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中級丹師
蒼龍大陸，根據玄者修為的不同，将玄者分為了幾等，分別是人玄，玉玄、地玄、天玄、玄丹、陰陽、奪舍兩境、不滅境。
而靥場，則是将等待拍賣的物品分為了“凡、靈、聖、神、至尊極品”五大品階。
若是用尋常的玄獸玄丹來衡量，這五種品階的玄丹價分別是：百、千、萬、十萬、百萬。
再看所謂的估價閣，裏面環環相扣，還設了五道拱門。每道拱門前，都挂着顏色不一的垂簾，阻隔了外間窺探的視線。
幾名和小雅年齡差不多，樣貌稍遜一籌的少女各自引着客人穿行過不同的拱門。
月驚華暗暗用神識一掃，神識才一燒過，只覺得太陽穴猶如尖針刺過，被迫中斷了。
“裏面設了神識禁制，”青蒲那陣邪魅的聲音很适時地想了起來。顯然，他對這處叫做靥場的地方，也有幾分興趣。
月驚華露出了副疑惑的神情，“我是第一次來靥場。并不清楚我手中的丹藥是哪個玄品。”
從其中的一道拱門中傳來了陣蒼老的說話聲：“雅丫頭，把人領到老太婆這裏來。”
小雅不敢怠慢，恭敬地将人領進了第三道拱門內。
赤色的門簾後，最先入眼的是一座飄着丹香的丹鼎。
數百瓶顏色大小各異的丹藥擺放在了高矮不一的藥架上。
距離丹鼎不遠處，端坐着名梳着貴婦美髻的麗人。
邪玉對那麗人微微一笑。
小雅行了個禮，恭敬地向月驚華介紹道：“這位是藥夫人，是駐守在泊羅城的一名中級丹師。”
聽說對方是名中級丹師，月驚華點了點頭，聽說對方是名中級丹師，月驚華也慎重了起來，其實她也不知道真元丹屬于什麽玄品的拍賣物，“敢問藥夫人要如何測我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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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藥這類物品，要知道其效用，必須是吞服下去，可真元丹除去月驚華服用了一顆，邪玉取走了一顆，餘下也不過是八顆。
“以老太婆的眼力，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将你的丹藥取出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了，”藥夫人很是自信，要知道，整個商國，中級丹師的數量也是屈指可數，她的自信并非完全無道理。
月驚華取出了一枚真玄丹，還未送出去，丹藥“哧”地一聲，自動吸入了藥夫人的手裏。
藥夫人接過了丹藥，先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随即皺了皺鼻子，取了丹藥在鼻尖嗅了嗅。
看了足足半盞茶的工夫，藥夫人的頰上隐隐紅了起來。
小雅見藥夫人窘迫，心下也是暗暗稱怪，靥場裏，各色的丹藥多不勝數，還真沒遇到藥夫人都看不出的丹藥來。
“這種丹藥叫做真玄丹，是用水須草、烏火藤、金荊栗。三種藥草提煉而成，服用下去後，可在半盞茶時間內提升玉玄以下玄者一階的修為，”月驚華見其神态，也知對方猜不出真玄丹的來歷。
“這丹藥我不能收，小雅，送客，”藥夫人聽罷，将丹藥一彈，送回了月驚華的手中。
藥夫人此話一出，大出了在場幾人的意料。
“夫人？”小雅在靥場呆了這麽久，還從未聽說過有能讓人玄功直接提升一級的靈藥。
她本身就是玉玄小成的修為，只可惜沒有家族庇護，修為一直停滞不前，若是有如此的靈丹，就算是用了千丹來買，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月驚華卻是不急不忙，反問道：“夫人為何不肯收受在下的丹藥。”
“這種丹藥倘若真的是用你說的那三味藥，水須草，烏火藤、金荊栗煉制而成，即便是能迅速提升人的玄功，也必定是一味虎狼之藥。”月驚華所說的三味藥，是完全相克的三種藥性，尋常的丹師根本難以成丹，即便成了，也是毒丹，可她卻煉制出了這種無色無味的真玄丹。
“原來夫人是懷疑此丹的毒性，”月驚華也不争辯，她緩步在丹房裏踱着步，似在考慮着要如何解釋，一直踱到了小雅的身旁，手指一彈，趁着小雅不備時，将丹藥彈入了她的檀口之中。
小雅和藥夫人再是一驚，丹藥入口即化，小雅想起了藥夫人的那番話，俏臉剎那就成了雪色，慌忙跪地，“藥夫人，救我。”
說話間，藥效已經發揮了作用。
小雅的腹間，一股暖流滲進了筋絡肺腑間，就如旱地遇到了甘霖，滋潤着她停滞了數年之久的玉玄玄力，玄力源源不斷，自她的丹田中滿溢而出。
腦中猶如天崩地裂般，剎那散過了一陣陣刺激感，額頭迸出了大量的熱汗。
本是哀求的臉色，迅速被狂喜所代替。
“多謝客人，我突破了，”小雅粉臉發紅，聲音更是因為歡喜而變得顫動不已。
藥夫人和玄玉都是一臉的呆若木雞，這也太快了吧？
藥夫人再替小雅診斷了筋絡骨骼，沒發現任何異樣，反倒比之前強健了許多，她的修為也硬生生地從玉玄小成突破到了玉玄大成。
“這種真元丹，你一共有幾顆，我代表靥場，以三千二階玄丹的價格買下三顆，餘下的四顆，由靥場負責拍賣，一成的手續費，無論價高價低，靥場都不會再額外收取費用，”藥夫人口風大變，立時擺出了副老練生意人的嘴臉。
真玄丹只能對玉玄玄者有用，價格算不得高，三千顆二階玄丹的價格，換算成金幣，也不過是六萬金幣，換算成三階的玄丹，則是三十顆。
能與靥場這樣的組織結下關系，對于月驚華的意義，已經遠超過了上萬金幣。
“成交，”月驚華爽快地答應了，邪玉在旁也是咧着嘴，說來這一次，還是他的收獲最大，平白就得了一顆真玄丹。
将三顆真玄丹交付給了藥夫人後，小雅送來了一張卡片。
“這張是一星的丹玄卡，最低開卡額度是一千顆玄丹，玄丹數達到了一萬後，可晉升為二星，上面需镌刻上客人的名字，請問客人的名諱是？”對于真正的玄者而言，金幣不過是身外物，丹玄卡才是真正的身份象征。
“月小七，”月驚華随口就報出了名字來。
刻好名字後，卡片被交到了月驚華的手中。
小雅得了月驚華的幫助，晉級之後，态度熱情了許多，連口頭的解說也多了起來，“前方就是拍賣場，一星的客人坐在第六排，這是本次拍賣會的拍賣手冊和競價牌，請月小姐和邪公子收好。”
自進入靥場後，月驚華就一直置身地底，擡頭只能看到一處處被夜明珠裝飾地富麗堂皇的地下穹頂，可進入了拍賣場後，靥場的布置陡然變化。
泊羅城的靥場，是一個小型的古羅馬鬥獸場布局，從下往上，呈螺旋臺階的方向排烈着一星、二星、三星一直到六星的客人。
二層往上，還設了幾處為皇室專設的小廂房，今日的拍賣會規模有限，那處小廂房是空着的，最前方的四星、五星的座位也只不過三四人。
賣場的正中，是一個如同拳擊臺一樣的高臺，高臺的正上方是一塊打磨得很薄的琉璃石，透過琉璃石，能看到外面的天空，此時夕陽将至，整塊琉璃石折射出了一片火紅的夕色。
這一片夕色，讓整個拍賣場都籠罩在了一片紅光中。
所有來參加拍賣會的人（月驚華粗粗估計了下，約有三四百人），每一人都戴着靥場的面具，只能依稀辨認男女性別，至于年齡樣貌就不得而知了。
“那紫眸小子竟是三星的客人？我的猜測果然沒錯，他真的不是正常人，難道他是個傭兵？再或者是某個世家出來的纨绔，嗯，看着後者的可能性更高，”邪玉聳聳肩，一臉嫉妒加羨慕的憤青樣，他本身是三星的客人，持有的額度達十萬顆玄丹之多的丹玄卡，想不到那名看着只是初次來靥場的小子，竟持有“十萬玄丹”的丹玄卡。
丹玄卡的星級，是和持有的玄丹數和質量有關的，一些大家族，長年積累下來，族中藏有了高階的玄丹，兌換成二階玄丹，數量自是很驚人的。還有一種可能，持卡者是個專門以獵殺玄獸為生的傭兵。
“這裏有出售玄獸幼崽？”月驚華沒有理會邪玉的大驚小怪，翻開了拍賣手冊。
入眼的第一樣拍賣品，就是一只三階的麝香鼠幼崽。
邪玉瞥了眼，“三階的玄獸幼崽，鼠科的玄獸，除非是六階以上的拔天鼠，否則都只是雞肋，”
想不到邪玉對玄獸還有些研究，月驚華不由對他又多了分認識。
“若是你，這一次拍賣會買什麽？”月驚華畢竟是第一次來靥場，除了玄獸，她幾乎沒有任何鑒賞能力。
“那還用說，我要是有足夠多的玄丹，就把小雅和小楚這對姐妹花買回去，既能登堂入室，又能暖玉聞香抱滿懷，人生極樂，也不過如此，”邪玉一臉的陶醉樣。
瞅到了月驚華那雙黑漆漆的眼，邪玉讪讪笑了笑，翻到了第三頁：“美人買不到，那只能是退而求其次，抱塊鐵疙瘩回去了。”
邪玉說的鐵疙瘩，倒真是塊鐵。
“星落鐵礦石，”靥場的拍賣手冊上，第三頁上，并非什麽丹藥也不是什麽玄獸，而是一塊鐵礦石。
自東大陸的北之巅的一處荒島上采集到的極品玄鐵礦石，傳說是随着天上的流星一起隕落在地的天外之鐵。巴掌大小的一塊，卻足有百斤之重。硬度更是驚人，就算是百煉鋼遇到了這種星落鐵，也會立時折斷。
靥場的拍賣冊子是根據價低到價高的順序排烈的，這塊鐵的拍賣次序就排在了月驚華的那四顆真玄丹之前，也就是說估價在五百到八百二階玄丹之間。
照着星落鐵的評價看，算是被低估了。
“可惜了，只有巴掌大小的一塊，而且還是塊原礦石，真正煉化出來，還要小上一倍。而且冊子上也寫明了，此鐵很難融化，就算用熔岩地火，也只能使其稍稍軟化，否則價格一定要高出許多，”邪玉很是遺憾道。
靥場做生意，雖說價格高昂，可每一項拍賣品的下方都會标注有該項拍賣品的優劣勢，倒還算是公平買賣。
邪玉說話雖是颠三倒四，眼力倒是極其厲害，一眼就看透了冊子上的拍賣物的利弊端倪來，他從前至後，幾乎将每一頁上的展品都講解了一遍。引得在旁的幾名等候拍賣的買家也湊上前來聽。
經了他的分析，大夥兒都是明白了，巴掌大小的鐵，用來煉制一把防身短匕都嫌太少，又有嚴格的火種要求，難怪拍賣的次序如此靠前。
足夠了，在邪玉搖頭嘆息時，旁邊的客人跟着打退堂鼓時，月驚華卻在一旁，有了主意。
青蒲教授的神刺，她已經學有小成，能測探周遭的情況的同時，還能簡單地用禦物。
但由于她的神識有限，能禦的物品小之又小，只能是繡花針大小。星落鐵雖小，可用來打造百餘枚神針，卻是綽綽有餘。
至于火種，她有沌青蓮火在手，煉制星落鐵更是游刃有餘。
這塊星落鐵礦石，必須拿下，月驚華暗忖。
拍賣會在傍晚時分正式開始了，一名中年男子走上了高臺，朗聲說道：“歡迎各位光臨靥場，今日共有十件珍品在等候着各自的買主。第一項拍賣的是：一只三階的麝香幼鼠，它的底價是一百顆二階玄丹，一次加價，最少十顆玄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