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情實感的第二十四天
溫楚還沒怎麽反應過來,他的吻已經覆了上來,顯然這人眼下的精/力比昨天要好很多,不顧她在混亂中的一點掙紮,輕而易舉地把她的兩只手腕捉住,固定在頭頂。
而溫楚對這種半強迫性的動作也實在懵了,尤其被兩只手絞在一起,實在攥得生疼,只能擡頭看進他濃黑的眼睫和瞳孔,半晌後問:“你幹嘛突然這麽暴力?”
嚴峋驀地笑起來,擡手把中央空調的溫度往下摁了點,然後告訴她:“大概是因為剛剛還在演一個有暴力傾向的Psychopath和Sociopath(精神變态者和反社會者),又欣賞完了自己唆使的模仿者殺人焚屍,下手有點沒輕沒重。”【審核爸爸男主說的是拍戲不是真事!】
溫楚莫名跟着他的話吞了吞口水,嚴峋這笑看得她實在有點發毛,又或者是空調風吹得太冷。他的英音比平時的中文更偏低沉,沒什麽語調起伏地說出這兩個單詞和危險作案時……溫楚覺得自己現在簡直是砧板上的一塊肉。
嚴峋也看出她一臉的懷疑和警惕,又笑了笑後,俯身吻她的側頸,沿着微微跳動的頸動脈的位置流連了一會兒,牙尖蹭着她的皮膚,一面告訴她:“你不用怕的……他叫易言,不是我。”
溫楚聽他竟然還敢用這種涼飕飕的口氣逗她,氣得一個頂膝打算讓他半身不遂算了,只不過中途被抓住了小腿,被他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內側的肌肉後,又壓回到床上。
他灼.熱的吻漸漸在脖子上蔓延開了,嗓音卻還是清冷的,宛若铮铮琮琮的玉石:“不過他【指男主在電影裏飾演的角色】還同時患有焦慮和抑郁,伴随着嚴重的自殘行為,親密接觸可以緩解這樣的症狀,做.愛的效果在其中是最突出的。”
“你滾!我幹嘛要緩解這樣的症狀,你又不是……”溫楚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被他伸手扣住下巴,被迫着一點點張開嘴,後半句話只剩呼吸間的一點輕.喘。
嚴峋盯着她眼底倏地冒上來的水光看了一會兒,然後松開手,輕嘆了聲後,誠心勸她:“……姐姐,你就不能可憐可憐他【指男主在電影裏飾演的角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說是不是?”
溫楚被這種變态聲線寒得閉了閉眼,只後悔自己怎麽好死不死找了個演員當男朋友,以後要是天天跟她搞這種角色扮演,豈不是比換了個男人還刺.激。
只好一邊躲開他細碎的親.吻,一邊壓低聲音警告他:“嚴峋,你給我正常點,再這麽神神叨叨的,我就拿泰拳揍你了。”
嚴峋失笑,這一次不像之前落不進眼底,頓了頓後認真告訴她:“姐姐,我學過格鬥,還學過刀槍和武術,不論是力氣還是體能方面都比你好,你打不過我的。”
溫楚被這不孝子弟氣得翻了個白眼,罵他:“嚴峋,你能耐了是吧,我敢打你還敢還手?”
“不敢。”嚴峋大丈夫能屈能伸,眼皮都不眨地應下來之後,又帶着一臉純良無害的神色低頭咬她,從鎖骨到肩膀。
“嚴峋,你是狗嗎?!”溫楚被他中途的一次用力疼得輕“嘶”了聲,話脫口而出後,就發現這句都快成她在床.上的高頻語錄了。
嚴峋的氣息埋在她的頸窩裏,一點點松開禁锢着她手腕的力量後,隔着皮膚悶悶地應了聲“嗯”,溫度蔓延到的地方,很快浮上滾燙的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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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楚動了動嘴唇,沒出聲。
狗男人,真行,真有你的。
這承認爽快到她都罵不出別的話。
……
後續的公糧當然是如實上交了,就他的表現來看,溫楚覺得狗男人要是排除基因變異的情況,在外找小三的幾率幾乎等于零,這種二十出頭小年輕的體力簡直好得令人發指,尤其是嚴峋的腰還……很好,這點她是服氣的。
于是她早上打電話給小a搜羅的常明市半日游攻略半個屁的用場沒派上,睡到晚上六點的時候狗男人點了外賣,還勾引她吃了好多的海鮮燒烤和米線。
溫楚吃完之後簡直罪惡感爆炸,二話不說換好衣服說要去健身房,臨走前問靠在那兒看劇本的某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嚴峋撐着腦袋的手肘動了動,擡頭就看到她無比嚴峻的神色,想想只覺得好笑:“不用這麽緊張吧,剛剛不是劇烈運動過了……?”
溫楚的眼皮跳了跳,有點受不了這人每天都騷話連篇的,嘴上卻忍不住跟着反駁了句:“就是因為劇烈運動之後吸收會更好好嗎?而且跟你吃的竟然還是重油重鹽的燒烤,你知不知道我過兩天要去巴黎看秀,每一秒都要經受鏡頭的考驗……”
更何況燒烤重油重鹽也就算了,還該死的香,要不然她也不會控制不住。
嚴峋“哦”了聲,下一秒垂下眼皮,不鹹不淡道:“我倒是無所謂,畢竟消耗量大于攝入量,而且是主動運動,跟你不一樣。”
“……?”溫楚乍一聽這話,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狗屁,嗆得氣都不順了,踩着拖鞋過去扯他的手臂,邊把他從貴妃榻上拖下來邊不服氣道:“你少污蔑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沒動了?我明明比你她媽還累……不行,你必須跟我一起出門。”
嚴峋被她扯得沒辦法,連應了兩聲懶懶的“知道了”,起身時摁着她的腦袋親了一下,然後擡腿去找衣服換。
溫楚現在已經能做到看着他的裸着上半身面不改色,對面那個厚臉皮當然更是,随手從衣架上扯下來一件T恤,邊套邊問她:“真的要去健身房嗎?”
“那要不然您還有何高見?”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問。
“去海灘吧,”嚴峋又找了件黑色的外套穿上,難得好像有點興致,“離這裏不遠,靠海有條公路,我們可以開車去,順便買點啤酒。”
溫楚一聽,眼睛頓時亮堂起來,邊跟他出門邊道:“可以啊,不過你哪來的車?還有,你這樣是打算又超速又酒駕嗎?”
“車找劇組的人借一輛就行了,”嚴峋說着,已經低頭跟人發完微信,塞回口袋時順手敲了她的額頭一下,提醒這位小公主把腦袋放清醒一點,“到時候車速控制在一百一十碼以下,啤酒去海灘上喝,醒了酒再回來,懂不懂?”
“哦,”溫楚應了聲,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所以呢?我們這樣去哪兒消耗熱量,還得再多攝入兩罐啤酒?”
“所以你去不去?”嚴峋勾了勾唇角,反問她。
“……”溫楚抿直嘴唇,考慮了一會兒,很快從在健身房汗流浃背和在海灘上神清氣爽兩個選項中做出決定,“去,去海灘。”
“那不就行了,晚上回來有的是時間讓你消耗。”嚴峋收回視線,随口又道。
溫楚扯了一下嘴角,感覺到他這話的意思不是那麽得體,索性當做自己聽不懂。
兩人出門到附近的便利店晃了一圈,買了兩罐常明市的馳名啤酒,結賬出來的時候,衛遠已經幫忙把車開過來了。
天色這會兒已經黑透,加上這座縣城裏的建築都并不高,夜空因此能大片大片毫無阻礙地滑入視線。
溫楚有一陣沒在夜裏出來亂逛,尤其申城晚上不管到哪兒都是晚高峰密集的人流和車流,只等眼下車一出市區,空曠的公路足夠她踩深油門,興奮也跟着車窗外呼嘯過的晚風一塊要從喉嚨裏跑出來。
她在這種速度下會莫名有種想要尖叫和發瘋的沖動,想爬上車頂在混着海水味的風裏把衣服全都脫掉,但礙于身旁的人只是安安靜靜地系着安全帶,拿着冰鎮的罐裝啤酒小口地喝着,這種沖動也只能被一股腦塞回去,老老實實讓屁股粘緊駕駛座。
等公路一側起伏的山體消失,海面就浮現在路面以下,在夜色裏只是灰藍色的一大片,但好在天上的雲在這時候已經有将要散去的跡象,有鵝黃色的滿月在折疊綢緞般的天幕後影影綽綽地浮現。
溫楚這才想起來他早上才說今天下了雨,轉頭瞥了他一眼,問:“雨什麽時候停的啊?”
“早上八點就停了,雨很小,”嚴峋應了聲,在手機上翻了翻日歷,又告訴她,“今天是農歷十八號。”
“哦,那怪不得月亮還挺圓的……”溫楚嘟囔了句,注意力很快又被前面的路牌吸引,問他,“我們什麽時候能開到海灘啊,上邊能停車麽?”
“快了……大概三公裏之後,從右邊岔路口下去,可以停車。”嚴峋回答,側過臉看窗外時,下颌的線條在車前燈的冷光下看起來幹淨又利落。
“你去過?”溫楚又問,有點閑不住嘴。
“……去過,上周拍戲就是在那兒取的景,常明市剛把那裏作為旅游景點開發,不過現在還不到旺季,再過幾天吧,等暑假開始,去玩的人應該就會多起來。”興許是看到大海的緣故,嚴峋說話的語氣比平時要輕松一點,裹着夜風送進耳朵裏,顯得清淡又溫柔。
溫楚點點頭,沒一會兒又覺得這樣的氣氛實在太.安靜,擡手用自己的手機接上藍牙,放了首很應景的《Heroes》,是《壁花少年》的最後一幕裏,所有人坐在車上穿梭在金色調的隧道時車裏的背景音樂。
雖然電影裏的打光和現在的并不一樣,車外的公路和海面的影子泛着冷色調的黑,但溫楚就是覺得合适。
把音量挑到最大後又把車窗放到最低,躁動的貝斯和電吉他一下子就占領了鼓膜,她隔着開頭的第一句“I,I will be king(我,我要成為你的國王)And you,you will be queen(而你,你是我王國的王後)”大聲問他:
“嚴峋——你聽過這首歌嗎——”
嚴峋轉頭看她,在一閃而過的反射了車燈的路牌下眯了眯眼,然後也盡量提高音量回答她:“聽過。”
“你是在哪裏聽到的——跟我一樣嗎——?”溫楚繼續拖長聲音,但這次顯然不是怕他聽不見,而是故意要把自己的聲音放得很開。
嚴峋被她的話音聽得笑起來,想了想回答:“《The Perks of Being a Wallflower》?”
“Yeeeeeep——”溫楚點頭,看向他時滿眼都是晶亮的色彩,下一秒總算忍不住,揚聲沖窗外喊了句電影裏的臺詞,“We are INFINITE——(我們是無限的)”
只不過她跑車開得太勤,一時半會兒忘了這輛借來的車不是敞篷的,跟着那句臺詞才揮到一半的手臂就砸上了車頂,疼得她緊接着“F-U-C-K”了一句,然後一下子有了理由似的,開口用特別興奮的語調罵:
“Why I’m not driving my f**king spyder——(為什麽我沒開我那輛該死的蘭博基尼)”
作者有話要說: 楚妹:狗男人竟然跟我有一點共同語言了[狗頭]
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