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貝加爾湖
自從加了Madeline的微信,餘溪就知道了許多梁昇的糗事,這位女士雖然已經50多歲,但性格十分幽默風趣,兩個人視頻時,說到高興的地方還會咯咯的笑。
梁昇的父母是通過自由戀愛結合,所以對于他和梁昇的事情意外的開明。尤其梁父作為從事學術研究的學者會和天性爛漫,心血來潮跑去探險的貴族小姐走到一起,也是十分傳奇富有趣味性的。
兩個都是十分有性格魅力的人,餘溪甫一和對方接觸,就喜歡上了這兩個長輩。
這場見面直到最後,梁先生總算得到了消息,大概出于對自己父母和愛人的信任,男人沒有多問,只是聽說餘溪送了禮物,要求補上給自己的,幼稚的家夥。
原本餘溪就要直接回國了,但是因為聽說自己要去貝加爾湖拍戲,Madeline恰好有個老朋友在當地,所以一定要求讓梁昇陪着去拜訪一下。
梁影帝十分“勉為其難”的和花姐說了這幾件事,在經紀人恐吓的目光下,快速的收拾了行李,直奔機場。
貝加爾湖的冬季溫度低至-20℃,但就是這樣寒冷的季節總能讓人心馳神往。
低溫掩蓋不了貝加爾湖的美麗,卻錦上添花般的提高了它的魅力值。
兩個人到達伊爾庫次克時已經接近傍晚,梁昇母親的朋友安排了車子來接。司機是個地道的俄羅斯壯漢,兩個人身高都過了一米八,在戰鬥民族面前面前卻顯得纖細不少。
Madeline的朋友在當地經營獵場,十分有勢力。
他們兩個到達後,得到了對方熱情的接待,那位伊萬叔叔很好客,見到梁昇時就來了個熊抱,餘溪看到他被拍的差點岔氣。
晚餐則準備了地道的俄羅斯紅菜湯,獵場的和新鮮的烤魚,當然,還有伏特加。
高純度的伏特加喝在嘴裏就像刀子一樣劃過嗓子,俄爾胃裏散發出的熱氣一下子就驅走了寒氣。
梁昇對酒精敏感,餘溪就只好頂上,喝到最後,這位伊萬叔叔得知是他過來拍戲,還承諾他當地人絕不會找麻煩,有什麽問題也可以過來找他,要是劇組環境不好,還可以住在自己家裏雲雲。
最後餘溪是被梁昇扶回卧室的,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體會過醉酒的滋味,當然伊萬叔叔也醉的不輕,梁昇特意要求了住在一起好照顧他,沒人覺得意外。
喝醉的餘溪會很安靜,對很多外界的信息都變得遲鈍,梁昇蹲在床前給他擦臉時,男人乖乖的把雙手放在膝蓋上,就像聽講的小學生。
讓他脫衣服,就乖乖的去解扣子,可惜視線模糊,糾纏了很久也沒脫掉。讓男人看得一臉促狹。
餘溪還是有一些意識,模糊的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在欺負自己,他不由嘟起嘴吧,因為喝了酒顯得多情的眼眸瞪着壞笑的男人,含糊道:“不許,恩,欺負……”
梁昇不理這個抗議的家夥,弄了一杯果茶,小口的給他灌下去。
一開始男人還不适應的皺眉頭,後來感覺到男人輕柔小心的動作,終于放心的躺倒在對方懷裏,迷糊的拽着男人的袖子。
醉酒的餘溪迷糊的令人憐愛,梁昇親了親他迷蒙的雙眼,回應他的是男人輕不可聞的呢喃。
清晨醒來的餘溪有瞬間的怔仲,直到視線觸到還在沉睡的男人,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吃過早餐,伊萬叔叔已經給他們安排了三日的行程,冬季的伊爾庫茨克附近時常有狍子,野豬,麋鹿等動物出沒,正是打獵的好時候。
狩獵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保存好體力,據說俄羅斯人民狩獵前還會喝上一杯伏特加“熱身”。餘溪拒絕了,畢竟昨天已經很好的體味了地道的烈酒,伊萬叔叔聽後哈哈大笑。
外出打獵普遍都需要開高底盤大馬力的車子,伊萬叔叔就開着一輛塊頭非常大suv,明顯經過改裝。
車隊從市區出發,從筆直的馬路開到鄉村的土路,再颠簸三十來分鐘後,平地逐漸消失,視線裏開始出現一片片茂密的樹林。
車子停在聯排的幾棟木屋旁邊的空地上,典型的俄式建築,粗犷而又富有原始的的美感,屋內水電俱全,壁爐,火炭,以及看守在此地的獵場工作人員。
私人獵場面積大概有400多公頃,非常廣闊。
兩個城市裏來的家夥在木屋裏換了迷彩,看着皮卡車裏犀利的□□、長弓、□□,一臉大開眼界。
阿納托利(中文可譯作日出)教練攜帶的武器是□□,比如獵殺飛鳥,野雞之類的用□□;殺鹿,野豬之類的用半自動,當然□□也是好選擇。
從來只在電影裏摸過模型的餘溪雙眼放光的看着對方的大家夥,梁昇在美國也有牧場,好歹碰過槍,餘溪就完全是門外漢,但架不住他充滿熱情,想來男人很少有不愛這個的。
當然事實上,他有些想太多,教練雖然交了他用法,但是新手拿槍總是不能受到信任,最後只得拿着一把精致的□□跟在後面,氣鼓鼓的看着男人們一身犀利的裝備。
這個過程和他想象中的狩獵還是很不一樣,首先室外很冷,身上的保暖雖然起到一些作用,但為了靈活,也做了一些取舍。
其次,他想像中狍子麋鹿遍地的情況,完全沒有,偶爾發現一些動物留下的腳印,但追蹤下來,常常會令人失望。
一個上午,他們收獲寥寥,只有教練先生和伊萬叔叔開了幾槍。好吧,等他們兩個發現獵物再攻擊,對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到後來,餘溪也放棄了一開始的嚴謹,開始享受森林的靜谧。冬日的獵場,地面還有以前的殘雪,大家一起談天說笑,靈活的獵犬滿林子亂竄,性格活潑,興趣起來錄一段視頻等回到休息區再發給Madeline。
中午十分,大家直接在森林的平地上弄了個簡易的竈臺,真空壓縮的濃湯被煮開,全麥的面包撕碎,經過湯汁的浸泡變得松軟多汁,零下20度的低溫裏,能吃上這樣的食物,無疑已經令人感動。
阿納托利放下望遠鏡,從遠處走來,對大家說大概西北方向可能會有動物活動,有些像是野豬的痕跡。
随行的副教練也叮囑大家行動的時候多注意,給□□和□□上膛,不要和野豬拉近距離!
餘溪終于也被發了一把□□,忍不住精神一振。
野豬多是群居,四到十頭聚集在一起很常見,餘溪和梁昇作為新手,老實的跟在阿納托利身後。
忽然,男人的動作一停,眼睛轉向一個方向,餘溪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遠處大概一百多米外的草叢似乎有些晃動。
男人壓低身體,示意他們兩個不要發出聲音。
望遠鏡放大的視野裏,隐約有道褐色的影子在晃動。
“那邊!”梁昇指着遠處露出的一角迥異于地面的凸起。
餘溪做好瞄準姿勢,盯着瞄準鏡,回想着教練之前的教導,快速的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那道晃動的身影變得清晰,餘溪精神一振,将準心移到它身上。
保持視野平穩,在野豬的身軀更多的暴露出來後,扣下扳機——“砰”的巨響。
兩耳轟鳴,鼻尖彌漫的全是□□味,跳動的瞄準鏡裏,那道褐色身影劇烈的晃動了一下,接着拔腿狂奔!
失手了!
阿納托利再照着黑影扣下扳機,遠處的地面揚起一團灰,沒有擊中。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獵犬的吼叫聲,三個人對視一眼,猜到可能是伊萬叔叔他們碰到了奔逃的野豬。
當初本來也是做的這方面安排,阿納托利帶着兩個新手在遠處射擊,如果野豬逃跑,再由伊萬和副教練幾人補射追擊。
他們三個趕緊趕過去彙合,獵犬和野豬的戰鬥正進行的驚險萬分。
伊萬叔叔補射得手,野豬身下鮮血飙了一地,兩只獵犬圍着它不斷嘗試攻擊,倒擊起了它的兇性。
四根恐怖的獠牙往外翻,不斷的頂撞想要靠近它的獵犬,雖然身下還在淌血,但野性不減。
這只野豬不過是垂死掙紮,幾個人圍剿下,不過是時間問題。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異樣的聲響。原本幾人的目光都盯在眼前的獵物身上,這裏聲響這麽大,一般的動物早就驚走了,此時竟然又從斜刺裏奔出一只黑影。
粗壯的獠牙一樣的猙獰,同樣是一只野豬。
它竄出的動作極其兇猛,阿納托利推着餘溪和梁昇急退,手中的□□開了一槍之後,被他丢開,而是從身後抽出一把鋒利的□□。
距離太近了,野豬身上的泥甲很容易迸射子彈,誤傷到人。
兩只獵犬原本無暇他顧,伊萬也顧不得糾纏,一槍了結了殘血的野豬。
兩只獵犬得了空隙,撲到了阿納托利跟前,嘶吼着與這只突兀出現的大家夥纏鬥。
男人目光鎮定,側着身子,拉弓上弦,對準野豬怒射一箭,箭矢正中眼睛,野豬發出一聲凄厲的嚎叫,癫狂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