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施今只用了十分鐘就把楚辭打成了個豬頭。他下手極有分寸,完全沒傷到骨頭也沒造成什麽不可逆損傷,只是讓楚辭疼得叫都叫不出來,眼前一黑,特別想昏過去,竟然不行。
聞聲趕來的楚家全家人,包括施令令在內,統統看到了殺氣騰騰的施今,一腳作勢将要踩向楚辭下腹的場面。施令令吓得尖叫一聲:“No!!!”
施今垂眼看着楚辭,後者在全身疼得脫力的情況下渾身一抖,口齒不清硬着頭皮耍橫:“你你你,你完了你!!!”
施今冷硬的聲音砸進了他的耳膜:“你敢出軌,就得敢挨打。”
楚辭嗷地一聲哭了:“誰他媽出軌了啊啊啊啊!!!”
緊急召喚來的家庭醫生給楚辭處理傷勢時,施今被請進了那個會客室,才知道原來離婚是妹妹提出來的。理由并不是出軌,而是楚家需要一個相夫教子開枝散葉的高智商貴婦,施令令卻不願意做一個活在社交宴會和名店裏并且一直生育的女人。
最後這婚還是離了。施令令什麽都沒有要,包括一歲半的兒子,歐洲南方天文臺邀請了她好幾次,給了她頗為優渥的待遇去做天體物理。之前施令令為此和夫家拉鋸了一年多,最終被施今的這一頓拳腳破開了局。
楚辭有點難過地送她,在機場最後一個禮貌的擁抱,問這個只穿了T恤仔褲照樣美麗無比的年輕女孩:你到底圖什麽呀令令。還不到24歲的女博士笑着指了下天空:“為我們肉眼能及的世界和思維盡頭仍不可知的宇宙。”
楚辭牙疼地咧了下嘴,說:“心想事成。”施令令摸了下他那雙動人心魄的笑眼,微笑道:“你也是。”
年紀輕輕的小兩口就這麽分開了,楚辭其實并不懂施令令是要去做什麽,而施令令也不曉得自己前夫心想的是什麽事。
***
作為施令令順利離婚的條件之一,是施今提前結束了他在國外的課題項目。正式進入國大任職的同時,一并接手了小外甥的教育工作。
楚老爺子的算盤打得啪啪響,一個業已離心絕不同意再生育的兒媳婦,換一個因愧疚而允諾全心投入的國大最年輕博導私教,要得。畢竟女人是可以再娶的,自己家兒子雖然正事上成就有限,天生一段風流态度卻在情場上堪稱無往不利。他不擔心以後沒有更多的孫子抱,倒是眼下這第一個價值億萬的寶一定要悉心培養。
後來楚白的成長經歷讓老爺子确信了自己的選擇沒錯。而且不知不覺的,他發現自家這個敗家子也有了改變。
比如談吐越來越文雅。開始規律性健身。關心公司經營并且積極介入。絕跡歡場。不時的夜不歸宿,了解了一下原來都在翰林彙陪兒子。
浪子回頭,善哉。
***
施今不喜歡言語粗俗。
施今身材絕佳。
施今在學術上的成就堪稱高山仰止。
施今比夜場的任何一個小狼狗或大野貓都更加荷爾蒙爆棚。
好吧,以上都是過了很久以後楚辭才總結出來的條款。一開始他恨得牙癢癢想要把那頓打報複回去。
即使那是個誤會,即使他能理解一個妹控,即使施今幾乎是允諾了自己的下半輩子來作為補償。那又怎麽樣?楚少爺是能平白挨打的人嗎?離婚事件塵埃落定之後,他一個電話打給施今,假笑道:施教授,咱們單約出來健個身啊?
他把施今約到了自己一哥們開的高端會所,場地隐蔽,道具齊全。最主要的是,馬路對面就是本城最好的醫院。楚辭把自己上次的吃虧歸咎為酒醉,他從小也是拜過師的,八塊腹肌齊齊整整,調教男人的技巧純熟老練。
後來他被施今反拷了雙腕綁在了包房裏的十字架上,豔麗而色情的紅繩緊緊勒住他引以為傲的八塊腹肌,讓他呼吸都困難。
楚辭破口大罵,罵施今變态,道貌岸然,人面獸心。想不到你是這樣的禽獸學者!綁起人來比職業S還要熟練!簡直是令國大蒙羞!
施今站在一米開外看着楚辭被勒得清晰分明的腰腹、憤怒潮紅的面色,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裏嗖嗖往自己飛刀子。他把方才肉搏裏弄皺亂了的襯衣慢慢捋平了,扣好手腕上最後一枚扣子,淡淡說:“我有一個虐戀亞文化方向的碩士頭銜,确實算是職業。”
說完他就轉身,拎起落在地上的外套拍了拍,搭在肘彎上走了出去。
楚辭被他一句話噎得差點上不來氣,目瞪口呆地看那個裹在襯衣布料裏沉靜如山的高大背影走了出去,咔嗒一聲帶上了門。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被不上不下綁在半空,大吼一聲:“我日——!”
他竟然覺得這男人剛才有種魔性的魅力是怎麽回事?!
***
楚辭洗完了澡,腰裏裹了個浴巾,從二樓伸腦袋看了眼下面,發現施今不在客廳,書房的門虛掩着,隐隐約約有點聲音傳出來。桌上仍是一片狼藉,看來剛才那個電話竟然還沒完事。
他琢磨了半分鐘,回卧室重新搗鼓了下,然後下了樓,從廚房拿了個圍裙往身上一套,開始收拾碗筷。稀裏嘩啦地往水槽裏扔,刻意弄出了大動靜,要讓施今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很快,他就聽到了書房那方向傳來的聲音,約莫是施今挂了電話。然後腳步聲往廚房來了,越來越近,最後突然一個停頓。
楚辭一雙手浸在滿是泡泡的水槽裏,漫不經心發話:“哎,助理說我吃漢堡都吃胖了,你看呢?”
背後沒動靜,于是楚辭非常緩慢地動了下腰,讓施今看得清楚些。
頗為保守的格子紋挂脖圍裙之內,楚辭上半身是裸着的,細膩肌理勾勒出一道流暢的脊柱凹陷,末端隐在一條松垮垮的系帶睡褲裏頭,那裏是尾椎骨。他穿了施教授的褲子,尺寸大了點而不合身,兩邊只是勉強挂在胯骨上,仿佛稍微動作一大就會掉下來。
而且他裏頭是真空的。
随着那一下動腰的小幅度扭轉,布料覆蓋着的臀非常生動地有了一個起伏,在柔軟材質的襯托下,很像是……在顫動。
楚辭垂着視線洗碗,心中默數讀秒。十,九,八……
施教授去了外地半年那次,他倒數了三遍。
有一次他生病做了個小手術,休養了四個月,那次他數了二十一個數。
這一次……
他默念到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一側胯骨。
***
期待實現得太突然,反而讓人不知所措。楚辭手上的一個盤子挂滿了清潔劑,啪的一聲砸進了水裏,濺起一大片泡沫,沾到了圍裙胸腹間。
楚辭懊惱低頭,因為那只手也突如其然地停住了。
他咬了下嘴唇,正準備順理成章往後靠一靠,不就是勾引施教授麽,他駕輕就熟!這姿勢和角度,就是給他的屁股和他的大咚量身定制的。只要稍微那麽一擡腰,就能用自個兒剛剛料理完美的兩瓣兒夾住施教授的那一根。
中間的布料怎麽辦,暫時先不考慮。
他剛要把設想化為現實的同時,另一只手劃過了他的另側胯骨。于是楚辭以一個親密無間的姿勢抵到了施教授懷裏,而施今的一雙手臂在他身前合攏,接過了他手裏的清潔海綿。
施教授溫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我來吧。”
楚辭腿根一緊,硬了。
***
他有點不知所措地看着施教授以一個摟着他的姿勢伸手去水槽裏撈碗,自己褲裆裏那根東西硬硬地抵到了大理石料理臺的邊,突然就特別委屈。這他媽不是有洗碗機嗎?老子……不,我,哪輩子洗過一個碗一雙筷子?還不是……還不是……
楚辭忽然一把抓住了施今的手,又是嘩啦和啪的一聲,碗和盤子作伴去了,而楚辭強硬地把自己的手指插進了施今滑溜溜的指縫,用力握緊。然後非常大聲地說:“我想你了!想了整整一個多月!”
一兩秒的寂靜,楚辭覺得自己快要哭了。忽然一個聲音溫柔地給了他回應。
“哪裏想?”
楚辭怔了下,不由自主地就跟着這聲音在走:“哪裏……看到金門大橋也想,看到帝國大廈也想,吃飯時想,睡覺時想……”
“都不穿着內褲麽?”
施教授溫和的聲音和站在講桌後時一模一樣,用這把嗓子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幾乎是給楚辭的一劑強力春藥。他硬得要哭了,嗓子眼裏發着顫,氣聲仿佛呻吟:“……不穿……跟你有關時都不想穿……唔!”
有根極其大極其硬的東西刺向了他的臀溝,隔着睡褲那層綿軟布料,他清清楚楚感覺到了對方的硬和熱的程度。楚辭猛然一個吞咽,狠狠抓住了施教授圈在他身前的那一雙手。
那根寶貝明顯是裸出來的,也就是說,他的施教授,衣冠俨然,襯衣西褲妥帖安穩,站立如松。只有褲裆裏撈出了那杆大槍,怒漲勃發的,堅挺筆直的,在一點點沿着他那條睡褲的邊緣把彼此間唯一遮羞物往下剝。
楚辭羞恥興奮得耳朵都紅了。
在施教授不緊不慢地戳弄中,楚辭脊上冒出了汗。而隐沒在臀溝間的窄小入口,不耐張縮中緩慢滲出了一星半點的濕。
楚辭最終嗚咽着用屁股去大力蹭施今昂揚碩大的陰莖。他受不了地喘息,求他:“好人……幹我,插進來,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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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二十上下時玩得很瘋狂,抽大麻和群交趴都幹過。一度把自己榨得面青唇白,配上那副偏于瘦高風流的體格,他爹的富豪交際圈裏有個據說很有道行的大師,私下斷言說小楚總活不過三十。被老楚總知道了,當時沒發作,過陣子找了個由頭讓人去揭了那大師的老底,連香火廟都拆了。
老楚總那時惡狠狠地摔了個硯臺,說:“老子信了他的邪!就是逆天改命,我兒也是無災無難一百歲的命!”
後來老楚總就把楚辭從那個全不是好東西的小圈子裏拖出來,扔法國去了。老友跟他開玩笑打哈哈,說是不是因為那邊的上帝和這邊的佛祖不是一個系統?
老楚總是這麽跟這個敗家子說的:“死活不論,你給老子拿個文憑回來。一個人、四肢俱全去的,原樣還這麽回來。少了哪裏,或者多了什麽,都不要再來見我。”
結果楚辭确實沒少什麽,但是帶了個智商絕頂且夾了餡兒的美貌小娘子回來。老楚總鼻子一捏,認了,歡天喜地把施令令當作仙女兒一樣迎進了門。
畢竟,在他的認知裏,楚辭的審美只到明星或者超模那一步,就算摁着他頭去娶世交家的女兒,能有幾個在容貌或智商上拿得住自家這活祖宗?
施令令簡直是神賜給楚家的奇跡,更別說生了個顏值智商雙爆表的千億金孫。就算是後來兩人分手了,楚辭也确實在婚後變得越來越踏實沉穩,尤其是兒子四五歲以後,簡直是脫胎換骨。
老楚總對當年把楚辭扔去法國逆天改命的舉措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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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确實是在婚後開始收斂的。
跟施令令在一起時,開始是幹柴烈火,兩個人一時也拆不開。後來楚白出生,施令令和他在三觀方面發生了質的分歧,他忙于苦口婆心挽留老婆,甚至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有家庭責任感的好男人,再也沒有純為了樂子而去瞎快活,每一頓花酒都是師出有名為公司而喝的。
可惜還是離了婚,他真誠地傷心了好一陣子,更加沒有拈花惹草的心思。
後來嘛……他自個兒歡天喜地迫不及待地給自己打了個烙印,從此眼睛裏再也沒了別人。
他跟施今做的頻率并不高,但是每一頓都餍足充實得整個人生動飽滿。如果說當年酒池肉林夜禦三四個的淫靡是爛杏子半筐,施教授就是他一小口一小口貪婪品嘗的鮮桃。
就像此刻,他腿根輕微抽搐,先頭自己做過了準備的濕潤入口一點點被撐開,硬得可怕的器官壓着他饑渴難耐的敏感嫩肉往裏填。每進一分都是翻着倍的充實飽脹,楚辭一口氣堵在喉嚨裏,強烈眩暈感沖刷着他的大腦。
他簡直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