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變不成龍的第二十六天
“跟我來吧。”湯姆深深看了他們一眼, 率先轉身往後面的占蔔課教室走去。
伊凡回身看了看之前阿芙羅拉離開的方向,視線再轉回占蔔課教室之後, 邁步跟了上去。
德拉科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略顯蒼白的小臉上,銀灰色的眼睛略圓,固執地看着他:“他是岡特教授?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喬治摸了摸下巴, 回憶起伊凡之前在獎品陳列室裏所說的那個名字,那個本不該屬于這個時代的湯姆·馬沃羅·裏德爾。
湯姆·岡特和湯姆·裏德爾,同樣的名字,不同的姓氏,好像就是同一個人?
但是就岡特教授的模樣來看, 怎麽都不像是這麽個歲數了的人啊。
而且他為什麽就改了姓氏呢?
有故事。
喬治樂觀地想,又找到了一個霍格沃茲裏等他去探索的秘密。
“他就是那個得到獎章的, 這個時空裏不該出現的湯姆·裏德爾。”伊凡慎重地考慮了幾秒鐘之後, 還是說出了答案,哪怕他知道——眼前這個小少爺一旦知道了自己姐姐才是導致他遇到這一切的人,阿芙羅拉可能會面臨來自馬爾福家族的一些責難。
但是大家同樣面臨着生命危險,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剝奪他們知曉真相的權利。
“你選擇相信他?”雖然德拉科沒有聽見伊凡和阿芙羅拉的交談內容, 但是從那個斯萊特林女生怒氣沖沖離開,以及湯姆古怪出現的場景裏, 判斷出了伊凡的選擇。
這實在太奇怪了。
從小生活在‘以家人為重’的馬爾福家, 德拉科十分難以理解他的選擇。
伊凡視線微矮,聽了他如此直白的問題,眼底出現一層淺淺的笑意, 他輕輕搖了搖頭,緩聲答道:“不,他們倆我暫時都不信。”
只是他想聽聽,湯姆究竟能說出點什麽有用的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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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的目光掃了另一邊的哈利和喬治一眼,發出一個無聲的詢問。
哈利:“……???”這個眼神什麽意思?
姜紅色頭發的格蘭芬多單手捂臉,為自己又一次和一個斯萊特林達成如此高的默契度感到悲哀,擺了擺另一只手說道:“走吧走吧,你對他們倆的了解肯定比我們高。”
于是一行四人走到了占蔔課門口。
但教師裏的模樣卻不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
因為是個虛構出來的世界,周圍的環境便總是像被上帝之手糅雜一般,光怪陸離地變化着。此刻那教室便成了一條長長的,近乎只能看到遙遠處一個白色光點的黑暗隧道,如同一只擇人而噬的怪物巨口。
又一次讓幾人深刻感覺到此刻自己所在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這是他們無法想象的力量。
德拉科的小臉煞白,看着那個恐怖的隧道入口,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之後,破罐子破摔地擡頭看着霍格沃茲走廊上的天花板,心想還是放棄掙紮好了。
這種地方誰要去誰去,反正他不去。
伊凡止步于那道踏入陰影的線條前,感受到身邊幾人那股不安感加重,挑了下眉頭,語調平平地說道:
“換個場景。”
反正現在暴露在阿芙羅拉眼皮子底下的人可是湯姆,而且,若是湯姆對他沒有所求,伊凡才不相信這個家夥肯冒着這麽大的風險露面。
眨眼間,眼前的黑暗如潮水般褪去,重新暴露在日光下的場景卻變成了他們都格外眼熟的,霍格沃茲的圖書閱覽室。
只是那個嗓音尖銳的、對誰都沒個好臉色的平斯夫人卻不見蹤影。
湯姆倚在遠處的另一個拱形門廊邊——那是通往禁書區的房間,雙手交疊,眼底帶着莫名的笑意,勾了勾嘴角說道:“我只是讓你們看看這個世界最真實的樣子。”
哈利低聲說了一句:“感覺走進了一個恐怖世界。”
喬治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深有同感。
伊凡稍稍擡了眼眸瞧向他,心道一句:無聊。
靠在門廊上的男生擡起右手,掌心對着身後,對着空氣勾了勾食指。下一秒鐘,遠處被重重鎖鏈扣住的一個書櫃上,厚重的鎖扣自動打開,一本書脊泛着金色暗光的書飛到了他的手中。
他翻到其中一頁,垂眸掃了一眼上面依然無法讀懂的文字,饒有趣味地擡眼看向伊凡的方向:
“這裏是我的世界,她暫時找不到——你那句魔法,是從這裏學到的嗎?”
湯姆笑了笑,開口把上面的那句咒語念了出來,與伊凡不同的是,即便他正确地吟唱了出來,空氣中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伊凡神色微訝,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能看懂龍族的文字記載。随即又了然,應該是阿芙羅拉教過他。
“可惜,總有一些魔法是需要講究種族天賦的。”得到伊凡的肯定之後,他聳了聳肩,放開手,書本自動從他的掌中離開,飄回原先的位置上,上鎖的聲音‘咔噠’響起。
他面上帶着彬彬有禮的笑容,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慢慢地拍了兩下掌心,将幾人的注意裏吸引到自己的方向,像是個即将開小課堂的老師那樣,開口說道:“那麽,先給你們解釋下眼前的處境好了——”
“你們在她的血脈意識構造出的世界裏,準确點說,是擁有她記憶的,一滴血。”
一、一滴血?
喬治低頭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管,心想這就算把自己全身血抽幹濃縮成一滴,那也不可能帶思維意識啊。
簡直匪夷所思。
“抱歉,請問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哈利好奇地開口問道,那些複雜的事情他并不想去思考,只是關心眼前的處境。
湯姆笑着看了他一眼,視線與伊凡的對上,眼眸裏的笑意多了幾分輕嘲的意味,好似在說:怎麽,你沒告訴他們,阿芙羅拉是沖你來的?
伊凡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并不在意他說出正确答案的模樣。
“她想得到你的身體。”湯姆臉上笑意更盛,朝伊凡說出自己的回答。
“什麽?!”喬治誇張地看了他一眼,那視線裏的意思怎麽看怎麽像是‘沒想到你在一個這樣關系混亂的家庭’。
三觀又一次被刷新!
伊凡注意到哈利和德拉科同時驚異地後退了一步。
“你……你跟你姐姐……”他欲言又止地比劃了兩下,腦子裏已經浮現出許多中世紀時候的故事,什麽直系近親通婚之類的一系列詞統統在大腦裏冒頭。
伊凡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淡藍色的眼睛瞪着對面的湯姆,雖然知道他講的就是事實,但是并不是這些人所理解的這個意思。
“她需要的是一個容器——一個能盛放她靈魂的容器。”伊凡開口解釋了一句。
喬治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把自己腦海中一系列的限制級詞彙全部删掉,之後驀然反應過來:能夠占領別人的身體,這是何等恐怖的黑魔法!
之前和學生時代的阿芙羅拉交談時,伊凡隐約也猜到了這個可能性,現在只是從湯姆那裏确認了自己的猜想。
“所以我們是被牽連的?”德拉科看向伊凡的方向,下巴尖尖的小臉上意思再明顯不過。
喬治在心裏叫苦。
他發誓再有下一次機會,看到伊凡妥妥要繞着走!
‘找伊凡大佬麻煩只能給自己招致更大的麻煩’——他決定從此把這句話當做自己行走霍格沃茲的警醒名言。
伊凡視線落在前方,聽了德拉科的問題,心想你這可不叫牽連,你這叫連坐。
給你天降一個無妄之災的人就在前面站着呢,要不是他,你根本不用進來參加比賽。
湯姆饒有興致地看着即将可能在面前上演的內讧,臉上笑容和藹可親,好像引發這種矛盾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有什麽是我們能幫上忙的嗎?我是說,你現在是我們裏面處境最危險的,不是嗎?”哈利擡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認真地看向伊凡。
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但是喬治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想法,同樣笑嘻嘻地挂起慣有的笑容,雙手環胸看向伊凡,半真半假地說道:
“說的也是,出去以後你要記得曾經有一位名叫喬治·韋斯萊的勇士,與你并肩戰勝惡魔——也不用什麽別的答謝,你意思意思退個比賽就好了。”
伊凡表情平平地回了他一句:“做夢。”
但那聲音卻不似表情的平淡,染上了幾分溫度,比平時說話要溫柔許多。
德拉科傲慢地哼了一聲,看着這兩個在緊急關頭竟然破天荒表現出跨越學院的友好的家夥,身為一個斯萊特林的驕傲讓他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表現的比格蘭芬多更差:“要幫忙也輪不上你們,我才是他的隊友。”
這奇異的和諧氛圍讓湯姆·裏德爾挑了下眉。
現在的霍格沃茲這麽友好了嗎?
然而事實就是,他們其實沒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地方,甚至還讓伊凡處于一個很受制的狀态。
注意到他唇邊的笑容加深,伊凡淡藍色的眼睛看向他,在他的冷水潑出來之前,輕聲說道:
“說重點吧——關于離開這裏的問題。”他暫時無意探究更多,比如阿芙羅拉為什麽會剝離血脈,比如湯姆又為什麽會在這個世界裏,比如他和阿芙羅拉當年的事情,林林總總都很重要,卻不是眼下他最關心的問題。
聽了伊凡的話,湯姆輕笑了一聲,仿佛聯想到了什麽十分有趣的東西,他意味深長地盯着伊凡看了好一會兒,在二年級斯萊特林感覺不太好的時候,慢條斯理地開口,帶着一股怎麽都去不掉的惡趣味:
“其實,想要打破桎梏,讓他們逃出去,方法非常簡單——”
“她不是很在意你的身體嗎?你要是處于重傷狀态,她肯定會用大部分的力量維持你的狀态,沒有餘力維持對他們的限制,他們自然會被驅逐出去。”
他的笑容還是很溫和,只是和說話的兇殘度完全成反比!
“至于重傷狀态?那更簡單了,你從這裏跳下去就好了——你打算為了他們這麽做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湯姆·裏德爾永遠改不了想要玩弄人性的臭毛病。
跳……跳樓?
重傷?
這他媽……是個簡單的辦法?
喬治、哈利和德拉科一致用‘少年你約莫腦子瓦特了’的目光看着湯姆,同時憂心忡忡地看向伊凡。
一個正常人,是不會這麽做的吧?
身為一個斯萊特林,應該是不會有犧牲奉獻精神的,對吧?
伊凡不為所動地聽完了湯姆那看似荒謬,好像仔細琢磨又有點道理的建議,擡眸看着他,若有所思地問道:
“你們這些變态在解決問題的時候,腦回路都這麽特別嗎?”
一秒。
五秒。
半分鐘。
整個霍格沃茲圖書閱覽室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旁觀的三人就連呼吸都跟着放緩了。
湯姆·裏德爾唇邊的笑容也跟着凝固了好久,好半晌才反映過來,伊凡口中所謂的‘變态’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說的是自己。
他收了臉上的笑容,認真地看着伊凡說道:“你是第一個這麽說我的人。”
“因為別人都沒我這麽勇敢——你打算玩到什麽時候?”伊凡的耐心如同倒扣着放置了許久的沙漏,一點一滴地即将耗盡。
湯姆聳了聳肩,比起正在滿世界找他的阿芙羅拉而言,他的耐心要大得多。
如果不是伊凡出現,他不知道要在這個世界裏花多長的時間去積攢力量。伊凡不僅僅是這個龍族阿芙羅拉的唯一機會,也是他的唯一機會。
“好吧,我只是不想讓她的事情被太多的人知道。”看上去,湯姆終于決定結束這毫無意義的閑聊,舉起右手,拇指和中指觸而交錯,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伊凡和他們所在的世界隔開,從他所在的腳後跟位置起算,地板裂開,前一秒還安靜祥和的圖書閱覽室,在響指聲出現後好似被放進了災難片裏,整棟樓往後裂開,連帶着站在靠後位置的兩個格蘭芬多和一個斯萊特林表情驚恐地發現腳下搖搖欲墜,仿佛世界都跟着轟塌。
伊凡飛速轉身,看到德拉科往自己的方向挪了一步,伸出手,驚慌失措地想要拉住自己,然而他想要伸手的時候,從他的身後無聲飛出了三道魔咒的光。
事情發生在短短的幾息之間。
而就在咒語飛出的時刻,湯姆已然出現在了他的身旁,按着他的肩膀,輕輕說道:“放松,我只是讓他們昏迷過去,以免在我的世界裏看見什麽更恐怖的東西,你應該也不想讓他們死于驚吓——”
他們腳下站着的世界開始飛快地變化,原先城堡被分裂開一般的場景慢慢消失,變成了被濃厚霧氣所圍繞的世界。
伸手不見五指,能見度非常低,伊凡緊抿着唇,猛然擡頭看向身側的人,淡藍色的眼眸裏情緒都跟着冷凍成冰。
他的表情很明顯,若是湯姆有一句假話,他絕對不會……
“我想把阿芙羅拉的東西還給她,這就是我也站在這裏的理由,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會給現實裏的她添麻煩。”男生臉上那虛僞的、向來只表現給外人看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與伊凡臉上同樣的平靜。
“準确點說,這裏的那位,是阿芙羅拉體內的龍血和我的一點靈魂碎片融合出來的結果。”男生的視線看向前方的迷霧,不知落在茫茫世界的何方。
周圍的霧氣不知被何處吹來的風給拂散,露出近處的大片地方,伊凡才知道自己正走在一片大大的山坡上,他還能看到在不遠處,以沉睡姿态倒在那裏的剩下德拉科他們。
他加快了腳步走過去,确認了他們幾個那平緩的呼吸,又确認了他們肩膀上那搖曳的豆苗的生命力,才勉強信了湯姆的話。
湯姆并不在意他的行為,等他起身之後才又繼續說道:“她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
他是通過留在霍格沃茲的筆記本認識的阿芙羅拉。
撿到這個本子的她,和其他的所有人都不同,總是能丢多遠就丢多遠,在他第無數次出現在她跟前時,很無奈地拿起羽毛筆在本子上寫道:
我沒什麽故事想說的,也不好奇你是誰,你能別再出現在我跟前了嗎?
因為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阿芙羅拉體內有龍族血脈的力量,他只是好奇完全無法控制這個人,況且,這個女生的語氣,分明就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于是他堅持不懈地出現在她的跟前。
他發現這個女生喜歡去到有求必應屋,偷偷地做着誰也不知道的禁忌實驗,無一不是關于時間或者靈魂的魔法嘗試。
他從那些危險的實驗裏能察覺到,這絕對是個不亞于他的瘋狂的巫師。
每次實驗失敗都有不大不小的後遺症,只是有一次好像對她的記憶造成了影響,瘋瘋癫癫地捧着筆記本笑:
“我知道你是湯姆·裏德爾,可你不知道我是誰。”
“你一直在追求永生?那有什麽意思?我只想回家啊……你們巫師的魔法這麽厲害,怎麽不能穿梭時空啊?”
她說了很多很多的東西,還拿着羽毛筆沾着墨在日記本上抹抹畫畫,笑着獨自在級長的單間寝室瘋了很久,最後趴在日記本上一直哭,低聲說道:“我把永生給你,你把我的家給我,可以嗎?”
那是湯姆·裏德爾第一次看到她情緒崩潰,也是他第一次對這個女生有所了解。
第二天,阿芙羅拉的毛病被鄧布利多察覺,引起了他的密切關注。
不知道平斯夫人用了什麽辦法讓她恢複了正常,事實上應該歸功于她強大的、耐折騰的血脈。恢複了神智的阿芙羅拉滿世界找銷毀魂器的辦法,想把日記本毀掉,沒有結果之後憤憤地拿出羽毛筆,用力透紙背的勁道在上面寫道:“既然毀不掉,那我把你的靈魂融起來你覺得怎麽樣?”
湯姆·裏德爾還沒聽過如此奇葩的威脅,事實上分裂靈魂的後遺症他已經感受的很明顯了,仿佛身體都被撕裂,各個部分新生出來的部件又僅僅是嬰兒版,怎麽樣都不協調。
後來他們之間又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他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對阿芙羅拉的興趣漸漸變質,而那個女生在發現研究無果,又收到鄧布利多的警告之後,不再做無謂的掙紮,只是幫着他收集散落各處的靈魂——
差不多集齊的時候,湯姆問她想怎麽做,她笑嘻嘻地說:“把我的血給你啊,你不是很好奇我怎麽恢複力那麽強、我怎麽能永生嗎?因為我有種族優勢啊。”
說着話的女生眼底卻很落寞。
其實這些所謂的優勢,她并不高興,她比誰都清楚,她是個人類,并不想要變成一條龍,孤獨地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裏,獨自被時光遺忘。
湯姆在那一瞬間發現其實她是不想活了的,但他強行忽視了心底的不舒服,不動聲色地接受了對方送來的大禮。
任何靈魂的實驗都是危險的,尤其是從未有人涉足過的領域,阿芙羅拉和湯姆互相讨論着關于靈魂方面的魔法研究,然後作了嘗試——
事實證明,他們對龍族的了解實在太過局限。
實驗失敗的結果是,阿芙羅拉在感受到生命危險的瀕死時刻竟然化龍成功,但很快因為體內血液流失過多,又變成人類的形态……
湯姆大部分靈魂融合成功,還吸收了龍血裏的生命力,但是有一小部分,集中了他所有分裂靈魂裏的邪惡意識的部分——跟着一起流失了。
與阿芙羅拉的龍血,在大地上蔓延,打濕了她衣服碎片口袋裏的那張照片。
最後變成了這麽一個稀奇古怪的東西。
龍血吸收了他的意識和記憶,混合成了這麽一個奇怪的東西,他這剩下的靈魂部分卻因此變得純粹。
“還能融回去嗎?”伊凡沒想到自己的姐姐居然是個假的學渣,被來自阿芙羅拉的漫天謊言甩的面容都麻木了,放棄針對這個問題,問湯姆的打算。
灰蒙蒙的天上突然傳來什麽東西裂開的聲音,就好像雞蛋破殼聲在耳邊放大許多倍,讓伊凡擡頭看着那片天空。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句輕輕的聲音:
“給她已經晚了,但也許對你來說,還能起點作用。”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阿芙羅拉:……背負着突然沉重的設定,無fuck說。
湯姆:忽然感覺自己的人設又正經又變态。
伊凡:……媽的,吃一嘴狗糧。
喬治+哈利+德拉科:媽的,躺着也要吃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