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物業說的沒錯，對于這種猥/瑣男的行為，法律上還真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有效地禁止。警察也不可能24小時跟在他們的身後。
方昊宇道：“那這個羅胖子有很大的作案嫌疑，因為兇手很可能是見色起意。”
“說的沒錯，我也覺得他最可疑！”淩爽贊同道。
夏櫻在這裏住了沒多久就搬走了，也不太清楚樓上樓下都住着什麽人。至于住在對門的羅胖子，她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她轉頭詢問物業：“拜托您打電話給門口站崗的保安，詢問一下今天是否有看見他進出小區。”
“好，我這就打。”
過了一會兒，物業挂斷電話，對幾人道：“門口的老李頭說他今天早上6點多看見羅胖子拎着一個黑色袋子，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小區。老李還問他一句‘今天怎麽這麽早’，他說是去上班。”
“那您知道他在哪兒工作嗎？”
“聽說是個廚子，但是具體在哪個飯店工作就不知道了。”
物業說這個小區因為離大學比較近，所以很多房子都是對外出租的，人員流動性也比較大。他只能提供這些信息，要不是這個羅胖子在小區裏算是個“知名人物”，他還不會記得這麽多。
為了不耽誤時間，淩爽和一名刑警繼續走訪剩下的住戶，夏櫻和方昊宇則是将剛剛得知的消息報告給侯隊。
“這好辦，”侯隊道：“物業不是說那家夥因為性/騷擾被人投訴到派出所嗎？他們那裏肯定會留下記錄，我打個電話問一下……XXX路74號的鴻興餐廳？好，謝謝……小丁，你現在就帶幾個人去xxx路74號的鴻興餐廳找一個叫羅大河的人，直接把他帶回局裏問話。”
“好，”小丁利落地答應了一聲，然後招呼了兩個同事，“昊宇，李子，跟我走一趟。”
等淩爽他們走訪完其餘住戶回來和他們會合，夏櫻詢問她有沒有發現可疑的對象。
淩爽搖了搖頭，“沒有，基本上都有不在場證明。唯一沒有的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腿腳都不利索，更別提殺人了。我看還是那個羅大河嫌疑最大。”
夏櫻腦海閃過程小茹的屍體，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如果羅大河是個廚子，那麽他一定用刀非常熟練。我剛才一直猜不準兇器會是什麽，因為屍體上的傷口明顯是被不同尺寸的兇器割傷，現在一想，很可能是菜刀！”
“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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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就去現場看看，說不定羅大河沒有把兇器拿走。”
兩人迅速回到現場，直奔着廚房而去。夏櫻記得程小茹不會做飯，所以并沒有購買廚具。而那個梁昕，淩爽之前做筆錄的時候恰好問過一嘴，也是個只吃外賣的。
然而夏櫻兩人卻在廚房裏發現了一整套專業的刀具，從最小號的水果刀到最大號的砍刀一應俱全。一看就非同尋常。
帶着手套，她們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刀具，發現這些刀具非常幹淨整潔，要不是刀口處有明顯磨損過的痕跡，都要以為這是一套嶄新的刀具了。可越是這樣就越反常，兩人在費了好大功夫，終于在一把菜刀的刀把上發現了一處沒清洗幹淨的血跡。
淩爽立即道：“我去告訴侯隊！”
“我去找梁昕确認。”夏櫻道。
确認的結果就是這套刀具并不屬于這戶房子的兩個主人，那麽只可能是兇手帶來的。也就是說，它是兇器的可能性達到90%以上。
偵查員們提取完指紋，将整套刀具放進物證袋內準備帶回去進行進一步檢測。
侯隊難得表揚了兩人一回，“幹得不錯！”
“我們會繼續努力的！”淩爽喜滋滋地道。
回去的路上，淩爽不理解地詢問夏櫻：“羅大河現在留下了那麽多痕跡，為什麽偏偏要把刀洗得幹幹淨淨？”
“兩個可能，一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兇器是菜刀；二是他是一個有潔癖的廚師。”夏櫻分析道。“我現在有一個更可怕的猜測……”
“什麽猜測？”淩爽問。
“程小茹的屍體幾乎被剃成了白骨，但是現場殘留的血肉卻并不多。你說，剩下的那些肉去了哪裏？”
淩爽頓時一個機靈，“物，物業說門衛看見他早上拎着一個黑色的袋子離開……嘔！”說到一半，她忍不住幹嘔了一聲，“不會……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很有可能。”夏櫻臉色也非常難看，“趕緊給小丁打電話，讓他們一定要找到那個黑色袋子。”
“好！”
一想到那個袋子裝的是什麽以及他為什麽要帶走，淩爽就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要豎了起來。
……
很快，羅大河被小丁他們押了回來。
由于抓捕時他反抗的厲害，小丁被他手中的刀劃傷了手臂。幸好傷口不深，他跑來找夏櫻包紮。
一邊包紮，他一邊還不忘了和衆人說起抓捕時的情景。
“我們進後廚的時候，羅大河正在切菜，一看見我們轉身就跑。我一看，這是心虛啊！立馬就追了過去。追了不到半條街就把他堵住了，剛要扣手铐，沒想到這家夥兜裏竟然還藏了把水果刀，一不留神就被劃傷了。”小丁一臉“恥辱”的表情，似是不滿意自己竟然警惕心這麽差，“幸好你們提醒我那個黑色袋子的事情，我轉回廚房一看，發現他已經把裏面的肉都剁成了肉泥，要不是發現得早，估計這一會兒都有人吃上人肉包子了！”
他這話一出，法醫科在場的幾人臉色都刷地變青了。尤其是問訊趕來的淩爽，用力翻了個白眼，“你可閉嘴吧！”
知道是一回事，被他說出來是另一回事了……一想到那個畫面，淩爽就覺得反胃。
得了，這下午飯都不用吃了！
羅大河那邊的審問非常順利，他對于殺害程小茹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而從現場帶回的那套刀具，也确實就是殺人兇器。
羅大河承認他早就對程小茹和梁昕心懷不軌，尤其是梁昕，看起來性感潑辣，是他最喜歡的類型。
案發日早上，羅大河因為騷擾梁昕，被其臭罵了一頓，于是懷恨在心。晚上6點換班後回家，他上樓時發現對面的門沒有關，于是色心一起，悄悄走了進去。
由于梁昕當時并不在屋內，羅大河十分失望。正準備離開時，卻被從房間內出來的程小茹撞見了。程小茹當即便稱要報警，羅大河心中一慌，上前抓住程小茹的腦袋就往牆上狠狠一撞。待其暈倒後，羅大河QJ了她。
後面的事情……因為太過血腥，侯隊并沒有說的太詳細。但是夏櫻也能猜出來是怎麽一回事。
對于刑偵支隊只用了不到半天時間就破案的極高效率，唐局表示了高度肯定，并且答應會給他們一定的嘉獎。
只是夏櫻仍然高興不起來。畢竟她和程小茹不是沒有交集的陌生人。任誰知道自己認識的人以這種方式死去，心中一時間都會難以釋懷。她在為程小茹的遭遇感到難過的同時，也對梁昕的行為産生了懷疑。
她記得梁昕曾經說過，她是6點多離開的出租屋。從時間推斷，離開時沒有關門的人應該就是她。很難說她不關門的舉動是不是有心的。
但如果不是她早上和羅大河發生沖突，如果不是她離開前沒有關門，程小茹也不會被如此殘忍的殺害。她即便不是兇手，也是這一起慘案發生的主要因素。
不管怎樣，至少兇手已經找到了，夏櫻希望程小茹能安息。
晚上下班，夏櫻找來無晏，詢問程小茹的魂魄是否已經去了地府。
無晏道：“我等只是低級差使，生死簿在判官大人手中，我等不能查閱。”
“那是否可以幫忙引薦一下？”夏櫻詢問。
她和程小茹好歹認識一場，不願她做孤魂野鬼。
無晏猶豫了一下，心想這位大人身份特殊，哪怕是見幾位殿下也是沒有問題的，于是道：“請大人稍等，我這就去禀告。”
“勞煩了，”夏櫻客氣道。
過了一個時辰，無晏都沒有再出現，夏櫻還以為判官大人不願見她。心裏嘆了口氣，想着，要不然詢問一下吳桐，看看他那邊有沒有什麽辦法。
然而，還沒等她消息發出去，客廳裏突然多了兩道黑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