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3)
的說道:“我不準你死!”墨雨見他俊逸的臉上露出凄然的神色,心裏也是一酸。忍住內心的凄楚,她強笑着說道:“與其被太子淩辱,我寧願去死。”昊宣這時已經冷靜下來,他定定的看着墨雨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走那條不歸路的。”
墨雨看着昊宣沉靜的表情,不知怎的心裏感到莫名的放心,她情不自禁的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突然門被打開,昊辰快步走了進來,他斜睨了墨雨一眼,走到昊宣身邊,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
昊宣俊眉微擰,對昊辰點了點頭。昊辰走了出去。昊宣有些歉意的對墨雨說道:“本來還想幫你壓壓驚,只是這會有件急事要去處理。你先回去吧,不要太擔心,剩下的事交由我來辦。”墨雨見他神情不似平時那樣淡然,知道這次要處理的事情非同小可。便起身告退了。昊宣出門後,見到昊辰已經備好快馬,兩人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郊外的一座荒山上,鍺衣男子端坐在地上,目光深沉的看着眼前的那座墳墓。半夏跪在墓前神情清冷的擺放着各種祭品。而面前的墓碑上卻空無一字,竟是一座無名氏的墓。
鍺衣男子伸手拿起身邊的一個酒壺,擰開壺蓋,将酒倒入地上的兩個酒杯裏,他端起一杯,向墓碑舉了舉,然後一仰脖喝了下去。他連喝了三杯,這才如呻吟般的叫了聲:“大哥,我來看你了。”話音未落,半夏已經掩面而泣起來,她哭着說道“大公子,二公子和奴婢來看您來了,您在那邊可好。”
鍺衣男子暗啞着聲音說道:“大哥,咱哥倆好久沒有在一起痛飲了,來弟弟敬你一杯。”說罷他拿起另外那個酒杯,慢慢的将酒灑在地上。
兩人正在祭奠着故人,忽然鍺衣男子神色一變,他對着黑暗處喝道:“什麽人鬼鬼祟祟的,還不給我滾出來。”話音剛落,黑暗中閃出十幾個蒙面黑衣人,每人均是手提利劍,殺氣騰騰。
鍺衣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他聲道:“想不到你們的消息倒是很快,我剛回到京都不到半月,就被你們察覺了。看樣子你們的主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的命,只不過不知是太子爺呢還是五王爺?”
領頭的一個黑衣人壓抑着聲音說道:“我家主子的身份豈能随意告訴你,你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意,我們也就不多說了,你們是自己了斷呢還是我們兄弟送你們上路呢?”
鍺衣男子慢慢的從地上坐起,輕輕拍了拍身上的浮土,目光如炬的說道:“如果這兩種我都不想呢?”黑衣人森然道:“那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說完他手一揮,身後的黑衣人分成兩路向半夏和鍺衣男子殺了過來。
此時半夏已經迎了上去,她手持短刀,身形飄忽如同鬼魅。然而此次行動的籌劃者勢在必得,派出來的人均是武藝超群。不一會半夏已經被他們的利劍在身上劃了幾道血痕。
鍺衣男子正與其他幾人交手,一偏頭卻看見半夏受傷,不由怒不可遏。他不再與對手糾纏,手上力度陡然增加,逼退了身邊的人。身形一長已經躍到半夏身邊。
半夏此時手腳都已受傷,只是憑借着飄忽的身形,勉力支撐着。眼見鍺衣男子到了自己身邊,不由心頭一松。鍺衣男子一手扶住半夏,一手快速的與黑衣人過招。領頭的黑衣人冷冷的說道:“你們是跑不了的,還不乖乖受死!”
半夏聽他如此說,心中一急,她低聲對男子說道:“公子,你快走,半夏替您擋住他們。”鍺衣男子手上動作不停,微低頭看着半夏笑道:“哪有一個大男人丢下女人自己跑的,半夏你就這麽看不起你家公子?”半夏見到他俊美的臉上那燦然的笑容,不由有些怔忡。跟随公子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對自己笑。
領頭的黑衣人見久攻不下,有些着急。他沉聲說道:“主子有命,誰先殺死傲雷,賞銀萬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其餘衆人一聽加緊了攻勢,都想成為殺死鍺衣男子的第一人。
二十七章荒山激戰 (下)
領頭的黑衣人見久攻不下,有些着急。他沉聲說道:“主子有命,誰先殺死傲雷,賞銀萬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其餘衆人一聽加緊了攻勢,都想成為殺死赭衣男子的第一人。
赭衣男子只用一手接招明顯已經落了下風。半夏也是看見對方的劍刃幾次擦着公子的衣襟而過。她吓得咬緊了了嘴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出聲來,分了公子的心神。
赭衣男子也感到如果這樣耗下去,形式對自己會很不利。于是他右手接下一個黑衣人的一招後,左手蓄力猛地将半夏向遠處抛出,半夏在空中驚叫一聲。等回過神來已經穩穩的落在了包圍圈外。赭衣男子左手一得到解放,再看見半夏暫時脫離了險情。他放開手腳與黑衣人交戰起來。
只見他身姿翩然,騰挪跳躍,手上招數奇妙無比,變化極快,且招招都是殺招,再不像開始那樣手下留情。不一會地上已經躺倒了數個黑衣人。
領頭的那人見自己的人紛紛倒地,不由惱怒萬分。他爆喝一聲,身形一長舉劍掠向半夏落腳的地方。揮劍劈向半夏,半夏吃了一驚,忙用短刀去擋,只聽“叮”的一聲,手上一麻,手中的短刀已被磕飛。眼見自己就要被利劍劈中,半夏嘴裏呢喃着:“公子保重。”閉上了眼睛。
那人眼看就要将半夏攔腰斬斷,突然卻感到心口一涼,低下頭看見一截劍尖自胸前穿出,只一瞬又不見了。他不可思議的大睜着眼睛,緩緩轉身。赭衣男子寒着俊臉冷冷的看着他,手中持着一柄利劍,劍尖猶自向下滴着鮮血。領頭黑衣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赭衣男子暗啞的聲音如同遠在天際之外:“到下邊給你的主子盡忠去吧。”那人蹬着腿,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半夏這才驚魂未定的睜開了眼睛,看見自家公子站在面前,而遠處還有幾個黑衣人愣愣的看着他們。只聽男子揚聲道:“你們首領已經死了,不要命的就放馬過來。”那幾人已經被赭衣男子剛才不要命的打法吓呆了,此刻再看見頭領也死在了他的手下,都已無心戀戰。聽見男子這樣一說,幾人忙不疊的向山下逃命而去。
半夏見黑衣人都已經離開,不由暗暗松了口氣,從地上坐起來,對赭衣男子說:“公子,多虧了你,要不半夏已經沒命了。”赭衣男子微微點頭,只是看着她卻沒有說話。
半夏走過去,這才發現男子的面色十分蒼白,眼神有些飄忽。她有些遲疑的問道:“公子,你還好嗎?”男子嘴角微勾想要沖她笑笑,身子一軟已倒在了地上。半夏驚叫着撲了過去,将男子抱在懷中。觸手卻是溫熱一片。仔細一看,一片殷紅自男子腰間湧出,還猶自擴大着。半夏明白這是男子為了救她,硬是沖出包圍,才被黑衣人利劍所傷,否則以他的身手,決計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半夏用手捂住男子的傷口,哭泣着喊着:“公子,你醒醒呀,你不要扔下我呀。公子。”只見赭衣男子微微睜開了雙目,淺淺的笑道:“傻丫頭,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麽?”半夏又驚又喜緊緊的抱住男子:“公子,你終于醒了。”
男子微皺眉頭,想要用手去撫摸半夏的頭,剛擡到一半,腰中一陣劇痛,手無力的垂了下來。他喃喃的說道:“傻丫頭,快別哭了,趕緊離開這裏,否則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你家公子可是打不動了。”說完腦中一片空白,眼睛一閉,又暈了過去。半夏不敢再哭了,忙擦幹眼淚,用力将男子扶起,背着他向山下走去。
剛走到山下,卻聽見一陣馬蹄聲直奔自己這個方向而來。半夏心裏一急,暗道:“不知道來的是敵還是友?我還是先躲一下吧。”她忙四處觀察,發現不遠處有一塊突出的山石。她背着男子藏到了石頭後面。
不一會,兩匹駿馬飛馳而來,到了山腳下,從馬上跳下兩個俊逸男子。昊宣和昊辰施展輕功掠上山頂。卻發現場面慘烈,十來個黑衣人的屍首橫七豎八的到處躺着。兩人都是一驚,對視一眼,暗暗戒備起來。昊辰一個一個翻檢着黑衣人的屍身,昊宣神情凝重的四處打量着山頂,卻看見不遠處的那座無名墓。
他眼眸一亮,邁步走了過去,看見墓前擺放着的祭品。他輕輕的将手放在墓碑上,低聲說道:“師傅,難道這就是你的墓嗎?”
這邊昊辰已經檢查完畢,他走過來對昊宣說道:“五哥,這幾個人都是被人以手扭斷脖子斃命,只有那邊一人是被利劍穿心而亡的,這些人準備充分,身上能表明身份的東西一樣都沒有。”說完他才看見那座無名墓。再看見昊宣的神情,他不由驚喜的睜大了眼睛指着墓碑說道:“難道說,這就是……”昊宣了然一笑道:“八九不離十。”昊辰一拍大腿喜形于色道:“真是太好了,真沒想到我們費盡心力尋找了數年,今天就真的給碰上了。”
昊宣淡淡一笑道:“還不要太高興了,關鍵的那個人這會還不知下落。”昊辰懊惱的說道:“咱們還是遲了一步。千萬不能讓別人先找到他。”昊宣點點頭道:“趕緊回府,調派人手,務必找到他的下落。”說完兩人拔腳就走。
當昊宣經過領頭的黑衣人的屍首邊時,眼角微微一掠,忽然像發現什麽似得停住了腳步,蹲在了黑衣人的屍首邊。昊辰奇怪的問道:“怎麽了五哥,你發現了什麽嗎?”
昊宣擡頭望着他問道:“你剛才說這些黑衣人都是被手扭斷脖子而亡,只有這個人是被利劍刺死對嗎?”昊辰點點頭道:“沒錯,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
昊宣沒有回答,只是用眼仔細的在屍首的四周巡視着,忽然他看見了不遠處有一灘暗紅的血跡。忙起身走過去,用手在血跡上蘸了蘸,放在鼻子底下嗅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對昊辰說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人受了重傷。而且地上的血跡未幹,估計他沒走多遠。”
昊辰一聽微微有些焦慮的說道:“那他不會有生命之危吧?”昊宣神情冷凝的說道:“趕緊下山,今夜一定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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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身中奇毒
昊辰一聽微微有些焦慮的說道:“那他不會有生命之危吧?”昊宣神情冷凝的說道:“趕緊下山,今夜一定要找到他。”
兩人快速的下了山, 正準備上馬時,昊宣卻聞見空氣中似乎有些不同的味道。他停住腳步對昊辰說道:“好像有血腥之氣。”昊辰這時也聞見了。兩人忙在四周尋找起來,不一會就看見半夏藏身的石塊後有一灘血跡。昊宣沿着血跡慢慢的往前走着,只見一條血跡向京都方向伸延。
昊宣忙對昊辰說:“此人傷勢嚴重,一定正準備到京都尋找郎中。趕緊上馬追上他。”昊辰點頭兩人翻身上馬沿着血跡追趕上去。
半夏搖搖晃晃的背着赭衣男子在路上走着,她實在是後悔今天不該聽從公子的話,沒有讓趕車的唐力跟着,否則兩人也不會是如此情形。她身上的傷口也開始迸裂流出鮮血,但她也顧不上許多了。只是咬牙堅持着,不讓自己倒下去。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她已經無力躲藏了,只得将公子輕輕的放在地上,手持短刀,轉身迎向追趕過來的人。
昊宣和昊辰遠遠的已經看見了半夏和躺在地上的赭衣男子,昊宣勒住馬,跳下來雙手負在身後,淡淡的看着滿眼戒備的半夏開口道:“姑娘還是不要反抗為好,跟我們回去替你的主人療傷。”半夏圓睜着一雙美目冷笑道:“你們這些卑鄙的小人,會有這麽好心,要想帶走我家公子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否則哼休想。”
昊辰也從馬上下來,皺着眉頭對昊宣說道:“五哥,和她多說什麽。直接将人帶走就行了。”說完他向地上的男子走去。半夏心裏一急手中的短刀已經揮出。昊辰冷哼一聲,身子一偏避開刀鋒,繼續往前走。半夏眼睛血紅,又揮刀攔了上來,只覺得頸上一痛。人已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身後昊宣緩緩收回手,對昊辰道:“将他們放在馬上,馬上回府。”昊辰扛起男子放在自己的馬上,和昊宣一起向京都奔去。
一進昊宣的淳王府,昊宣冷冷的對門上的家丁說道:“我們帶這個人回來之事絕不準外洩,否則休怪本王無情。”底下的人從未見過溫文爾雅的自家王爺有過如此嚴厲的神情,都忙不疊的點頭稱是。昊宣又吩咐自家的郎中到客房中候命。
等郎中為赭衣男子診過脈,他神情凝重的轉過身對昊宣說道:“禀王爺,此人腰間中了一劍,傷口極深,只是這些都還不是太嚴重的。”昊宣輕輕“哦”了一聲問道:“難道還有其他地方的傷勢嗎?”郎中搖搖頭道:“其他地方都是一些小傷,只是傷他的劍上有毒。這才是他一直不醒的原因。”昊宸有些焦急的問道:“這是種什麽毒,有解藥嗎?”郎中搖搖頭說道:“小人一時也看不出來,只能先用一般的解藥試試,等查明後再對症下藥。”昊宣只能點點頭說道:“那你先下去趕緊配藥吧。”郎中行禮退下。
昊辰看着昏迷的男子對昊宣說道:“五哥,他不會死了吧?”昊宣俊眉微皺輕嘆一聲:“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墨雨從攬月樓回到侯府後,沒敢給大哥說起太子的事情,她擔心大哥知道後會去和太子理論。一旦矛盾激化害怕對大哥不利。想着昊宣那天對自己的幫助,她暗想,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他。
過了兩日,墨雨換上男裝自己從後門溜出去,往淳王府走去。到了王府,她對守門的家丁說道:“這位大哥,在下求見五王爺。”家丁看着她說道:“王爺這幾日有要事在身,不方便見客。公子還是先回去吧。”墨雨一聽有些失望的往回走,擡頭忽然看見一個紫衣男子領了一個身背藥箱的年長者急匆匆的往府裏走着。
墨雨猛地站住,揚聲叫道:“恒總管。”恒泰聽着有人叫他回身一看,認出墨雨,他笑着迎上來施了一禮道:“詩魁小姐。”墨雨回了一禮用眼瞅了瞅那個背藥箱的郎中低聲說道:“恒總管,王府中是否有人生病了?”忽然她猛地醒悟道:“難道是你家王爺身體不适嗎?”恒泰知道王爺有命不得将赭衣男子的信息外洩,但是又看見墨雨擔憂的神情,他忙說道:“王爺身體康健,是其他人生病了。”墨雨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道:“吓我一跳,沒病就好。”
恒泰見她是真心關心王爺,也深知王爺對這個詩魁小姐有些不同。他笑道:“不知詩魁小姐前來有何要事?”墨雨笑道:“王爺前幾日幫了我一個大忙,今天我來是來感謝他的。”恒泰說道:“王爺這幾天有事在身,要不你過幾日再來吧。”墨雨聽他這樣說,也不好再堅持,只能點頭道:“好吧。”恒泰忙行禮帶着那個郎中走進府中。
昊宣府中大夫所開的解毒藥效果甚微,昊宣又私下請了數個杏林高手,可是無人能識別男子所中的為何種毒物。眼看着男子的傷口日益潰爛,毒性開始在身上蔓延起來,一身肌膚開始變得青黑,男子開始高熱不退,一日比一虛弱下去。半夏伺候在身邊,每日都是以淚洗面。昊宣心裏也是焦急萬分。
這時恒泰領着郎中走進正廳,對他行禮道:“見過王爺。”昊宣道:“起來吧,快領着郎中去看看病人吧。”恒泰忙領命下去。他剛走到門口,忽然轉身對昊宣說道:“對了王爺,剛才奴才看見詩魁小姐咱們府門口。”
昊宣一聽忙問道:“她來做什麽?”恒泰說道:“小姐說您幫了她一個大忙,她是來感謝你的。”昊宣一愣,随即露出一絲笑意道:“她人呢?”恒泰道:“奴才見府中事務雜多,已經讓她回府了。”話音剛落,就見自己王爺大踏步的向外走去。恒泰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昊宣遠去的背影,心裏想着:自家王爺什麽時候對一個女人這樣上心了,看樣子王爺對詩魁小姐真的有些不同呢?
二十九章救死扶傷
墨雨正低着頭慢慢的往回走着,忽聽身後有人叫自己:“墨雨小姐,請留步。”回身一看,不遠處站着一個白衣俊男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墨雨忙走過去行了一禮道:“見過五王爺。”
昊宣笑道:“免了吧。”他接着說道:“聽恒泰說你是來找我的,為什麽來到我的府中又不進來呢?”墨雨疑惑的看着他說道:“恒總管說王爺您最近有要事在身,不便見客,那我就不好打擾了。”
昊宣淡淡的說道:“那是對別人這樣子說的,可是本王還是願意見到墨雨姑娘的。”墨雨聽他話裏有些深意,不由看了看他的臉,卻發現昊宣仍如同平常一般淡淡的神情,不由暗笑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她說道:“我也沒有什麽事,就是想來感謝您上次的搭救之恩。既然您很忙,就下次再說吧。”說完她屈膝行禮準備離開,昊宣突然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急着走,要不就到我的府中小停片刻可好?”墨雨想了想點點頭道:“那好吧。”
兩人正在廳中閑聊,恒泰帶着那個郎中進來了,他見到坐着的墨雨愣了一下。墨雨忙對他點頭笑了一下。恒泰也回了一笑,這才走到昊宣身邊,輕聲說道:“王爺,這位大夫也是沒有辦法。”昊宣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滞。他揮揮手讓恒泰領那人退下。墨雨見他神情嚴肅,不由開口問道:“王爺,家中可是有人生病了。”
昊宣淡然一笑道:“只是一個下人,不要緊的。”墨雨“哦”了一聲說道:“雖說是下人但是也要好好診治,不管怎麽樣,總歸是一條性命。”昊宣默默的點點頭。墨雨這時的職業病發作了。她看着昊宣問道:“能不能讓我看看這個病人呢?昊宣微微有些猶豫,墨雨又說道:”我曾經看過一些醫書,說不定還能有些用。“見她這樣熱情,昊宣不好再拒絕,只好帶着她往客房走去。
一進屋子,墨雨就聞見一股腥臭的味道,她走到床邊,掀起幔帳,只見床上的那人臉色青黑,因為高熱青黑的臉上隐隐的有着異常的潮紅,呼吸非常微弱如果沒有将臉靠近他的鼻部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掀開他的衣物迎面一陣惡臭襲來,只見他的腹部裹着厚厚的棉布,但是卻不停的向外滲着膿性的液體,腿上也有幾處相似的傷口。看這情形真的是很棘手。
這時半夏走進屋子,看見墨雨叫道:”怎麽是你?“墨雨見到她也是摸不到頭腦,她指着床上的那人遲疑的問道:”這個人是你家公子?“
半夏冷聲道:”原來你真的是一個奸細,當初就應該一刀把你殺了。“昊宣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兩人,他問道:”墨雨小姐,你們怎麽會認識的?“半夏吃驚的說道:”墨雨小姐,你不是個男人叫什麽陳墨嗎?“
墨雨尴尬的對昊宣說道:”王爺,此事容我以後慢慢再給你講,現在當務之急是這個男子的病情。“昊宣聽她這麽說似乎她能找出辦法,忙問道:”您能想辦法嗎?“墨雨神情凝重,對昊宣道:”王爺,他的傷勢真的是很重,如果要治療的話,可能要動刀子。“
昊宣微微吃了一驚而身邊的半夏更是驚疑不定顫聲道:”這怎麽可以,我家公子身子尊貴怎麽可以動刀。“昊宣也問道:”你有把握嗎?“墨雨輕輕的搖搖頭:”他的傷拖的時間太久了,我也沒有十足把握只能聽天由命了。“
昊宣眸色微沉沒有說話,墨雨又道:”王爺,不能再拖了,要不然真的是無力回天了。“昊宣擡頭看着墨雨,點點頭:”好吧,那你準備怎麽辦?“墨雨蹙眉靜靜的想了一會道:”你要給我準備一些用品,而且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另外你讓郎中将具有消炎和解毒作用的草藥多熬制一些備用。“
昊宣看着墨雨有條不紊的吩咐着,心裏也生出了一絲希望:”現在要怎麽做?“墨雨感激的對他笑笑道:”你去幫我準備一個炭火盆,一個蒸鍋,一把鋒利的匕首,再要一些白酒,幹淨的鹽水,幹淨的棉布。最好要有一些棉花。先要這些東西。最好再給我找個郎中做幫手。“
昊宣點頭出去布置了,不一會東西備齊了。墨雨讓昊宣出去了,只和一個郎中和半夏留在裏面。墨雨先将一塊大的棉布中間剪了一個圓洞,又将其他棉布和絲綿放進蒸鍋裏,将匕首放在水裏,然後将鍋放在炭火上進行簡單的高溫消毒,水開後又煮了半個小時左右,墨雨将裏面的物品取出。
然後将男子的衣物脫掉,将傷口上的棉布一層層的揭開,可是到最後那一層卻被緊緊的粘在了皮膚上,墨雨只好用消毒好的絲綿蘸着鹽水一點點的浸濕着棉布,一點點的将棉布揭開。
當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只覺的有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郎中和半夏也是驚呼一聲都捂住了鼻子,墨雨取過一塊棉布圍住自己的鼻子,定睛一看,那傷口不大,只是因為有毒所以外面的肉已經腐爛了,發出陣陣惡臭。
她忙将那一塊洞巾鋪在他的傷口上,那兩人都是眼帶疑惑的看着墨雨不知道她的用意。墨雨也顧不得他們的眼光,只是将已經煮好的匕首拿在手中對旁邊的郎中說道:”麻煩你給他口中含上一片參片吊住他的氣息。“
郎中答應一聲忙取出參片放入男子的口中,然後墨雨拿棉花蘸着酒将傷口消了毒,舉起匕首對準那傷口刺了下去,只聽一聲尖叫,半夏臉色慘白已經搖搖欲墜,墨雨輕嘆一聲道:”将她扶出去吧。“那郎中雖然也神情慌亂,但畢竟是學醫之人膽子也大很多,他對着墨雨說道:”你放心去做,我給你幫忙。“
墨雨感激的笑笑,繼續用匕首去剜着傷口上的腐肉,不停的用棉花擦拭着流出的膿水,那傷口越剜越深,幾欲穿腹。直到終于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墨雨才輕輕的松了一口氣。然後讓那郎中将準備好的消炎草藥給赭衣男子喂下。
然後又對郎中道:”你去讓人到冷庫裏拿一些冰塊來。“他答應一聲出去了,墨雨用淡鹽水又将傷口消了一遍。才用棉布将傷口包住。不一會郎中取來冰塊,墨雨将冰塊用布包好置于男子的頭部,他高溫不退害怕損害腦細胞,這樣冷敷有助于頭部降溫。然後又用溫開水給男子擦了擦身子,進行物理降溫。身邊的郎中又是奇怪又是敬佩的看着墨雨的這些動作。
等做完這些後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後了墨雨累得坐到床邊心裏暗暗在想:現在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傷口處理,但是身體裏的毒該怎麽排出呢。忽然想到現代醫院裏可以用50,的葡萄糖注射液解毒,有了。她興奮的拿起桌上的一張白紙在上邊寫寫畫畫着。
昊宣看着墨雨遞給自己的那些奇怪的圖形和物品,奇怪的說:”這都是什麽?“墨雨歪着頭笑道:”這是我的秘密武器,這個人的毒能不能解,全靠它了,你快去準備吧。“然後她又對郎中說道:”今天夜裏要麻煩您半個時辰給他換次冰袋,兩個時辰給他喂消炎和解毒的藥物,我要先回去了,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