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喬兮把碗洗好了,又将廚房裏收拾整齊,這才洗了手和耿喬一起出去:“我之前逛街看到一個東西适合你,就買了,想送給你。”
喬兮很喜歡買東西,每次都會給家裏人買各種東西,對送東西這種事,他是做得駕輕就熟了。
耿喬聽他說只是逛街時随便買的,便也沒多想,只道了一聲謝。
喬兮去客廳裏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盒子,将盒子遞給了耿喬。
耿喬一看就知道裏面是什麽,他混跡娛樂圈,自然是識貨的,知道喬兮這件禮物價值不菲,絕不是逛街的時候随便就買的東西。
他沒有打開盒子,看着喬兮問:“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喬兮一愣,臉色僵了僵,他沒想過會被拒絕,詫異地望着耿喬,一時不知該如何勸,這是他第一次送出禮物被拒絕,不過他以前的确沒有給情人送東西的機會,第一次送就遭遇滑鐵盧,他不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一時間氣氛又變得尴尬了,耿喬張了張嘴很想說點什麽緩解一下氣氛,但又找不到話題。
耿喬是早早就對喬兮感興趣的,這個早甚至可以往前推到他十五六歲時。那年,他被他媽帶到陸家的大宅裏去拜年,雖然他媽在陸光正跟前很受寵,但畢竟不是正房太太,他媽很受人排斥和刁難,而他還是個小少年,自然更受他人非議了,其他人甚至當着他的面說他是陸光正的野兒子,他那時候年少氣盛,氣得不行,又感覺自尊心受挫,就很失落傷心,頗有要做出一番大事業來把陸家也踩到腳底下的雄心壯志,不過現實卻是赤裸裸地殘酷,他甚至連吃飯和上學都要看着陸家人的臉色。他沒有辦法依靠其他來撫慰自己受損的自尊,只好躲到一邊去不和任何人交流,然後他就看到了喬兮。喬兮那時候二十出頭,剛剛大學畢業回國來發展,不過因為臉嫩,看起來還像個學生。
喬兮在陸家,并不和其他人寒暄,只一個人穿梭于人群,孤傲地不理睬任何人的搭讪。耿喬聽到別人在背後說他太過傲氣不懂禮貌,但是也拿他沒有辦法,甚至還要贊嘆他的家世,說他含着金湯勺出生,大少爺惹不起。
耿喬遠遠地偷偷打量他,從此就沒有忘記過他,之後他更是不斷關注喬兮的事,只是沒有機會和他深交而已。
可說喬兮是他年少時最大的憧憬,他觊觎他的美色,羨慕他的出身和身家,向往他的不為其他人和物所擾,一心一意地可以做自己。他擁有耿喬所沒有的非常多的東西,耿喬從陸東霖嘴裏聽到喬兮的信息時,都會在腦子裏不斷描摹他的形象,很多次甚至因此無法入睡。
但是如今,他真和喬兮接近了,就像當人類踏上天上高不可攀的月亮時,明白上面也不過是坑坑窪窪的岩石表面,上面并沒有蟾宮也沒有桂樹。之前滿身仙氣的喬兮,也是凡人,而且是很難相處的凡人。
雖然明白了對方表象下的內在,但他依然喜歡他,只是明白,這種喜歡并不只是歡喜了,還很累。
喬兮總算理清了事情思路,他從耿喬手裏拿過那表盒,将表盒打開,從裏面拿出那支低調卻奢華的手表。
把表盒放在旁邊櫃子上後,就解開手表的帶扣,然後往耿喬的左手腕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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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喬:“……”
喬兮默默地為他把表戴上了,試了試表帶的長度,低着頭看着手表說:“大小是合适的,要是之後手腕粗了或者細了,想要調整長度,可以拿去調整。”
耿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喬兮已經放開他的手,擡頭看他:“想來你也累了,我這裏有一間客房,你住客房也行,想要回你自己的住處也行,我現在送你回去。”
“呃。”耿喬有種在被喬兮當女朋友好好對待的感覺,他笑了笑,說,“不願意我和你一起睡嗎?”
耿喬的語氣很吊兒郎當,喬兮不太自在,感覺自己被耿喬調戲和冒犯了,冷着臉道:“我覺得我們還沒有那麽親密。”
耿喬之前就明白喬兮沒把自己當男友,但聽他直言,心裏卻生出了難過和難堪。
“那我睡客房吧,我沒在B城買房,每次過來都住酒店,雍城和我住在一套房裏,我這時候回去不太方便。”
喬兮給耿喬安排的客房,和主卧都在二樓,門斜對着。
喬兮為耿喬拿了寬松的浴袍,又問他:“你的衣服要洗嗎?樓下有洗幹熨一體的洗衣機。你洗完澡把衣服給我,我拿去洗。”
耿喬實在想不到喬兮做家務這麽熟練,他之前一直以為喬兮是什麽也不會做的大少爺,脾氣還壞,這時候內心很受沖擊,點頭應了後,又問:“喬哥,你這裏有沒有卸妝的東西?化妝師為我化了眼妝,必須要卸妝。”
喬兮:“我去拿給你。”
他一會兒就拿了卸妝水和卸妝棉來。屋子裏有地暖很暖和,耿喬這時候已經脫掉了外衣和毛衣,只穿了一件緊身背心,下面是一條低腰牛仔褲。背心被往上拉了一截,在勾勒出他健美的身材時,又露出了他的緊致腹肌和人魚線,喬兮看到,自然就想到之前在床上看到的美好景色——耿喬年紀正好,又有高強度的健身或者排練舞蹈之類,身材好到爆,寬肩長腿勁腰。
喬兮一時之間又心癢癢了。
他把目光從耿喬露出的那一截結實有力的腰上勉強挪開,不由驚訝于自己清心寡欲多年,如今卻色欲熏心。
他把卸妝水和卸妝棉遞給耿喬:“要不,我幫你卸吧。”
兩人之間如今的狀态處在一種難以言說的試探期,耿喬比喬兮明白得多——喬兮有種在玩戀愛游戲的感覺,但又自矜自重,放不開手腳。
而耿喬自己,卻是心緒複雜。
他面帶微笑地點頭:“好啊,謝謝你。”
随即自然而然地拉住了喬兮的手,帶着他進了浴室。
耿喬坐在浴室裏浴缸寬大的沿上,喬兮将卸妝水倒在卸妝棉上,一絲不茍地為耿喬卸妝。
耿喬乖乖閉着眼睛,之前手尚且放在浴缸沿上,只一會兒就擡起來搭在了喬兮的腰上。
一般男人會知道怎麽卸妝嗎?定然不會。耿喬懷疑喬兮以前和女人在一起過,不由問:“喬哥,你以前為別人卸過妝嗎?你手法真熟練。”
喬兮淡淡“嗯”了一聲:“以前經常幫我媽卸妝,她二婚之後,我就沒怎麽為她做這些事了,不過她的護膚品、化妝品這些大多是我為她買,她太忙了,沒時間做這些事,我繼父也不太懂這些。”
耿喬總覺得自己觸碰到了喬兮冷硬的外殼下面那顆柔軟的心,扶着他腰的手不由變成了攬,一下子把喬兮拉得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喬兮愣了一下,對上耿喬睜開的眼,頗不自在地說:“已經卸好了,你去洗臉洗澡吧,我出去了。”
耿喬卻緊緊箍着他的腰不放,目光如帶鈎子,把喬兮勾着,讓他難以動彈。
直到耿喬的嘴唇碰到他的,喬兮才回過神來,但一時又沒把他推開,只被他得寸進尺地從淺吻變成了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