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其實若是之後再說出去也不好。
因為現在的顧筠再不是單打獨鬥的一個人來一個人去,她有了自己的歸屬,有了自己的集體,雖然對于顧筠來說這裏也許只是暫時的,可是只要她還在這個集體一天,總要去維護這個集體的榮譽。
救純白也算是拉近兩個公會之間的關系吧,顧筠本能的想着,見純白咳嗽之後無力的躺在岸邊,眉目淡然,不由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你沒事吧?那個我需要強調一點就是我其實不是路過,我是來這裏剝皮的。”
顧筠的話讓本來正在享受陽光的純白微微一哽,話說這姑娘的腦回路一直都是這麽詭異的嗎?
他也就是随意的那麽一說,這姑娘用這樣認真的糾正他言語中不算錯誤的小錯誤嗎?
純白之前也有跟卿慕或者說是幻世榮耀聊過天,只是聊的都是兩個公會未來的發展還有就是敘了敘舊,關于公會裏新來的這個看似有一點面癱的女玩家倒是沒多談,所以對于顧筠異常的腦回路,純白有一瞬間的不解,之後又是釋然一笑,似是帶着幾分不在意。
這個游戲中的相遇離開,起起伏伏。與他或者說是與他的曾經未來還有關系嗎?
他之所以一直在游戲中這樣混着日子,不過就是為了自己一份不可能的妄想之心罷了。
這游戲中的人來人往,他并不關心。
“我很好,多謝。”純白神情恍惚了一瞬。之後又是淡漠疏離的笑了笑,開口的話也是簡單的五個字。
純白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好像這游戲中的一切真的再與他沒有關系一樣。
顧筠倒是不好奇純白為什麽會這樣一副淡漠的樣子,每個人都有他固守的秘密不便為外人所知道,所以她并不好奇。
聽純白如此回答,顧筠本來是想說句話再離開,只是想了想又覺得這個男人既然都如此淡漠了,她也沒有必要過于熱絡。
只是當顧筠轉身準備離開去剝皮的時候,躺在地上的純白突然帶着幾分模糊的開口問道:“其實剛才你從天而降的一瞬間像極了一個人。”像極了一個不可能再出現的人。後一句話純白是在心裏說的,明明那句話已經到了喉間,卻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有些話自己知道就好,對外人還是保持着如此的沉默吧。
純白心中默默感嘆了一句,之後在地上換了個姿勢。想讓陽光更好的曬到自己,這裏不是副本或者說是系統的那些關卡,衣服濕了還是得自己想辦法弄幹的。
像極了一個人?
⊙﹏⊙‖i
一句話讓顧筠成功的定住了腳步,之後便開始在原主的記憶中各種尋找,是不是原主這個任性的家夥又在哪一年做出這等負心涼薄之事了!
可是,沒有啊,顧筠找了關天。原主唯一一次比較放在心上的男人就是那個作死的一代枭雄,至于其它的男人,并沒有特別深的印象。
那這個像極了一個人又是說的神馬?
而且在游戲中自己已經調整了容貌,一個路人甲的容貌會像誰呢?
不過顧筠也只是在心中糾結了一瞬,之後便邁開步子接着進行她的剝皮計劃,時間不等人。她不能再這樣荒廢下去了,再說了她還準備回學校繼續學習呢,游戲中的事情必須速戰速決!
身後的純白此時還保持着那樣一個慵懶的姿勢,只是一身黑袍在陽光之下明明是帶着一點陰暗的,可是顧筠剝皮之間偶爾的一個側頭便能看到純白唇角閃現着淡淡的笑意。暖暖的卻又帶着幾分疏離,似乎那笑只是笑給特定的人看的一般,其它人若是想看,便只能感受到這份疏離。
因為此時這一小片并沒有人剝皮,所以顧筠的效率比較高,只是這皮剝了還不到半個小時,顧筠便看到自己的身邊突然紅了起來,同時系統冰冷的聲音傳來:“你正在被玩家‘小清新美女’攻擊,請作好還擊準備!”
被人打了?
而且還是被陌生人打了?
這是顧筠的第一個反應,雖然說她賢士職業帶着一點菜,可是卻也不容許任何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欺負到她頭上,所以想都沒想,顧筠直接就調整了方向還擊了回去。
只是對方似乎是比她想像中還要脆?
因為顧筠不過就是還擊了不到一分鐘,對方便成功的跪了,同時響起來的還有系統一聲銷|魂的“啊”。
o(╯□╰)o
這麽脆還敢在野外随意開紅打人?這姑娘莫不是沒吃藥就跑出來了?
一直到小清新美女倒下,顧筠這才看清楚主動攻擊她的是一名女性玩家,而且身材貌似不錯?至少躺在地上的姿勢十分的誘|人。
只是再一看小清新美女頭上頂着的公會名字,顧筠有一瞬間的錯亂,話說這是腫麽回事呢?
因為躺在地上的小清新美女頭上頂着的公會名是“血染的風采”。
話說,人家的會長就在旁邊躺着,自己就将對方公會的人給放倒了,真心沒問題嗎?
不過這也不能怪顧筠吧,對方先主動挑釁跟她有一毛錢關系?被自己反擊死了還有臉再去告狀嗎?
想到這裏,顧筠側過頭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不遠處,還躺在小河邊上的純白一眼,之後又收回了目光繼續剝皮,因為顧筠發現純白根本就是連眼皮都沒擡,還在那裏曬着太陽呢,仿佛這些紛争都與他無關一樣,雖然他是血染的風采公會的會長。
【附近】小清新美女:尼瑪,賤|人,就知道搶別人男人的賤|人,你怎麽不給老娘去死,我|艹!
就在顧筠重新下手剝皮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小清新美女在附近頻道罵開了,因為躺屍了之後不能講話,小清新美女索性直接就在附近頻道打字了。
對于這種口水選手,顧筠懶得搭理,也不回話,手上的動作未停繼續剝她的皮,可是明顯的小清新美女并不是這樣容易放棄的主,因為顧筠明明什麽都沒說,可是小清新美女卻罵得更難聽了。
【附近】小清新美女:草泥馬的,那是老娘的男人,你窮逼到極點了嗎?連男人都搶別人的,本來我還以為深情家族的那些賤|人放屁呢,沒想到你還真他|媽的是個爛貨。
【附近】小清新美女:老娘承認老娘打不過你,不過想搶老娘的男人,你試試,老娘現實之中分分鐘鐘弄死你,賤|人!
【附近】小清新美女:被男人不要的爛貨,有本事說話啊,草!是你自己沒話說了吧?你他|媽的就是騷!
……
⊙﹏⊙
已經完全無語的顧筠,話說這姑娘也真有本事,就這樣自言自語的都能說上十多分鐘!
是的,從開始躺屍到顧筠再次開口,小清新美女一直罵了十分鐘,雖然內容雷同,但是至少沒有重樣的啊!
【附近】青筠之杖:你若是渴了,我可以幫你從河裏取點水回來,不過費用是額外算的,要不要幫你弄點?
外星女若是開口了,那絕逼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所以當顧筠這句話打到附近頻道的時候,已經罵了十多分鐘的小清新美女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可能連她都沒想到,自己罵了半天的人,一開口的話既不是為自己辯解,也不是還擊,只是問要不要給自己取點水回來,那意思很明顯,自己罵了半天人家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而且就算是罵一天估計對方都不會有反應!
小清新美女一瞬間就怒了,只是她的話還沒打到附近頻道,便看到一直在曬太陽的純白突然在附近頻道打了一行字。
【附近】純白:你若是想繼續在血染的風采待下去,就馬上向對方道歉,若是不想,那麽随意,我可以随時送你出公會。
純白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重話。
其實對于純白如何處置他公會的成員,顧筠不感興趣,因為那些人都是些不相幹的,所以顧筠并不願意浪費太多的時間在他們身上,而且對方不過就是來點口水戰,她總不能也跟着對方一樣,就這樣罵回去吧?
罵人外星女不會,但是,打人的話外星女很在行!
只是小清新美女也就是過過嘴瘾,到底沒有觸及顧筠的底線,所以顧筠也懶得與她計較。
只是純白看似随意卻淡漠的一個人,對于公會的管理卻相當嚴格,或者說是冷靜。
☆、106 聽純白講故事
【附近】小清新美女:白,你就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就不要我了嗎?
純白的話一打出來,小清新美女本能的愣了一瞬間,之後忙擡手在附近頻道打字,速度明顯的要快過之前罵顧筠的時候,因為一句話打完之後,純白還沒回話呢,小清新美女便又在附近頻道又打了一行字。
【附近】小清新美女:現實之中拒絕我,游戲中也不肯接受我嗎?我就這樣讓你難以接受嗎?
【附近】小清新美女:你說你心中有一個無法釋懷的人,可以,我耗盡青春,大不了就這樣等下去,誰讓我就是看上你這個人了呢。可是為什麽連游戲中你都不能接受我呢?
【附近】小清新美女:這只是個游戲,假裝接受一下我,對于你來說就這麽難嗎?我都已經不強求現實中了,為什麽連游戲中都不可以呢?
【附近】小清新美女:若是游戲中也是你現實中無法釋懷的那個人,我也認了,可是這個人貌似不是吧,若真是你無法釋懷的那個人,你之前又怎麽可能允許她在外面飄那麽久呢?
【附近】小清新美女:白,到底要怎麽樣,你才可以釋懷,假裝釋懷騙騙我都不可以嗎?對于你來說,就算是騙騙我也這麽難嗎?
顧筠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附近頻道便被小清新美女給刷屏了,完全不明覺厲的顧筠此時連皮都沒剝,而是本能的看着熱鬧,只是同時也不由擔心,自己就這樣正大光明的看到了別人的密秘,會不會被追殺?
雖然說榮耀之光跟血染的風采是聯盟,可是沒有人說聯盟之間就不可以有點私人恩怨啊?
這種時候能想到這一點的絕逼只有腦回路不怎麽正常的外星女了!
小清新美女還在附近頻道瘋狂的刷着,或許是因為不甘心,又或者是因為心中壓着太多的痛苦,所以她的每一句話都打得極快。明明純白一句話都沒有回,可是她卻還是能成句成句的連成一長段話都打了出來。
【附近】純白:若是我假裝愛上了別人,她會不高興,不管現實還是游戲。
好半天之後。純白這才淡淡的在附近頻道打了一句話,之後便換了個姿勢繼續曬着太陽,那意思很明顯,并不想再跟小清新美女說太多話了。
【附近】小清新美女:好,既然如此,那我還在游戲中荒廢着做什麽呢?
【附近】小清新美女:白,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絕望是這樣一種滋味,可是我卻還是想堅持。
【附近】小清新美女:白,若是有一天你肯回頭了。可不可以多看一眼一直等在原地的我?我會一直一直都在,不會離開。
【附近】小清新美女:白,我愛你,不只是一生一世,也不只是說說而已。哪怕你從來都不肯愛我。
小清新美女打完這一段話之後,直接在原地起身,之後便化成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
看到這一幕,正在剝皮的顧筠,手上一頓險些讓剝皮刀割到了手,是不是當初原主也是懷着這樣的心情黯淡退場?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顧筠覺得心口悶悶的。似乎帶着一絲鈍痛,只是極快就閃過了,顧筠也不知道這是現實還只是自己的錯覺。
“有空嗎?聽我說說話可以嗎?”就在顧筠愣神的功夫,躺在邊上的純白突然淡淡開口,只是言語中帶着一點掩不住的黯然。
本來并沒什麽同情之心的外星女是想拒絕的,可是頭卻鬼使神差的點了點。之後還主動走到了純白的身邊,習地而坐。
對于自己身體快思想一步的行為,顧筠只能自我安慰的解釋為:腦殘片斷貨,自己這是沒吃藥的節奏!
“其實我也不想把愛或者不愛分得這樣清楚,那些沒有感情的人不也能勉強的對付着過一輩子嗎?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呢。沒有感情就是沒有感情,心中放不下就是放不到,哪怕你明知道那個人與你早就是不可能的了,可是怎麽辦呢,她就是住進了心裏,任誰也替代不了。”見顧筠在旁邊坐下,純白這才緩緩起身,只是身形還是帶着一點慵懶。
對于純白說的事情,沒有接觸過感情的顧筠表示:聽不懂啊,聽不懂。
可是顧筠又不能真的表現出來她聽不懂的意思來,只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之後又将目光放到了遠方,心中想的卻是原主的這一段孽緣,癡心錯付一場,最後賠上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若是人生可以重來,我再也不要這些熱血沖動,只想平平淡淡的陪她在游戲中看日出日落,然後種種地,養養花,做做手工裝備或者是練點其它的生活技能,就那樣簡單的自給自足,可是人生從來都不會給人機會重來。我終是在最熱血的年華裏錯過了。只是若只錯過也許我還沒有這麽難過,明明就是錯過了,可是卻用一生去救贖,你說這是我的劫呢還是緣呢?”純白說完這句話,頭微微揚着,目光帶着幾分迷離,只是身上的氣息還是帶着習慣性的疏離。
純白話裏的故事,顧筠聽懂了,可是他所要表達的意思,顧筠表示還是聽不懂呢!因為不懂,所以顧筠沒有開口說話。
而純白也不介意顧筠的沉默,只是低低一笑,似是帶着幾分自嘲,之後又接着說道:“可是我如今這樣自輕自賤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的呢?呵……其實你剛才從天而降的一瞬間,我是真的以為是她回來了,可是終究是不可能了,還是自己騙了自己。”
純白說完這句話,将頭深深的埋進了自己的雙膝間,久久的才悶悶的傳來一句話:“她,再也不可能回來了,更不可能原諒我。”
最後一句話不知道怎麽的就觸動了顧筠的內心,本來顧筠張了張嘴是想說些什麽的,可是純白卻是先她一步開口說道:“抱歉,耽誤了你這麽多時間,真的很抱歉,我先下了。”
純白最後一句話已經帶着一點哽了,只是說完那句話整個人便化成一道白光,甚至都沒給顧筠機會說出一句話,不過也就是客氣的一句話,顧筠覺得說不說都不太重要,只是對于純白的這個人,顧筠卻是多了一點好奇。
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或者說是怎麽樣的錯過,才能讓一個男人連游戲中都不肯接受其它人,哪怕是假裝都做不到。
顧筠本來是想找蛇精病或者說是幻世榮耀問問看,他們知不知道純白的事情,雖然說這種事情帶着一點小八卦,可是自己平白挨了頓罵,總要收點利息神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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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外星女的腦回路真尼瑪的奇葩!
話說人家講的故事就不能算是利息嗎?
可是就是在顧筠打開蛇精病的私聊頻道,準備探點內部消息的時候,自己的頭盔突然傳來了警報,無奈之下顧筠也只能先放棄這件事情,直接原地下線退回到現實之中。
來敲頭盔的是顧家的大少爺顧簫,平時的時候顧簫都忙得很,據說是顧爸爸準備早點退下來休息幾年,所以想将公司的事情都交到顧簫身上,可是顧簫到底還是年輕,有些事情閱歷不夠,所以也只能更加努力的學習跟訓練。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顧簫平時在家裏待的時間并不長,這會功夫不過剛傍晚,顧簫怎麽就回來了呢?
莫不是……陸向榮跟顧簫提過自己了?
真尼瑪的欠啊,居然敢打小報告!
顧筠心中暗暗的咬了咬牙,就差在心中将陸向榮輪x一百遍了。
╮(╯▽╰)╭
莫名躺槍的陸向榮表示:生活真是充滿了意外啊。
“怎麽了?”雖然明白顧簫有可能知道自己幫着好友強了陸向榮,可是面上顧筠還是極為淡定的,開口的話雖然溫和,可是臉還是僵着的。
這樣的表情看得顧簫胃裏都陣陣抽筋,話說誰将他家活潑任性的小妹給調包了?尼瑪,這變化太可怕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卻還是穩了穩心神,極為嚴肅地說道:“聽說你去酒吧了?”
雖然顧家對于這個小女兒很縱容,可是卻并不代表着放縱,所以一聽陸向薇說顧筠去了酒吧,顧簫根本就坐不住了,連晚上的總結小會都沒開便直接跑回家裏來了,目的自然是來問問顧筠為何跑去酒吧。
咦?只問到去酒吧的事情,是不是被人強上的事情沒有被戳穿呢?顧筠自我安慰的想着,之後才癱着一張臉極為自然地應了一聲:“嗯。”
尼瑪!
你倒是說一句為毛去酒吧啊,老子特麽的這樣問來問去的,要問到神馬時候?聽了顧筠的話, 顧簫險些氣得跳了起來,不過好在最近兩年他的性子也磨得極為平和,心下也只是突突的跳了幾下之後便又淡定地開口道:“為什麽突然想着去酒吧了呢?”
為毛突然去?因為薛彤彤突然失戀了,然後兩個人去排解一下,那麽最後的結果呢?就是将陸向榮給上了呗!
這樣的理由顧筠能說嗎?
答案是:當然不可以這樣說,會被顧簫打死的!
ps:
新的一周,新的開始,嗯哼~~~
☆、107 活不過26歲
向來直來直去的外星女難得知道遮掩了一回,不過再次開口的話險些将顧簫氣得跳起來。
因為在顧簫問過之後的下一秒,顧筠癱着一張臉,極為無辜的回答道:“一開始并不知道那裏是酒吧的,進去以後覺得那裏也挺安靜,便沒走。”
尼瑪!
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看一眼外觀環境不就看出來了嗎?還一開始不知道那裏是酒吧,逗鬼玩呢?
顧簫氣得直磨牙,只是最後想了想“一杯”那個該死的名字還有那極為文藝的外觀,又一次默了,看來他有必要跟“一杯”的老板喝個下午茶神馬的。
不過這種地方自家小妹還是少去為好,雖然是清酒吧,卻也是魚龍混雜到底是不安全的,想到這些,顧簫只能嚴肅着一張臉說道:“嗯,這下知道了,下次別再去了,到底不是什麽好地方。”
“嗯,我知道了。”顧筠難得乖巧的點點頭,這樣的顧筠讓顧簫覺得有點奇怪,這若換成從前,他若是想讓顧筠不做一件事情,那可是要費好多口舌才能勸住,如今不過就是幾句話就可以了?
顧簫迷茫了,自從上次從公寓裏将小妹接回家,他就覺得小妹有點怪異,只是哪裏怪異他又說不上來。
按正常的思維來說,小妹聽話了,懂事了他應該放心高興才是,可是為什麽心裏總是毛毛的,總覺得如今這樣的小妹要比從前的那個樣子難駕馭,或者說是難管束。
雖然顧簫說的話,顧筠看似都放在心上,可是顧簫卻覺得相比從前任性妄為的那個樣子,如今的顧筠更有自己的主見,也更不好看透。
也許女孩子都有長大的一天吧,自己總不能一直一直這樣為她安排為她操心吧,對于顧筠如此改變。顧簫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那行了,等會晚飯好了便一起吃吧,我先去書房處理點事情。”顧簫說着便準備轉身離開,只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一般。頓住腳步,側着臉聲音低低地說道:“若是時間寬裕便多陪陪你姐,她在家裏閑着也無聊的很,別總去玩那些虛拟的東西。”
因為側着身子,所以顧簫的神情全都隐在了黑暗之中,可是目光敏銳的顧筠卻覺得有那麽一瞬間,顧簫的表情帶着一點難過,或者說是一點痛惜,顧筠雖然一時沒想明白,不過卻還是乖巧的點點頭。只是突然間又反應過來,自己點頭顧簫可能看不到,便又低低的應了一聲。
直到顧簫的身影消失在顧筠的視野,顧筠也沒想明白,顧簫最後說那句話裏那些難過到底是因為什麽。外星女猜了很多種結果,卻沒有一種結果是與最後的真相相符合的。
本來顧筠是準備回到游戲中再玩一會的,倒不是因為她有多迷戀這個虛拟的空間,只是每一次看到深情家族的人,便本能的想到了從前的原主,一條生命因為那些虛假的東西,失去了性命。雖然責任不全在那些人身上,可是到底還是跟他們脫不了幹系。
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體,便不能将這些事情一筆勾銷,在外星女的世界裏,只有銀貨兩訖,沒有欠債不還!
可是想了想顧簫離開前說的那句話。顧筠又覺得自己是應該多陪陪顧簡,因為身體的原因,顧簡現在幾乎是閑賦在家,除了顧媽媽也沒人陪着她說說話,想想也是夠無聊的。
想到這些。顧筠便大步向顧簡的房間走去,雖然她也不确定顧簡這個時候一定會在房間,但是先去看看吧。
因為顧簡已經知道自己并不是原主,所以在進入房間之前,顧筠禮貌的敲了敲門,聽到顧簡帶着一點疲憊的聲音響起,顧筠這才緩緩的走入房間,這才看到此時的顧簡正坐在房間陽臺的躺椅上看着已經黑下來的天空發呆。
見顧筠走了進來,顧簡回過頭沖着顧筠淡淡一笑,容貌帶着一點病後的蒼白,開口的語氣也虛弱了些:“過來坐。”
外星女幾乎是沒什麽跟親近之人相處的經驗,所以此時面對顧簡突然的熱絡,其實顧筠多少還是有些不适應的,不過想了想顧簫的話,便又努力甩掉這種情緒,快步來到顧簡的面前,顧簡的房間跟她的名字很像,特別簡單,除了必要的家具,幾乎是看不到其它擺設,包括陽臺上的躺椅也只有兩把,顧筠過來之後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只能坐在顧簡對面。
“其實你也不用覺得不适應或者其它,我昨天跟你說那些話,其實也是因為心裏有點難過,我只比筠筠大兩歲,可以說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種感情已經深入到骨髓,對于她的離開,其實我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可是人各有命,我不怪你也不怪命,你只要好好的對家裏人,我們會成為很好很好的親人。”顧簡最後用了“親人”二字,卻并沒有說是“最好的姐妹”因為在顧簡看來,她的妹妹只有一個,雖然那個小丫頭總是闖禍,還任性不聽話,可是血濃于水,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并不是其它人可以代替的。
“我知道,既然我代替她活了下來,便會好好的珍惜家裏的每一個人。”其實對于安慰人的話,外星女是真心不擅長,可是沒辦法,顧簡已經将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總要有點表示才可以。
“那些虛拟的游戲還是少玩吧,太虛假的東西,碎得總是太快,別像她那樣,沒能完好抽身離開,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說完這句話,顧簡似是微微嘆了口氣,只是并不明顯,之後便輕輕的合上眼,帶着幾分疲憊的補充道:“我有點累了,先眯一會,一會讓阿姨将營養餐送上來吧,我不太想動。”
“嗯,我知道了。”顧簡沒有趕人,可是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再跟顧筠多說什麽了,顧筠也不勉強,起身淡淡應了一聲便退出了顧簡的房間。
本來顧筠是想直接回自己的房間的,只是又覺得還是提前跟家裏的阿姨說一下顧簡的情況,這樣也省得一會阿姨來不及準備再麻煩。
不過在路過顧媽媽房間的時候,顧筠卻突然因為房間裏傳來的一句話而頓住了腳步,之後幾乎就是猶豫了一瞬,外星女便很沒節操的側着身子,耳朵卻是豎了起來偷聽着房間裏顧媽媽跟顧爸爸的談話。
“還是送顧簡去國外吧,醫生已經說她的情況并不樂觀,再這樣拖下去對她也不好,咱們就試着一次好不好?”顧爸爸刻意壓低的聲音裏帶着一點無奈,聽力極為敏銳的顧筠卻将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只是外星女有點不太明白,既然國外有更好的醫療條件,聽顧爸爸這意思,顧媽媽是不同意?為什麽呢?
“若是還是同樣的結果呢?若是顧簡禁不住這一次折騰呢?難道讓她就這樣絕望的離開嗎?她留在這裏,至少她的根在這裏,她的親人在這裏,她的……”顧媽媽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帶着一點哽了,甚至說到後來的時候,已經說不下去了。
也正因為她話裏的哽咽,所以顧筠沒聽清楚,顧媽媽話裏最後的那一句“她的……”後面的內容到底是什麽。
“可是醫生已經說了,顧簡現在的身體狀況,除非有更好的醫療條件,不然她根本就活不過26歲,她今年已經25了,而且加上三年前那場突發的心髒病,她已經嚴重發作過兩次了,醫生也說了她的身體根本禁不住再來一次了。所以送她去國外是現在唯一的選擇了,除非是咱們準備放棄了。”顧爸爸這句話說得斷斷續續,語氣也帶着明顯的蒼老,若不是因為顧筠聽力敏銳,怕是也聽不清楚他到底說了些什麽。
顧簡活不過26歲?而且聽這意思還得是在好好調養的前提之下?
這是顧筠從顧爸爸話裏抓到的重要信息,此時的顧筠才知道,顧簡的身體到底脆弱到什麽程度,自從來到這裏,顧筠一直以為顧簡的身體其實還不錯,卻沒想過顧簡的心髒病比原主的還要厲害很多。
可是同時顧筠也不太明白,原主是因為先天不足所以心髒才不算太好,可是顧簡呢?根據原主的記憶,顧媽媽跟顧爸爸好像都沒有心髒病史,而且顧簡也是足月出來的,并不存在先天不足的問題,那麽顧簡如此嚴重的心髒病是因為什麽呢?還有就是三年前病發過一次,又是因為什麽呢?
外星女雖然不喜歡麻煩的事情,也不喜歡複雜的事情,可是到底還是事關顧簡,這個對原主最為疼愛的姐姐,她不得不多想些。
不過顧媽媽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顧筠陷入到另一種迷茫之中,那句話其實之前顧筠在醫院裏也是聽過的,當時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麽問題,可是如今再聽這句話,卻覺得這裏面似乎藏着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又或者說是藏着什麽原主也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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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作死的深情公主
房間裏顧媽媽的聲音斷斷續續,其實并不清楚,顧筠也是因為聽力過人,這才勉強聽清楚的。
“你說若是顧簡有個三長兩短,我又怎麽對得起……我怎麽對得起啊。”聽聲音顧媽媽已經泣不成聲了,也正因為這樣,顧筠都豎起耳朵了可還是沒聽顧媽媽最後的那幾個字到底說得是什麽。
只是顧筠心裏一瞬間有奇怪的念頭閃過,只是閃得太快,她都來不及去抓住,只是覺得顧媽媽說過兩次的話裏似乎是有着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會是什麽?
莫不是顧簡并不是顧家的孩子?可是那也不太可能啊,因為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的容貌跟顧簡幾乎是有着七分的相似,若說顧簡不是顧家的孩子,那麽自己莫非也不是顧家的孩子?
可是若不是顧家的孩子,顧媽媽又怎麽會如此疼愛這個小女兒呢?
一時間顧筠也想不明白了,不過好在顧筠雖然腦子裏在思考,可是對于周圍氣息的變化卻還是感覺的極為敏銳,因為本來還豎着耳朵在偷聽的顧筠突然聽到身後有聲音,忙快步來到樓梯那裏向樓下走去。
外星女曾經在暗夜中行走數年,所以走路幾乎是沒有聲音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一直掩着門的顧家二老,這才沒注意到門口已經有人過來了,甚至還偷聽了一會。
不過對于身後的動靜,其實顧筠已經能猜出來是誰,因為步子有點重,應該是個男人,那麽樓上除了顧爸爸,另外一個男人便是在書房忙着的顧簫,不過就在顧簫拉動書房的門帶出聲響之後,顧筠本能的向樓下走去,同時也注意到顧家二老房間裏的聲音也消失了。
顧筠倒是沒想到。顧家二老居然有着如此可怕的聽力,想來自己剛才若是不注意腳步重一些,怕是也聽不到那些話,只是向來習慣了輕巧的外星女幾乎都是本能的将自己的存在放到最低了。
只是聽了些自己原本不該聽到的信息。卻還是有點亂了外星女的心神,這些原本不在她的思考範圍內的,只是如今聽到了卻又不得不多想些。
只是這其中所未聽全的信息裏的內容到底是什麽,又不是她随意可以猜測得到的。
庸人自擾,甩了甩頭,顧筠只能暫時将這些事情存在心裏,不去往深一步的想它。一直到吃了晚飯,後來又陪着家裏的阿姨将營養餐送到顧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