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哇啊,這手镯好好看!”
李心筠臉喜悅地看着媽媽送給她的翡翠手镯,“這個應該是冰種吧。”作為李家大小姐,她對于珠寶玉石多少有些鑒賞能力。
方君容唇角勾了勾,“是的。”
“感覺比般的冰種更好,有些接近玻璃種了。”
“等你生日,我再送你更好的。”錢與其留着給那對父子,還不如拿出來多花些。
李心筠眉眼彎彎,顯得越發嬌俏,“謝謝媽媽。”
只是想起了剛剛在客廳發生的事情,她眉頭皺了起來,“媽媽,爸爸最近怎麽回事。自從江雅歌被接回來,他就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被自己的父親這樣對待,李心筠的心情當然好不到哪裏去。只是她性格使然,即使被針對了,也不會示弱,而是更為強硬地頂了回去。今天并非她和父親頭次吵架,這幾天已經吵過幾回了。
她感覺這個家,越來越不像家了。
方君容輕描淡寫道:“不用管他,你還有我。”
李心筠想了想,“也是。”她繼續說道:“還是媽媽你眼光比較好,鐘宜就比江雅歌好多了,至少不會整天擺出副被我欺負的模樣。”
她原本對鐘宜感覺也只是般,但有江雅歌做對比,好感度瞬間蹭蹭往上冒了。
方君容笑了笑,“你也別總欺負她。”
“我才沒欺負她,我對她可好了。”李心筠說到半,注意到方君容的不同,“咦,媽媽最近換化妝品了嗎?怎麽感覺皮膚看起來好了很多,今天的妝容很貼啊。”
這熊孩子!
她今天可沒化妝!
Advertisement
方君容淡淡道:“沒什麽,只是最近做了幾次美容。”
“哪家美容院?我也去試試。”李心筠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方君容哄了她會兒,終于讓寶貝女兒心情好了許多。她準備等身體結果出來以後,沒有什麽問題的話,就可以給女兒服用美顏丸,然後讓她成為生日宴上最漂亮的那位。
她又詢問女兒是否要出去旅游散散心,被李心筠口拒絕了。按照她的說法,這天氣曬死了,出去的話沒準她皮膚要黑圈,她可不想生日宴上變成只黑天鵝。方君容終究是以她想法為準,便答應了。
她順道去白鶴那邊同徐微微會面。徐微微的能力不是說說而已,這些天內,她該調查得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
她坐在方君容對面,開門見山說道:“給李忘津繪制畫作的是個畫家賀明。他十年前就開始給李忘津畫畫了,李忘津的錢都會轉給他,最後再轉回他另張卡上。除了賀明,還有另個畫家,只是那畫家三年前就失蹤了,也不定是失蹤,也可能是不做這方面的生意了。”
“每畫幅,李忘津就給賀明五萬塊。”
方君容眼神閃了閃,“李忘津也太小氣了吧,幅畫才給五萬。”
這些年來,他讓這位賀明繪制的最少也有五十幅吧。
徐微微沉吟,“說起來,前些年這方面的法律有所變動,制作贗品售賣,被抓到的話也是犯法的吧。”
方君容點點頭,“雖然說古玩界都覺得買到贗品是眼光問題,不算犯法。但他們的潛規則是他們的潛規則,結果如何還是法律說了算。”
這麽大筆的金額,足夠讓賀明牢底坐穿了。
徐微微說道:“如果你想報警,我律師已經準備好了。”
方君容搖搖頭,“就算報警了,賀明也供出李忘津,到時候李忘津不承認怎麽辦?他完全可以口咬定自己是受騙人,或者棄卒保車,将他那事務所負責人弄出來當擋箭牌。”
她還想讓李忘津離婚後抱着他那堆贗品哭呢。
她擡起頭,語氣堅定,“那賀明做這些無非就是為了錢,他能和李忘津合作,也能換個合作對象。更何況他還有把柄在我們手上。他要是不肯配合,就送他進牢房。”
“我們和他做筆大的生意。”
徐微微嘴角抽了抽,“你不怕到時候李忘津把公司賬面上的錢都拿走嗎?”
方君容語氣輕描淡寫,“那樣也挺好的,反正錢最後也是到我們手上。”
她對于那公司并沒有太大的感情。而且這些年來,李忘津逐漸掌控公司,最要緊的幾個職位大部分都是他的人。她要是和他搶,就算搶回來了,也得大出血。還不如趁現在,多收割部分錢。再說了,公司這些年的效益已經大不如以前了。
徐微微見她決意已定,也就不勸說她了。
兩人讨論得差不多後,方君容打了電話給會所的老板寧卿。
寧卿很快就過來了,對她說道:“你之前和我說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幫你查到了。”
方君容前些天便讓寧卿幫忙查查鐘宜那張名片丢失的事情。因為只是樁小事,寧卿便沒推辭。以前寧卿剛經營這家會所時,曾經遇到過麻煩,被方君容給幫了把,所以兩人交情不錯。
寧卿直接将找到的監控畫面用投影儀放出來。
第個場景是個短發的女孩子,趁員工休息室沒有人,用鑰匙将櫃子給打開,扯出鐘宜的制服,從口袋掏出了張名片,撕得粉碎後,丢到馬桶了沖了。
另個場景是江雅歌和那短發少女聊天。
寧卿說道:“按照你的說法,你要收鐘宜養女這事,只有鐘宜和江雅歌知道。那個撕了鐘宜名片的叫葛燕,她和江雅歌聊過天。不過休息室只有監控沒有竊聽器,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聊天內容,只能說江雅歌有這個嫌疑。”
“我也問了葛燕,不過她不肯承認和江雅歌有關。我已經讓人辭退她了。我這裏可容不下這樣的人。”
方君容讓寧卿将這視頻發給她份,然後轉手發給了鐘宜。她也不是想要挑撥離間什麽的,就是讓鐘宜留個心眼。
等做完了這事,她擡頭對寧卿笑笑,和她聊了會兒才離開。
……
鐘宜正在房間裏畫畫。現在的她早就辭去了會所的工作,每隔兩天就會去醫院陪奶奶半天,其餘時間都呆在李家學習繪畫。她從小就喜歡畫畫,只是家裏沒有多餘的資本供她。如今倒是有了這機會,這讓她分外珍惜現在的生活。
畫到半,手機震動了下。
鐘宜打開手機,發現是幹媽給她發的消息——那是兩個視頻。
十分鐘後,她有些茫然地盯着屏幕。其實在名片丢了後,她也有所猜測,方面懷疑好友,另方面又覺得這樣私下揣測的自己想法太陰暗了,怎麽能夠懷疑自己的好友呢,說不定是她自己不小心丢的。
為什麽雅歌要這麽做?她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在剛入學時,鐘宜和江雅歌關系其實只是般,兩人都是別人眼的美人,自然常常被其他人拿來做對比。只是當兩人意外發現對方都在白鶴裏工作時,因為這共同的秘密才走近了。
在鐘宜眼,雅歌太過單純,性格又太直,容易被欺負,激起了她的保護欲,所以她便常常護着她。
時間,鐘宜被這消息刺激得頭腦片空白,不知道該拿什麽心情去面對江雅歌。
敲門聲響起,鐘宜回過神來,江雅歌溫柔的聲音傳了進來,“我切了盤你喜歡吃的水果,開門下好嗎?”
鐘宜打開門,門外站在江雅歌。她身上穿着套C家最新季的裙子,笑容如記憶清純可人。
“你啊,也別整天畫畫,偶爾也要放松下,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她的言行聲音都是那麽體貼周到。
“雅歌,我找到把我名片偷了的人了。”
江雅歌擡了擡眸,疑惑的表情是如此真實,“不是你不小心掉的嗎?”
鐘宜說道:“我同老板說了這事,她幫我調出監控,是葛燕拿走的。”
江雅歌粉嫩的唇瓣微微張了張,露出憤慨的表情,“沒想到居然是她,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鐘宜定定地看着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絲的表情變化,“葛燕承認了,是你告訴她的。”她這也算是詐了江雅歌回。她內心始終不願意相信好友會是這種人。
“她肯定是在故意誣陷我!你相信她說的話了嗎?我以為你會直站在我這邊的!”江雅歌語氣有些激動,漂亮的眼睛霧氣氤氲,“當時是葛燕看到你那兩天那麽高興,很好奇,跑來問我,我就和她說你被幹媽收養的事情。”
她潔白整齊的牙齒咬了咬下唇,神态看上去受傷又可憐,“我真沒想到她會因為嫉妒而拿了你的名片。”
“她以前直看不起你,我以為這樣說能幫你出氣的。”
“對不起,是我太輕信其他人了,你要怪我也是可以的。”
鐘宜該說什麽呢,從視頻上來看,葛燕分明很清楚那張名片就收在她制服口袋,沒有雅歌告訴她的話,她怎麽會知道?
如果雅歌承認了這事,并且道歉了,她還能原諒。偏偏她表現得副受了冤枉的委屈樣子……她內心深處已經有了判斷。
江雅歌長長的睫毛挂着淚珠,“你真的不信我嗎?”
鐘宜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時,聲音恢複了平靜,“我信你這回。”
這也是最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