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八月末,周呂甜開學了,林然的忙碌工作也結束了。本來兩人可以迎來一個完全無人打擾的甜蜜期,但是,謝恒憲來了。
對于謝恒憲的到來,林然很高興。畢業以後,他和謝恒憲也只見了一面而已,還只是匆匆地吃了頓飯。這次謝恒憲是專門來拜訪林然的,也就是說,他會在這裏住上幾天。
林然很高興,周競遠也跟着高興,雖然只是暫時的。
謝恒憲是早上的火車到X市,所以早早的林然就收拾好了,等着去接謝恒憲。
周競遠倚在床頭,看着林然收拾來收拾去,莫名地心裏就有一團火。和林然在一起之後,他覺得自己再也沒有以前的穩重自持,每次都會跟着林然的情緒波動。
“你也太積極了些吧?”周競遠說,聲音酸酸的。
但是林然沒有聽出來,他還沉浸在謝恒憲要來玩幾天的激動心情中,随口回答:“我不覺得啊,謝恒憲難得來一次啊,不能讓他覺得我怠慢了他!對了啊,這幾天我要和謝恒憲住一塊兒,好好聊一聊。”林然說着,系上了襯衫的最後一顆扣子。
“住一起?”周競遠說,聲音危險。
但是林然還是沒有感覺到。不過他也不用感覺到了,因為周競遠已經把林然拉回床上,并壓在了身下。
“遠哥你幹啥!”
“幹,你。”說着就去解林然的衣服。
林然先是一愣,然後劇烈掙紮起來,“遠哥你別鬧,時間快到了,我要去接謝恒憲了!”
“管他。”
“遠哥。”林然扶住周競遠的頭,看着他說,“乖。”然後親了他一口。
周競遠一愣,就被林然逃脫了。他看着林然飛速逃走的背影,不禁失笑,自己還真是拿他沒辦法。
林然順利接到了謝恒憲。兩人先是擁抱了一下,然後便先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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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周競遠已經去上班了,家裏空無一人。
謝恒憲進門之後就左看看又看看,不斷感嘆:“林然你租的這個房子挺大啊,你一個人住的了嗎?”
“呃……不是租的啊,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家。”
“朋友的?男的女的,是不是很有錢?”謝恒憲邊說邊勾住了林然的脖子,沖着他擠眉弄眼。
“男的,你想的真多。”林然白了他一眼,扯開了謝恒憲的手。不過也差不多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林然想着,但是絕對不會說出來。
謝恒憲往沙發上一躺,滿是遺憾地說:“真無趣,我還說你要是傍上個富婆我就來投奔你。”
林然又白了謝恒憲一眼,說:“你腦子裏天天想個啥?”
“想錢啊!唯有錢才能讓我開心。”
“掉錢眼裏去吧。你喝點什麽?”
“可樂!”
兩人各倒了一杯可樂,坐在沙發上聊天。這一年謝恒憲的工作還算順利,也沒經歷什麽大風大浪,平穩安定,就是漸漸家裏面逼婚逼得有點緊,讓他喘不過來氣,就經常不回家。最近也是家裏面給他介紹了個對象,他不想見,但父母卻執意讓他見,鬧了矛盾,才跑到林然這裏散心來了。
說完自己,謝恒憲又問林然,有沒有被逼相親。自從去年林然和穆芸分手之後,他也沒有聽林然說過再找對象什麽的。
林然聽了謝恒憲的話,有些怔愣,支支吾吾地說:“沒有。”
他想到了周競遠。以兩個人現在的關系,他是不可能再去相親的,這是對周競遠的不負責任。周競遠這邊父母過世的早,周呂甜也承認了他,所以并沒有什麽壓力,但是他不同。林父林母都還在,而且也都是比較本分的小城市的人,對同性戀這個群體知之甚少,他還不知道怎麽給家裏人開口。
“你咋了?”謝恒憲感覺到林然有些不對勁,問道。
“沒咋,在想帶你去哪兒玩。”
“哈哈哈哈,這個不用你操心啊。來之前我都查好了,你們這兒有個廟,聽說求姻緣特別靈,我去求一個啊,說不定遇到個美女我就不用被逼婚了。”
“你想女人想瘋了吧?”林然忍不住拍了一下謝恒憲的腦袋。
“不想女人想男人啊?變态啊。”謝恒憲反手拍回去,嘻嘻哈哈地說。
林然先是一愣,後來也跟着笑了起來。看來謝恒憲難以接受這個,最近更要小心了。
兩人随後出去玩了一天,回來時,天都已經黑了。
回來的路上,謝恒憲還興致勃勃地給林然說今天在廟裏遇到的各色美女。林然心不在焉地聽着,擡頭看了看家裏,燈開着,周競遠已經回來了。
開門,就看到周競遠坐在沙發裏,沖兩人笑了笑,說:“回來了?”
林然莫名一陣心悸,忙壓了下來,說:“恩。謝恒憲,這是我的……”林然想了一下,繼續說:“這是我的房東,周競遠。遠哥,這是謝恒憲。”
謝恒憲連忙收起嘻嘻哈哈的樣子,跟着林然喊了一聲:“遠哥好!林然多虧你照顧了!”
周競遠眯了眯眼,笑着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玩了一天累了吧,洗漱一下早點休息吧。”說着便起身回了房間。
“林然,你這朋友看起來不錯啊,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還行吧。”
“不知道他有沒有妹妹什麽的,介紹給我啊。”
“沒有,他只有個女兒。”
“女兒?!幾歲了?”
“十五六了吧。”
“這麽大!完全不像啊,他看着也就三十出頭,保養得真好。”謝恒憲嘟嘟囔囔的,去了廁所洗漱。
晚上,兩個人躺在林然的床上,聊着各種各樣的大學趣事,聊到開心處,林然就笑個不停,仿佛回到了大學時代。
大學時候他和謝恒憲是最好的朋友,有的時候兩個人也會像現在一樣,躺在一張床上,聊過去,聊未來,聊着各自的夢想。每到這個時候,謝恒憲都會說“茍富貴,勿相忘。”
謝恒憲在X市玩了幾天,把X市能玩的地方全都玩了遍。剛開始的時候周競遠看起來還是很好相處的,可是到最後幾天,周競遠偶爾就會有些表情不善。謝恒憲雖然性子大大咧咧,但是也不傻,感覺到周競遠最近表情不善,就問林然:“遠哥是不是對我有啥意見啊,我看他最近臉都黑黑的。”
林然往周競遠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撞到周競遠也在看他,那眼中,□□裸的醋意。林然突然有些失笑,拍拍謝恒憲的背,說:“沒有,估計是最近工作太多,壓力大吧。”
“沒有就行。”謝恒憲也拍拍自己,“他黑着臉還挺恐怖的。”
“也有你謝恒憲怕的時候?”
“當然沒有!不過我這是寄人籬下啊,不得不低頭。”
“噗……寄人籬下?那你得對我低頭啊,住我的吃我的。來,叫聲林哥來聽聽。”
“哥你個頭!”謝恒憲拿手肘捅了林然一下子,起身去洗漱了。
謝恒憲走後,林然坐到周競遠旁邊,輕輕牽起他的手。
“你不怕你同學看見?”周競遠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手上卻沒有松開,緊緊地握住了林然的手。
“你在吃醋?”
周競遠被說中心思,也沒有扭捏,大方承認了。
“你和他天天粘在一起,睡覺也在一張床上,還不許我吃醋了?”
林然沒想到周競遠會這麽就承認,內心突然就湧上一股暖意,仿佛是現在才知道,周競遠是在乎他的。一時沒忍住,迅速親了周競遠一口。
周競遠握着林然的手瞬間收緊。
“不要鬧,你同學還在。”
林然壞笑一下,又迅速親了周競遠一下,在他有所動作之前,跳開了,并随後大喊:
“謝恒憲,你好了沒!”
周競遠無奈地笑笑,看着不遠處的林然,心想:等你同學走了,有你受的。
當然,這些林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