顏悅色的笑模樣,想點一點璐王。璐王本就是流連花叢,色、膽兼備的人物,被柔妃那麽一笑,魂兒頓時飛了一半。若不是當着皇帝,只怕就要酥倒。
“王爺方才是怎麽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柔妃輕笑道。
璐王被美人嘲笑,幹笑了兩聲:“并沒有什麽,倒是娘娘一路攀登,怕是辛苦了。”
“王爺是幾時上的山,路上竟沒遇上。”柔妃眼波裏露出薄薄的嗔怪,語氣裏帶着幾分的惋惜。
璐王見她一笑,骨頭又輕了二兩:“原是同皇兄一路的,他們菊臺作詩,小王便先行了一步去登晴日峰了。要是早知道娘娘要作詩,定不會走的。”
柔妃點頭:“原來如此。可惜本宮素來體弱,一進了山莊便往鳳儀苑休息去了,若是往晴日峰去,說不定還能遇到王爺。”說完,眼波一轉,便落在了肖天思與陳雲華身上。陳雲華滿臉不耐,肖天思垂首不語。
璐王心中一動:“娘娘午前在鳳儀小憩?”
柔妃道:“可不是?本宮歇了會子,便念着陛下不知什麽時候過來,便同梅妃等人相候。說來好笑,我自角門往流芳閣去,便見門外守着個太監,見我出來,唬跟見了鬼似得,拔腿就跑……”
“朕看完了。”皇帝忽而掩卷說道。
柔妃正繪聲繪色的說着,見皇帝開了金口,忙問道:“如何?”
皇帝沒有答她,卻叫過趙俅:“傳李世林,再去請肖相、陳策過來。”
柔妃欣喜,又問道:“陛下可是覺得這書裏寫的,有幾分可取之處?”
皇帝握着柔妃的手,笑道:“朕粗看了看,倒也有幾分道理,究竟能不能用,還要再聽聽臣工們的意見。”
柔妃撫掌贊道:“即如此,那臣妾便功成身退,陛下日後記得賞我。”
柔妃說着便要告退,璐王的心挂在柔妃身上,也跟皇帝告退,皇帝卻不允他。這邊陳雲華與肖天思見皇帝有正事要做,自然不好厚顏留下,也只得跟着走了。
“柔妃姐姐真是消息靈通,我們不過與陛下在園子裏坐了片刻,姐姐就來了。”陳雲華與肖天思兩個好姐妹,手挽手的走在柔妃後面,見她窈窕輕快,忍不住酸起來。
柔妃停步,轉身對二人笑道:“可不是,若不是消息靈通,本宮今日就撞到鬼了,你說呢,肖家女郎?”
肖天思面色微變,旋即一派懵懂:“大節下的,什麽鬼啊鬼的,天思不明白。”
陳雲華也道:“就是,這話也就姐姐說得,若是我們說,就是沒規矩了。”
柔妃微笑:“你們自然不能和本宮相提并論。”柔妃說着,舉手理了理發鬓,纖纖玉指正落在皇帝為她親手所簪之菊上。又對肖天思輕輕一笑,極盡挑釁鄙薄之能事。
聖駕在未時三刻下山,先回了行宮,各家奴才此時都翹首以盼,等待自家主子娘娘。柔妃方出山門,陳祿與雨燕便迎了上來。見柔妃身邊多了個面生的太監,忙問是誰。
柔妃指着小太監小道:“這是宮保,因他在覽晴山莊伺候的好,本宮十分喜歡,故而将他帶了回來,以後就歸在陳侍中手下。”
陳祿見柔妃似笑非笑,有些莫不這頭腦,只慌不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