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二日。
夏阮阮同時把這個鏈接也發給了導演,她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立刻就收到了停止拍攝一天的通知。
這件事對于參加的導演和演員,都會是一件巨大的打擊。
後來夏阮阮從蕭芸那兒得知,主演都開始商量着違約的事了。
夏阮阮實在不理解,經紀人和她到底是多大的仇,才想把她往絕路上趕。
本來約的是一大早商量,結果這件事在微博裏正式曝光,就連夏阮阮可能也參演的事情跟着火了。
似乎就要把夏阮阮釘在這件事上不放。
除了擋了一些人的道以外,她好像也沒得罪什麽人吧。
經紀人表示因為這件事要忙,需要晚上才能相見。
夏阮阮在酒店呆了一個早上,便坐在椅子上看書,旁邊還放了一壺溫水。
她知道劇組所有人都開始着急的不行時,夏阮阮忽然開始鎮定下來。
她沒必要扒着這部劇不放,大不了就違約,和公司提前解約。
然後重新開始奮鬥。
有蕭芸在身旁,她還能怕什麽呢。
她承認她就是恃寵而驕了。
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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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阮阮感到一絲餓意,叫了客房服務,要來一份簡約的午餐。
剛剛挂斷電話,門鈴便被按響了。
外面道:“送午飯的。”
奇怪,有那麽快嗎?
是個女子的聲音,被特意壓低過,夏阮阮覺得不太對勁,通過貓眼看了過去。
黑色帽檐被一只手壓低,手上拎着一個白色袋子。
因為帽子的緣故,看不到全臉,夏阮阮只能看到女子姣好的唇和精致的下巴。
越看越眼熟。夏阮阮果斷打開門。
聲音略帶疑惑道:“芸兒……?”
蕭芸用手指骨節處擡了擡帽子,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睛,她将手中提着的袋子往上提了提,笑道:“這都能被你發現啊。”
她還以為她已經足夠全副武裝了。
蕭芸虛心請教:“我是哪裏僞裝的不好,被看出來了嗎?”
想她用這個方法闖蕩各地,從未有一個人發現過,她還以為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呢。
夏阮阮帶着蕭芸進了屋中,頭在外面看了一圈,确定沒有人後,才将門關上。
她笑着道:“很好,完全看不出來。”
“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我對你足夠熟悉吧。”
哪怕真讓蕭芸換一張臉,再用蕭芸無懈可擊的演技去扮演另一個人,夏阮阮照樣能認得出來。
與外貌無關,甚至可能與精氣神也無關,是一種無法用常理可以解釋的原因。
當蕭芸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夏阮阮相信,她一定能認得出這是誰。
蕭芸哈哈大笑道:“這不算缺陷。”
“對了,你怎麽會忽然過來?”
蕭芸将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一一放在小桌子上。
蕭芸道:“正如我先前所說,來送飯的。”
桌上放着兩份飯菜。
既然蕭芸帶來了,夏阮阮便不客氣得打了電話,取消了原來的餐,面對面和蕭芸坐在一起。
夏阮阮忽然噗嗤笑了起來:“你最近都沒有別的事嗎。”
像是要彌補以前從未相見一樣,這幾天看到蕭芸的次數直線上升,倒像是蕭芸是粉絲,夏阮阮是偶像一樣。
若是讓蕭芸知道了,她定然會含着笑意道:“對啊,我也的确是你的粉絲嘛。”
蕭芸搖頭晃腦:“忙啊,這不天天忙着見你嗎。”
夏阮阮輕輕瞪了蕭芸一眼。
蕭芸這才正色:“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就是可憐了她的經紀人,到處奔波。
看在漲工資的份上,她經紀人表示甘願受這份甜蜜的苦。
蕭芸只想參加一些和夏阮阮有關的工作,這也是為何她還特地調查了愛上他這部作品。
結果卻是讓人大吃一驚。
因特地吩咐過經紀人一有和夏阮阮有關的事情,就通知她,她經紀人便冒着天大的危險打了個電話給蕭芸。
蕭芸意識到後,知道夏阮阮沒睡,連夏阮阮發的訊息都沒來得及看,便打了個電話過去。
蕭芸也沒有事,便和夏阮阮呆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夏阮阮要出門見經紀人時,才準備離開。
離開前不忘問要不要送夏阮阮去公司。
蕭芸一直很不滿夏阮阮所在的公司,要不是看夏阮阮一直沒有解約的意願,她早就自作主張了。
也就夏阮阮年幼無知,被騙了進去。
夏阮阮拒絕道:“不用了,我經紀人在底下接我了。”
“好,那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這沒有什麽好拒絕的,夏阮阮欣然同意。
夜色微涼,天空中群星閃爍。
夏阮阮穿着一身便服,蕭芸還是戴着帽子,緊緊跟在夏阮阮一側。
蕭芸本來打算和經紀人打個招呼,臨到關頭卻改了主意。
好在她穿着黑衣,夜又深,經紀人只能隐隐約約看到夏阮阮身旁跟了個人,兩人又很快分開。
或許只是湊巧一起下樓了吧。
夏阮阮坐在後面,經紀人在前面開車。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開口。
直到這車行駛的地方越來越不對勁,與夏阮阮所熟知的路線完全不同,夏阮阮這才意識到,她經紀人是懷揣惡意過來的。
夏阮阮想起,昨天她經紀人好像邀請她參加什麽宴會?
也是晚上。
她心裏有了數,便不再那麽慌亂。
夏阮阮擡了擡下巴,問道:“你是要帶我去參加晚宴嗎?”
“參加完再談剩下的事,有高層特地指了你,就喝點小酒,不礙事的。”
夏阮阮笑了幾下,問道:“我以為我們也算是共患難過呢。”
經紀人不敢出聲。
夏阮阮也就沒有質問了。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給蕭芸發個短信。
可這會不會牽扯到蕭芸。
夏阮阮打字的手猶豫了下來。
她想保護好蕭芸,結果變成了想讓蕭芸保護好她,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可如果不告訴,最後發生了什麽難以解決的事,豈不是更蠢。
大抵經紀人就是覺得,她沒有人能幫忙,才敢如此明目張膽吧。
夏阮阮扶額,對于現在的狀況有些憔悴。
手機震動兩下。
竟然是蕭芸發來的。
夏阮阮心裏一慌,覺得她心裏的小秘密都要被蕭芸看了個透徹。她點開一看,還果真和現在的事有關。
【蕭芸:別怕。】
兩個字,沒有前因後果,卻穩定了夏阮阮的心。
她回頭看去,車後跟着一輛黑色轎車,看不見裏面的人。
夏阮阮回過頭,端坐在車內。
明明說是晚宴,經紀人卻沒有半點打算讓夏阮阮參與到中間大廳的打算,直接領着人進了一間小包間。
然後轉身就走。
夏阮阮對這個經紀人連帶公司的印象都跌入了谷底。
坐在位子上的,是個大約40歲的中年人,包養的算好,頭發特地做過造型。
就連啤酒肚也沒有。
他邀請夏阮阮坐下來,道:“夏小姐,久仰久仰。”
夏阮阮落座,輕輕笑了笑。
中年人又道:“我早就聽聞夏小姐的事,哎雖然蕭影後幫襯了一把,可這終究不是長遠的事啊。”
夏阮阮也跟着嘆了口氣:“是啊。”
她口氣很淡,倒不想是在煩惱,反而像是在說今天你吃了嗎這樣簡單的話。
被這個态度所幹擾,中年人停頓了下,才繼續将後面的話說出口:“不過,我有個妙招。”
“哦?”
中年人忽然放聲大笑,從桌旁拿了一杯酒,倒在夏阮阮面前的酒杯中。
倒滿後,中年人道:“年輕人嘛,不要用一直這種态度,飯桌上大家都是朋友,來,喝酒。”
夏阮阮望了一眼酒杯,拿在手中,擡了擡手。
中年人滿意道:“這才對嘛。”
夏阮阮将酒放在嘴邊,卻沒繼續喝下去,反而是放了下來。
她笑道:“不勝酒量,不敢自取其辱。”
“沒事沒事。”中年人擺了擺手,“不過以後可得多練練。”
說着,伸出手想拿回酒杯。
夏阮阮沒動。
中年人順着酒杯一路往下滑,摸到細膩的肌膚。見夏阮阮依然不動神色,一時間色從心起,猛然抓住夏阮阮的手腕。
他道:“這才對嘛。”
夏阮阮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吓了一大跳,整個人往後一抖,更是激起了中年人心中的欲/望。
中年人拉着夏阮阮的手臂,想拉過來。
夏阮阮掙紮着一腳踢向了中年人胯下三尺,蹬的老遠,她匆忙起身,看着中年人。
也不知怎麽的,眼淚唰一下往下直流。
哭的可憐兮兮的。
中年人捂着被踢處,道:“你要是從了我,我就當做無事發生。”
夏阮阮氣惱,拿着酒杯往前一灑。
嘩啦一下,澆了中年人一頭的酒。
中年人氣急敗壞:“你給我等着。”
他一看,夏阮阮還在原地流淚。
明明受傷的是他,這女人哭什麽。
他喜歡女人在床上痛哭流涕的樣子,可不意味着他喜歡被打後,對方還委屈吧啦一個。
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踉跄着起來又想抓住夏阮阮。
結果被夏阮阮狠狠扇了一個巴掌。
那聲音響徹天地,打的中年人頭昏腦漲。
夏阮阮抹了一把淚,慢慢朝着中年人走去。
這時,門被緩緩推開。
中年人這才舒了一口氣。
夏阮阮停下腳步,原地流淚。
從門外走來的,是蕭芸。
中年人年少無知時,也曾調戲過蕭芸,最後自然是被打的親媽都不認識,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起都起不來。
蕭芸居高臨下的望着他,道:“我還以為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呢,原來是王總。是以前的教訓不夠嗎?”
蕭芸動了動她的手腕。
天知道他今天除了摸了下小手,其他事什麽也沒幹,還被白白打了一頓,真是虧大發了。
中年人哭着道:“我就是找夏小姐談個話而已。”
他想讓夏阮阮作證,結果一擡頭發現,夏阮阮正在無聲流淚。
中年人:?
蕭芸心疼得摸了摸夏阮阮的頭,把人抱在懷中,道:“你沒事吧。”
夏阮阮哭得讓人心疼,慢慢道:“他的确什麽也沒幹。”
中年人:哎,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