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人與鬼之間最多只能精神上進行柏拉圖之戀的呢?盛清如沒本事, 當然她也不相信季喻川有這個本事。屋外的雷鳴聲始終不停歇, 閃電擦亮了窗外的事物, 搖動的枝葉似是張牙舞爪的惡獸。季喻川掩着唇打了個呵欠,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便拉下了窗簾準備去洗澡睡覺。
往日的雷陣雨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 窗縫間吹入的風帶來一絲絲的寒涼,盛清如聽着浴間嘩啦啦的水聲, 眉頭微微一蹙。她檢查過了, 別墅附近的陣法都沒有什麽異狀, 可偏生那種不祥之感始終驅逐不去,像是有什麽大事情要發生了。還想着聯系楚謹言那只死狐貍, 哪裏知道她直接切斷了感應, 不知道沉浸在哪個溫柔鄉裏面呢。正打算到外面去看看情況,忽地聽見了季喻川的聲音響起。
“你要上哪兒去?別出去。”
這耳力還真是好,在嘩嘩的水聲中還能聽見自己細微的腳步聲呢?盛清如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她察覺到季喻川那發顫的聲音,知道她是害怕一個人待在這環境中。她知道了一部分真相, 可是知道的越多畏懼的也越多。在盛清如的遲疑中, 季喻川已經匆匆忙忙拉開了洗澡間的門, 用毛巾裹着濕噠噠的頭發,站在了盛清如的跟前。浴巾遮不住全部,半遮半掩間風情無限。盛清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唇角勾起了一抹懶散的笑意:“喲,你這不讓我走, 還真是想着投懷送抱呢?”
“是啊。”季喻川橫了盛清如一眼,沒好氣地應了一聲,用毛巾使勁地擦了擦頭發,低頭看到下淌的水滴已經洇濕了地板,“你家沒有吹風機嗎?”
“你沒發現這兒都常年沒人居住嗎?哪裏來的吹風機?”胡亂的動作甚至是有些粗暴,看着季喻川如此不愛惜自己的長發,盛清如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她的頭發掉光倒是其次,問題就出在全部掉在地板上。從季喻川的手中奪過了毛巾,她努了努唇,示意她往一邊去坐着。
季喻川訝然,雖然說盛清如以她助理盛小如的名義出現,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助理該做的事情。這難得的溫柔和體貼,顯然是有詐!季喻川僵在了原地,她努力地睜大眼睛,看着盛清如的表情,問道:“這是用什麽條件換來的服務?我事先跟你說好了,我可沒有錢。”
“在享用美食前,不應該做好準備工作嗎?”盛清如沒有避開季喻川打量的視線,她微笑着問道,“你去不去那邊坐下呢?”
季喻川打了個激靈,猛然點頭道:“去!”除了去理發店修剪頭發的時候能夠享受過這項服務,還沒有人幫她擦過長發呢,當然,身後的這位顯然也不能夠劃分到人的範疇。心中百般滋味難以言明,連帶着視線都變得微妙起來。在長發間穿梭的手,免不了觸碰到敏感的脖頸,激起了手臂上一片雞皮疙瘩。“你有點兒奇怪。”季喻川想要轉身,可是被盛清如給按住了,她喃了喃唇,低聲道。
“我說季小姐,你就算要找話說,有必要用這種開場嗎?”盛清如輕輕一笑,抖了抖手上的毛巾,她将一絲絲斷了的頭發聚攏成一團,放在了掌心,又笑道,“如果我拿着你的頭發去做巫蠱,你就完蛋了。”
“頭發這種東西要掉我有什麽辦法?”醞釀的情緒被盛清如一句話給破壞了,她老是說自己不會說話,專門煞風景,她自己不也是這一類人嗎?季喻川悶悶地哼了幾聲,終于想起來自己要說的話,“差點被你帶走話題,我是想問你,為什麽你身上的溫度不似之前的寒涼了,簡單地說,越來越像個人。”
“您這話說得真好聽。”盛清如手一抖,扯落了季喻川的一根頭發,聽見她哼了一聲,才應道,“身上的鬼氣快淨化完了,這次多虧了你,在公衆面前多露露臉吧。我建議你買一只可愛的貓,這樣的話可以每天發撸貓的動态。”
“我不喜歡貓,你看如如那只,邪門得很。”季喻川拒絕道,頓了一會兒又問,“還有你說的鬼氣淨化什麽意思?難不成你不是鬼,要變回人了?這事情也太驚悚了吧?”季喻川已經聯想到盛清如還魂的景象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盛清如已經死了,她再重新活過來,就算是女神,那也只會變成人人畏懼吧?上門的可能不是劇本,而是一個個驅鬼的道士了。再者她盛清如是墜樓身亡的,那副軀體早已經稀巴爛。
“讓我想想怎麽跟你解釋。”盛清如思忖了一會兒,在心中組織語言,既然跟季喻川綁定在一起,有些事情她還是有必要知曉的。
季喻川的睡意在盛清如的敘述中被一點點驅逐,最後顧不得身上那即将滑落的浴巾,猛地站起身來,吃驚地應道:“所以說你不是鬼?等到鬼氣消散之後,你就能夠變回你自己了?”
盛清如的視線落在了季喻川精致的鎖骨上,暧昧不明的視線又緩緩往下滑,直到即将攀上那起伏的山巅才收回了目光,淡淡地應道:“我只是暫時鬼氣纏身。還有一點,你猜測的沒有錯,我能夠察覺到游敖身上的龍氣,他當然也借由你感應到了那股隐隐的鬼氣,所以他上次要約你出去,他知道破壞你的名聲,在某種意義上能夠破壞我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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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精彩、激動人心、跌宕起伏。”季喻川拍了拍手,感覺到了浴巾慢慢地下滑,她趕忙将邊沿往上提了提,清了清嗓子道,“如果這一切跟我沒有關系,那就美妙至極。不過看來,我賣掉的是某種不得了的東西呢。”說這句話的時候,季喻川的臉上也沒有悔意,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還是會毅然決然地賣了,只不過會選擇一個好的賣主,從而牟取更大的利潤。
盛清如看她的面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窗外的景物被窗簾給阻擋,只能夠聽到雨水沖刷的聲音,她凜了凜神,應道:“你不可能脫身了。”有時候就連她都覺得做個無知的平凡人來得自在,可是一切早在數千年前便注定了,她重新蘇醒的血脈,不會讓她居于平凡之境。
一夜的暴雨讓山路變得泥濘潮濕,拍攝的場地早早地便有工作人員在布置,導演唐靖正搬着小馬紮坐在一旁看着遠山的雲氣抽着煙。在前方不遠處,是一片森然的古木林,肥大的葉子上玉珠滾動,豎着的蛛網上,也蒙着一層潮濕的水汽。
在小說中一旦有劫數,便伴随着狂風暴雨,仿佛是天道降下來的預兆,女主幾次進入迷林的時候,都是在傾盆暴雨之後。雲隐進入迷林的戲份,跟季喻川沒有關系,她只需要拍一個背影,留下一道“暗殺令”便可以了。
“你覺得江如錦怎麽樣?”在一旁閑着沒事幹的還有嚴女娣,她推了推季喻川的手臂,還是第一次主動談起了江如錦。這次來到羽山的,只有她們幾個主要的演員,而另外的譬如商徵以及三連城的角色,他們在另一個地方同時開機,為了節約時間和成本,一場場戲被拆碎了又重組。
“挺好看的。”季喻川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應道。
“你昨晚跟你小助理做賊去了?”嚴女娣偏頭打量着困倦的季喻川,難得的放假時間,應該是好好休息才是,瞧她這模樣,像是連夜拍戲的人吶。
“打雷,害怕,睡不着。”季喻川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她昨晚纏着盛清如說那些玄怪的事情,一直到了兩三點,今天起得又早,睡眠時間太短,身體直接發出了抗議。面對着嚴女娣的八卦,季喻川絕對不能提盛小如這三個字,要知道嚴女娣在看過網上的八卦後,直接将她們兩湊成對。
“啧。”嚴女娣一臉不信,她轉了個話題,“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生什麽氣?”季喻川一臉茫然。
“沒什麽沒什麽。”嚴女娣趕忙擺擺手,在劇組的所有演員中,她最喜歡的就是季喻川,不想因為游敖那過界的舉動失去一個好朋友。
因為困倦,季喻川的腦子轉得有些慢,在看到嚴女娣擺手的時候,她驀地想起來了,同時還有盛清如交付給她的艱巨任務。“我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昨天奇怪的現象,難道你不是人?”季喻川瞪大眼睛,裝出一副詫異的模樣。
“你才不是人呢。”嚴女娣掃了她一眼,“我也不知道控水的能力哪裏來的,可能是跟我的這吊墜有關?”說着,嚴女娣便解下了脖頸上的墜子,放在了手掌心中。水藍色的挂墜散發着淡淡的光澤,流動着一股奇怪的、讓人想不斷靠近的氣息。季喻川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朝着它伸出了手,只聽得嚴女娣“诶”了一聲道,“不要碰它,這墜子有人作過法,其他人碰不得。”
“作法?”季喻川壓低了聲音,她沒有再觸碰那顆珠子,手指比劃了一陣後,問道,“你的意思是開光?”
“算是吧。”嚴女娣也不明白怎麽說,她将墜子重新戴在身上,解釋道,“當時那個道士沒說它有什麽用,只是讓我不要輕易地把它交出去,日後自然會碰到認識這東西的有緣人。我沒想到這個有緣人會是游敖,反正兩家早已經商業聯姻了,是他就是他吧,省得我多想了。”
季喻川眨了眨眼道:“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簡單地說,就是緣分妙不可言,我期待着緣分的到來,可真正來臨的時候又有些抗拒。”嚴女娣皺了皺眉,應道。
季喻川又問道:“你還記得是哪裏的道士嗎?”
嚴女娣不解地應道:“你問這些幹什麽?”
季喻川道:“我最近很衰,我懷疑我撞鬼了,我要請道士來作法。”
嚴女娣點點頭,她應道:“其實我覺得吧,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句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沒有什麽說服力,笑了笑又應道,“玄天觀,你應該有聽說過,在城西十裏外,很多人去那兒上香。”
季喻川确實是聽說過這個地方,新聞上還播出過他們作法招魂的場景呢。只是這種名聲顯赫的地方,一定很貴吧?目的算是達成了一小半,季喻川不在這話題上深究,而是繞回最初的問題。江如錦的性子很冷,她跟劇組裏的人似是格格不入,身邊永遠拱衛着助理,除了講戲的時候,都聽不到她說什麽閑話,張玉儀樂意用熱臉去貼冷屁股,可是季喻川她們不,既然沒有話題那便不用去交流。沒關注過的時候,覺得很一般,可是仔細盯着看了半晌,覺得江如錦越看越漂亮,身上還有一種莫名的氣質,很難用言語形容。
嚴女娣下了結論:“她真的是高嶺之花,不好接觸。當時盛清如在的時候,遮掩了她的名氣,其實她也很厲害吧,年紀輕輕拿遍了各種獎項,粉絲基礎也強大。因為不怎麽出現,存在感比起在熱搜裏上蹿下跳的還是弱了不少。有人對比過她跟盛清如,其實她的本領也不亞于那位作古的影後啊。如果真要說緋聞的話,那八成是妖裏妖氣的天聖老總惹出來的。”
妖裏妖氣?
季喻川啞然失笑,這詞用來形容楚謹言,在某種程度上很恰當。只不過——
“你為什麽突然關注起了江如錦?”在劇組中待了已經超過一個月,這關注是不是來得太晚了些?
既然已經告訴了季喻川相關的秘密,剩下的事情嚴女娣也不作隐瞞了,她皺了皺眉道:“我也不知道,本來好好的,但是在最近,我從她的身邊走過的時候,總覺得墜子在躁動。更加奇怪的是,有一次拍戲我忘記了解下墜子,她無意中觸碰到了,可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當時我差點吓死。”
季喻川也不知道這事情為什麽會發生,只能夠暫時壓下。而嚴女娣只是傾訴為主,至于答案她從來沒有抱有期待過。這一天天看似如常過,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有些東西在冥冥之中已經有了不少的改變。是不是忘掉了很重要的東西?可是從小到大的經歷都歷歷在目啊,那種空缺感又是從何而來。
作為一個助理,盛清如最近神出鬼沒,十分不稱職,也虧得季喻川跑過很多片場,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打滾摸爬的,很多小事情做起來也得心應手的。讓盛清如來伺候她?母豬都會上樹了。然而,當目光瞥到了那被兩三個助理包圍着,敲肩捶背、端茶遞水的,季喻川心中還是小小的不平衡,萬惡的金錢社會啊,如果有錢的話,她要請十個漂亮的貼身保姆。
因為嚴女娣的一番話,季喻川的視線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投到江如錦的身上,連接一杯水的時候都開始走神,也幸好那水不是剛燒開的,只是将手背燙得微微發紅而已。大約是她這如影随形的視線引起了江如錦的不适,只見她起身淡淡地說了幾句話,挪動着腳步,到了一個季喻川看不見的地方,坐下休息。不是應該過來質問你做什麽盯着我嗎?然後有了搭話的理由,進而挖掘出讓盛清如也佩服萬分的內情啊!可惜現實中的一切都不會按照臺本發展。季喻川咕嚕嚕地喝了幾口水,抹了抹唇,也坐到了一邊打盹。
等到她再醒過來的時候,盛清如已經坐在了一旁,正低眸看着她帶過來的神話書。
“我覺得我像是請了一個大爺。”季喻川伸了個懶腰,沒有起身的跡象。她偏過頭看着盛清如的側臉,陌生的臉龐啊,雖然有盛清如的氣場,但還是不如原本的那張臉好看。不好看,季喻川又在心中念叨了一句,她閉上眼似是拒絕看到那張面容,在腦海中反複回味盛清如真正的模樣。
“是你請的嗎?”盛清如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輕地問道。
“四舍五入就當是了。”季喻川也低笑着應道,垂在了臉上的頭發癢癢的,她忍不住伸手将它們纏繞在指尖。
盛清如将頭發一點點解開,拍了拍季喻川的臉,淡聲道:“我覺得你應該起來去化妝室了。”頓了一會兒,見季喻川不情不願地起身,她又問道,“在這件事情上,我是不是很稱職呢?”
季喻川氣哼哼地走了,不跟盛小人一般見識。
接下來要拍的一場戲是雲陵的回憶,也就是天道自戕的場景。在諸神的黃昏到來之刻,多情的天道化身并非是勝利者,留下的殘念維持着世間的平衡,她在剩下的幾位神祇震驚的眼神中落魄離去,正應證了一句話:沒有人能夠殺死天道,除非自戕。
就算是讓那些出名的影帝影後來演,都很難一條過,更不用說是季喻川。一次一次的“卡”,唐靖都有些不耐煩了,直接讓季喻川退場,換另一個人拍下一條。
盛清如将片場中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她看着垂頭喪氣朝着自己走來的季喻川,淡淡地開口道:“大仇得報後,不一定是如釋重負。你不能簡單的将它看成一個場景,你要飾演的不只是存在于雲陵回憶的天道,還有雲陵本身的情感。大仇得報後的痛苦更甚,所以才會選擇自戕。但是天道永遠不會消亡,你結合劇情來看 ,下一個替了雲陵化身為無情天道的是誰?回憶的場景會帶上回憶者的情緒。”
“你的動作、眼神表演都沒有問題,比很多科班生好多了,但是你對劇本的理解和對情緒的把握不夠透徹,就很容易出現偏差。早在進組的時候,唐靖在講戲,只有你一個人站在外圍,就算後來你改變了自己的态度,可多多少少存在了一些輕慢吧?你的最終目的是錢,雖然這很物質,但是沒有錯。只不過你為了達成目的,願意付出多少呢?你是在演戲,不過最好不要把自己當做在演戲。”
在這方面,盛清如是專家,之前的一些戲中,多多少少會得到一些指點,但是季喻川很少會去求助于盛清如,她甚至不會跟盛清如開啓這個話題。如今聽她的一番話,如同當頭棒喝,妝還沒有卸下來,她忍住了去揉眼睛的沖動,低着頭看腳尖,就像是一個聽訓的孩子。
盛清如掃了她一眼,又說道:“我示範給你看吧。”
《神跡》的劇本盛清如翻了不下五次,對其中的一些場景更是了熟于心。她沒有化妝、也沒有換上戲服,可是整個人往旁邊一站,氣勢很快就出來的,幾乎沒有人察覺到她們這邊的動态。季喻川睜大着眼睛看着盛清如的一舉一動,聽着從她口中說出的臺詞,仿佛真的降臨到那個場景中。
——五大神死的死、瘋的瘋、堕魔的堕魔。
——踏着怒焰而去的天道渾身是血,心中的痛苦化作了萬千的紫芒。
天道的繼任者是雲随,不管多少個來世,她們之間都不可能有好結局的。天道的多情惹來了禍宰,那麽新的繼承者則是徹底忘情,成了無情天。是為了前世的凄慘遭遇而痛苦,亦是因為現在、因為雲随的“舍”而痛苦。
“其實雲陵才是主角吧。”季喻川從盛清如塑造的場景中回過神來,她吐了吐舌頭低聲道,“如果你沒有出事,這個角色是不是就落在了你的頭上?”
“不會。”盛清如搖了搖頭道,“我只演主角,如果真的要選擇,大約是賀蘭葉吧。”
“然後網上開始炒你跟江如錦的cp了。”季喻川摸了摸下巴,感慨道,“還真是妙得很?”
盛清如一挑眉道:“真話?”
季喻川呼吸一滞,她對着盛清如輕笑,坦誠道:“假話。”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存稿中,不出意外的話,這本完結後開。
先打個廣告,這篇還沒有完結,持續日更中。
[快穿]正道棟梁
父親是武林盟主,母親是大宗門的大小姐,兄長是行俠仗義的劍客,可她就不一樣了。
脫離了家族行走江湖,跟着魔教一起做壞事,只求在江湖上留下一個與家中其他人都不同的惡名。
可誰知道,她像是遭遇了詛咒,跟誰誰死。
于是,江湖上的人稱她為正道棟梁。
某一天,她被綁定了“正道棟梁”系統,只有俠義值刷到999才能回到最初的世界,她開始了新的一段旅途。
今天份的大小姐還是想當個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