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梅美跟周恒把食物帶回家時,剩下的人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炒的兩個小菜根本不夠三個大男人塞牙縫,他倆回來的時候那三雙餓得發綠的眼睛仿佛能把他倆都整個吞了。
“雖然我很好奇你們去警局幹嘛了,但我覺得邊吃邊說更好。”白渝一個箭步上來把他倆手裏的東西接過,麻溜的洗幹淨下火鍋,安小天跟應翔舉雙手贊成邊吃邊說。
好吧,去警局的這兩位因為部分警官的貼心在飯點還得了兩個三明治,當然這其中或許有梅美抛媚眼終于砸對的功勞,不過三明治下肚也只能墊吧墊吧,他倆也非常想回家吃飯。
還是熱騰騰的火鍋好啊,紅彤彤又香又辣的湯汁翻滾,把切成薄片的肉在鍋裏涮開,吸滿香濃的湯汁,細膩的肉把香辣入味,再夾回來往自己口味的蘸醬碟裏一浸,一口下去滿嘴留香,特別是在饑餓的時候,好吃得能把舌頭吞下去。
五人先埋頭吃了一大鍋,第二鍋開煮的時候他們這才慢條斯理聊起天來。
見義勇為的過程沒什麽好講的,畢竟對他們來說三個嫌疑犯的身手完全不夠看,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
“現在人口販子都常配槍了?”
白渝邊說邊眼疾手快搶到一片嫩牛肉,梅美失手悻悻把筷子縮回去尋找下一個目标:“不知道,興許是被通緝的逃犯随身配備?”
目前人口販賣可是重罪,但實施犯罪的手段還是以坑蒙拐騙為主,暴力搶奪為輔,一般來說他們身上不會配備什麽過激的武器,不過梅美他們一次就遇了倆配槍的。遇上梅美和周恒算是他們倒黴,不然換個普通熱心群衆還沒法搞定他們。
“做筆錄的時候記錄了住址,我倆報的身份證地址,他們也沒多問。”
他們的身份證都是假貨上面的信息自然也不是真的,準确來說是與他們過去的真實身份不同,梅美和周恒都是改名後的新名字,安小天應翔和白渝除了名字其餘信息都是僞造的,而且他們身份信息上的地址都不同,實際上他們可是住在一起的。
安小天是在實驗基地中出生,他父母都是研究員,也就是說實驗基地至少已經存在三十多年,而那個時候還沒有克魯博士,一些研究員被強迫來想要反抗或逃跑,都在殺雞儆猴的威懾後偃旗息鼓,安小天的父母也被迫屈從,從此開始了在基地裏日複一日的研究生活。
那時候的研究進程非常緩慢,基地是慢慢變得龐大的,安小天的父母有了他們的孩子,很可悲的,他們的孩子也成了研究對象,但因為父母在,安小天受到的待遇要稍好些,應翔是在六歲時被帶進了基地,可憐的孩子在經歷一系列折磨後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安小天給他起了名字,并且成了他的老師和朋友,教導他一些知識。
安小天能讀懂每次父母望向他時眼底深藏的痛苦,也是因為安小天的存在,他們謀劃多年,終于迎來了反叛的機會——一個S級向導的誕生,也就是實驗在白渝身上成功了。
摧毀基地,人們趁亂逃脫,但是發起事件的研究員卻沒有離開,他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要留下來一起贖罪,其中就包括安小天的父母。
安小天記得他母親對他說的最多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在他們最後分別之前母親吻了他,并且哭着說了另外三個字: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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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覺得她不配對孩子說愛,安小天沒有怪過他們,從來沒有,因為如果當初父母沒有茍且偷生,或許已經被殘忍的清理,也就不會有他的存在。他讨厭牢籠般的實驗基地,但他喜歡外面的世界,真心喜歡。
而且還有了朋友,新的家人,況且……他有了生命才有了複仇的機會。
幾個人哼哧哼哧解決完火鍋,見義勇為的事他們也沒多放在心上,不過是生活中的調味劑,直到晚上,他們才了解或許這件事他們該稍微重視一下。
淩晨一點,周恒和應翔挨個把剩下的三人叫起來,言簡意赅,哨兵們察覺到了有人靠近老樓。
哨兵的五感比向導和普通人強,這個點六個人同時靠近老樓顯然很不正常,兩人立刻起來查看了監控,老樓周圍地廣,基本沒有可供躲藏的地方,他們的監控将周圍全部覆蓋,便看到一輛車停在路邊,六個人下車後朝老樓靠近,關鍵來了,他們手上都握着槍。
于是周恒和應翔立刻把其他人叫醒,他們也都看到了大廳中懸浮屏幕上清晰的畫面。
“哇哦,我記得聯盟槍支管控?”
白渝一邊說着,一邊踢開了桌子,掀開地板,下面赫然擺着幾排槍支,白渝從裏頭挑了一把□□和麻醉彈:“我上樓頂。”
梅美則把吧臺後的架子排開,從牆後取出一把□□:“我去樓大爺門口守着,哨兵們你們可別讓他們進樓啊。”
白日裏接待客戶的業務大廳,在除去各種僞裝後俨然是一個小型武器庫,多種武器随意選擇,周恒和應翔也挑了順手的槍,安小天負責留守大本營,白渝将精神力散布開去,立刻就感知到:“六個都是普通人。”
“我還以為我們暴露了,看來不是?”安小天挑眉,他還以為基地的殘黨發現了他們,可如果真被發現,絕對不會只讓六個普通人上陣,所以他們是什麽來路?
“哦,大概不能随意用精神力把他們震暈了。”白渝聳聳肩,對待不同對象處理不同,如果後續會把他們放走,那麽暫時就不能讓他們腦子裏殘留有被精神攻擊的痕跡。
反正有麻醉彈,留活口,審問後再說。
白渝一個人上了樓頂,在這裏可以俯瞰全景,也方便他跟周恒還有應翔兩個哨兵建立聯系,輔助他們,梅美守在樓內,于是他得一個人負責輔佐哨兵,不過兩個人對他來說綽綽有餘,S級的精神力可不是蓋的。
他架好了□□,鎖定目标,光是看入侵者的動作他就知道,可憐的家夥們或許還不清楚自己惹上了什麽人。
陳查是犯罪團夥中一員,他們最大的生意就是人口買賣,在聯盟的法律與打擊下這是一樁危險的買賣,其中牽扯的彎彎繞繞甚多,時常也會遇到生意上黑吃黑的沖突或者一些腦子不好使得人惹上他們,然後他們就會告訴那些不長眼睛的,多管閑事得付出代價。
今晚他跟其餘五人一起,要教育教育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他們見義勇為,把他們三個同夥送進了警局,陳查簡直要笑,兩個普通市民也敢壞他們好事,他迫不及待想看看等兩個蠢貨意識到自己惹了多□□飯,在自己的槍口底下哭着求饒的模樣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幹這種事,而且他覺得六個人純屬浪費,要說他就夠了,不過聽說那兩位英雄徒手制服了帶槍的同夥,可能有兩下子。陳查舔了舔唇,他對自己身手非常有自信,覺得三人被普通市民搞定一定是自己功夫不到家,而他很快就能把那兩個樂于助人的家夥折磨得求饒,然後他會假裝放過他們,接着開槍。
啊,想想那一瞬間剩下那人的表情和某人死亡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所以陳查喜歡幹這事兒,太讓人激動了,他臉上露出扭曲的笑,他享受折磨人與殺戮,光是想象就能讓他興奮得顫栗,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态。
他原本已經拟定好了折磨的劇本,他幹了無數次,而終于在今天晚上,一切都脫離他的劇本,朝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起來。
他們剛靠近那棟舊得仿佛上個世紀遺物的老樓,就有兩個人影在黑夜中竄了出來,他們甚至沒能看清對方的模樣,同伴就一個接一個倒下,而自诩身手不凡的陳查只來得及剛剛舉起槍支,就感覺上臂一疼,立刻僵硬着倒地。
麻醉彈……
從肢體僵硬到徹底昏迷有一個非常短暫的過程,這個過程或許就跟他從站立到倒地一樣短暫,在他倒下的過程中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往上,一層一層的老樓,樓頂上似乎有個黑影,然後是天空,接着便是比天空顏色更深沉的黑暗淹沒了他。
等陳查再度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在一個陰暗的地方,麻醉彈帶來的效果仍在,他身體幾乎無法動彈,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眼睛反複閉上又睜開,還是不能适應環境,也沒法進行查看,直到一根管子放進他嘴裏,他被迫咽下了什麽液體,才覺得腦袋好受了點。
他原以為肯定不是什麽好玩意兒,沒想到居然舒緩了麻醉劑效果,他終于能睜開眼睛看看面前的人,一道昏暗的燈光亮了起來,陳查睜大眼,他忽然覺得燈光十分多餘,面前的人完全能照亮這個房間。
真是他至今為止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白渝瞧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哂笑:“醒了?”
他朝旁邊挪了挪,示意陳查看一邊的東西,好在陳查還知道現在不是沉迷美色的時候,不看不知道,這一看,陳查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白渝似乎察覺不到他的緊張,還好心給他解釋:“自白劑極其傷腦,沒受過訓練的人沒準用一次就變成傻子,因此我們還是采取傳統點方式,我問你答。你另外的夥計們正在其他房間做問答題,如果你們交卷的答案有不一樣,一個答案不一樣就剁一根指頭。”
白渝悠悠道:“問題有點多,介于你手腳加起來一共只有二十個指頭,希望你珍惜機會。在心裏祈禱你的同伴也足夠誠實不會坑你吧,現在準備好了嗎,答題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老師:全是送命題emmmm
看的人好像多了點,感動得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寫文——好吧,其實鼻涕眼淚都是因為感冒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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