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君子報仇
洛聞笙撐着發暈的頭,晃晃悠悠地爬下床, 一路找東西扶着, 往洗手間移動。
秦文宇從門口探出半個身子, “三爺, 用扶麽?”
洛聞笙側頭看他一眼,轉回頭, 勾勾手。
秦文宇麻溜兒進來扶着, 告訴洛聞笙, “寧少那邊, 貝叔跟過去了。”
洛聞笙沒說話,放水洗臉。
洗去上頭的酒氣,洛聞笙擦幹臉, 見秦文宇伸過手來,遂把毛巾遞給他, 忍不住說了一句:“果然每次跟林二狗喝完酒都沒什麽好事。”
秦文宇面不改色,心裏瘋狂忍笑。
林二狗。
人家好歹被上億粉絲譽為顏值标杆, 奉為搖滾帝國之王, 到自家主子嘴裏就成了林二狗。
還好圈子不一樣, 不然哪怕是呼風喚雨的洛三爺, 也要被人家林大魔王的粉絲手撕成碎片哦。
“那咱們以後再不跟他喝酒了。”秦文宇一本正經。
洛聞笙橫他一眼,“不皮會死?”
秦文宇嘿嘿笑, 狗腿地跟在往寧遠卧室去的洛聞笙身邊,小心打聽八卦,“三爺, 寧少跟您……怎麽啦?”
寧遠跑出去時候的樣子……他的想象實在純潔不起來。
都是自己那不純潔的妹妹害的!
“沒事兒。”洛聞笙明顯不願意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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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宇知趣兒地把嘴閉嚴,消失。留下洛聞笙和被寧遠關在門外、正不知所措的貝叔大眼兒瞪小眼兒。
“三爺,寧少跟您……怎麽啦?”貝叔又問一遍。
洛聞笙頭疼,“沒事兒,你回去睡覺吧。”
貝叔瞧一眼已經麻溜兒消失進卧室的秦文宇,也麻溜兒消失了。
別墅裏的傭人都消失了——當然,不排除他們八卦之心爆棚地趴在門上聽牆角。
至少目之所及,是沒人的。
洛聞笙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擡手敲門,“小遠,讓我進去跟你說兩句話好不好?”
哄了半晌,屋裏的小孩兒果然沒有一點兒反應。
洛聞笙只得隔着門道歉:“抱歉,小遠。不論什麽情況,不論何種原因,我都不應該動手打你,更不應該……那樣打你。都是我的錯。你罵的對,我是混蛋。小遠,我很鄭重地向你道歉。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夠,你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提出來。別這樣把自己關起來生悶氣。”
洛聞笙等了三分鐘。
三分鐘原本很快,可是這種情境下的三分鐘很長。
房間內還是沒有一點回應。
“小遠?”洛聞笙喚。
又是三分鐘。
三分鐘。
三分鐘……
“小遠,你不回應,我會一直站在這兒的。”洛聞笙說。
這次寧遠回應了。
“我現在不想見你,也不想跟你說話。走開。”
洛聞笙頭疼。
他知道他惹着寧遠了。
但他沒想到事情這麽大條。
喝酒誤事。
深夜談判無果。第二天是星期五,還得上學。洛聞笙一早在飯桌上等寧遠,結果人家寧遠早飯不吃了,背上書包直接去了學校。晚上回來又直接進了卧室。洛聞笙還在想怎麽辦,結果寧遠回卧室沒多大一會兒,背了個大包出來,跟他說話,眼睛卻不看他,“我跟童辛約好了,這周末去他家住兩天。……我走了。”
洛聞笙一把拉住少年的小細胳膊,“小遠!咱們……”
寧遠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用力掙脫。
洛聞笙的話被生生堵了回去。
貝叔在車上試圖替主子說幾句話,可問題是他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而且他一提洛聞笙寧遠就不搭理他,貝叔只得閉嘴。
“小遠,你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兒?”童辛問跟他睡一張床的寧遠。
寧遠趴着,說沒有。
他現在完全不敢回想。
雖然他才十五,可是聽過、看過的事情太多。他死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被洛聞笙按着打P股的時候,自己雜七雜八都想到了什麽鬼東西。
他恨不得把那段時間裏想到過的東西從自己腦子裏挖出去!
如果聞笙知道自己那時候在想些什麽鬼東西……
寧遠把臉埋進枕頭——完全不敢想。
抽煙被發現了,聞笙都那麽生氣,何況是……
“有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哪怕我幫不到你,只要說出來就會輕松很多的。”童辛開慰寧遠。
寧遠擡手扣在童辛嘴上,“睡覺。”
在童辛家躲了兩天,回到洛聞笙那裏,寧遠本想把自己鎖進卧室繼續躲,結果收到了一封洛聞笙放在他書桌上的長長的、誠意滿滿的道歉信。
寧遠掐着信、垂着腦袋糾結半天,去找洛聞笙道歉。
他并不是生洛聞笙的氣。
他只是不知道在整理好自己的那一堆胡思亂想前,該怎麽面對洛聞笙。
可他不想因為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攪亂洛聞笙的生活。
洛聞笙那麽忙,難得的片刻清閑,還要拿來絞盡腦汁地給他這個小混蛋寫道歉信?
那自己真的是太混蛋了。
寧遠敲開書房的門,面對面地鄭重其事道了歉,說吸煙是他的不對,鬧脾氣也是他的不對,今後絕不再犯。
兩人盡釋前嫌,洛聞笙把關注點轉移到一個問題上,“你說你只在聚會上吸了陸金的煙,平常自己根本沒碰過煙,卻變得很想吸煙?”
“嗯。”寧遠蔫吧吧地點完頭,意識到什麽,擡頭問洛聞笙,“你覺得陸金的煙有問題?比如……毒……?”他沒敢把另一個字說出來。
洛聞笙笑笑,安撫目露驚慌的寧遠,“怎麽會呢?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再聽你确認一次,你真的沒有偷偷吸很多煙。”
不過轉頭,洛聞笙就暗地裏吩咐貝叔,留意撿一些寧遠掉落的頭發,然後送去了鑒定。
鑒定結果,陽性。
洛聞笙拿到報告,氣得手抖。
魚西犢家 不過他沒告訴寧遠。寧遠不該知道這些。
眼下寧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面對,升學考試。
一切等寧遠安安心心考完試再說。
“你先去查,這事兒到底是應該算到陸金個人頭上,還是要算到陸家頭上。”洛聞笙吩咐秦文宇去做事。
陸家想搞洛家可以,但是不利用小孩子、不從小孩子下手應該是底線。
如果陸家玩兒髒的,那他洛聞笙奉陪到底。
如果是陸金那個小痞子自己搞的事情,洛聞笙也不介意替陸家家主好好教教他兒子怎麽做人。
秦文宇很快查清,吸食毒'品純粹是陸金自己作死,跟整個陸家沒什麽關系。
“三爺,接下來,您打算怎麽辦?”秦文宇小心謹慎地問。
洛聞笙用手指敲着桌面,“陸金那小子的煙是哪兒來的?他知道煙有問題嗎?都沒說清楚。”
“在查了。”秦文宇有些為難,“只是,不直接問本人,怕是很難查到。”
“繼續查,挖深了查。”洛聞笙說。
如果這事兒是陸家授意,那敵人還很明顯。
可如果這事兒是陸金自己在瞎搞,那可能還真有點兒意思。
到底是陸金自己獵奇,染指最不該碰的違禁品,還是有人給陸金下套?
這期間的差別,可大了。
要查清楚,不能冒然出手。
時間過得飛快,升學考試轉眼就到。寧遠輕輕松松地走出考場,準備迎接他愉快的暑假生活,卻被洛聞笙當頭一棒,這才得知他差點掉進一個怎麽樣可怕的大坑。
“怎麽?後怕?”洛聞笙問寧遠。
寧遠臉色很不好。他又沉默片刻,擡頭跟洛聞笙說:“我在想,在整個過程中,白瑜洲到底在扮演一個怎麽樣的角色。”
很明顯,他知道陸金的煙有問題。
但他卻拉寧遠入夥。
雖然他曾經主動将自己的煙推薦給寧遠,但在寧遠接了陸金的煙時并未阻攔。
沒阻攔,卻又在後來隐晦地提點。
洛聞笙了然一笑,很顯然是知道怎麽回事,卻沒告訴寧遠,只是拍拍他的腦袋說:“白家一貫以來的作風罷了。你可以再多觀察觀察。”
寧遠現在很惱火。
惱火自己。
怎麽這麽蠢。
“怎麽?惱火?感覺自己被耍了?”洛聞笙輕笑。
寧遠悶坐在那兒,很不開心。
洛聞笙在他身邊坐下,揉揉他的後腦勺,“那,你會中招,不是因為你不夠聰明,只是因為你很善良。”
寧遠偏頭看洛聞笙。
“你默認了一個假設——也許那群小鬼頭會各懷鬼胎,卻不會去碰高壓線。”洛聞笙嘆氣,“不光是你,我也是這麽以為的。否則最開始我就不會讓你去。”
“所以,別不開心了,嗯?”
寧遠還是很不開心。
“聞笙,我什麽時候才能變得像你一樣呢?”
洛聞笙苦笑,“像我幹什麽?”
“像你一樣能看穿一切、擺平一切啊!”寧遠說。
洛聞笙哭笑不得,“我什麽時候能看穿一切、擺平一切了?”
“只是一種形容嘛。就是說你很厲害啊!不然怎麽可能年紀輕輕就被圈裏的老老少少都敬稱一聲‘洛三爺’?”寧遠說。
洛聞笙看看寧遠,苦笑着摸摸他的頭發,“小遠,沒有人是天生善于解決問題的。如果他善于解決各種問題,能夠看得相對長遠,不過是因為……他走過比別人更多的路,見過比別人更多的坑,經歷過比別人更多的事罷了。”
寧遠:“……”
“也許旁觀者會很羨慕,但是當事人并不幸福。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你會變得像我一樣。”
“你像現在這樣就很好,對任何人、任何事,抱有最基本的信任、最善良的期待。”
洛聞笙溫柔地看着寧遠。
寧遠被洛聞笙看得不自在,轉回頭去僵坐了一會兒,又噘嘴嘟囔道:“可是這麽幼稚的我,會給你添麻煩。你本來就有那麽多事情要處理了,現在還要算上我的。”
洛聞笙嘆氣,“小遠,我真的覺得你越來越疏遠我了。你真的可以多依賴我一點。我喜歡你從前‘蠻不講理’的樣子。如果你已經強大到可以完全不依賴我,那我會很寂寞的。”
寧遠莫名覺得害羞,急忙抓住一點反駁,掩蓋自己的慌張,“我、我什麽時候‘蠻不講理’過?”
“非常明确地告訴我‘聞笙,我要’或者,‘聞笙,我不願意’的時候。”洛聞笙告訴他。
“好了,我們不再談這些了,看看這個,感興趣嗎?”洛聞笙變出一本花花綠綠的冊子。
經歷過寒假時各種補習班的摧殘,寧遠下意識地以為又是補習班大軍來襲,不過拿過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導游手冊。
寧遠嘩啦啦翻了翻,不明其意,“幹嘛?”
洛聞笙滿懷期待地看他,“不想去玩兒嗎?”
寧遠興致缺缺地把導游手冊扔回茶幾上,“随團旅游嗎?你又不會跟我一起去,我自己去有什麽意思?”
“當然是我和你去。”洛聞笙笑。
寧遠不敢相信地眨眨眼,興奮地跳起來,“真的?!你有時間?”
洛聞笙伸手把寧遠拉進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軟聲哄小孩兒,“當然有。我可是籌備很久了。”
寧遠眨巴眨巴眼睛,“什麽時候開始籌備的?”
“從你剛上初中的時候。或者說,從你小學畢業的那個暑假,你來我這玩兒過,回去之後,我就已經在想,如果你願意,那麽你每次畢業,我都會帶你出去玩兒。”洛聞笙捏着寧遠柔軟的手掌,軟聲道。
寧遠看着滿目柔情的男人,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他真的太會哄自己了。
跟洛聞笙去國外痛快耍了三天,寧遠剛回國就接到童辛的電話。
“小遠,我、我問你個事情啊……”童辛小心翼翼的。
寧遠正趴在床上,支着小腿看書。他側頭夾着手機,渾不在意道:“嗯,什麽事,你說呗。”
“那個……杜祺和劉佳航他們兩家……是,是你嗎?……是、是為了我嗎?”童辛問。
“蛤?”寧遠一頭霧水,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杜祺和劉佳航?他們兩家怎麽了?”
“你不知道?”童辛意外,“現在各大新聞的財經版面都有報道。……不是你為了給我報仇做的?”
“呵。”寧遠苦笑,“我現在連他們兩家出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再說我哪有那麽大能耐。”
“啊。”童辛明顯松口氣,“吓死我了。不是你就好~他們兩家出事出得太突然了,倒得太徹底了,就……就特別像洛三爺的手筆,所以我、我還以為……哈哈,是我自作多情了。”
“怎麽?聽你的意思,他們倆家家破人亡了?”寧遠切了手機界面,一邊通話,一邊上網搜消息。
杜祺家涉嫌非法融資,公司執照被吊銷,父母目前正在接受調查。樹倒猢狲散,好好的一家新興企業已經徹底崩盤,回天乏術。
劉佳航家更慘,陷入多起金融詐騙訴訟案件,目前為止沒有一件勝訴,賠償金額遠超公司能夠負擔的範圍,不得不宣告破産。而接下來的幾十年,或者到死,劉佳航的父母都得不得不肩負起公司董事的責任,繼續償還債務。每月所得除家庭生活的基本需求外,需全部上繳。
一言以蔽之,兩人都從錦衣玉食的富二代,一夜之間變成了在溫飽線上掙紮的可憐娃。
而新聞刊登的時間,正是寧遠跟洛聞笙從國外回來還在飛機上的時候。
雖然寧遠一直記恨着這兩人當初在背後嚼人舌根,說洛聞笙的壞話,可真見他們被搞得這麽慘,也還是忍不住長籲短嘆。
“總之不是你就好。”童辛放心不少,“說到底,他們也不過就是跟咱們一樣的半大孩子,雖然嘴碎了點,說不上好,卻也絕不是窮兇極惡。要是、要是真的是因為那次我被不知道什麽人打了,而讓他們遭受這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真的不是我做的,你放心吧!”寧遠安慰童辛。
至于是不是洛聞笙動的手……
跟童辛聊完,寧遠捧着手機上的新聞,風風火火地去書房找洛聞笙。
洛聞笙帶着金絲眼鏡特別斯文端正地坐在電腦前忙碌着,顯示屏在鏡片上投射出一片冷淡的光。
“是……你做的嗎?”寧遠問。
“是啊。”洛聞笙忙着自己的工作,回答聽起來有些輕描淡寫、漫不經心。
寧遠第一次有些明白了為什麽那麽多人談起帝都“洛三爺”會談虎色變。
“你、你當時不是說,要忍?”寧遠小心問。
“對啊,當時,要忍。”洛聞笙強調,忍不住失笑,“又不是街頭鬥毆,這種事,哪能挨了對方一拳,就當場打回去。我不是也教過你,要慢慢謀劃,一擊致命。”
寧遠蹭腳尖,“其實……就同學間的一些……小摩擦?也……用不着……這麽的……”
洛聞笙停下敲鍵盤的手,側頭看了一眼有些緊張慌亂的寧小遠,挑起一側嘴角微微一笑,十分有斯文敗類的樣子。
“怎麽?有負罪感了?”
寧遠沒什麽底氣地站在那兒,沒吭聲。
洛聞笙旋轉椅子,正面對着寧遠,“那,如果只是因為他們找人打了童辛,這事兒跟我是毫無關系的。”
“可是他們打的童辛,是我們家小遠最好的朋友。童辛受傷,我們家小遠很不開心。此其罪一。”
“杜、劉兩家都是陸家的羽翼。此其罪二。”
“陸家對洛家搞各種小動作,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兩大家族對抗,原本沒他們這些小蝦米什麽事兒。可是陸家那個小痞子敢對我們家小遠圖謀不軌,不管有心無心,其罪當誅。眼下還不方便直接把陸家怎麽樣,修剪修剪他們的羽翼還是可以的。而且是有必要的。”
寧遠有些脊背冒涼風,“聞笙,你……有點可怕。”
洛聞笙愣了愣,似是沒想到會從寧遠口中聽到這句話。
他輕聲哼笑了一下,似是無所謂。然後轉回去,繼續對着電腦工作。
“可是我要崇拜死你了怎麽辦?!”寧小遠撲到桌邊,雙手握着他的小臂,一雙黑瞳晶亮晶亮地盯着洛聞笙,小狗似的。
洛聞笙笑着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小壞蛋。”
“沒別的事先自己玩兒去,我這兒還有點兒急事要處理。”洛聞笙說。
“好~”寧遠乖乖離開。
臨走到門口,他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轉身問道:“聞笙,何沖那邊兒……?”
你怎麽沒動手呢?
“何沖?”洛聞笙一時沒想起來,然後沖寧遠一笑,“哦,他們家啊,先放陸家身邊養着。”
寧遠吐吐舌頭,忍不住替何沖祈禱。
他轉身準備離開,卻被洛聞笙突然叫住,“小遠。”
“嗯?”寧遠回頭,“什麽事兒?”
洛聞笙左右偏偏頭,打量寧遠。
寧遠一頭霧水,“看什麽呢?”
洛聞笙摘下眼鏡,起身往寧遠身邊走,“小遠,你最近是不是長得很快?”
“啊?”寧遠一愣,又一驚,“啊?!有嗎?!”
洛聞笙走到寧遠身邊,在他頭頂比了比,“快到我肩膀了,這怎麽也有一米五了吧?去年冬天不是還不到一米四?半年長了十厘米?”
“啊?!”寧遠比洛聞笙更意外。
他到三月份的時候還一直在堅持每天量身高來着,沒怎麽見自己長啊。後來就心灰意冷不量了。如果真的長了,就是從三月到七月的四個月,長了十厘米?!這麽迅速?!
“我去量量!”寧遠一溜煙跑走,又一溜煙跑回來找洛聞笙,驚喜得一直在跳,“聞笙!我長高了!我一米四九了!我終于迎來了人生的第一個‘竄一竄’!我說怎麽感覺衣服都有點短短的感覺!我會不會馬上長到一米八啊!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架空哈,什麽法律金融相關的,不要深究。
身高猛長這個,還真不是胡編亂造。我上學的時候,初二暑假開學後,班裏好幾個男生突然蹿高好多,整個身體的骨架、包括臉型都變了,導致開學了大家都沒認出來他們是誰,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