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一下,意思是兩人結婚的事情就不要外傳了,喬媽雖然覺得喬晚委屈,但是這是喬晚的決定,她就也不好說些什麽了。
喬晚點頭,要是沒有這事,也真就好了,也許她早就忘掉了祝靖寒,現在有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個愛她的男人,甚至,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生活雖然會平平淡淡,可是那也會很幸福的吧。
喬爸已經給喬易打過電-話了。
喬易知道之後,闊別楚家,就往榕城趕。
身後的街道,快速的被掠過,喬晚眼裏疲憊,她倚在母親的身上,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腦中閃過祝靖寒冰冷的樣子,顧珩出現的樣子,還有林傾。
喬晚心裏一抖,這天下,要不太平了麽?
還是一切要重回原點,重新洗牌。
喬晚手緊緊地抱住喬媽的胳膊,記得小時候,就喜歡這樣賴在她的身邊。
許久,喬晚開口,聲音微抖,“媽,阿珩回來了。”
喬晚感覺的到喬媽明顯的一震。
顧珩,喬媽是知道的。
整
個喬家都知道。
喬媽以為喬晚吓壞了,心裏滿是擔心。
“小晚,別瞎想了,那孩子死了好久了。”喬媽伸手撫着她的手背,一陣嘆息。
喬晚怔了怔,然後看向喬媽,她抿了抿唇,究竟沒說什麽了,讓媽媽知道,還不如不知道。
否則……
喬晚重新靠在喬媽的身上。
眼神幽遠。
顧珩死得第五個月。
她大學報到兩個月。
有一天,收到X通的短信,說她有編號為01的包裹,讓喬晚在晚上五點之前去取。
喬晚下課之後,闊別室友就去了。
拿到之後,裏面沉甸甸的,喬晚抱着都吃力,也不知道是什麽。
但是寄件人地址,是榕城。
喬晚當時大病剛痊愈,基本是沒有問題了,她回去後,室友去打水了。
整個寝室就她一人。
她拿出剪刀拆開包裹,裏面竟然是一塊石頭,而石頭底下,是一個信封,當時喬晚心中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她伸手打開,裏面是一張照片,上面是她和顧珩的合照,有裁剪過的标記,因為她清楚地記得,這張照片上明明有四個人。
祝靖寒、顧珩、林傾還有她。
她呼吸猛地一滞,有些害怕,她的眼睛處,被生生的掏了兩個窟窿。
然後眼睛下方是紅色的,不知道是雞血還是顏料。
紅紅的一長溜,像是血淚。
喬晚手一抖,把照片扔在了地上,她捂住嘴,照片輕飄的落在地上,露出照片的背面。
那上面,是喬晚的名字,鮮紅的大字,還寫着你不得好死。
那是喬晚第二次收到來自顧家的恐吓。
第一次就是太平間。
自那之後,喬晚甚至害怕自己呆着。
當時的祝靖寒,也在這所學校。
當初,她為了考上祝靖寒所在的大學費了好多力氣,只是想和他還有顧珩還在一起玩。
在室友回來之前,她自己快速的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
該扔的扔,心情遲遲不能平靜。
那時候,她試着去找祝靖寒。
但是……
祝靖寒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那個時候,她和祝靖寒都知道了兩家有婚約的事情。
記得那次,是一個大雨天。
祝靖寒有公開課,喬晚去找他,因為在這裏沒有依靠的人,她太害怕,祝靖寒是她唯一認識的人,她以為,祝靖寒總會幫助她的。
當時,她去的時候,課已經上到了一半,她渾身被淋得濕透透的。
她站在教室的後門口,看着祝靖寒低頭認真聽課的樣子,她看了看裏面的人,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
最後沒有進去,她怕因此祝靖寒會更嫌棄她。
所以她就在門口等。
下課鈴一響,她站在門口,不出意外的,她的樣子遭到了嘲笑,不少男女三三兩兩的出來,掩着嘴似是嘲笑的樣子。
祝靖寒是自己出來的,身後跟着不少女生。
他清冽的眸光蹙起,不悅的看了她一眼。
喬晚當時也不敢說話,祝靖寒寒眸沉沉,越過她走了。
喬晚只覺的又尴尬,又無語。
她等到祝靖寒走的老遠之後,才慢慢的跟了上去。
祝靖寒撐着傘,寒冷的臉色,讓那些借機出門靠近他的女生,都離得老遠,喬晚沒有傘,她伸出手,遮着頭頂,樣子看起來滑稽又可笑。
祝靖寒走的很慢,喬晚卻跟的很吃力。
終于,走了許久,前面的男人停下,樣子十分的不耐煩。
他好看的眸光蹙起,然後聲音平靜無波,“你跟着我做什麽。”
因為顧珩的死,祝靖寒對喬晚的态度也發生了變化,到不至于天翻地覆,只不過比以前的冷漠更冷漠了而已。
“我,我有事想跟你說。”喬晚渾身發冷,唇角凍得青紫。
她站着離祝靖寒一米開外,再也不敢靠近。
祝靖寒似是沉思,然後靜靜地等着。
喬晚抿唇,然後開口,“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喬家和祝家,我們其實……”
她以為祝靖寒不知道兩家的事情,她其實沒別的意思,更沒有說他非要娶她,她當時只是想,要是祝靖寒可以依靠就好了。
只是,那時候祝靖寒清冷的眸光帶上徹寒,他薄唇輕啓,聲音毫無溫度,“知道又怎麽樣,難道你還想我娶你?”
那冰冷的語氣,澆滅了喬晚所有的期待。
“不會。”喬晚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笑了。
祝靖寒眸光閃了閃,他看不太懂這女人的心思。
“所以?”他話音拉的很長,
餘音未了。
喬晚擡頭,雖然樣子狼狽,但是眸光卻亮亮的。
她臉上帶上笑意,然後搖頭。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娶我的。”
那時候的喬晚,才十八歲。
祝靖寒眼神眯了眯,似乎是沒想到喬晚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來找他,不就是為這個事麽?
喬晚吸了吸鼻子,然後一下子擠到祝靖寒的傘下,祝靖寒低頭,清冷的眸光撞進喬晚清澈的眸子裏。
“我只是想說,如果你不想娶我,你就對我好點,就如現在這樣,我沒有傘,你給我可以不被雨淋的一席之地就好了。”
喬晚聲音不大不小,卻擲地有聲。
那是第一次,祝靖寒對這個顧珩身邊的小東西有了認識。
祝靖寒倒是沒怎麽在意,他有潔癖,可是似乎不太讨厭喬晚此時髒兮兮鑽進來蹭傘的動作。
*****
林傾主動聯系了祝靖寒。
兩人見面的地方,就在祝氏一樓餐廳。
林傾坐在那裏,點了兩杯咖啡。
他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裏,而祝靖寒則剛從醫院裏趕回來。
林傾摒棄了老樣子,不再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安靜的坐在那裏,像個模特,美的像一副畫報。
祝靖寒走了過去,然後坐在他的對面。
十年老友,再見,卻開口無言。
林傾知道祝靖寒肯定還為他綁架弄傷喬晚的事情而耿耿于懷着。
他唇角揚起,而後笑開。
“她眼睛好了嗎?”自己弄的東西他清楚,恐怕早就好了。
祝靖寒眸子挑起。
“嗯。”
他冷聲回答,林傾一下子把身子倚到椅背上。
然後手指輕揉眉間。
“我說了她瞎不了的吧。”林傾笑笑,似乎很滿意現狀。
“我見過阿珩了。”祝靖寒沒理會他的話,繼而說道。
林傾一怔,随即算是明白過來,他點頭,說道:“不意外,榕城雖大,也大不過大洋彼岸,不過,顧珩回國的消息你是怎麽知道的?。”
林傾知道,自從顧珩訂了回國的機票之後,不知道怎麽地就被祝靖寒發現了。
“偶然而已。”
祝靖寒一笑,的确是偶然。
林傾輕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擡眸看着祝靖寒的眉眼。
“隐婚玩的好好的,今天來個突然公開是什麽意思?”
林傾手指握住杯子的杯身。
“林傾,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不要玩的太過火。”
祝靖寒說這話的時候眉眼輕松,但是林傾偏偏就聽出了壓迫的意思。
“你們兩個還真是伉俪情深。”林傾冷笑,祝靖寒護喬晚的心思簡直不可掩飾。
但是有些事情,注定不會那麽的容易。
林傾嘲諷的語氣。讓祝靖寒眸色沉了沉。
他知道林傾想不明白。
“當年發生了什麽?顧珩和你到底是怎麽回事?”祝靖寒沉默良久,終于問出了這個話題。
林傾手指一頓,讓我握緊杯子,一口把咖啡幹掉,苦澀蔓延。
“當年,是我沖進X把已經奄奄一息的顧珩救出來的。”
對于祝靖寒,林傾不想隐瞞。
有些事情,說出來也好。
他伸手出,精壯的手腕,他把昂貴的腕表摘下,手腕處一道四厘米左右的痕跡顯露在祝靖寒的面前。
他看到祝靖寒的臉色一變,其實,林傾從來沒有怪過祝靖寒。
但是喬晚那女人,則另當別論。
林傾看着祝靖寒的神色,然後笑笑,他收回手,優雅的把腕表重新戴好。
“你知道阿珩當年為什麽會出現在火災現場麽。”
林傾手指摩擦着空杯子的杯沿,笑得肆意。
“因為喬晚?”
祝靖寒開口,眉頭皺起。
當年喬晚壓根就不在事發現場,顧珩又是怎麽知道并去了的。
而顧家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從而怪到喬晚的頭上的。
“bingo。”林傾打個個響指。“若不是喬晚,也不會出現今天的事情了,若不是喬晚那天出現在x酒吧,顧珩便不會去,只是因為新聞裏的一個側影,呵……”
林傾冷哼。
而祝靖寒第一次知道,原來,喬晚那天出現在x過。
祝靖寒隐約的感覺有些東西在浮出了水面。
“至于顧家那邊,自然是我通知的。”林傾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擴大。
顧珩出事,他怎麽可能放過喬晚這個罪魁禍首。
“靖寒哥哥。”一聲清脆的女聲傳來。
慕安寧踏着13CM的高
跟鞋窈窕的走來。
她遠遠的就看見祝靖寒了,她還看到祝靖寒對面坐着一個男人。
祝靖寒擡頭,眸光無波動,他冷漠的樣子讓慕安寧十分的不适應。
林傾聽到女人的聲音後,俊眉挑起,他看到祝靖寒隽美的臉上一絲表情也無,看來這女人在他心裏沒什麽地位嘛,和見喬晚的時候天差地別。
慕安寧走了過來,然後一臉緊張的站在祝靖寒身邊,一臉的嬌羞。
林傾挑了挑眉眼,看了一眼慕安寧,然後笑笑。
“靖寒,不介紹一下?”慕安寧本來臉上有絲笑意,卻在聽到這個聲音後,猛地轉頭看向說話的人。
她的眼裏略過一絲慌張。
這個聲音……怎麽會那麽熟悉。
但是林傾的臉色很正常。
祝靖寒清冽的眸光帶起一抹笑意,他雙腿交疊,邪氣的倚在那裏。
“慕安寧,廣告部總監,阿傾你有興趣?”
祝靖寒的介紹就是普通的介紹,而最後一句,則讓慕安寧成功的變了臉色。
他這是徹底的不要她了麽?
林傾聳了聳肩,說道:“那倒不必,我和我家琳就要結婚了,我剛才只不過以為這是你的哪位紅顏知己。”
慕安寧手指攥緊,她臉色已經維持不住笑意。
祝靖寒則是輕笑了一聲。
“我當年的救命恩人。”祝靖寒似有似無的目光看向林傾。
倒是林傾,這次爽快的點頭,似乎沒什麽異意,不驚訝,不詫異。
“既然來了,就一起坐下聊會。”林傾的聲音輕飄飄的傳進慕安寧的耳朵裏,她看了一眼林傾,不知道為何,甚至有些懼怕。
“不了,部門還有工作沒做完,靖寒哥哥,我先走了。”
祝靖寒嗯了一聲,慕安寧就匆忙的逃跑了。
那慌張的背影,看在林傾的眼裏,又是一陣笑意。
總算見面了,慕安寧。
“看來是真的有興趣。”祝靖寒挑眉,林傾的目光一直在安寧的身上。
林傾聽到祝靖寒的話,然後轉頭,似笑非笑,不可置否。
“要不要聽我接着講?”林傾賣了個關子,表情有點嚣張,只不過那沉靜的眸子,顯示着其實他很認真。
祝靖寒鋒銳的眼眸深如泓潭。
他不做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有些涼了的咖啡,林傾有個毛病,就是他若是想說什麽,你越不動聲色,他越想說,果然。
林傾抿了抿唇,繼續。
“x的事情就那些了,至于阿珩,我想你會好奇,他這麽多年不歸國的原因。”
的确,祝靖寒很好奇。
“當年他的戶籍被注銷,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想辦法讓阿珩重新有了身份。”
林傾笑笑。
他也未曾想到,顧珩在火場被他背出來後,只說了幾句話,便暈了過去,自此一醒,全世界都成了陌生人。
而轟動性的大新聞,是顧家長子意外身亡的消息。
他仔仔細細看了新聞,還去顧家确認了,當時,顧母哭的傷心欲絕,一度昏死過去,他那時候。便想,将計就計就好。
所以,顧珩去救喬晚的消息是他放出去的。
他猶記得,顧珩有記憶時,在他耳邊說的最後幾句話便是,她還在裏面,靖寒也在……
當天他把顧珩從火場救回,立馬送去醫院,他自己則去看火災現場的報道,先是喬晚沖進火災場裏面,再後來,雖然人群擁堵,他還是看到了,人群掩護下,被擡在擔架上的祝靖寒和被架着出來的喬晚,喬晚去酒吧的目的,清晰明了。
只是最後毀的卻是顧珩。
所以,就在當天,他把一個人送到了祝靖寒的身邊。
而新聞大肆報道顧家長子意外身亡的時候,他去顧家,然後傳了消息。
林傾對顧珩是有私心的。
他有些話,只說了其中一部分,他安排好的,希望就那麽下去,喬晚那個朝三暮四的女人,是配不上祝靖寒的。
祝靖寒聽完一切都有了頭緒,這麽一來,就合情合理了。
只是唯一不明白,喬晚怎麽會在風頭上出現在那裏。
“自打他想起來一切後,就想回來了,他的戶籍重新注冊就是我打理的。”這就是顧珩之所以還是顧珩的原因。
這也就是,為何祝靖寒會偶然發現顧珩的原因。
林傾淺笑,其實,一切自有天定。
祝靖寒于喬晚還是于顧珩,一切都是。
林傾手機鈴聲響起,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眸子挑了挑。
“今天就到這裏吧,有人找我了。”林傾揚了揚手機,然後起身,走到祝靖寒面前給了他一個擁抱。
祝靖寒拍了拍他的後背,卻是說了一句:“歡
迎你們回家。”
這句話,真是闊別太久太久。
林傾一怔,然後也拍了拍祝靖寒,抿唇,卻不知道說什麽。
良久,才說了一聲謝謝。
而祝靖寒,笑了笑。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們之間,更多的是陌生了。
祝靖寒沒有去送林傾,只是筆挺的身姿看着向後擺手,大步離開的男人的背影。
眸光熹微。
手機鈴聲已經不響了,林傾走到祝氏門口。
手機鈴聲複又響起。
林傾低眸一笑,然後接起。
“喂。”清冷至極的聲音,那邊的人猛地一震。
“你來了?”疑問的語氣,卻莫名的帶着些肯定。
“嗯。”林傾輕笑出聲。“沒想到你可以認出我,慕小姐。”
林傾的話有形無形之中都帶着讓人壓抑的氣氛。
正如慕安寧所想,這個男人的确很俊朗,也的确,讓人望而生畏。
“不過,你比我想象的還無能。”林傾諷刺開口,他給了她一個那麽好的機會,結果,她卻什麽也沒能做,甚至後來喬晚竟然嫁給了祝靖寒。
慕安寧懊惱,她不是沒努力過,只是似乎沒有什麽作用。
林傾眸光一寒,“你手裏有用的籌碼只有那一個,要加以利用。”
慕安寧突然有些得意,她所有的,是喬晚所不曾走過的。
“放心,這個喬晚是不會有機會的,畢竟,我可是靖寒的救命恩人。”
慕安寧自大的樣子,讓林傾皺起眉,怪不得這麽多年沒有進展,和沒腦子有關系。
可是現在已經這樣,再無換牌的可能。
林傾邪笑,往自己車那邊走。
“慕安寧,你大概不知道,當年真正救出靖寒的那個人就在他身邊。”他頓了頓語氣。
很明顯,慕安寧慌了神。
“怎麽會,她是誰?”慕安寧心裏閃過恐懼,這是她唯一的底牌。
林傾一笑,鄭重的說道:“就是喬晚,所以,你必須先下手,至于方法,你必須自己想。”
慕安寧沉思,然後點頭,兩人結束了通話。
她不能讓喬晚有機會開口,她的眼裏閃過一絲狠戾。
慕安寧冷笑,她沒想到喬晚埋着一個天大的秘密這麽久。
********
喬易趕回榕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
一路打車疾馳到喬家。
家門開着,別墅內燈火通明。
喬易進去的時候,一家人都坐在客廳裏,氣很嚴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喬易皺眉,然後看向喬晚,他走到喬晚那裏,然後低頭看着一言不發摸女人。
“祝家欺人太甚。”喬爸冷着聲音,顯然還在生氣。
喬易皺了皺眉。
他祝家什麽時候不欺人太甚了。
“哥,你跟我來。”喬晚起身,拽住喬易的手。
然後走到門外。
喬晚臉色不太好。
“怎麽回事?小晚你說。”喬易皺眉,心裏對喬晚十分擔憂。
“我把祝爺爺氣住院了。”下午媒體有報道,老爺子已經暫時脫離危險,被轉去了重症監護室,喬晚這才安心了不少,可是還是擔心,畢竟重症監護室不是普通病房。
這只能證明,還是很嚴重。
喬晚神情迷茫,喬易伸手攬上她的肩膀。
安慰道:“會沒事的。”
“還有,我被祝家趕出來了。”喬晚笑笑。
自我打趣道。
“回來也好,你和祝靖寒不合适。”喬易其實心裏沒這麽想,但是當初喬晚嫁給祝靖寒他是不贊同的。
否則也不會在她婚禮當天,飛往美國。
喬晚一笑:“原來所有人都這麽認為。”
原來只有她認為,她和祝靖寒很合适。
喬易抿唇,沒說什麽。
喬晚伸手抱住喬易的腰,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裏。
喬晚說:“哥,我打算放手了,我打算和他離婚。”
喬易一震,說不震驚是假的。
當初他是怎麽都沒有勸動她不要嫁給祝靖寒。
現如今,她自己就可以做了決定。
他大手拍着她的後背,輕聲的哄着,“離了也好,到時候哥給你介紹好的。”
“我不同意。”
男人的聲音破空而來,随着一陣穩健的腳步聲,祝靖寒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裏。
他周身帶着寒氣,樣子深沉。
喬晚只看了一眼,便別過頭去。
喬易伸手攬着喬晚,目光冰涼。
“祝總,你怎麽來了?”
喬易輕笑,目光清冷。
“我來接喬晚。”此時的男人,目光是冷沉的。
喬晚身子一抖,喬易大手收緊。
“不好意思了,小晚不能跟你回去。”喬易沉聲,繼而說道:“況且你也聽到了,如果想帶小晚走,拿離婚協議再來。”
喬易的聲音沉靜。
一字一句說的極其穩定。
祝靖寒眸子一寒,冰冷的笑開。
他看向一直在喬易懷裏的喬晚,聲音柔和,“晚晚,跟我回家。”
喬晚擡頭,然後搖頭,她說:“祝靖寒,我不和你走了。”
與其這樣,她再也不想毫無理由的霸着。
該是她的,總會是她的。
不是她的,強留也沒有用。
祝靖寒眸子一冷,他大步上前,握住喬晚的手。
“聽話,跟我回家。”
那聲音帶着緊張和認真。
喬易眸光一冷,他看着祝靖寒的手。
“祝總,請你松手。”
幾人的争吵聲終于吸引了喬爸喬媽兩人,兩人匆忙的走了出來,喬爸喬媽看到祝靖寒後,眼神都不由一滞。
“爸,媽。”祝靖寒看着喬爸喬媽。
喬爸率先反應過來,他嘆了一口氣,臉色嚴肅。
“靖寒,小晚雖然有些不懂事,可是你母親的話太過難聽了些,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他也忍不下這口氣。
祝靖寒斂眸,知道,高芩把事情鬧大了。
“我代表我母親道歉,對不起。”許久,他沉沉出聲,夜風撩起他的短發,張揚肆意。
喬爸看向喬晚。
喬晚只是搖頭,一言不發。
喬爸知道她的意思,于是看向祝靖寒,聲音嚴肅,“這是小晚的決定,祝總請回吧。”
喬爸說完,喬易把喬晚的手從祝靖寒的手裏抽出,她的手腕被握的通紅。
喬易伸手給她揉了揉,喬晚就由喬媽牽着進屋去了。
而喬易擋住了祝靖寒的身子,阻止他進去。
“祝總,回去吧。”
剛才喬爸也不由得把稱呼變成了祝總,祝靖寒心裏猛地一滞,喬晚會不會真的再也不會跟他回去了。
他大手攥緊,放在身側。
透過光線看着緩慢走上二樓的喬晚。
沒一會,二樓最側的那間卧室燈光亮起,祝靖寒看着,然後終于轉身,一句話沒說的就離開了。
喬易松了一口氣,倒是喬爸。
一直看着祝靖寒的身影,就這麽放棄了?
不知道為何,他心裏感到很失望。
喬易和喬爸轉身,然後關上了門。
晚上十點,家裏人已經睡下了,喬晚躺在床上,睜着眼睛,毫無睡意,她起身,去打開了窗戶,涼風吹進來,她才覺得舒服了些。
窗簾搖曳着,喬晚看着那邊的樹影,一晃一晃,就有了睡意,原來還住在喬家的時候,她睡不着,就會這麽做,那晃動的樹影,比催眠曲可好用多了。
她緩慢的閉上眼睛,沒一會便呼吸均勻。
喬易踱步在自己的卧室,雙手叉腰。
許久,似乎是太晚了,他也沒聽到大門口有什麽動靜,便去洗澡準備睡覺。
夜裏兩點。
萬籁俱寂,微風襲襲,安靜的只聽得到蟬鳴聲。
而喬晚所在的房間內,從窗戶處,掠進一個黑色的人影。
他的動作很輕,落地幾乎無聲。
男人緩慢的走到窗前,看着床上睡熟的女人,她的臉面透着櫻桃紅。
男人颀長的身影立的筆直。
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他俊朗的面色帶着清寒,涔薄的唇抿着。
他伸手觸碰到她的鼻尖,他清冷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黑曜石般的眸子閃着微光。
他俯身,抱起熟睡的女人,然後扯了床單把她綁在了身上。
喬晚的腦袋挨着他的肩膀。
睡得憨熟。
男人走到窗前,大開窗戶,伸手護着女人的腦袋,然後起身一躍,從二樓跳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喬媽來叫喬晚吃飯時,大喊出聲。
喬爸喬易聞聲而來。
卧室裏面空無一人,只有白色的絲質窗簾大幅度的晃動着。
☆、103.喬晚被祝靖寒掠走了。6000+
外面陽光熹微,空氣晴好。
喬晚一睜眼,便整個人都震驚了,不為別的,只因為她在飛機上,身上蓋着小毯子,她側頭,然後看到了祝靖寒閉着眼休息的一張俊臉。
她向外看,三萬英尺的高空。
身上衣服很整潔,她昨晚是穿着睡衣入睡的。
那麽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在祝靖寒這裏。
祝靖寒感受到旁邊女人醒了,不安的動作發出的輕微摩擦聲躏。
他睜開眼睛,眼神清明中帶着一絲倦意。
“醒了?”他的聲音沙啞,一雙星眸璀璨,灼灼的看着身邊的女人。
喬晚皺眉,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昨天,她失眠失眠着就睡着了,然後就沒印象了。
祝靖寒唇角勾起,笑看着她糾結的樣子。
“別想了,我把你綁出來的。”
喬晚斂眸,然後身子倚在座椅上。
祝靖寒總是有奇招,屢試不爽,出奇制勝。
她倒是懶得說什麽了,可是現在是飛往哪的飛機?
“這是去哪?”她皺了皺眉,然後問道。
“M國。”祝靖寒閉上眼睛,他有些疲倦,昨晚在喬家等到淩晨兩點,才敢去劫人出來,趁喬晚睡着的時候,去醫院安排了這幾天老爺子的治療和陪護。
然後一大早,便搭乘了飛機。
飛往M國。
“去那幹什麽。”喬晚疑問,但是祝靖寒面色毫無波動,沒有回答。
此時,就是想走也走不成,除非跳機。
喬晚幹脆随着閉上了眼睛,看來一時半會還到不了。
飛機降落在機場,滑行了一段之後,停了下來。
兩人下了飛機。
喬晚走在前面,祝靖寒走在後面。
去取了行李之後,祝靖寒找代理先把行李送去酒店了。
他牽着喬晚的手,走在M過的陌生街道上。
出人意料的,祝靖寒帶喬晚去的是一個特色的小街。
街區裏面都是賣各種特色産品的,喬晚來的時候,一點開心都沒有,但是見到這些稀少的特産,心情總算是放松了一些。
喬晚掙開祝靖寒的手,他倒也沒攔着。
喬晚挨個的店鋪看,街邊的小店,縱使風情萬種,卻難入他的眼睛。
祝靖寒的眼神一直落在前面走着的女人身上,眸光微醺,臉上帶着清淺好看的笑意。
凡是喬晚用手摸過的,露出喜愛樣子的物件,祝靖寒跟在後面都買了。
喬晚只顧着向前,也沒注意到身後的人。
大概逛了一個小時,喬晚總算是覺得累了,等她回頭的時候,祝靖寒手上多了不少袋子。
“我們去吃東西。”祝靖寒走上前,伸手攬上她的腰肢。
喬晚下意識的要躲,祝靖寒大手一攬,直接把她禁锢在身側,放縱一次就夠,多了就該跑了。
祝靖寒深如寒冰的眸子冷着,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祝靖寒在街邊不遠處,找了一家幹淨的小店,裝飾風格獨特的味道,像英格蘭的農莊,格調親切。
桌子的顏色和整個空間相形益彰。
老板看起來年紀不算太大,三十多歲左右,是一個俊朗的M國男人。
小店的老板把菜單放在了兩人的桌上,在一旁拿着手機準備記單子,祝靖寒伸出手指把菜單推到喬晚的面前。
“你想吃什麽點什麽。”
他的眸光很是坦誠,喬晚抿唇,然後也不矯情,她伸手拿起菜單,看着裏面的英文。
一眼望過去,不知道是不是習慣,她總能率先找到祝靖寒愛吃的口味。
這樣的自己,讓喬晚覺得無力,她幾乎不挑食,什麽都愛吃,她點單的時候獨獨避開了所有祝靖寒可能愛吃或者愛吃的東西。
喬晚想,有些習慣,要慢慢的改掉。
老板娘看起來很小,似乎是二十四五歲左右,她上菜的時候,身後跟這個兩三歲的小孩子,走路一晃一晃的,大大的眼睛,深邃的輪廓,看着又可愛,又好看,帶着嬰兒肥,肥嘟嘟的樣子。
喬晚看着,暖心一笑。
“喜歡孩子?”祝靖寒看着她的目光,眸光輕微,他也轉頭到那個外國小孩子身上,的确可愛的緊。
喬晚回過神,擡眸。
“喜歡。”
老板娘向着兩人這桌走過來,放下一盤剛做好的菜,然後轉身往回走,那個肥嘟嘟白嫩嫩的孩子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喬晚。
賴在她的身邊一動不動,喬晚心裏一軟,俯身伸手把孩子抱進了懷裏。
喬晚一笑,輕輕捏了捏孩子的小手。
他們這桌的東西很快上完,孩子的媽媽放下手中的餐盤,伸手接過喬晚懷中的孩子,友
好的笑了笑。
對話中得知,那女子今年二十五歲,而孩子兩歲半。
喬晚心裏陡然生出羨慕,她低頭,可是這又如何?
她哪怕自己的日子平平凡凡,也不要這樣,連婚姻都維持不好。
吃過飯,別過之後。
祝靖寒随手攔了一輛車,這次秦幀因為要同時處理公司和老爺子的事情,祝靖寒特意沒讓他跟來。
“來M國的目的是什麽?”喬晚不打算跟祝靖寒玩躲貓貓的游戲,有些東西,她要弄明白。
“來找專治心髒病的權威專家。”祝靖寒終于開口,喬晚目光凝結。
她點頭,原來是這樣,那她的确該跟着來,祝靖寒的做法也沒什麽不妥。
喬晚似乎是如釋重負般的整個人都靠在一邊的車門上。
前方路面寬闊,司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慢慢的加大了車速。
一個轉彎,喬晚沒在意,那車甩的太快,喬晚沒坐穩,直接往另一個方向倒。
她一下子撞進了祝靖寒的懷裏。
頭頂頂住他的胸部,祝靖寒悶哼了一聲,他伸手,揉了揉喬晚的腦袋。
“撞疼沒?”
說完,他瞥了一眼司機。
“Wouldyoupleasedriveslowly?”
祝靖寒的語氣有些沉,那司機聽聞,回答之後。
便降慢了車速,喬晚此時想從祝靖寒懷裏擡起頭,卻被他用大手輕輕地壓着,緩慢的揉着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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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這邊,喬家上下都要瘋了,一個大活人不見了,能不着急麽。
喬易一下子就想到了祝靖寒,覺得要是不是祝靖寒也根本就不可能是別人。
所以跟喬爸喬媽說清楚後,便開車去了祝家。
喬易下車,跑到祝家門口,門緊閉着,他伸手,使勁兒的敲門,可是沒人應,也沒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