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痛并快樂着
“哔哔…。”看看大房間中唯一的一個時鐘,芷韻疑惑時間還沒到,怎麽哨子聲就響了?“快,集合”不知道哪個教官在外面喊着集合,心随意動,芷韻和思臻一溜煙跑出去,身後拖着長長的隊伍。過了大約十分鐘,集合完畢,但是教導員很不滿意,“懶懶散散,拖拖拉拉的像什麽樣,重新集合”他說。
于是哨子一吹大家解散各回宿舍,等待教導員再次吹響口哨,每個人都像繃在弦上的箭一樣只等着命令一發就向前沖去,可是漸漸流逝的時間同時也消磨掉人的耐心,于是慢慢的有人或坐着,或站着,或躺着…,沒個正行。
軍校,綠軍裝是芷韻的夢,前世接觸不到她就經常看軍旅片,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她知道教官在考驗她們緊急集合的速度。不經意間“哔哔…。”聲再次響起,這次大家比第一次快了很多,但是教導員還是不滿意,“重來”他一聲令下同學們灰溜溜返回,等待哨聲響起。
一次又一次的重來大家由原本的漫不經心到上心再到生氣再再到無力。一身汗臭味很累很餓了,但是沒人會也不敢停下來,精神狀态已經被吓唬到神經緊繃。
教導員手上拿着秒表,計算大家集合的時間,從十分鐘縮減到一分半鐘,終于達到極限,他滿意了,但是在他嘴裏大家依然讨不了好。
“站好了,記住以後都保持這個速度,任何事不行咱練到行為止,什麽時候練好了就什麽時候開飯。”這個時候男人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他高側頭示意教官們分散到各個班級,每人都帶一個班,接着男人面向大家解釋說“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人就是負責你們此次軍訓的教官,你們過的好壞跟你們自己的表現有關當然也跟你們的教官脫不了關系。”
男人話畢,此時每個班級前面都站着一位教官但是芷韻班沒有。“帶下去,好好認識一下”“是”教官們向男人敬禮後帶着自己所負責的班級到其他地方去了。大家都走了,只有芷韻班級50人還傻傻的站着,有男人在前面,動不敢動,不動又難受,大家猜不透教官究竟是什麽意思,但卻知道眼前這個酷兵哥是個十足的大Boss。
“不知道她會不會是我們的教官?”“應該不會吧,區區小小的一個軍訓哪需要他親自動手,這不是大材小用了嗎?”。面對此時的情況,大家心裏頗多猜測,舉棋不定。
其實男人的想法是先曬她們(他們)一曬。原本計劃安排中2班由笑面狐貍教導員帶,但是因為芷韻男人突然改變主意,轉而大發慈悲體桖教導員三十多歲,年紀大了,要好好休息。因此芷韻一班落入他的手中。
說來好笑,各班跟來的指導員訓練上派不到用場,一句話被男人打發去廚房。即使不願也沒辦法,來到別人的地方且人家軍銜比他們都高就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在這裏,指導員都要乖乖聽話何況是學生們。
男人繞着排列整齊的2班走圈,忽然嗤一聲笑“今天至未來一個月的最後一天都由我來帶你們”男人走到他們(她們)面前,不緊不慢的說着“我叫上官俨睿,你們可以直接叫我教官。接下來,我認識一下大家,念到的喊個到,明白嗎”。
“明白”大家還算乖乖的配合。“連夢如”“到”“杜百川”“到”“謝黎明”“到”…。念到彭芷韻時上官輕輕掃過她的臉。其實他牢牢記住這個人了,只是名字對不上號,想加深對她的印象,僅此而已,什麽認識一下大家,他自己心裏清楚是虛的。
很快點完名,2班依然站着,有的人已經汗流浃背,有的人搖搖晃晃,芷韻接近昏倒,但是大家都苦苦支撐着。掃視一圈,“餓了嗎?”,上官問道,“餓了”同學們回答的有些無力“餓了嗎?”上官加大音量,“餓了”大家回答的很大聲,“早說嘛,來,餓了就坐下休息。等其他人來了咱就去吃飯啊”聽見上官說這樣的話,大家不敢置信的看他一會,見他沒什麽異樣,又互相看看。
“哎呦,累死了”有第一個膽稍大的人坐下緊接着大家就都坐下了,不怕有詐,即使有詐大家一起受罰,沒關系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上官俨睿看着眼前這幫小南瓜們感覺她們(他們)其實挺可愛的,只是他常年僵硬的臉笑不太出來。
上官俨睿自顧自的走進房間,留下大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漸漸的大家都相互認識并慢慢熟悉。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他被帶出去的班級陸續回來,但他們(她們)只能站着看2班坐下休息。沒辦法,他們(她們)的教官想好好表現吃苦的就是他們(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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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俨睿算好時間出來,正好趕上最後一個班級帶回。“立正,站好”他喊口令讓2班的同學站好。不耽擱一大夥人唱着歌浩浩湯湯往食堂走去,一切井然有序。即使是部隊也保留午休的權利,在軍訓中的同學們也享有這一福利。一大早就開始折騰,累死了,很多人和衣而睡,她們(他們)實在太累了。
“哔哔…”哨聲響起,有的人在夢中被驚醒後出現短暫的迷茫而不知所措,等反應過來後慌慌張張就往外跑,完全忘記內務這一回事。還有的人邊跑邊整理衣着和戴帽子甚至女孩子忘記梳頭,狼狼狽狽的頂着鳥巢發型湊合湊合。
20多個教官等在外面操場,見那一個個不成樣子的人兒跑來,不忍的別過頭。心想這才多久啊,才半天時間,不,實際上就三個多小時,不就是站了一會嗎?還沒真正開始訓練呢,是有多弱?有必要搞成這樣嗎?不行,這樣的得多訓,否則說是我半灣邊出去的多丢臉啊。
“慘不忍睹,這幫兔崽子,各班帶回進行思想教育,普及形象問題”教導員發話了,他嫌棄的看都不多看一眼。暫時他與上官俨睿調換角色。
“立正。看看你們,看看你們,啊,這都成什麽樣子了。”上官俨睿嚴厲的批評,他一路走過幫某個戴歪了帽子的男同學正好帽子問道“頭歪了還是臉歪了?連帽子也能戴歪?”說着不等男同學回答他走向下一個人幫他整理好亂糟糟的衣服“怎麽?衣服都不會穿了?”說完他繼續走向下一個,一個接一個每個男生都被他挑出錯處,罵一頓。而女生呢,遇到那種衣服糟,頭發亂的他會淡淡的問一句“你是女人嗎?”
上官俨睿句句戳人要害,讓人無法反駁,羞燥的不好意思擡頭。他不聽她們(他們)解釋是因為部隊裏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任何理由,就算你有天大的委屈都罰了再說。這是自古以來不成文的規矩。其實大家都知道部隊說嚴謹是嚴謹,一切命令聽指揮,說寬松是寬松,一堆大老爺們朝夕相處久而久之臭味相投,該痞的痞該粗魯的粗魯。
但是人們最真實的一面往往只展現在重要的人面前,比如家人,朋友和愛人。在軍訓場上2班永遠只看到教官嚴厲的一面,即使看到了那稍微溫和的菱角也不是為他們(她們)而綻放。
小時候做錯事要挨打,現在長大了不提倡棍棒教育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受罰這是少不了的。“給你們一分鐘再整理整理自己的形象,現在一分鐘開始計時”上官俨睿盯着秒表說話,大家仔細檢查各個細節,查看是否有穿戴或整理好。
“如果衣服真不會穿可以脫下來(開玩笑,脫下來是要裸奔嗎?芷韻一邊撫平衣服上的皺褶一邊偷偷想),女生頭發不會梳的也可以剪掉,剪成像男生這樣的,就什麽都省了。(啊,一寸頭,剪完是要去泰國變性的節奏嗎?芷韻在心裏吐槽)”上官俨睿緊緊盯着大家,說出的話讓人不敢松懈。
“好,時間到,立正”他快速掃描就像閱兵一樣嚴肅“很好,記住,以後誰沒達到今天這個标準,不要出來丢人了,影響市容。聽明白了嗎?”他問,“明白了”同學們大聲回答。“好,那現在就休息一下,站着休息,啊,大家都別動,保持這個姿勢”說完這句話上官走到樹蔭下休息去了,他和其他教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偶爾飄幾個眼神過來督促和警告個別好動的同學。
在那烈日炎炎的夏天,大家都在罰站。芷韻記得以前軍訓時頂多傍晚站個半小時就解散吃飯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在烈日當空下不算,這至少也過去一小時了看教官沒有要松口的意思。芷韻已經憋到極致,汗流了她不敢擦,蜜蜂飛來她不敢動,就那麽直直的被暴曬一個小時,不,可能不止一個小時。
芷韻站的腳底生疼和眼前發黑,她很渴但是心率加快,呼吸困難她不得不張開口呼吸,她嘴唇在發白起皮,她快堅持不下去了。忽然風一陣吹來吹倒了芷韻,“砰”一聲響比她倒地的聲音更大,糟糕,她好像砸到人了,不過不管這麽多,此時她感覺很舒服,臉上冰冰涼涼的,就像抹了萬花油,耳邊無聲清淨。
她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到景物,最後她連帶意識昏了過去。芷韻發誓這是她兩輩子加起來唯一一次暈倒,原來暈倒是這種感覺,解脫了,還不賴嘛,最後芷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