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賀将軍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面的知識不太足。
他大概分不清什麽是情話，什麽又是要求。
阮子晴一句“想看着你的眼睛和你擁吻”，正常人聽來都會覺得很浪漫，也明白是出于對他眼睛的缺陷，表達的一種不在意和關切。
她的重點在用自己的眼睛，親眼看着心愛的人。
然而這句話被将軍銘記于心，像什麽至理名言，時不時就要抱着她來一次，美其名曰“滿足”她的一切想法和要求。
在日常實踐中，天賦異禀的将軍，吻技突飛猛進，已然對她的敏感和感官了如指掌，每次誓要将她吻得雙腿發軟，出聲求饒，才慢慢放開她。
阮子晴總覺得将軍慢慢變壞了。
後來她才明白，雖然将軍保家衛國，但他其實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好人，只不過因為是她，他才如此溫柔有耐性。
甚至阮子晴開口借錢，他二話不說就給她打了五千萬。
……
阮子晴盯着這個數字哭笑不得。
她想到他煞費苦心進體驗游戲，也是為了給她五千萬，不惜讓那個辣雞游戲公司也賺了這個數就有點心痛。
“五千萬啊，夠我上完大學，再給自己買個戰機了。”阮子晴痛心疾首。
由于戰亂和資源的紛争，戰機是這個時代不少權貴手裏的固定資産，她也很想要來着。
賀将軍看她一眼，淡聲說：“那個小說世界崩壞，影響了游戲公司的系統網絡，五千萬只怕剛夠他們修複。”
阮子晴心裏平衡了一點，關心地問：“這樣啊？那小說世界……還能修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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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點了點頭，沒多說。
修複是能修複好，将軍倒是沒有騙過她。
虛拟世界崩壞，一般能修則修，不能修就報廢。
可能是她們那本小說壞得太厲害，如果置之不理，會影響游戲公司其他生意，所以不得花大價錢修複。
阮子晴後來去看過一次。
游戲公司聲稱不開放圍觀席，她最終只好搬出将軍這個萬能的名號，得以進去體驗觀看區。
由于剛修複，游戲公司也心有餘悸，這本小說暫時無人攻略進入，一切都按照原書劇情有條不紊地進行。
阮子晴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在虛空之中的不同場景交談，昨日重現，內心很是感慨。
原男女主顧寒和沈清靈穩步發展，兩人沒有鬧翻，沈清靈也沒有受到刺激，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而與她同名的女配角阮子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在那個世界停留了兩次，這位惡毒女配的自我意識清醒不少，并不完全在男女主角身上，而是開始認真學習，好好和家人相處了。
雖然原身的學習能力有限，成績一時半會依舊平平，但看見阮父和楚女士給原身準備生日宴，阮天鳴帶着蛋糕和江玉湖去阮家，一起給原身過生日的場景，她內心的感動有增無減。
四五年的過往，怎能沒有感情呢？
幸福美滿的家庭，從前一直是她的向往。
好在現在她不再只是自己一個人了。
她的将軍卻似乎并不喜歡她回憶起書中的世界。
他問：“去哪所大學考慮好了嗎？如果你喜歡，過兩天給你定一架戰機，就當作送你的入學禮了。”
阮子晴搖頭，“沒考慮好呢，但是不用你送啊，我不是找你借了錢麽，我想要就自己買了。”
他有些意外，“那是我給你用的，不是借給你的。”
阮子晴便說自己不要了。
兩人還沒結婚呢，他這麽自然地給她錢，一出手就是這麽一大筆，就算是他自願的，但她也不能理所當然地收下來呀。
賀将軍不理解她的想法，“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不要跟我分這麽清楚。”
阮子晴只好跟他解釋，“我們畢竟還沒結婚，如果在婚前我就拿了你這麽多錢，我會想起和範家的聯姻，這樣會讓我有一種交易的感覺，我不希望我們之間變成這樣。”
賀将軍明顯不認同這個說法。
阮子晴連忙補充：“我相信你不會這樣想，但這是我的問題，我比較在意這個東西，将軍能理解我包容我一下嗎？”
她睜着亮晶晶的雙眼，在他面前請求她體諒她的小心思。
賀将軍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只覺得心都要飛到她身上，什麽都可以答應她。
“可是五千萬，你……”
賀将軍忍不住擔憂，這筆錢讓她怎麽還？
五千萬不是他大手一揮給的嘛，她一開始又沒打算借這麽多。
不過都借了，多借點有備無患，阮子晴眨了眨眼，“我會用功讀書，争取将來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成為配得上将軍的人，再好好賺錢的。難道将軍不相信我能賺到五千萬嗎？”
是她，他怎麽會不相信呢。
至于成為配得上他的人……在他心裏她永遠都在自己之上，應當是她向在下方的他伸出手才是。
賀将軍心裏這樣想，卻忍不住因為阮子晴想要靠近他的想法，而感到內心愉悅。
好在賀将軍沒有被溫言軟語迷惑，答應借錢的同時，立了兩條規矩。
“其一，不許再通過體驗游戲賺錢。”
“啊，好呀。”
“其二，結婚之後，你我一體，不許分這麽清。”
“……”
“有別的想法？”
“……沒有沒有，好！”
拿着五千萬本金，阮子晴仔細規劃了一下。
她将其分為三部分，一部分還二號的借款，一部分用作學習資金，一部分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分配好錢後，阮子晴聯系上了二號。
沒想到她還沒說還錢，二號已是話裏有話地問道：“怎麽樣，和你那個公子哥在一起了嗎？”
“……什麽公子哥？”
“欸？你還不知道嗎？！就我剛醒來的時候，有個神秘人聯系上我，說你急需用錢，讓我去游戲公司的銀行，等你出現的時候，把我游戲裏獲得的全部獎金都給你，還讓我不要告訴你……”
阮子晴忍不住打斷，“神秘人？？”
二號這個當事人比她第一次聽的人還激動，“是吧！當我傻子呢，五百萬呢，說讓我給你就給你？我又不是傻的！我當場就把電話挂了！”
二號自認為自己還算聰明。
這麽沒頭沒腦像欺詐電話的要求，她壓根沒理。
然而沒過幾分鐘，二號便收到銀行系統的通知，提示她卡裏新轉入五百萬。
再次警惕的二號，立馬去查，結果轉賬來源不明！
二號瞧着賬戶裏多出的一筆錢，沒法給他轉回去，愣是吃不下睡不着。
這神秘人也真是的，她都沒答應呢，就這麽把錢轉給她了，也不怕她私吞呀！
最終，狠不下心私吞的二號，只能揣着這筆錢，去銀行蹲阮子晴了。
事實果真如神秘人所說，阮子晴急需一大筆錢，要跟範家劃清界限。
看過幾百本小說的二號，立刻腦部了一出大戲，将神秘人定位為追求阮子晴的某個富家公子哥，還感嘆他用心良苦，心地善良，祝福他能順利抱得美人歸。
阮子晴聽完沉默了好一會。
原來将軍不止百忙之中抽空，親自去體驗游戲裏，将自己的體驗金“獎勵”給她，還給她找了二號這麽及時的幫助。
“怎麽樣，感動吧，是誰家公子呀？雖然行為有點戀愛腦，也沒什麽心機，但這種傻白甜也還不錯，比範家的鼈孫好多了！”
二號好不容易跟阮子晴聯系上，還想着探點八卦。
阮子晴欲言又止，“……就，這事吧，說起來比較複雜，等以後有結果再跟你說吧。”
傻白甜……自诩英勇果敢的将軍要是知道二號這麽形容他，不得冷着臉将二號抓回來才怪！
縱使二號還想八卦，發現阮子晴口風太緊，想着可能是兩人關系還未确定，也就沒多問了。
阮子晴在書房裏，眼睛盯着底下的幾所大學介紹，心卻不知道飄哪裏去了。
桂嫂端着碗進來時，笑着說：“将軍猜得果然沒錯，你還沒睡呢，來喝點蘑菇奶油湯。”
阮子晴喝了一口，湯汁鮮美，入口有一股淡淡的奶香。
她的胃暖了不少，喊住轉身的桂嫂：“給我講講将軍的事情吧，嗯，比如說這幾年間，他都是在什麽地方看我呢？”
将軍讓桂嫂變着法地照顧了她這麽幾年，自己卻從來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阮子晴實在是好奇，他怎麽能準确地了解她的情況呢，她才不信他一次都沒見自己。
桂嫂聽見這個問題，顯得很開心，“子晴，我就知道你也很關心将軍的。”
阮子晴猜測的沒錯，賀将軍做了很多保密工作，也處處留心，就是不想進入她的世界打擾她。
殊不知，他早已悄無聲息和她的世界融為一體，甚至将她的世界當作中心，而她卻渾然不知道他的存在。
阮子晴讀高中時，學校曾掀起過一陣反對聯姻的浪潮。
自诩先進自由的學生們，在家族和社會束縛的巨大壓力下，打出“我的婚姻我做主”旗號，本意是反抗日新月異的現在，上流社會卻還殘存的封建聯姻制度。
出發點十分偉光正，可卻沒有一個人敢于反抗自己的家庭，也不敢和更高階的權貴叫板，最終将身負聯姻卻家道中落的阮子晴推出來，當了第一個靶子。
那時阮子晴的父母去世不過幾年，因為這件事，使得她獨立堅韌的性格越發明顯。
阮子晴對于同學們的批評、謾罵、排擠等行為，一項一項，反擊回去。
即便她人單勢薄，一開始的反擊很微弱，但她身無挂礙，不僅不怕大家的攻擊，還順着大家的心意，将範家和其他家族拖了下來。
即便聯姻是上流圈心照不宣的事情，但許多聯姻涉及到商業合作和機密，其中有不少見不得光的東西。
阮子晴沒日沒夜地跟蹤這些人，拍了不少照片，放了點風聲出去，其中某些人的對家跟着煽風點火。
那一段時間，這些事情鬧得滿城風雨。
許多家族放話，絕對不會放過阮子晴。
阮子晴無所謂，她除了一條命，一無所有，并不害怕失去什麽。
她倒是很好奇這些家族和學生們，能對她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不知道是老天爺幫她，還是這些家族利益分配不當，沒過幾天，竟然狗咬狗，互相爆料。
李家稱韓家私自提煉放射性元素，想要制作高危生化武器，以此來要挾國會。
韓家則将楚家購買幾百架軍艦的事情捅了出來，內涵楚家想要自立為王。
楚家坐不住，将手裏李家跟郴國交易軍火的證據擺出來，直指李家賣國求榮。
……
這些事鬧到了國家層面上，彭總統在賀将軍的建議下，徹查幾大家族。
短短半個月，城內權貴大洗牌，三分之一家族一蹶不振，三分之一家族僥幸逃脫，還有三分之一暗自看好戲。
除倒臺幾大勢力外，國家在幾大家族上清繳的收獲也不小。
只城裏風雨飄搖，大家一致認為都是學生們吃飽了撐着發起的運動惹出的事，便稱之為“0222自由”事件。
賀大将軍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桂嫂知之甚少，也猜不透這麽複雜的局面。
倒是下面的事，桂嫂看得清楚明白，說起來也條理清晰。
阮子晴的美貌是出了名的，還有星探和經紀公司來找過她。
由于她無意進入娛樂圈，也不想荒廢學業，便一律拒絕了。
而在整個高中期間，因她的長相而招惹來的蒼蠅數不勝數，她為此頗費了些腦細胞。
不幸中的萬幸，她範家未婚妻的身份，倒替她無形之中擋了不少爛桃花。
将軍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沒有急着插手她和範家的婚姻。
只是越長大，她的長相給她招的麻煩越多。
不少纨绔和富家子，企圖用錢和權勢讓她屈服。
那些人并不怵範家，甚至有不少比範家還要有權有勢。
認為接近他的女生都是沖着他錢的範翰硯，對阮子晴也有諸多瞧不起，多次想借着這些男人試探阮子晴。
阮子晴倒不知道範翰硯在暗地裏這麽辣雞，只覺得那些臭男生越發嚣張起來。
某一次有個身材消瘦，腳步虛浮頂着黑眼圈的男生，将她堵在了巷子口。
阮子晴反手一揚，對方差點趴下，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抄起鐵棍就将對方打了個半死。
之後再有來找她的，她通通不要命地跟對方拼。
沒過幾個月，她狼毒花的名聲就傳遍了整個圈子，基本哪個再管不住下半身想找她，也得掂量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段太狠，趕跑臭男人的同時，也再沒有正常的男同學敢接近她。連一絲一毫的好感，也不敢沖她表露。
阮子晴從前總認為他們是怕自己，原來并不全是這樣。
賀将軍搬過來的時候，就派人守在了她四周。
起初将軍并不想幹涉她的交友和生活，然而每次都有些不長眼的垃圾要碰他的女孩。
即便她并沒有正眼看這些人，也出手反擊了，但将軍依舊很不滿。
将軍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他派人盯着每一位找上阮子晴的男生，無論有沒有被她收拾過，之後都會找恰當的時機，讓這些人一一付出代價。
這些代價很慘痛，重到他們無力也無心再去找阮子晴的麻煩。
哪怕是他們的家族出面，也在阮子晴看不見的地方被暗中擺平。
後來，圍着阮子晴的蒼蠅終于慢慢消失。
除了保護阮子晴的安全外，桂嫂說将軍做的最好的，還是衣食方面。
女孩在成長過程裏，身體和心理的變化都很大，對于不同衣物和食物的需求，也是不停變化的。
往往桂嫂還沒将阮子晴的近況報上去，将軍這邊自己就已經準備好了相應尺寸的衣服，和近來她偏好的食物。
哪怕是連衣裙和內衣的喜好，也是格外貼合阮子晴的心意。
不能近身接觸阮子晴的将軍，究竟是怎麽了解得這麽清楚的呢？
桂嫂無從得知，只覺得這樣一位經常與戰艦打交道的将軍，竟然心細到這個程度，大概是真的很喜歡子晴，也很值得托付終身。
即便一開始，桂嫂以為賀将軍是在照顧自己的妹妹，或者是戰友的遺孤……
桂嫂走的時候，将阮子晴喝完的湯碗帶走了。
阮子晴站起身，在房間走了一會，當作消食。
夜已經深了，她沖了個澡，自個躺下去睡。
賀将軍之前就跟她說過，今晚有事要處理得很晚，讓她自己先睡。
她翻來覆去好一會，實在是沒有睡意，便穿着拖鞋下了樓。
卧室在中庭二樓，賀将軍辦公的地方在負一樓。
她踩着拖鞋走下去，眼前出現一個十分寬敞的大廳，正前方的屏幕裏，有十幾個分屏，裏面的人都安靜地聆聽賀将軍的分析。
“今年空戰休整，那麽四周的盆地和丘陵，的确是天然屏障，也給他們提供了很有利的地理位置，但郴國的東南角一直……”
男人的聲音一頓，順着屏幕裏十幾張臉色各異的臉，側過視線。
阮子晴早就知道她該離開了，這裏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然而身穿制服的男人，正襟危坐在巨大的會議桌正中，沒什麽表情地對這個國家裏的将領和高官分析講解，做出清晰的判斷和決策，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最昂貴的追光，将他整個人蘊成一團充滿魅力的發光體。
阮子晴承認自己被迷住了。
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才驚醒，“對不起，我走錯了！”
說完她就轉過身，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地方。
只聽身後啪得一聲，會議系統熄滅，無數雙視線瞬間從她身上消失。
緊接着，腳步快速臨近，男人在身後将她擁在懷裏，高大的身影幾乎整個覆蓋住她。
阮子晴飛快認錯：“我不知道你在開會，就是想過來找一下你，不是故意要打斷你們的。”
她心情有點慌亂，畢竟這種國家級別的會議，不說有洩露機密的危險，只單單是被她打斷就夠無語了。
賀将軍就這麽抱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頭，“沒事，這會也只是初步探讨，還沒定具體方案。”
他的聲音低沉，沒有一絲責怪或急躁，雲淡風輕的模樣，很快撫平了她心底的些許愧疚。
阮子晴好奇道：“那怎麽不繼續了啊，不是還沒探讨完嗎？”
她剛剛聽了一會，明顯會議還要一會才結束。
“是還沒完，”
賀将軍的聲音很低，忽而将她抱緊了些，“但你怎麽穿成這樣就跑來了呢？”
阮子晴低頭看了看，她穿的是将軍的襯衫。
其實她有睡衣，各式各樣，将軍給她準備了很多，只不過她剛順手這麽一拿，穿上也挺舒服，就沒換。
阮子晴想了想，說：“不是故意蹭你衣服的嘛，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就不穿了。”
一件睡衣而已嘛，也沒有什麽關系，她得尊重将軍對自己私有物和個人空間的需求。
“不是，”
賀将軍打斷她，“沒有不喜歡。”
阮子晴笑了下，“那就好，不過你要是有什麽忌諱或者不喜歡的，還是要跟我說呀。”
賀将軍可有可無應了聲，抱着她的手，緩慢下移，在她耳邊輕輕說：“喜歡，我很喜歡你這個樣子。”
男人的氣息落在耳邊，幾乎要順着鑽進人的心裏。
阮子晴輕輕顫了顫，被将軍一手捧着臉，側過親吻，一手從制服下擺伸了進去……
這裏是賀将軍開會的地方，一般用于和總統及較高級別的軍官視頻。
這樣一個時常處理和決策國家大事的地方，四周充斥着莊嚴和肅穆。
阮子晴覺得自己好像來錯地方了，快速按住将軍的手。
“不用擔心，系統都切斷了。”
他低聲說完，趁她分神時，抱着她緩緩進入，輕哼的聲音仿佛在生氣，“還是關得太遲了，他們都看到你了！”
兩人還處于沒有公開的階段，阮子晴也覺得自己今天太冒失了。
在将軍動作之間，她輕喘着抱住他，“那、那怎麽辦，要不然就說我是你家親戚？”
“……”
男人的動作停了一下，而後有些暗自兇狠地用起力來。
他磨了她好一會，在她受累不住時，才于心不忍地将她挂在身上，完全且輕易地由他主動。
只不過他的聲音有點悶，帶着一些不滿，“什麽時候才能公開？馬上就快到婚禮的日子了……”
阮子晴有點懵，大概是承受他耗費了全部力氣和身體的調度。
腦子裏斷斷續續浮現出疑惑來，将軍不是怕那些人看到她嗎，怎麽又着急公開呢？
賀将軍抱着她，就這麽走到會議桌前面，“下次穿成這樣，就不要随便跑下來了，家裏還有其他人。”
由于他自己的習慣，家裏的傭人和守衛幾乎都是男性，要是再這樣亂跑，他要瘋的。
阮子晴看着他将衣服墊在桌子上，才将她放上去，無意識“啊”了一聲。
他沒有給她緩和的時間，再次緊緊靠了進去，“婚姻邀請我的屬下來參加？”
阮子晴被重重抵了下，來不及拒絕，“？”
将軍又開口了：“在國會教堂舉行？”
阮子晴剛張唇，就被附身而來的人吻住了，“！！”
将軍盯着她，眼含笑意，“全球直播好不好？”
這下阮子晴忍不了，她重重咬了咬他的唇，聲音悶而重：“不行！！”
将軍還要說什麽，她連忙喊道：“珉哥，我們不要三心二意嘛。”
做什麽事就專心一點嘛，她又不像他還能一心二用，他這分明是趁虛而入！
賀将軍的神情立刻就變了，“不要這樣喊我。”
其實賀将軍本身是沒有名字的，就單字一個“賀”字。
賀珉這個名字，不過是他在游戲世界裏的體驗身份，他并不認為自己是賀珉。
阮子晴喊他“珉哥”，他非但不開心，還覺得她是在叫別的男人。
阮子晴也是這兩天察覺出來的。
她本意是想着親近一些，老将軍将軍地叫，多生疏啊，卻沒想到賀将軍竟然沒有其他名字。
阮子晴還記着他剛才逼迫她呢，自然不想這麽快松口。
“珉哥，怎麽啦，我就想這樣親親熱熱地喊你，好不好呀~”
她說着直起身，雙手勾在他脖子上，學着他在他耳邊輕輕呵氣。
賀将軍的神情沒多大變化，只眼神略暗。
阮子晴還想繼續，卻驀然被他加快又迅猛地動作，弄得緊緊抱住他發不出聲來。
“要親親熱熱的……”
賀将軍看她一眼，“那你喊我哥哥。”
阮子晴想起桂嫂口中的賀表妹了，感覺她現在還真像是被賀将軍寵着有穿不完衣裳的那位表妹了。
于是她順從地乖乖叫了一聲：“哥哥。”
沒想到賀将軍停頓片刻，越發兇狠地要起來。
……
阮子晴對天發誓，她剛剛這聲哥哥只是表達謝意，出于對他多年照顧的感謝，沒有一丁點挑逗之意！
然而将軍哪裏顧得上這麽多，他耳邊是心愛的女孩軟糯可人的聲音。
喊他“哥哥”的人，就是給他世界上最甜的巧克力的女孩。
于是，這麽張聖潔嚴肅的會議桌，慢慢被她弄得十分不可描述。
她僅僅是瞟到四周的裝飾和旗幟，就面紅耳赤得不行。
這些當然不能怪她，得怪将軍。
看着生人勿近又淡漠，實則用“獸性大發”形容也不為過！
“你、我還是叫你将軍吧qaq”
“都好，你叫什麽，我都喜歡。”
“……那将軍，你真的不繼續開會了嗎？”
“這事不急。”
“那什麽急啊？”
“你說呢？”
夜越來越深，月亮在天窗探出頭，又羞答答地躲進了雲朵裏。
雲朵踮起腳，在清冷的夜色中，感覺周身湧上一陣陣的暖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