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油畫】
楚辭帶着一個秘密回到楚家莊園。
他從美國飛回來,在頭等艙趴着睡了十多個小時。來接機的司機開了家裏最寬敞的車,但是小楚總沒坐車,他讓司機把行李載回去,自己去搭地鐵。
司機滿腹疑慮,但不敢說,小楚總看着雖然疲倦,但神采飛揚,仿佛心情好得不得了。走去地鐵站時步履輕快,只是上臺階時不知為什麽腳下一頓,但随即就跟着芸芸大衆走了進去。
小楚總這兩年真的是改變太多了,如此樸素,家門有幸啊!司機是楚家的老人,頗為欣慰地開着車走了。
楚辭買了票進站,在座位充裕的地鐵車廂裏靠門站着,神游天外而若有所思。
還是有點疼。
但是他是不會說的。自己選的,怎麽樣都要……吃下去啊。
他下意識舔了舔唇角,在腦海裏回憶施今的眼睛,施今的笑容,施今的嘴唇,施今的手指,施今的……那個……
他莫名其妙地咽了下口水。
不穿衣服的施教授,溫柔狂野,堅挺熱烈。讓他興奮地要,快活地要,激動地要,哭着要,濕着要,上上下下,正面反面,吃幹抹淨,汁水榨清。
這輩子前二十多年所有射出去的,不及定情之後的這春風一夜。
但是第二天他就起不來了。屁股沒事,除了少許的麻木微脹以外,施今把他照顧得非常好。可是腰閃了,而且被榨得太幹,他白淨如瓷的膚色青得有點吓人。
施今懊惱又焦灼地吻他,雖然什麽都沒說,楚辭卻感覺到了這男人懷抱間強烈的不安全感。他主動去啄他下巴,猶豫道:“那個……我好好休息下呗……”
施教授點頭,楚辭忽然覺得有點不對,但看到對方眉頭稍展,心一橫決定認了。
于是後來幾天他一直在吃素。垂涎欲滴地吃素,沒精打采地吃素,心不甘情不願地吃素。施教授要辦妥收養女兒的一應手續,而小楚總手頭的工作亟待他回國,楚辭不得不憂傷地訂了先回來的票,臨行那一天早上,他到底是忍不住了,偷偷摸摸趁着晨勃和人意志最薄弱的點,坐在了施教授的身上。
晨光熹微,窗外星月朦胧,在日與夜的交界點上,極具少年感的赤裸身體被勾勒出細長柔韌的剪影,他像個妖精一樣趴下來,送上舔和吻。施今被蠱惑了,回應他,進入他,侵犯他,讓他滿足呻吟,快活哭叫。最後……屁股開花。
後來一直到他進海關,施教授都是板着臉的。楚辭賊兮兮地笑,讨好地笑,臨走了,忽然湊上來閃電般啄了下唇角。他小聲說:別生氣了。
施教授面色冰冷,但在一兩秒之後,他牽住楚辭的腰,一個暖熱的濕吻落了下來。他在人潮湧動的機場擁住這得來不易的寶貝,用力深入地吻他。楚辭微喘,想要伸臂勾住脖子繼續時卻被松開了,他聽到施教授低啞的聲音。
“回去先養好屁股。”
楚辭腿根一緊,要非常努力才能一步三回頭地進了關。
如今回來啦,屁股什麽的,遲遲早早也能養得圓潤妥帖。楚辭想入非非地盤算着,既然在一起了,要怎麽安置個他和施教授的淫窩……呸,溫柔鄉。
但是他沒想到半個月後施教授回來,一口就斷了他要搬到一起住的念頭。
施教授說:不順路。
楚辭差點被噎着,他說:我可以搬去翰林彙!
施今又說:家裏倆孩子。
楚辭這回才是真的猶豫了,他糾結了一會兒,小聲說:可是我想你……
施教授差一點點就心軟了,但是他的目光落在對面這張飛揚明媚的面孔上,望着那對光芒熠熠的笑眼,他說:“我想要你健健康康地很多年,無論……是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
楚辭趕緊說:“當然是跟你在一起了,你上了我是要負責的!”
施教授莞爾:“好的,我負責。那麽你要聽話,我們來日方長。”
媽的,方長是誰。
楚辭委委屈屈點頭,就此簽下不平等條約。
施教授比任何人都在意他的健康快樂,也比任何人都管得住他的不知節制。但偶爾也會失控,楚辭有時會喃喃叫他老師、哥哥。有一次學施小墨嗲嗲地叫他爸爸,然後迷戀地去舔施教授微微繃緊的下颚線條。
他們過得快活而規律,淫亂又單純。小孩子們漸漸長大了,施令令回過國,不懷好意地捏楚辭的腰,說身材比以前更長進了,運動量不小哦。
楚辭默默無語地亮出手機上的計步軟件給前妻大人看,他現在每天早上都要晨跑三公裏,不然周末沒有肉吃。
***
聖誕節的時候下了一場薄薄的初雪,楚家依着傳統在大宅請了很多客人,楚辭穿禮服正裝,兒子和他是親子打扮,五歲多的小紳士已經很有派頭。而施小墨滿兩歲了,白嫩可愛得像個糯米團子。她穿着明媚的聖誕紅,坐在施教授肘彎裏,人見人誇。
西式酒會開始之後,楚辭周旋得體,與基本已退至幕後的老楚總一一交際過去,偶爾一回頭,會得到施今暖意安然的一個凝望。
酒過三巡換了別的節目,請來的藝術家登場。楚辭終于得以偷偷摸摸扯開領結,借着絲絨帷幕的遮掩拉了下施教授的手,輕聲說:送你新年禮物,來。
施教授目光閃了閃,看到施小墨在保姆的陪同下正跟楚白在玩兒,于是任由那一只手把自己帶出了暖意融融的大廳。
在雪花紛揚的清涼空氣裏,楚辭摸出一對鑽石袖扣。他眸中帶了三分酒意,眼神就格外水潤。他有點不好意思,說:“吶,我是個俗人,不會送什麽隕石标本之類,也不想你飛走……”
施今微微驚詫,終于忍不住微笑,他解開腕上原本的純銀袖扣,示意楚辭給自己換上。楚辭歡歡喜喜給他佩好,很開心地用拇指從衣袖摩挲到施教授的手腕,他的指尖是暖的,施教授忽然說:“我能去看看你的畫像嗎?那張油畫。”
楚辭說當然可以,兩個加起來超過六十歲的大男人像孩子似地悄悄從大廳落地窗外走過,抛下一屋子客人,踩着薄薄雪花與撲簌的夜,溜進了老爺子那間八百平裏外三進的會客室。
楚辭牽着施教授的手走進了最裏頭,這裏是他父親的地盤,一張巨大的辦公桌氣勢磅礴,而轉年之後就會正式移交給他。老楚總談非常要緊的正事時才會用到這裏,比如為楚辭議婚的時候,連當年施今為妹妹談離婚時都沒進到這一步。楚辭一直不太喜歡這兒,這裏的一切都嚴肅而冷靜,只除了那張占據了半面牆的巨幅油畫。
那是他十八歲時的畫像,亡母的最後手筆。楚夫人生前是個畫家,但作品從未售出,因為都被丈夫珍藏了。這最後一張畫更是無價之寶,母親筆下的楚辭星眸燦燦,清逸神飛,一個自小就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小王子。
施今仰面沉靜凝望,楚辭靠着辦公桌邊沿,站在他身邊也一并望去。兩人比肩而立,隔窗雪花飄落,整個世界靜谧如夢。施今過了很長時間才輕聲開口:“完成這幅畫的人,一定很愛你。”
楚辭點了下頭,忽然有點赧然:“我從小身體很差,我媽就成天把我抱在懷裏,快三歲了還不怎麽會走路……”
他懊惱地抹了一把臉:“走路晚是不是影響智商?”
施教授被逗笑了,擡手撚了一下他的耳垂:“你已經不能更完美了。”
楚辭用“你哄小傻子呢”的眼神不滿瞪他,眸中酒意催生水光,看得施今心頭酥軟,止不住要把多年前的一場舊夢在此刻實現。
他吻了他,原本溫柔,但随即攀上來的撫摸和模糊低吟把單純的一個吻牽去了別的走向。
楚辭把他撩硬了,自己胯下也憋漲不行,他喘息着咬施今的嘴唇,說:想要你,就在這。施今的手隔着西褲布料大力攥捏那一把彈性飽滿的臀,控制不住,但理智尚存,他啞着嗓子說:沒有潤滑……
“操。”小楚總是什麽人啊,經驗豐富。他掙紮着扯開自己腰間皮帶,三兩下利索地脫了褲子。修長勻稱的腿剝出來,他伸手從辦公桌下的小冰箱裏撈出了一罐酸奶。
施教授震驚了,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到楚辭坐上了辦公桌,腿根打開,一把白膩粘稠的液體抹向了臀溝之間,他努力給自己擴張。那東西太涼了,縱有酒意做人膽,楚辭也是渾身一震,他擡起頭來,眼睛裏全是委屈,他沖着施教授嚷道:“好冷……快來暖和一下。”
不僅冷,而且硬,老楚總當年在這張巨大的桌子上花了不少錢,所求的就是一個江山永固。楚辭勾住施教授脖子,就着辦公桌邊沿把腿交疊在他後腰上時,忽然得意彎起了嘴角,他決定以後不再讨厭這裏。父親打下的江山,母親拳拳的愛,與此刻和他交纏為一體的愛人,這裏有他喜歡的一切。
他含着施教授的下巴輕聲呻吟,緩慢進入的節奏相當溫柔,這也就讓被一寸寸撐開的感受極度鮮明,楚辭低喘着說:好大。然後又說:喜歡死了。
施教授緩慢動腰,一段段節制着往裏開拓,甜膩的酸奶化在連接處,方才他一眼看到了楚辭隐秘股間緩緩垂落的那些厚膩白液,差點兒控制不住指尖的顫抖。身下的這妖物太懂得如何挑逗他,一個眼神就教人血行加速。
插進去的裏面,太軟太暖,炙熱緊縮,每一寸接觸都咬着他熱脹勃發的器官,逼着他再進去點,用力點,全捅進去,狠狠幹,操得這淫浪騷貨失神失禁。施教授的眼神變了,他自己不知道,但舔着他喉結下巴的楚辭發現了,他撐起腰去迎合漸漸熱烈起來的節奏,低聲哼哼:“好舒服……還、還要,嗯哈……幹我,幹到最裏面……啊——”
施教授讓他如願以償,小幅度開拓之後大開大合地幹他,粗碩性器牽着濕潤軟肉迅猛拍擊。楚辭被頂得腿根痙攣,那些花式叫法在撞擊中支離破碎,他只剩了單音節的叫喚,顫抖又甜膩。赤裸的腿竭力想要圈住身上男人野蠻律動的腰,但在屁眼裏撞到要命酥麻之後極其無力地在往下落。楚辭驚慌抓住桌沿,施教授沒讓他掉下去。施今握住了那一雙骨節圓潤的腳踝,把他反折過去繼續弄。
這姿勢把楚辭汁液淋漓的下半身全送到了施教授胯下,紅熱肛口完全暴露,施今的大家夥把那個狹窄入口撐開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深猛撞擊中另一根挺立搖晃的性器在不停往下淌水。楚辭在痛苦又痛快的充實中胡亂搖頭,他低低尖叫,腦子裏欲望沸騰,胡言亂語地要個吻,又要抱,還要更多更狠的操。
于是施今俯下身去吻他,小腿壓到胸口,楚辭覺得自己被一直捅到了胃,他張開嘴,在溫熱炙熱的吻裏長長呻吟。
“要被你弄死了……”
“真的嗎?”施教授捉出他舌尖來吮吸,齒間拿捏着力道溫柔碾磨。下頭毫無停頓,一下接一下,捅得楚辭腹腔以內亂流洶湧,股縫間液滴成線。
他被逼着承認:“唔啊啊啊……還可以繼續嗚嗚……”
***
他聽到施教授悶笑的聲音,興奮而渙散的視線勉強聚攏來,看到施今眼底滿懷的溫柔缱绻與笑意。
楚辭忽然害羞了,他用一只手擋住了額頭,嘴裏含糊不清地念叨:“別看着我……嗚嗚……”他羞恥難耐地想要蜷起來,然而身體軟在了桌上,脊背在長時間的沖撞摩擦之後覺出了疼。他哼唧着掙紮,忽然被施今挽着後頸抱了起來。
屁股裏頭那根存在感大得可怕的肉棒猛然絞扭着轉了一百八十度,楚辭只覺得自己滑軟的腸子都打了結。他驚呼出聲,但随即被妥帖安置,施今掐着他的腰讓他趴在了一側的沙發上,豐軟高彈的面保護了他的膝蓋和肘彎,而屁股,翹在那裏繼續。
楚辭快活又痛苦地在後方又狂猛熱烈起來的撞擊裏斷續呻吟,他一會兒想:太大太持久了嗚嗚……一會兒又想:還要還要還要!在這欲仙欲死的糾結裏,他把腦袋歪靠在沙發背上,視線餘光看到了那張等身油畫。
漫漫暖意從腰身以下襲來,他撐着發軟的膝蓋任由施教授的雄物搗進身體裏最軟最隐秘處,在迷離陶醉的銷魂快感裏,楚辭伸手去抓施今的手。抓住了,他用力握緊,心裏迷迷糊糊地默念:媽,你看,我喜歡這個人,他也喜歡我。
我要一直跟他在一起。
楚辭舒舒服服地被喂飽了,最後要射的時候他已然整個人都酥了下去,幾分鐘迷糊之後才發現交代在了施教授鋪在他身下的外套上。施今也沒有釋放在他身體裏頭,吃飽以後拔出來撸在了衣服裏。楚辭軟綿綿地給了個疑惑眼神,施教授難得一點尴尬:“其他地方不好清理。”
楚辭為施教授的妥帖考慮點頭,懶洋洋地才要在沙發上攤平,忽然聽到了一聲遠遠的清脆孩童笑聲!
楚辭差點兒整個人跳起來,他下身赤裸,股間粘膩,而這處半開放區域和外間只靠兩扇沒有鎖的門隔着而已!平日裏除了父親沒有人敢随便進來,而今日連父親也在酒會不可能過來,他才縱性忘情在此處和施今糾纏。偏偏忘記了有個地位超然的施小墨小姐,是什麽地方都敢去,什麽人也不會攔她的!
他和施教授一塊兒躲進了書架後的空間,而後者在這般忙亂裏竟然還能抽出空兒去抵開了空氣對流的窗,并且一件不漏地把散落衣物統統卷帶,不得不讓楚辭在窘迫慌張中去捏了一把施教授的腰,以示佩服。
他豎起耳朵聽外頭的動靜,漸漸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正偷偷摸摸打算把褲子穿起來,忽然聽到撲通一聲悶響,随即小孩兒哭起來了,是施小墨,她一定是撞到了那兩扇門上。楚辭能感覺到掌心裏握着的施教授的手陡然一跳,小姑娘哭得好委屈。
他彎起手指輕輕搔了下施今的掌心,用氣聲說:“快去看看。”
施今還在猶疑,另一個童聲響起來了,楚白在哄小女孩:“痛痛飛……”
施教授反手攏住了楚辭的手掌,捏了兩下。兩人心下都定了,楚辭輕輕籲出一口氣,有點疲憊地靠到施教授肩上,被一道臂彎擁住了。
然後他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說:“墨墨不哭好不好,我們進去看看裏面有什麽,肯定有好玩的。”
抽泣止住了,奶聲奶氣的童音說:“好~~~”
楚辭悄無聲息地把腦袋用力撞到了施教授的肩膀上,他無聲尖叫,唇齒開合默念了一萬遍操你媽操你媽操你媽操你媽操你媽操你媽……
施教授仿佛胸膛震動,楚辭不相信他是因為緊張發抖,他只能咬着牙去擰施教授的手,但是沒有很用力,他舍不得。
他聽到隔得不遠,清脆的童音在叫:“爸爸!”
楚辭腿一軟差點跪下。
然後是楚白的聲音,沉穩清晰:“墨墨看錯了,這是我爸爸。”
楚辭渾身都要燒起來了,他覺得自己很應該原地爆炸!
一對臂膀摟住了他,溫暖嘴唇壓在他耳尖上輕吻安撫,楚辭簌簌發抖的身體被整個兒攏在了一個懷抱裏,他渾身冒汗的勢頭漸漸止住,有氣無力地想:算了,不操這小子的媽了。老子現在只跟你舅舅搞。
在這虛軟脫力的境地裏,他又聽到那勝過活祖宗的小女孩說:“酸奶,墨墨要酸奶。”楚辭已經沒勁兒去糾結方才用剩下的半盒酸奶是扔在哪兒了,媽的,屁事不懂的小破丫頭,除了吃還能知道啥啊……
楚白在說話,他像是拿開了什麽東西,溫言哄施小墨:“墨墨乖,咱們不要這個,哥哥帶你去吃別的。”
厚地毯簌簌作響,門軸開合,兩個小孩兒像是走了出去。楚辭聽了很久,才漸漸吐出一口氣,他僵硬扯嘴角,對着施今說:“我……他媽的……走不動道兒了。”
施今摩挲他脊背,溫柔道:“這回歇十天半個月的,剛才弄得太狠了。”
“呸!老子是吓得!”
楚辭惱羞成怒地看着施今無聲彎起的唇角,氣哼哼去拍了把他胸口。過了會兒又憂心忡忡:“你說……楚白那臭小子那麽伶俐,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施教授唇角牽着笑,但還是要認真安撫一下人父:“他才五歲。”
“五歲怎麽了,他連初中課本都讀完了,競賽課裏的那些題我連看都看不明白,他做起來一本一本砍瓜切菜……”
楚辭呢喃抱怨的聲音漸漸隐沒,窗外大雪飛揚,室內暖意如春,偶爾的星點雪花飄了進來,随即在一室靜谧中融成了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