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阮子晴沒聽。
其實賀珉的醉話，她曾經有一次聽過。
他喝醉後似乎也有防備，分明話很密，卻說得天馬行空，讓聽的人只感到莫名奇妙。
二號很詫異她的選擇，但還是尊重她，将到嘴的話給咽了下去。
哪怕阮子晴看出來，二號憋得十分辛苦。
晚餐過後，是自由活動時間。
好幾個班級都有組織活動，要麽在海邊蹦迪，要麽在餐廳嗨歌。
只有二班和七班的學生如同面臨考試般嚴陣以待。
阮子晴在房間泡澡的時候，收到了班級的召喚，說是要讨論明天的戰術。
她一個擁有三次複活權的人，怎麽都得到場去一趟。
讨論地點定在顧寒的房間，據說是因為他的房間大，還有個客廳，私密又寬敞，不至于被偷聽。
阮子晴找了件長風衣系好，心想一個游戲而已還偷聽，不至于這麽大動幹戈吧？
然而她剛出電梯，顧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顧寒的語氣有點急：“你下來沒？先別過來。”
“啊，我剛出電梯，怎麽了？”
阮子晴邊往前走，邊問：“不是你們喊我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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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阮子晴正好轉彎踏上房間的走廊，看見了1306房門口鬼鬼祟祟趴着幾個人。
随着電話裏一句急切的“站住別動！”，旁邊的房門忽然被打開，她被人猛然拽進去，房門又迅速關上了。
阮子晴觸不及防被人按在房門後，剛噫嗚着想出聲，又被人捂住了嘴。
少年的聲音低低響在頭頂上方，“是我，那邊是二班的人。”
阮子晴第一反應是，二班還真為這麽個游戲來偷聽了？
直到捂在嘴上的手被拿開，她才猛地擡頭，待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容時，有瞬間失語。
賀珉單手抵靠在門上，低頭回望着她。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阮子晴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也能看到他濃而卷翹的睫毛。
……
阮子晴很久沒這樣近距離同賀珉接觸過了。
輕微近視的原因，這一刻才能看到少年近乎完美的五官，悅目到她都快将所有不愉快的過往忘卻。
她深刻懷疑自己也是個顏狗，竟然有了上次賀珉的體驗。
電話那端似乎發現了不對勁，連聲問她有事沒。
在克制住心底不該泛起的波瀾後，她勉強發出了個單音。
顧寒松了口氣，囑咐道：“二班在外面偷聽，你就站在走廊盡頭，偷偷拍兩張照。”
或許覺得這個要求有些強迫人，他又補充：“當然，你要是不想拍也沒事，我待會去找酒店要——”
顧寒還沒說完，電話就被人掐斷了。
阮子晴瞥見賀珉落在手機屏幕上的手，眼裏充滿了疑惑：“？？”
賀珉緩慢将手收回，不小心掠過了她的耳廓。
微熱的觸感一觸即離，耳朵這個敏感位置，卻足以令阮子晴渾身一栗。
她近乎慌亂的指責：“你挂我電話幹嘛？”
賀珉的目光落在別處，轉移幾下，就是不和她對視，“不是要拍照嗎？”
這個理由倒也能說得過去。
加之阮子晴也不是非要說結束語才挂電話的人，也就懶得計較了。
“你旁邊去。”
阮子晴想将他推開，手剛落在他前襟，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
察覺到自己行為不妥，賀珉靜默了一秒，又将她的手放開了，仿佛剛才這個動作只是自然而然不經思考的。
他松開她後，默默往後退了一步，乖巧的像個知錯就改的孩子。
阮子晴産生了一種剛才是自己非禮他的錯覺。
她搖頭嘆息，不再理會他，轉過身輕輕将門打開一條縫，再将手機攝像頭打開，伸出去連按了幾下。
拍完照後迅速收回手，門再次輕輕被關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不到五秒。
阮子晴将照片放大，确認清晰到能看到人臉，便将照片發到了班級群。
一時間，班級群裏刷起滿屏的666，仿佛阮子晴完成了什麽高級卧底任務。
她忍不住露出笑意，發現其中還夾雜了顧寒一句：子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待會單獨跟你講。
阮子晴正準備回複，便聽一直沉默的人，開口說：“這兒是1301房。”
這個房號有些熟悉，1301、1301……不是二號聲稱有蛇的房間嗎？？
阮子晴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一把按滅手機，“蛇！”
就在這個字剛說出口時，賀珉猝然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
這人幹嘛一直捂住她嘴不讓她說話？
阮子晴生氣了，不假思索地張開嘴，用力咬了上去。
賀珉顯然驚了一下，他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卻依舊沒有放開手。
他就這樣盯着她看，沒過幾秒，眼裏又浮起一點笑意，黑眸幽深，讓人格外想探尋他眸中從未消弭過的淡霧。
阮子晴快速撇開眼去，感到嘴裏有一絲鹹味，表情嫌棄地松開嘴，将他的手狠狠推開。
“有病啊，你不會拿開嗎？”
賀珉看了看被咬過的地方，淡聲說：“只要是你，被咬哪裏，我都不會拿開。”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分明神情再正經不過，可這句話卻總令人想到些意味不明的東西。
“……”
阮子晴目瞪口呆，覺得自己這樣很傻，又趕忙換了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你、你說什麽呢？”
話雖這樣說，但她腦內的劇場無票自動放映。
她忍不住面紅耳赤地在內心唾棄自己……
不對，不是她的問題，是賀珉不要臉！
賀珉将目光從手上挪開，頓然感到一股涼飕飕的視線。
他沉吟幾秒，提醒她：“二班的人沒這麽快走，照片留着可以以後再拿出來，我們還得在這裏待一會。”
阮子晴冷哼一聲，突然想起一件事來，“1301！那這裏還有蛇怎麽辦？”
她說着迅速往門靠去，有些緊張地四處亂瞟，最後落在賀珉的身上。
就在剛才，賀珉跟着她往前走了一步，這一次卻沒近到壓住她，也沒伸手捂住她。
只是他的喉結不停上下滑動，眼睛也随之眨了好幾下。
這一切的變化，就在剛剛她說那句話的時候。
阮子晴眯着眼思索了幾秒，恍然大悟：“原來你只是單純怕——蛇——”
蛇這個字才說一半，賀珉驀然擡眼看了過來。
他眼裏略微發紅，還停留着清晰的緊張和抵觸，這樣猛地盯着人看，會讓人接收到一股陰鸷和寒冷。
阮子晴并不怕蛇，可是通過這一眼，很神奇地感受到了他的害怕和憎惡。
或許是上一次兩人沒有跟蛇打過交道，她竟然不知道他光是聽到蛇這個字就這麽大反應。
“你也有怕的東西啊，據說這房裏找出來的那——東西沒毒的，”
她有點想笑，卻還是及時改口了，“還因為能吃，被吃到快滅絕，這兒沒這麽多的。”
賀珉聽後只輕輕“嗯”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還沉浸在害怕的氛圍中。
“行啦，你也不用這麽擔心，你不會有事的。”
要不然二號早收到消息趕來了。
阮子晴以普通同學的身份，随口又說了一句，打算結束這個話題。
哪成想，賀珉卻慢斯條理的問她：“子晴，你這是在關心安慰我吧？”
阮子晴有點無力，“你這是什麽關注點？不怕了嗎？”
“怕，但是——”
賀珉邁開長腿，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分明眼裏的厭棄還在，卻又升起了矛盾的興味。
但是什麽？
阮子晴豎起耳朵，沒發現他兩步之間，就已經到了跟前。
直到鞋尖相接，無法再進一步，賀珉終于停下。
他一手撐在她身後的門上，低垂下頭，輕輕嗅了嗅她的頭發，有些享受地感嘆：“橘子味的洗發水，還是這麽好聞。”
阮子晴用橘子味的，是因為曾經某一次賀珉說很好聞。
之前都是楚女士買什麽她用什麽，自打這以後，就會優先選擇橘子味，這一次重來，她也保留了這個習慣。
沒想到賀珉的口味，還同上一世的他沒什麽兩樣。
阮子晴神情一頓，下意識解釋：“只不過是酒店準備的而已，我不知道是什麽味的。”
說完她才發覺自己對着現在的賀珉說這些話，很有些多餘。
不過，兩人的距離怎麽又這麽近了？
這一次，阮子晴沒有試圖去和他比力氣推他，而是皺着鼻子，計上心來。
“還橘子味橙子味，你還挺有閑心，看來不怎麽怕蛇——”
話還沒說完，賀珉果然受不了，又來捂她的嘴。
她早有準備，迅速歪過腦袋，“呵，你以為——”
大概是知道捂嘴沒用，賀珉用雙手捧住她的腦袋，強勢又迅捷地将她按進了自己懷裏。
“！！！”
阮子晴覺得自己要是脾氣再差點就要罵人了。
她握緊拳打算直接動手，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有人停了下來。
“他們說的我都記下來了，不過是用田忌賽馬的計策打車輪戰嘛，當誰沒學過這篇課本似的。”
“這個倒不怕，就他們班阮子晴不是比別人多三次機會麽，要是她一直不死，一輪就能耗死我們好幾組。”
“那怎麽辦，要不然我們明天一開場就先把她弄死？”
阮子晴聽到自己的名字，拳頭握得更緊了。
她咬住自己的唇，克制住不發聲，直到最後一句話，終于忍不住擡頭，狠狠揪住了面前人的衣領！
賀珉感受到脖子一緊，慢慢低下頭去。
……
外面的議論還在繼續。
“怎麽先弄死，她有三次機會呢，她有這麽笨嗎？”
“人家一努力學習就考了第二，當然不會是傻站着給你打的蠢豬，你得動腦筋啊動腦筋！”
“我有個辦法，不過，我們還是先回去商量吧……”
說着幾個人就離開了。
腳步聲徹底聽不見後，阮子晴還很有些氣憤。
這些臭不要臉的竟然敢算計她，最重要的是還不把話說完？！
因為激動，她抓住衣領的雙手越發用力。
賀珉被拉扯住脖頸，被動地越發低下頭去。
阮子晴深呼吸兩下，被近在咫尺的面孔吓得腦袋後仰，在撞到門的前一秒，一只手及時墊了上去。
腦袋後面是他的手，面前是他的臉，阮子晴只好暫時不動，質問道：“你突然貼我這麽近幹什麽？你也近視嗎？”
賀珉有些無辜地垂眼，視線落在她的雙手上。
他笑了笑，“你緊張的時候，還是這麽可愛。”
“……？”
阮子晴愣了一下，故作鎮定地放開手，然後繼續怪他，“我是不小心抓的你，你呢，一個大男生，這麽容易就被我拉扯下來了？分明就是故意不反抗的！”
賀珉沒想過她能想到這一層，更沒想過她會直愣愣問出口。
他略感好笑，問：“那子晴認為我為什麽要故意這樣呢？”
阮子晴看他一眼，“還能為什麽，你最近不都一直想方設法靠近我，跟我近距離接觸嗎？”
賀珉的雙手不着痕跡握緊，嗓音有些緊繃，“哦？”
阮子晴啧啧兩聲：“還不是因為我的長相，從前倒是沒發現，你也是這麽俗氣。”
賀珉唇邊挂起一抹笑，逐漸擴大：“看來你是真的認為我喜歡你……的臉了。”
阮子晴反問：“難道不是嗎？”
賀珉很快回：“是——”也不是。
他眼裏轉瞬即逝的情緒來不及捕捉，像是松懈，又像是失落。
賀珉的回答在阮子晴的意料之中，卻又令她不由産生一陣莫名的煩躁。
她不耐的揮揮手，示意他讓開，“喜歡我的人可太多了，你看看就行了。”
顧寒說好當晚來給阮子晴講解戰術的，卻放了她鴿子。
第二天一早，她才聽說顧寒被阮天鳴叫過去，盤問了好長時間前天喝酒的事。
好在告狀的人語焉不詳，并沒有全盤托出，只有顧寒一個人不幸地被推了出去，要不是顧寒聰明，其他人也要全軍覆沒了。
顧寒解釋：“昨天回房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所以就沒有去找你。”
阮子晴笑：“沒事，我昨晚等了一會，就睡着了，大概九點多吧。”
顧寒：“……好吧。”
九點多才是七班讨論結束沒多久的時間。
就算阮老師不找他，只怕他過去，她也早睡着了。
CS比賽戰場在酒店的後山上，那兒專門開辟了一個真人CS比賽區域，供游客玩樂。
七班和二班約定的時間是上午十點。
兩個班的同學各自吃過早餐後，在約定時間到達。
工作人員發放作戰服和護目鏡以及槍。
兩個班各派一人去交涉比賽規則，七班信誓旦旦表示，車輪戰他們不帶怕的。
然而當得知今天比賽的正式對戰改為了陣地戰後，二班的人都懵了。
二班班長表示不服氣和不贊同。
顧寒成功堵住他的嘴：“比賽前早就說過，幾個對戰模式不公布，是以防有人提前規劃和溝通，所以我們兩個班需要每個對戰模式都考慮。一晚上的時間足夠了，你們這是偷懶，只想了其中一個嗎？”
兩個班級不乏有交好的同學，如果提前定對戰模式，的确會有風險。
但是二班班長也不蠢，他并不認為今天由酒店方選定的對戰模式真的是随機的，顧家和這家酒店的老板有關系，這麽小一個模式顧寒自然是有能力幹涉的。
所以二班才去冒着危險去偷聽七班排兵部署。
說好的車輪戰，換成了陣地戰。
二班真是有苦難言，他們一整個晚上都是針對車輪戰在做對應措施啊！
二班試圖反抗。
反抗無效。
十分鐘後，比賽正式開始。
陣地戰的規則，在既定距離內，雙方互相射擊，在規定時間內，一方全部“陣亡”或存活人員生命值最少，即為失敗。
雖然戰術改變了，但交戰原理大變不離其宗。
二班一開場，十幾個人盯着阮子晴攻擊，一槍接一槍，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時間。
好在七班也有應對，幾個人圍住阮子晴，幫她抵住子彈，也消滅了二班不少激進的人。
只不過一團人圍着阮子晴的架勢太大，也引起了更大範圍的攻擊，七班也陣亡下場了幾個。
阮子晴被保護在其中，一直在找對方陣地尋某個身影，直到她發現對方，二話不說打出第一槍。
子彈破空的聲音響起，而後擦過對方的頭盔，射進了地面。
打中了！！
阮子晴還沒來得及高興，二班班長在地上躺了一會，又站起身，回到了……現場？
不等阮子晴出聲，七班同學便嚷嚷着讓二班班長下場！
哪個曉得，二班班長也變得沒臉沒皮許多，開始狡辯自己中的是流彈。
這塊區域有森林有溪流有小房子，攝像頭并不多。
玩CS真人比賽的，在賽前就宣布過“戰場”紀律，其中也包括中槍原則。
但兩個班經驗有限，并沒有規定的這樣具體，二班班長要這樣橡皮也是鑽了規則的空子。
賀珉站在一旁端着槍，面無表情地瞄準了某個方向。
在二班班長變了臉色開始“講規則”時，他才将槍口緩慢轉向別處。
顧寒氣惱地罵了幾句：“我就該給我們都換M120的，之前還想着二班全是原槍，對他們不公平，現在他們都這麽不要臉了，我們還怕什麽？”
大家都表示遺憾，要是有M120那威力可就大太多倍了！
阮子晴讓同學們稍安勿躁，“我既然能打中他一次，也能打中第二次。”
同學們紛紛誇她帥氣，也沒那麽生氣了，就等着看她滅對方！
比賽重新開始。
這一次，阮子晴受到的攻擊卻更多了。
像是有什麽跟蹤器在身上，哪怕她躲起來，最終也還是會被找到。
在一個子彈射中自己時，阮子晴終于把目光落向前方手舞足蹈的男生。
男生站在她前面，像是故意招眼一般，站在明處不斷蹦跳，引人注目。
仔細觀察，會發現他身上還帶着一截熒光臂帶……這是活生活的真人招牌啊！
阮子晴複活一次後，快速往一大塊石頭後面躲。
男生看到後，又立馬跟了過來。
阮子晴簡直想拍死他了，這尼瑪不是卧底誰信呢？
待她看清這個男生就是副校長的侄子嚴辭後，幾乎可以肯定以及确定他是故意的了。
不過這一刻，她再次被一枚子彈打中。
第二次複活後，阮子晴連忙向隊友求助，順便開槍射向前面蹦蹦跳跳有些瘋癫的嚴辭。
嚴辭被擊中的同時，隊友也趕了過來，第一個過來的是賀珉，他看着嚴辭身上被擊中的顏色沒說話，伸手往阮子晴身上抹了下，再回到嚴辭身邊，拿手指的顏色抹上去。
嚴辭回身望了阮子晴一眼，有些遺憾和後悔，“對不起，早知道你……”
他話沒說話就停下來了，似乎有一段較為糾結和眷念的感情，“是我太貪心了，一而再再而三……”
阮子晴沒空理會他，因為她又死了一次。
這是第三次複活，她的機會已經用幹淨了。
三次複活，都是耗費在同一個人身上，她忍不住在嚴辭下場前，踢了他一腳。
……
這邊戰況不少，其餘人也很激烈，兩個班陸續有人被擊中、下場、被擊中。
七班最為慘烈，比到最後，只剩下阮子晴、賀珉、顧寒三人了。
阮子晴打死了二班2個人後，光榮犧牲。
接着顧寒也死了，最後七班只餘下賀珉一個人，但二班還有六七個人。
比賽時間還沒到，二班班長嚣張地讓賀珉認輸，“別逞能了，就你一個人了——”
不遠處的觀賽區，也就是淘汰區不少人都已經默認了結局。
迄今為止，賀珉戰績為0，二班發出一陣哄笑。
七班的同學們也不容樂觀，畢竟賀珉一個窮小子，沒玩過這種游戲，可能連槍怎麽拿都還不太熟悉……
正這樣想着，就聽見陸續二班有人下線的聲音——
全是賀珉擊中的。
短短一分鐘不到，賀珉擊中了六七個，還留最後一名，也就是二班班長。
所有人都很驚訝。
賀珉要麽是有天賦，要麽就是偷偷學過吧，命中率竟然這麽高？
大家原以為比賽馬上就可以結束，七班都要準備慶祝勝利了，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比賽的進度就像靜止了一樣。
不，沒有靜止。
被賀珉的槍瞄準後，二班班長氣喘籲籲，不斷在地上打滾。
可是當他發現子彈好幾次都和自己擦肩而過後，才驚醒賀珉是故意在折磨他。
賀珉特意留下了二班班長一個人，并不急于射中他，而是竭盡所能地拿槍子逗他，就像是看着一個困獸在籠中掙紮，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
這種狀況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既定的比賽時間卻還沒有到。
二班班長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擊垮，打着滾在地上求賀珉打他。
賀珉沒說話，也沒回應，又是一槍，将二班班長逼入了池塘中。
……
觀戰區兩個班級的同學都徹底沉默了。
許多人內心都确定賀珉就是個瘋子。
“他對我們班長也太狠了，不知道班長怎麽得罪過他？”
“分明沒有啥交集啊，而且我們班班長其實之前還挺崇拜賀珉的，覺得他無論那樣都雷打不動考第一，今天賀珉這樣真可怕！”
自己班級的人，自己吐槽可以，別人罵不行。
何況賀珉現在還在為班級的榮譽奮鬥呢，七班的人可聽不得上面這些話。
“可別提了，一開始分明中彈卻狡辯自己只是中了流彈，賴皮不想下場的是誰？”
“就是，你們班長不是想一直留在場裏麽，我們聰明可愛又善良的賀珉就好好滿足他呵！”
……
這位同學，聰明可以，可愛和善良這種詞就別用了吧。
戰場下的鬥争，并不比戰場上少。
阮子晴坐在角落，安靜地撥弄着頭盔上的帶子。
過了一會，早早就被淘汰的沈清靈坐了過來，“子晴，你別傷心呀，雖然你三次機會都浪費了，但是你也很棒啦！”
顧寒一直坐在旁邊，聽見這句話皺了皺眉，卻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
阮子晴擡眼，看見沈清靈真誠的臉，笑道：“我好歹殺了六個人呢，這樣就叫浪費的話，那你第一個被殺，是不是很光榮？”
沈清靈磕磕絆絆：“這……我不是這個意思……”
阮子晴的笑容越發冷淡：“我要是因為這樣而傷心，那你是不是要羞愧而亡？”
沈清靈面紅耳赤：“……子晴，你別這樣……”
雖然顧寒也覺得沈清靈的問話有點不太對，但阮子晴的表現也太過咄咄逼人了。
他忍不住出聲說：“子晴，沈清靈或許也只是随口這麽一說——”
“是呀，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說，沒有惡意的……”
沈清靈仿佛找到救星，縮着肩膀不斷往顧寒靠近。
阮子晴挑眉：“随口一說？”
她的目光巡視兩人，接道：“今天嚴辭故意跟在我身邊，讓我成為靶子，也是你随口一說？”
沈清靈無比震驚：“！”
顧寒眉頭緊鎖：“？”
阮子晴牢牢盯着她：“我和大家去以鹿會所的事，也只是你随口跟阮天鳴一說咯？”
沈清靈瞳孔一縮：“！！”
顧寒臉色難看起來：“……？”
阮子晴的目光冷了許多：“上一次懷疑我考試作弊，讓嚴辭先找副校長舉報有人抄襲你，也是你随口一說？”
沈清靈忽然坐在了地上：“！！！不，我——”
顧寒冷着臉看她：“你什麽？解釋啊！”
作者：1551不好意思，最近一邊白天旅游一邊通宵碼字實在太累
前晚通宵後，去兵馬俑玩了一天，在秦陵走路都困得要睡着的那種
昨天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接近十六個小時（倒地不起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半季半夏- 22瓶；黎柚 1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