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以我血薦軒轅
選秀裏倒還有兩個頂頂讨人喜歡的,一位封了沈常在,另一位封了答應,生得實在是好看,尤其是這位沈常在,像個肉團子一樣粉嘟嘟,模樣着實讨人喜歡。
沈常在她是記得的,全書裏為數不多的正常人,心思簡單只默默喜歡皇上,最後卻也被姜西簾害得不淺。至于這第二位答應,想不記得都難,那是以後要當皇後的人。
等這位答應當了皇後,姜西簾升為貴妃,借郝大福之手再幹掉皇後,她就功德圓滿了。
問題就是,郝大福現在不可能幹掉未來的皇後,只想幹掉姜西簾。郝大福知道這位答應不是好惹的角色,暫時也沒有要收買她的想法,只在沈常在身上下功夫。
郝大福拉着蘭妃,早早就給她安利過她們混吃等死社,但這位沈常在似乎是個執迷不悟的,帕子在額頭上擦了兩把汗,話卻不松口。
“兩位姐姐,我… …我阿娘說,不能拉幫結派搞小團體的。”
郝大福認真問:“你一個人上茅廁不無聊麽?加入我們,我可以幫你占坑。”
沈常在急得眼淚都要飙出來了,惹得二位只好怏怏回來。
蘭妃坐下就一陣恍惚,扯着郝大福的袖子問,“我方才沒聽錯吧?”
“沒聽錯,”郝大福也恍惚,“她說她喜歡皇上。”
“她喜歡誰不好,要喜歡皇上?”蘭妃滿是震驚,“這不是想不開麽?”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能這麽快就喜歡上皇上… …”郝大福摸着下巴,“我這麽長時間都看他不順眼。”
“畢竟皇上長得還是很好看的,”蘭妃有些憂愁,“可喜歡皇上可不是什麽好事,總是要難過的。”
郝大福點點頭,“明兒個把元答應的糕點給她帶過去一點,興許她就想通了。”
“你那個金發碧眼的丫頭呢?”蘭妃有些嫌棄,“她長得實在是太高了,在皇上身邊一站,我怕皇上自卑。”
“你說海倫?”郝大福挑眉,相當驕傲地喊了聲,“海倫,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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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妃:… …
她只覺得郝大福越來越不正常了,她拍拍郝大福的肩,安慰道“雖然說皇上有了新妃子,你也別太難過,難過傷身啊。”
郝大福拍開她的手,“我難過什麽難過,高興着呢。”
就是這樣下去,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離開這破書。
海倫聽見了,掀了簾子從裏面出來,頗有些變扭地行了禮,用蹩腳的中文說,“泥嚎。”
郝大福感動啊,她辛辛苦苦教了一晚上,比前幾天教蘭妃的笨鹦鹉喊女王大人都難,這一句“泥嚎”包含了她多少的心血!
太感動了,恨不得揉揉她腦袋,拔掉幾撮頭發。
蘭妃皺鼻子,“她說啥?”
“泥嚎泥嚎啊。”郝大福托着腮幫子,沉浸在幸福中,“海倫,我們今天學說萬福金安!”
海倫:= :=
郝大福正在這邊聊着,姜西簾便晃着身子來了,這女人實在是把能讨人嫌的技能都領悟得淋漓盡致。要說請安這事,她去辣皇後眼睛沒幾天就說自己身體不适堅決不去了,皇上自然是一萬個允許。
姜西簾不來,舉國同慶,可這人就喜歡拖着“不适”的身體到各姐妹宮裏挨個訪談,逐個擊破。
蘭妃把翹着的二郎腿放下,輕咳了兩聲,“你,你好。”
“泥嚎。”海倫接着說。
姜西簾: ?
為什麽每次來都遇到聽不懂的新詞彙?
郝大福見她面部表情呆滞,有些僵硬地說,“妹妹來做什麽?”
“妹妹許久不見姐姐,自然是想念的。”姜西簾回過神,又開始扭腰肢了,“只是皇上不常來姐姐這兒,便叫我來瞧瞧你。”
呦,他這麽惡心的話都說得出口?
“那你這也瞧過了,我着實好的很,你可以安心走了。”
姜西簾卻跟聽不到似的,看着海倫好半天,“姐姐這奴婢使喚的可還好?”
“極好極好,”郝大福看她不走,嘆口氣,把身子一癱,靠在椅背上吃東西,“海倫也很喜歡我。”
“海倫?為何取名海倫?姐姐才華橫溢,可是有何典故?”
郝大福一尋思,還真有個典故,叫“Nice to meet you”“Nice to meet you too”,可這也是你能聽懂的麽… …
見她不回答,姜西簾也不覺得尴尬,直截了當道,“妹妹想問姐姐要這奴婢使喚兩天,姐姐向來大方,想必是願意的吧。”
郝大福:“不大方,不願意,想要自己生。”
“… …”姜西簾輕笑了下,“姐姐說話,可真是越來越粗鄙了。”
一直裝死的蘭妃居然開了口,“福妃是姐姐,你是妹妹,怎麽位份尊卑也不懂,還說起姐姐的不是來了?”
姜西簾臉色僵了片刻,又立刻恢複過來,“說起來姐姐也是比我早入宮多少年了,皇上也真是的,怎麽就注意不到姐姐蕙質蘭心呢?以姐姐的能力,也不該停在妃位啊。”
這件事… …的确如此,按理說新人入宮,先前的就算熬到頭,可以升上一級了,可偏偏蘭妃動都不動。其實不僅是她,妃位的幾個都沒升,畢竟貴妃的位子僅一個,升誰上去還沒個定論,旦跟後輩撞了位分也确實尴尬。
這話給誰聽了都生氣,除了蘭妃,身為混吃等死的重要一員,她… …完全沒反應。
蘭妃無所謂地學着郝大福,也把背靠在椅子上,蹭了兩下驚訝道,“诶呦,這樣子躺着還蠻舒服的。”
她以前礙着大家閨秀的模樣從來沒做過呢。
“昂是吧,”郝大福挑挑眉毛,“你塞個屁股墊兒更舒服。”
“姐姐,今天我是必須帶海倫回去的,”姜西簾一直被無視,此時總算換了臉色,皺了下漂亮的眉頭,冷聲道,“姐姐若是給,我必然在皇上面前替姐姐你美言幾句,若是不給,妹妹告到皇上那兒去,可就不好了。”
她那空口白牙把白的說成黑的本領,郝大福是知道的,更別提皇上本就寵她,到時候三下一講就順她意了。
可是海倫… …到了那兒不知道要被怎麽折騰呢。
郝大福猶豫之中,海倫的手搭上了她的肩,“馬斯特兒?”
這一句馬斯特兒喊得郝大福中二病全開,頓時一股拯救世界的熱血湧上心頭,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拉過海倫就對姜西簾惡狠狠說,“不可能,海倫必須跟我!”
姜西簾看神經病一樣看她,冷笑道“不就一個奴婢麽,姐姐為了她,至于和我撕破臉?”
“反正今天我在這兒,你別想把人帶走。”郝大福捏了捏海倫的手心,“要帶走海倫,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媽诶,這電視劇裏一直看的臺詞,說出來的時候心髒砰砰跳,還有點小激動呢。
姜西簾冷哼一聲,也不說話,只把手一揮,兩邊的人立刻竄出來把海倫抓住。
光天化日之下!搶人了!
新中國成立後就沒見過這種破事!郝大福氣得跺腳,上去就揪住姜西簾的頭發,姜西簾滿臉震驚,反應過來時朱釵已被她扔到地上好幾個,烏黑秀發散亂,她猛地去扯郝大福的衣服,下手力度之大以至于直接撕破了衣角。兩人難解難分,諸位看官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畫面,驚得都忘記勸阻。
當然也是因為害怕誤傷到自己,誰都知道,二位手上帶着的長長護甲,撓人可不是鬧着玩的。
郝大福:“啊啊啊我日!你頭發怎麽這麽油!你幾天沒洗頭啊!”
姜西簾:“賤人!你這個臭蹄子居然敢動老娘的頭發!”
郝大福:“我日你葫蘆娃的爺爺,你他喵怎麽能撓老子!老子這膚白勝雪!”
姜西簾:“賤人,老娘今天就要讓你血流成河體驗一下紅色的美!”
蘭妃在旁邊都看傻了,放一枚瓜子到口中喃喃道,“宮裏… …可以打架?”
雞飛狗跳之間,海倫拿起一個花瓶“砰”地砸在地上,而姜西簾恰巧被郝大福一推,精準無誤地倒在花瓶的碎片上,白淨的胳膊立馬滲出血來。
郝大福:爽!
太爽了!誰讓你天天在我面前扭來扭去!誰讓你嘴裏亂七八糟不幹淨!老子不想知道皇帝力氣大不大!也不想看你搔首弄姿!
蘭妃卻跳下椅子,重重扯了把郝大福,附耳輕聲問,“這怎麽搞?她會不會碰瓷?”
碰瓷這個詞還是郝大福給她詳細解釋過的,對她能如此熟練運用,郝大福感到很欣慰,但由于地上躺着淚流滿面的生物,她也不禁捏了把汗。
似乎… …的确不太好搞。
“砰!”
響亮的推門聲!
“愛妃!”
熟悉的男人。
郝大福嚴重懷疑姜西簾來這之前是叫了詔陽帝的,不然狗皇帝怎麽可能就這麽巧,卡在這個時間點這個詭異的場合這個有理都說不清的情況下,閃亮登場?
他都大半個月沒來過青雲殿了!
再看向姜西簾,該奇女子早已眼角淚花滾滾,仿佛郝大福剛剛才讓她鑽風火輪或者胸口碎大石。
詔陽帝這麽風塵仆仆闖進來的畫面實在有些似曾相識,郝大福想想,她當年還是個寵妃的時候,詔陽帝也是這樣緊張的神色。風水輪流轉啊,現在輪到她被別人按着打了。
詔陽帝扶起姜西簾,“你怎麽了!你沒事吧!叫太醫,叫太醫!”
姜西簾明明只是被劃傷了一道,但由于其“吹彈可破”的碰瓷體質,以及她剛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的五道手印,她靠在詔陽帝懷中,看起來已然生命垂危。
詔陽帝把目光狠狠轉向郝大福,說真的,古言小說都這個套路,男主原來一般都智勇雙全,不知為什麽就跟被下了降頭一樣,愛女主愛的死去活來,完全沒有理智可言,在其如此昏庸的情況下,國家居然還繁榮昌盛。
也許… …這就是愛的力量吧 :)
郝大福被他這一眼盯得渾身發毛,愣了兩秒後當場朝天上翻了個大白眼,手擺在額頭一抹,“啊!”就暈倒在地。
郝大福當年為了翹掉八百米,演技那是杠杠的。
雖然有點浮誇。
她倒下的那一刻,蘭妃倒吸一口冷氣,“地上有碎片!”
郝大福聽進耳朵,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身子,倒下的弧度扭曲了一瞬,堪堪擦過碎片的邊角。
更浮誇了。
詔陽帝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覺得自己被人耍了,并且蹲着一直單手抱着姜西簾的動作實在有些腿酸,他有些撐不住,又生怕把人一抖給扔下去,只能半托着姜西簾柔弱無骨的身子。
但這身子… …仿佛黏在他手上似的,足有千斤重,詔陽帝往上托,她就往下墜,詔陽帝舍不得罵懷中美人,便把氣都撒在郝大福身上。
“颦扇,快起來,宮中妃嫔躺在地上成何體統?”
海倫也很受驚吓,跪在旁邊不停喊着“馬斯特兒”。郝大福正在裝死,這時候起來豈不打臉?因此她不動聲色,只是跳了跳眼皮。
姜西簾總算直起了身子,媚态盡顯,散亂的頭發披下來有種淩亂美,她嬌俏道,“皇上,臣妾有個辦法,能立馬治好福妃姐姐的病。”
詔陽帝:“說。”
“只要,在福妃姐姐的腳底板撓上一撓,姐姐必然能立刻醒來。”她說到最後自己都忍不住發笑,卻強忍住,悲傷道,“妹妹,妹妹也不忍心看姐姐躺在這裏啊。”
郝大福心想,那您就不能把我放床上躺着麽?非得撓撓攻擊?您心理年齡怕是只有三歲喔。
“海倫,過來幫你主子脫了鞋,撓撓腳底板。”
詔陽帝有些猶豫地起身——他實在是腿麻,不自覺到處亂走,“這影響是不是不太好?福妃到底是個妃子。”
“皇上,現在當然是救命要緊,福妃姐姐都暈過去了!”姜西簾一臉難以置信,“皇上難道不想福妃姐姐好起來麽?只要這麽輕輕一撓,必然立竿見影,妹妹別的不敢說,唯獨這個,分外有把握。”
可是使喚海倫,海倫是聽不懂的,她目前能掌握的詞彙還僅限于“泥嚎”,于是她愣在原地,只曉得把郝大福擀面杖一樣推來推去擦地。
郝大福原先離那碎片還有點距離,她這一推一滾,直接給紮進肚子裏了,沒等撓癢癢,郝大福自己疼得跳起來,一把拔出碎片扔到旁邊,優雅地理理頭發,強顏歡笑道:“我好了。”
姜西簾見她起來,便開始撒潑打滾,“皇上皇上,臣妾不過是見着外來的奴婢好使喚,問姐姐借來一兩天,可姐姐不準不說,竟為了這婢女,打傷了臣妾!”
郝大福腦子一轉,居然覺得她說的沒錯,一時半會兒想不到還嘴的話。
詔陽帝最煩心處理亂七八糟的事兒,處置了朝廷上的政事,只想到後宮的溫柔鄉裏泡會兒澡,這群女人們卻不消停,也争風吃醋搞小伎倆,現在居然直接大打出手,他也心煩,說話自然沒好氣。
“可有此事?”
郝大福點點頭,“當初海倫進宮時,就是妹妹親自送給我的,當時萬般嫌棄,現在怎麽又想要回去了?我同海倫處出了感情,豈是你說給就能給的?二來,我比你入宮早,你喊我一句姐姐,就當是敬我,既然是敬我,又怎能心口不一,強迫做姐姐的把下人給你?給你是情分,不給我也是有理的,可不是我為難你,你說是也不是?”
姜西簾先還想反駁,到最後竟有些結巴,對詔陽帝說的便成了“皇上,姐姐這是嫌我位分低,出身卑賤,不想同妹妹打交道呢。”
… …
這閱讀理解能力,語文高考試卷是不是你出的?
詔陽帝先還覺得郝大福有理,聽了聽又覺得姜西簾分析的對,最後幹脆靠臉判斷,三秒後對着郝大福一通怒斥,“福嫔!你是姐姐,怎能這樣對妹妹?不過一個下人罷了,你何必與你妹妹這般較真?快把下人讓給你妹妹!”
郝大福還沒開口,姜西簾先不樂意了,事到如今,她怎麽可能只要一個小婢女?
“皇上,臣妾不想要了。”姜西簾眼眸一垂,楚楚可憐的模樣畢現,“方才就是因為這個婢女,姐姐才會一時沖動,把我打傷的。”
“皇上也知道,姐姐向來是個懂分寸的,換做以前,怎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壞了姐妹情誼?如今卻為了這個婢女處事不當,想來,這個叫海倫的女子,定非善類,長得也跟個妖怪似的,可別夜半行走,再把誰吓着了。”
郝大福真想把前幾天的姜西簾頭給擰下來放在她面前,好也是你說的,不好也是你說的,您可真雙标啊。
“原來如此,”詔陽帝已經失憶了,他揉了揉姜西簾受傷的地方,對方嬌哼一聲,他心疼地挪開手,“只是愛妃,我們不妨先處理傷口,等傷口無礙了再… …”
“皇上!”姜西簾一個挺身,胸部摩擦在詔陽帝的衣服上,蘭妃有些惡心地縮了下脖子,聽她繼續矯情,“皇上!此事不了解,臣妾如何安心,無論什麽傷,總是心病最難醫,不解決了此女,臣妾這傷口,怕只會越來越重。”
您可往天上吹牛吧!
郝大福的三觀都被此人的無恥刷新了,她記得自己當時看小說的時候只會拍着床喊“姜西簾牛逼”,現在真是要多後悔就有多他媽後悔。
向諸位被無恥之徒迫害的姐妹們道歉!對不起!
這種仿佛喉嚨裏塞進了一坨不可言說物的滋味,姜西簾,狠不狠不好說,但,夠騷。
郝大福冷笑了一聲,抄起手邊的花瓶,把裏頭花全倒出來,指着自己道,“你想帶走海倫,還是那句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姜西簾衣服一副的樣子,趕緊往詔陽帝懷裏縮,聲音轉得跟唱山路十八彎似的,“皇上皇上!”
黃你媽頭,今天老娘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紅。
海倫和蘭妃都是頭一次看見這麽大陣仗,除了一口喊一句“颦扇”“馬斯特兒”,啥都幹不了。
詔陽帝被她這架勢弄得真生了氣,上去就要奪過她的花瓶,“宮中妃嫔,也學那等市井鄉婦村姑的粗鄙之語,成何體統!”
郝大福心想您可真不會罵人,罵來罵去就什麽“成何體統”“市井村姑”,那能解氣麽,我這兒聽着跟聽曲兒吹風一樣。
再想一想劇情,海倫這回被搞死,只是詐死,原著作者腦袋有點毛病,或者說所有寫古早瑪麗蘇言情小說的癫狂作者都有這個毛病:劇情不夠,西域奇毒/藥來湊。
按照原著,海倫詐死後醒來就要刺殺詔陽帝,她這麽做得有個轉機吧,這轉機… …不存在的,相當之匪夷所思,為了讓這份匪夷所思能有個着落——上西域奇藥!
該藥為不知名人士所煉就,給海倫服下後,海倫——立刻就精通了中國話,甚至能說繞口令,她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六親不認只想殺皇上,她的二次出場只說了一句“你竟然要殺我!”然後被橫着擡出去。
為的不過是讓姜西簾擁有美人救英雄的機會。
唉,怎麽就弄不死姜西簾呢?要是郝大福來殺,十米遠就能準确無誤地把刀插進此女的胸膛。
但郝大福是不可能等到那時候的,畢竟海倫現在還是人畜無害小可愛一枚,這破書裏啥藥都有,可不能讓小可愛冒這個險。
再說,事已至此,也不可能讓詔陽帝改變對她潑婦的形象認識,不如就讓一切重來!
郝大福一把推開詔陽帝,照例在滾開前要給這個世界線一個美麗的結局。
她一把把愣着的蘭妃推開,腳一蹬就踩上了木頭椅子,手把花瓶舉得極高,握得極緊,高聲道,“向來明君不被美色所惑,然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皇上您怕是還沒感覺。臣妾日夜苦痛,恨無法讓陛下清醒,今日臣妾無論如何也要讓陛下明白此女的真面目!陛下,請想想您原來的模樣!若陛下能有分毫的明白,臣妾便是死也情願!這便是…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郝大福雖然只是在過戲瘾,這番話卻把自己都說的血液沸騰慷慨激昂起來,她莫名就感到了諸位老臣苦口婆心的無力,此刻更有肩負國家使命的驕傲和自豪。
詔陽帝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這哪裏是尋常女子!這分明是巾帼英雄!身處後宮卻心懷天下,連這樣踩着椅子的模樣竟然都不再粗魯,反而潇灑不羁。
姜西簾只覺得大事不妙,一個健步就要上前搶過花瓶,蘭妃離得最近,要伸手卻被站在高處的郝大福一個手掌按住腦袋往後推。
“砰!”
極為清亮的一聲,花瓶天女散花一般碎片遍地,郝大福的頭上一片血色。
她現在對這樣的紅已經習慣了,甚至覺得紅的極為耀眼。
死亡如果有顏色,不該是寂靜的黑,那是一切的終結,反倒該是刺目的紅,它代表着,新的開始。
作者有話:大家好,我是來更新的,請不要取收謝謝。
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