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第10章

一部戲殺青之後，兩人都有一段空閑的時間。

賴正回老家待了幾天，陪陪父母，王元一每天電話不斷，信息不斷，問東問西，問題詳細到賴正一天三餐吃了什麽，每天穿了什麽，幾點睡幾點起，就差問了上廁所的次數和時間了。當然了，最重要的，問他什麽時候回北京。

所以，賴正在家待了一周，回北京的第一天，王元一的電話就打來了。“正哥，出來玩嗎？我跟朋友約着去打球。”

王元一在圈內朋友真的不多，數來數去就一個周添，因為愛好興趣差不多，有話題聊，其他的只能算是認識而已。

賴正斜靠在沙發上，正慵懶舒服的看着書，聽到打球其實沒什麽興趣。“打什麽球？”

王元一背着新買的兩個網球拍，一手握着電話，站在賴正樓底下往上看，企圖能在秋日的暖陽裏看到賴正房間的所在。“網球。”

“網球我不會哎，我想休息一下，不去了，你們去玩兒吧。”對網球，他本身就不是太喜歡，而且今天也沒有出門的打算，聽到王元一有朋友一起，所以也拒絕得心安理得。

“哦……好吧，那下次再約。”挂了電話，王元一有點喪氣，都怪自己不夠細心，相處了那麽幾個月，居然連正哥不喜歡網球都不知道。

然後穿越大半個北京城回了家。

這一次半次的打擊，對王元一來說只是暫時的，沒過兩天，他又站在同樣的地方，打着電話，“正哥，要不要出來玩滑板？我這有個很厲害的教練。”

賴正剛剛在外面買回來幾盆綠植，打算自己動手修剪一下，形狀都在腦海裏想好了，準備大展身手，所以，今天也是不想出門的一天。“我沒有滑板。”

“沒事啊，我已經給你買好了，我給你帶上，你出來吧。”仍是同樣的姿勢擡頭望着高高的樓房。

賴正有點無奈，“老王，可是我不會滑板。”

“沒關系啊，有教練呢，我可以教你，你放心，雖然我也不怎麽會，但是我會看着你的，不會讓你摔。”

賴正沉默了一會兒，“嗯……其實我對滑板也沒那麽有興趣，我不怎麽喜歡這些運動，你們玩兒吧，我今天其實也沒打算出門。”

“你是有什麽事嗎？”王元一更氣餒。

“沒有啊，我就想在家待着，懶得動。”真的沒啥事，就是想把剛剛買的綠植修剪一下。

“哦，好吧，那下次再約。”看來正哥也不喜歡滑板。

一周後，王元一第三次站在同一個地方打電話，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天很藍，雲很白，樹幹雖然光禿禿的，但非常挺拔，英姿勃發。他有預感，今天正哥會答應他的邀約，今天會是開心的一天。

“正哥，要不要跟我去賽場騎摩托？是很專業的賽場哦，超酷超厲害的！”

好巧不巧，賴正剛剛煮了超級香的咖啡，剛端起杯子還沒喝到嘴，實在不想放棄，“額，這個就算了吧，這麽刺激我受不了。”

好吧，“那你平常都在家做什麽？”

“你不是都知道嘛，就健身，然後看看書看看電影，自己練一下臺詞，我覺得我臺詞還是不夠，然後有時間就做做飯什麽的。”

“那你有什麽想學的嗎？”

說實話沒有，賴正還是很配合的努力想了想，“騎自行車吧，我到現在都還不會騎。”

看來還是有希望的，“好，我知道了。”

聽王元一像是知道了什麽了不起的你事情，語氣中帶着掩不住的高興，不禁有點好笑，“知道什麽啦？”

“沒事，我先挂了正哥，拜拜。”

此後一個月，王元一沒再打過電話，但是依然每天信息不斷，賴正也不知道他每天哪來那麽多話要聊的，挑着能回的消息回了，至于什麽是不能回的，嗯……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他只是不知道怎麽回。然後一想，就會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年紀大了，好像一點活力都沒有，與小屁孩的生活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一個月後，王元一信心滿滿的第四次站在樓下同一個地方給賴正打電話，語氣裏有壓不住的興奮，“正哥，我在你家樓下，快下來。”

“啊？”賴正懵了。

王元一催促道：“快下來呀，我在樓下，教你騎自行車。”

“額，不好意思老王，我其實已經進組了，現在不在北京。”

那種心情怎麽形容呢？就像是一個少年捧着自己的真心，三番五次的送到一個人面前，而被三番五次的拒絕，無法言語的失落。

王元一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他不想在賴正面前表現出任何不好的情緒。“那你現在在哪裏？”

賴正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心虛，“在橫店。”明明每天都有信息來往，硬是沒有告訴他自己開工的事情。

“古裝劇嗎？”

“嗯。”

“你都沒有告……”想問為什麽沒有告訴我，還是忍住了，這不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會糾結的問題。

“什麽？”

“沒事，我是說你吃了嗎？”

“你問哪一頓？”

“全都。”

賴正老實道：“早上沒有，胃不舒服吃不下，中午吃了。”

“嗯……”

“老王，沒什麽事的話……”這種微妙的氣氛讓賴正有些難受，他們好像一瞬間不熟了，需要找話題聊，想想心裏還有點心酸，只想早點結束通話。

但顯然王元一不這麽想，“你那邊下雨了嗎？。”

“沒呢，這幾天都是大太陽，不熱也不冷，很舒服，不像我們之前拍的那麽辛苦。”

“大太陽哦，你有曬黑嗎？”

“那倒沒有，這次的防曬做得足。”

“嗯……”

“老王，你是……”有什麽事嗎？話未說完，又被打斷了。

“你中午吃的什麽？”

這話題找的，賴正哭笑不得，“就飯啊菜啊。”

“什麽菜？”

“辣椒炒肉，還不錯，還有青菜，有一個魚頭豆腐湯，好像還有個紅燒肉，忘記了，我也不能吃肉，要控制點體重。”

“嗯……”

“老王，你是有什麽事嗎？”

“沒事。”

“對了，你後面有什麽工作安排嗎？”

“再有半個月也要進組了。”

“在哪兒拍？”

“上海。”

“現代劇？”

“嗯。”

“那不錯哦，還是現代劇比較輕松，拍古裝劇真的很辛苦。”這是身為演員的切身體會。

“正哥……”

“嗯？”

“沒事，你……加油！”

“好，你也一樣，那挂了吧，拜拜。”

挂了電話，王元一心裏酸酸的，正哥好像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或者，只是把他當做在工作上認識的一個關系還不錯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