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雖然李忘津和方君容早就離婚了,但由于某些男人都會有的劣根性,在他的潛意識中,方君容依舊屬于他的。他甚至隐隐覺得方君容內心還是愛他的,不然怎麽會有如此強烈的恨呢。
因此在看到方君容和別的男人如此親近時,他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東西被觊觎了,一下子炸了。
他咬牙切齒地看着這一幕,額頭的青筋都要跳了出來。
他大步走到方君容面前,語氣充滿恨意,“不知廉恥。”
方君容原本正聽得愉快,結果聽到了讓她分外不開心的聲音。她側過頭,看到李忘津正瞪着她,眼中噴射着怒火。她只覺得可笑,這人到底哪裏來的資格到她面前說這種話。
她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神色冰冷,嘲弄的聲音如同珠玉,“原來是李董事,許久不見。”
李忘津才剛灰溜溜地被人趕下那位置,最恨的就是別人提起這件事,方君容無疑是在往他身上捅刀,“你你……”
方君容冷哼一聲,“婚內出軌的人,有什麽資格到我面前放肆?你又是以什麽身份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
她聲音不輕不重,卻足夠周圍人聽清楚。
不少人都望了過來,看着李忘津的眼神像是在看腦殘一樣。
李忘津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被當面提起出軌的事情,他一下子氣弱了。他忽的想到了李心筠,頓時像是拿到尚方寶劍,“這小白臉年紀沒比時澤心筠大多少,你這麽做不怕她面子上過不去嗎?”
方君容都兩個孩子的媽了,還在身邊養這麽年輕的小鮮肉,真是不知羞。
他越想越是憤怒,心頭無名火起。
方君容瞥了他一眼,知道李忘津是誤會她和姜得閑的關系,“心筠不會介意的,那孩子善解人意又體貼,和某些人不一樣。”
至于李時澤,他怎麽想她才不在乎。
“你們年齡相差太大了。”李忘津只能揪着年齡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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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直沉默的姜得閑開口說道:“她看得上我是我的榮幸。”
李忘津厭惡!惡地看了這個小白臉一眼,不想承認這人比他年輕時還要帥氣逼人。
“沒事,我們外表看不出差距。”方君容停頓了一下,“幸虧我們離婚了,不然我們現在站一塊的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是父女呢。”
畢竟她看起來還是那麽年輕貌美,但李忘津呢,原本的他保養的還算不錯,看起來可以說是風度翩翩。可惜離婚以後,他遭遇了一連串的挫折。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更是接受了現實的敲打,背負着債務,頭上甚至還多了幾根白發,同她形成了鮮明對比。
李忘津指着方君容的手都在哆嗦,主要是被氣的。
姜得閑一臉友好,只是從他嘴裏吐出的話卻比刀子還要尖銳,“李董事若是身體不舒坦,還是盡快做個全身檢查的好,您這症狀有點像是我曾經在書上看過的中風千兆。您這年紀,的确得好好照顧身體。”
方君容差點笑出聲來,在心中給姜得閑打了高分。很好,就沖着對方把李忘津氣了個半死,她決定給他酬勞,必須加!
她遞給姜得閑一個滿意的眼神。
李忘津手緊握成拳頭,恨不得沖上去揍他一頓。這一刻姜得閑已經越過許多人,坐穩了頭號仇恨者位置。
張壁走上前來,手放在李忘津肩膀上,按住了他。
他低聲說道:“你要是敢鬧事,我直接把你丢出去。”
他好不容易才拿到了邀請函,可不想因為李忘津鬧事而得罪這場酒會的主辦人張之宿。
李忘津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我知道。”
如果真在大庭廣衆之下被趕出去,那麽他的臉就要丢盡了。他轉過身,大步離開,不再看方君容一眼。
張壁則沖着方君容微微颔首,做了一個歉意的表情。
方君容不耐煩應付這個小人,低頭吃小甜餅。
吃了兩個後,她擡頭對姜得閑說道:“表現得不錯。”插話的時機也恰到好處,尤其是和她配合十分默契。
“我曾經想當演員,所以常常會在頭腦中排演一些場景。”
他像是在解釋自己為何能夠應對自如。
! 方君容啞然失笑,“挺好的。”
若是姜得閑還想演戲的話,她倒是可以和幾個演藝圈的朋友打聲招呼,讓他去試鏡一下合适的角色,他就算演技不行,也可以憑借着這張臉本色演出一些角色。
……
若是能夠找到願意跟他合作的對象就更好了。他懷疑自己手頭美顏丸的方子并不全,還差關鍵的一樣。但如果和其他人合作的話,只要給他時間,遲早能研究出成果。
只是讓他格外不忿的是,他努力想要交好的對象都對他愛理不理的,更有幾個直接和方君容一樣哪壺不開提哪壺,稱呼他為李董事。
短短半小時,他便嘗盡了什麽叫做世态炎涼,十分心寒這些人的見風使舵。
也不能怪這些人如此勢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李忘津已經沒有崛起的機會了。以前他好歹是艾容集團的董事長,看在這點份上,大家或多或少也會給他點面子。現在他只是一個股東,而且還是備受其他人排擠的股東,在這個場合還真上不了臺面。
若他是張家的家主,他肯定會給自己找回場子。但現在的他連繼承人都不是,還因為桃花丸的關系狠狠吃了一頓排頭,地位不穩固,這些人,現在的他還真一個都得罪不起,他只能忍了。就連今天的邀請函,他也是通過張之宿的堂弟張之陽拿到的。
他畢竟傲氣尚存,受不了一直貼別人的冷臉,索性到旁邊的角落。
明明是熱鬧的酒會,他和李忘津卻顯得那般格格不入,兩人組成了失意者聯盟。
張壁想起自己聽到的小道消息,同李忘津說道:“聽說今天的宴會,高遠集團的一個大股東也會出現。若是能夠同她交好,我們無疑多了一筆助力。”
李忘津重新打起了精神,耳朵豎了起來。
他和李忘津互!互相鼓舞,像是兩只互相取暖的動物。在這短暫的時光內,兩人暫時摒棄前嫌,找回一點過往惺惺相惜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人主動過來找他們。
張壁看到對方,臉上笑容加深,“是黎老板啊。”
這位黎老板,靠着姻親的關系,擁有高遠集團的一點小股份,他今天過來就是想看看這位新來的大股東是什麽身份,好不好相處。要知道,除了國家控股的那部分,就數這位股份最多,由不得他們不掂量幾分。
他壓低聲音,“我聽到一點小道消息,說我們今天要認識的新股東會過來。還是個女人。”
這個事情張壁早就知道了,但還是配合地問道:“你對她有什麽了解嗎?”
黎老板想了想,補充道:“好像離婚了吧,應該挺有能耐的一個。我也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還是像張少這樣年輕俊俏人見人愛的人更适合。”
這才是黎老板跑來和他們通氣的原因,無非是想讓他們當出頭鳥,好看看新股東的脾性。
黎老板點到為止後就走了。
張壁轉頭看向李忘津,“我聽說你那兒子長得極為不俗,比起明星也絲毫不遜色?”
這下輪到李忘津嘴角抽搐了。他再怎麽也不會把親兒子賣給一個老女人!能夠混到這地位的,肯定年紀不小了。想到那場景,他忍不住一陣惡寒。
張壁淡淡道:“想想你的欠債。還是說你打算把你的股份全都賣了來還債?”
李忘津渾身僵住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的話……
……
在七點半時,張之宿出現在人前。比起其他人的西裝革履,他今天穿的是青色長袍,猶如茂林修竹,風度翩翩。當他走下樓時,很多人都震驚地瞪大眼睛。
他們先前聽到的小道消息都是張之宿雙腿殘疾,站起來的可能性很小。看對方這閑庭信步的優雅姿态,哪裏像是受過傷的人!人?之前的不會是假消息吧?
方君容同樣挺驚訝的。嗯,雖然她覺得白玉膏的效果肯定很好,但不至于好成這樣。難道是他之前的傷沒想象中那麽嚴重?
在衆人的注視下,張之宿信步走到方君容面前,臉上帶着淡淡笑意,他向方君容伸出手,“我有這個榮幸請你跳第一支舞嗎?”
他對方君容十分感激,如果不是她送來的那兩瓶藥,只怕他要做一輩子的廢人。尤其是那解毒丹,更是讓他發現一直以來有人偷偷對自己下毒,從而揪出了一些身邊的內鬼。
張之宿作為主辦人,跳第一支舞是正常的,但大家怎麽也沒想到他邀請的會是方君容。這兩人沒聽說以前有過交情啊,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
雖然震驚,但不過是跳只舞罷了,大家震驚過後,也就平靜了。
方君容楞了一下,唇角勾了勾,“好。”
不過是跳支舞而已,沒啥大不了的。于是她也相當平靜。
他不知道方君容是什麽時候搭上張之宿這層關系的。她居然隐瞞得那麽好,這些年來都沒動用這人脈。
雖然他曾經跟方君容一起去拜訪過她那張叔,但多年沒走動,以為兩家關系只是尋常。更何況張叔雖然是張之宿的叔叔,但在張家不算嫡支。
他根本不敢得罪張之宿,只能看着這俊然美女在悠揚的音樂中翩然起舞。
難道真的得讓兒子出面去勾搭那位大股東嗎?
他臉色變幻莫測,內心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一舞罷後,張之宿雲淡風輕地投下了一顆炸彈,“今日這場酒會是為了歡迎我們的新股東,方君容。”
全場嘩然。
音樂都停了下來,餘下一地靜谧。在衆人的注視中,方君容微微颔首,燈光下的臉精致得像是上帝雕琢出來的藝術品。
玻璃杯掉落的聲音響起,李忘津和張壁都震驚地摔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