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百萬歌手
他眼神和語氣太詭異，賀霏有點頭皮發麻：“為、為什麽？”
韓淺笙憋着火，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擠道：“因為你再多說一句，我可能會被你氣的當場去世，笨蛋。”
賀霏瞬間回怼道。“罵誰笨蛋呢？”
剛說完，下一秒，韓淺笙就一個爆栗敲在了他腦門上，力道很輕，但韓淺笙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卻很重：“罵你，你不僅笨，還笨透了，腦子裏也不幹不淨的。”
韓淺笙的聲音裏滿是遷就和無奈，賀霏一腔垃圾話到了嘴邊，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韓淺笙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昨晚沒去什麽福利應酬，公司最近正在做一個機器深度學習的項目，我帶頭，所以這兩天我都在實驗室，一直沒睡覺才弄成這副樣子，不是睡男人睡的。”
賀霏一愣，實在受不了韓淺笙這認真到要死的目光，扭過臉傲嬌道：“我就随便一說，你沒必要跟我解釋這麽清楚，反正你睡不睡男人也跟我沒關系。”
“我不喜歡被人誤會。”韓淺笙伸手揉了下賀霏的腦袋。
尤其是你。
賀霏煩躁的拿開了韓淺笙的手：“你特麽撸貓撸上瘾了，不知道男人的頭不能摸嗎？”
街道兩側的路燈燈光透過車窗照進來，賀霏的耳朵微微泛着圈紅暈。
韓淺笙笑了聲：“摸了會怎樣？要負責嗎？”
“滾！摸了就去死！”賀霏用手肘猛搗了他一下，态度十分惡劣，跟哪座山頭的土匪一樣，“趕緊開車，我餓了！”
“好。”韓淺笙笑着啓動車子。
到私房菜館的時候，已經八點了。
整頓飯吃了一個半小時，過程十分和平，不管賀霏說什麽，韓淺笙都說好，就算開口罵，故意沒事兒找事兒，韓淺笙也就笑笑，然後來一句——“都聽你的，你說的都對”。
這種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覺搞的賀霏很不習慣，到了後面，他基本也不說話了。
從菜館出來，外面突然飄起了雪花。
賀霏一腳跳下菜館門口的兩級臺階，正要去車裏，發現韓淺笙正站在門口，別有深意的看着飄雪的夜空。
“你又發什麽神經，走了！”賀霏裹緊圍巾。
韓淺笙依舊沒動，目光下降，落在賀霏臉上：“沒記錯的話，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賀霏皺眉：“什麽特殊日子？”
韓淺笙挑眉一笑，從臺階上走了下來：“你不記得算了，反正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能不能晚點回去，多陪我待一會兒？”
這話說的太溫柔，賀霏後背有些發毛：“醜拒，大冷天站雪地裏跟個傻比一樣，我才不要。”
“不是讓你陪我在這兒幹站，我們換個別的地方。”韓淺笙失笑道。
賀霏頓了片刻：“換哪兒？”
“去私人KTV吧，想聽你唱歌。”韓淺笙淡淡道。
賀霏哼了聲：“我一場演唱會的出場費七位數打底，先給錢，給錢我就去。”
“先付一百萬定金，後期不夠再加。”韓淺笙還真跟他談了起來。
賀霏完全沒想到韓淺笙這麽爽快，愣了下：“你确定？”
韓淺笙一笑：“确定。”
賀霏有點心虛的瞄了他一眼，哼哼道：“我的唱功其實……其實也不太值這個價。”
韓淺笙伸手撣掉賀霏頭上的雪花：“值。”
“你不動手動腳會死嗎，”賀霏飛快往旁邊躲了一步，不耐煩道，“是你自己說的值，到時候別說我坑你。”
說完，就轉身鑽進了車裏。
韓淺笙看着被暴力關上的副駕駛車門，挑了下眉……
半小時後，兩人到了市中心的一家私人KTV。
進了包廂，韓淺笙又點了瓶酒。
“你要酒幹什麽？”賀霏看着桌上那瓶度數挺高的威士忌，納罕道。
“想喝。”韓淺笙笑了聲，“放心，喝多了找代駕，不用你送。”
賀霏翻了個白眼：“最好是這樣。”
韓淺笙倒了杯酒，喝了一小口：“錢已經轉你卡上了，我能點歌嗎？”
“點吧，但別點KJ的，不然我一麥克風敲爛你腦袋。”賀霏調了下麥。
韓淺笙一笑：“能點你們的歌嗎？”
賀霏：“點哪首？”
韓淺笙：“喜歡你。”
賀霏手一抖，麥克風差點掉地上。
韓淺笙淺笑看着他：“我是說我要點的歌名叫《喜歡你》，怎麽，不能唱嗎？”
“……”賀霏捏了下耳垂，愠怒道，“剛才不是說了，只要不是KJ的歌就成，你想點這個直接輸歌名兒搜索，廢什麽話。”
“這不是怕你有困難，先征求一下你的同意嘛。”韓淺笙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輕搖着酒杯，淡淡道。
這話說的賀霏很不爽，什麽叫怕自己有困難？就算自己的唱功比不上宋陽和李雲期，黑自己是百萬修音師也救不回來的人的也不少，但也沒那麽差勁好吧，老子一開嗓，吓死你！
“不需要。”賀霏一字一句的咬牙回道。
他沖韓淺笙挑釁的看了眼，直接坐到了立麥前頭。
《喜歡你》是一首清新風格的抒情歌，詞很簡單，內容也很清晰，全曲以第一人稱的視角，講述了一個暗戀多年卻難以開口的故事。
賀霏起好範兒，閉上眼，跟着徐徐響起的前奏慢慢找着感覺。
幹淨清冽又帶着一絲少年氣的聲音響起的瞬間，有種世界都安靜了的錯覺。
“淡藍的校服，雪白的襯衫。”
“香草味的冰淇淋暴露出了你最迷人一面。”
“躁動的心情，矜持的側臉。”
“唱反調的一舉一動只為你能多看我一眼。”
“我幼稚，我惡劣，我自私，我迷戀。”
“沒辦法，這樣的你我真的好喜歡。”
“I like you.”
“藏在心底真的好難受。”
“I like you.”
“熾熱的秘密快要洩露。”
“I like you~”
“I like you~”
“I like you~”
“I like you~”
……
《喜歡你》這首歌的精髓，就是這四句不斷變調的“I like you.”
一句一層感情——懷疑，驚訝，執着，瘋狂，層層遞進。循環不休的強調着內心壓抑多年的告白——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從少年到青年，從青澀到成熟，我在變，你也在變，但我對你的感情卻日複一日，一如既往，一往無前。
唱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賀霏看了韓淺笙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室內燈光的問題，韓淺笙的眼圈有些紅，眼睛裏裹藏着一種他雖然讀不懂，但隐約能感受到的矛盾情緒——後悔，又開心。
韓淺笙端起酒杯，仰臉一飲而盡。
一曲唱罷，賀霏走到韓淺笙身邊，擰開瓶純淨水喝了口：“你剛才那是什麽表情？該不會是我唱的太好，把你唱哭了吧？”
韓淺笙一笑：“是啊。”
“那你這神經還真是比頭發絲兒都脆弱。”賀霏呵了聲，并不相信韓淺笙的屁話。
雖然他對自己的唱功很有信心，但也有自知之明。他目前的實力還沒到能把人唱哭的地步，況且這首歌雖然抒情，但一點都不煽情，怎麽可能會把人唱哭。
再說，韓淺笙這狗東西也沒真哭，就眼圈紅了下而已，指不定是喝酒喝上頭才這樣。
後面，韓淺笙又點了幾首歌，賀霏也不白唱，市場價，一百萬一首歌，點幾首，給多少錢，真人演唱，童叟無欺。
銀行賬戶有單日轉賬上限，換着卡轉太麻煩，賀霏就打了個臨時欠條。
“一共一千六百萬，寬限一下，一個月內還清就行。”寫好欠條，賀霏自己收了一張，另一張遞給韓淺笙，“別想賴賬，不然我微博挂你。”
“放心，不會賴。”韓淺笙斜靠在沙發上，疲憊的揉着太陽穴。
十六首歌唱完，桌上那瓶高度數威士忌也被韓淺笙一個人喝完了。
他酒量不錯，但一下子喝這麽多，腦仁有些隐隐發痛。擡手看了下腕表，時針馬上指到十二，該回去了。
他把欠條疊好放進錢包裏，正準備起身，剛坐直，又松松垮垮的歪回了沙發上。
“卧槽，你該不會喝飄了吧！”賀霏下意識就過去扶他，不扶不知道，這狗家夥是真沉。
他把韓淺笙一條手臂搭在自己後脖頸上，強行把人架了起來，煩躁道：“叫代駕了嗎？”
“沒。”韓淺笙整個人完全靠在了賀霏身上，把賀霏壓的腿軟。
兩人靠的太近，韓淺笙呼吸間散發的酒氣飄進了賀霏鼻腔，賀霏耳朵尖莫名其妙就紅了，人也更加抓狂：“熏死了，你特麽別往老子臉上湊！”
話音剛落，韓淺笙靠的更近了，稍一低頭，帶着酒氣的氣息便順着賀霏的領口，肆意灌了進去。
一陣詭異的搔癢自脖頸間蔓延開來。
賀霏臉快熟透了，嘴上一邊罵，一邊用手機約代駕。
架着韓淺笙出KTV門之前，賀霏先把口罩帽子戴上了，他可不想再跟身上這狗東西一起上熱搜。
出門時，外面的雪又大了，風一吹，雪花飛的七零八落。
韓淺笙就穿了一套薄西裝，抗寒指數基本為零，幾片雪飄到他脖子上，整個人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又跟賀霏貼緊了幾分，那只搭在賀霏肩上的手更是無恥，直接順着賀霏毛衣的領口伸了進去。
“？!!”賀霏毛衣裏面什麽都沒穿，冰涼的觸感逆流而上，順着胸口的皮膚灌入大腦。
這特麽是把老子當活體暖手寶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老韓日記》節選——
20xx年，1月8日，小雪
今天，我喜歡的人當着我的面唱着我的心情，想太陽。】
這是補昨天的，今天的正在碼，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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