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本,寫三天三夜也寫不完,別看她這個大哥長得一臉俊逸,骨子裏壞着呢。
那時候,喬晚上二年級,喬易上五年級,跨着三個年級段,喬易小時候貪玩,
下了下午第三節課的時候,喬晚總會聽見門口有人喊,喬晚你哥來找你來了。
她一出去,就是一個大大的書包,然後伴随着喬易和幾個朋友遠遠跑走的身影,還有喬易回頭,笑的讓人想揍他的俊臉,喬晚就郁悶。
她每晚上得自己拖着兩個大書包回家。
喬晚小時候身板小,兩個書包就足以把她整個人套住了。
每次喬爸問起喬易,喬晚還得給他作掩護,什麽同學生病他送人家去醫院啦,要麽就是留下做值日生了,要麽就是幫助低年級的小朋友啥的,反正編出來好的事跡一大堆。
還有初中的時候,喬易整個人都長開了,整成了比正常少年好看的樣子,自然不泛小女孩愛慕啥的。
可憐的喬晚因為學校,小學部,初中部,高中部都在一起,所以這些年過的特別慘。
那時候全校的女生都知道喬晚,一開始知道是因為是喬易的妹子,後來知道則是因為她是轉校生顧珩的女朋友,祝靖寒這個大校草的朋友的女朋友。
不過,顧珩和祝靖寒轉校過來是後來的事情了。
喬易被人追的壞處是,喬晚就成了一個信使,要麽就是不明真相的那些鄰校女生來表白的擋箭牌。
好處是,喬易那裏每天每天都有好多好多各種各樣的好吃的,喬易不喜吃零食,所以幾乎那些女生送來的好吃的都是她的。
更有甚者,因為害羞,不露面,就從側面的高高的窗戶,往班裏面扔東西,然後送的禮物上面,寫着給喬易,不署名。
“你怎麽就不記得我的好呢。”喬易聽了喬晚的話,思緒回轉,然後笑了笑。
祝靖寒聽着,一臉的諱莫如深,反正高中之前的事,他都插不進去話。
這麽一想,整個人都冷了起來。
但是喬晚沒注意。
喬易見喬晚不說話,又別有深意的看了側臉冷冷的祝靖寒,唇角的笑意愈來愈大。
“你看有了我,我幫你擋了多少給你塞情書的小男生,幫你擊退過多少次想劫你錢的小流氓……”
“等等,你怎麽不說劫色呢?”喬晚這就不樂意了,她好歹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每天兜裏的錢就兩塊五,劫個屁財啊。
喬易突然啧啧兩聲,上下打量了一下喬晚。
“別看你現在不是平板了,可當初你就是一個豆芽菜,誰瞎啊,劫你的色。”
喬易滿不在乎的說着,喬晚當場怒了,她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她這叫後天發育好好不,她這叫後來居上懂不。
“喬易我和你拼了。”喬晚伸出手,去抓喬易,只見她苗條的身影越過祝靖寒,一雙魔
爪沖着喬易就去了。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她的腰被就坐在那裏的男人緊緊地抱住,然後給一下子拽住,抱進了懷裏。
他低頭,打量了喬晚一眼,勾唇一笑,“我覺得哥說的沒錯。”
轟的一下,喬晚的臉蹭的就紅了,太丢臉了。
“你看,這是公認的事實。”喬易聳了聳肩,而後起身,去幫忙烤串去了。
喬易一走,氣氛就突然低沉了下來,喬晚扭了扭身子,“你松手,我要去那邊看看。”
祝靖寒哪裏能松手啊,反而抱得更緊,腦袋一湊,就倚在了她的身上,确切的說是她的右胸上。
軟軟的,觸感不錯,倚着也舒服。
“別動。”他見喬晚還扭,當下就出聲警告着,這天幹物燥的,沒法小心火。
“……”
喬晚靜坐着,心裏有些惱。
沒一會,可能是因為太安靜了,喬晚有些郁悶。
就又想起來了剛才占地方的事情。
“我記得剛才那不是有兩個人麽?”
“嗯。”祝靖寒沉聲嗯了一下,他從她的身上擡起頭,突然按住她的腦袋,喬晚一下子就窩在了他溫暖的懷裏,祝靖寒把下巴放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然後閉上了眼睛,大手扶住她的後腦勺,一直都未松開。
“那人呢?你把人家攆走了?”喬晚甕聲甕氣的出聲。
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出祝靖寒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她突然後悔剛才先走了,要不就可以看祝靖寒怎麽無恥的了。
“他們主動讓出來的。”祝靖寒出聲,悅耳的嗓音有着讓人安心的能力。
涼爽的樹蔭下,小風吹過,兩人坐在一起,喬晚在他的懷裏竟然有些困意。
“真的假的?”喬晚想擡頭,奈何祝靖寒的大手就放在她的後腦勺上,她也動彈不得。
“當然是真的。”祝靖寒笑。
“為什麽呀。”喬晚就想不通了,誰會傻到把好好地位置讓給別人吶。
“因為我長得好看。”祝靖寒哈哈一笑,喬晚一瞬間就蒙蹬了,按理說祝靖寒的話也沒錯,怎麽聽起來這麽不要臉呢。
對,就是不要臉,呸。
“你松手,我快熱死了。”喬晚嘟囔着,有些受不了此時太和諧的氣氛,生怕再待下去出什麽幺蛾子。
祝靖寒一聽到她熱,立馬就松手了,還不忘伸手給她弄了弄旁邊的頭發。
喬晚一起身,就跑到喬媽那邊去了,祝靖寒唇角伴着笑意,也站了起來,剛走了兩步,兜裏的手機就開始震動。
本來想不接的,但是看到來電顯示後,祝靖寒猶豫了一下,伸手接起。
“喂,安寧。”
“靖寒哥哥,你快來,我害怕。”慕安寧的害怕兩個字,讓祝靖寒生生的頓住了腳,每一次,她說害怕,就會出很大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遠處低頭擰水的女人,唇角抿起。
喬晚喝了一口水之後,轉頭看向祝靖寒,卻發現他在打電-話,神态緊繃,側輪廓冷冷的。
後來,祝靖寒結束通話,喬晚把視線收回。
沒幾十秒,剛還在遠處通話的男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有事情要去處理。”
喬晚就站在那裏,眸子平靜,微擡起頭。
“慕安寧?”
祝靖寒點頭。
“去吧。”喬晚笑了笑,沒說些什麽。
祝靖寒深不見底的眸底,掠起風浪,他拉住喬晚的手說道:“我待會就回來。”
“嗯。”喬晚點頭,臉上并無表情。
祝靖寒緩慢的松手,然後轉身離開了。
喬晚的手垂在那裏,仿佛空蕩蕩的,她握住塑料水瓶的那只手,收緊,塑料質地的水瓶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着幾乎完工的吃的,心裏泛起失落。
果然不該期待
的,誰重要誰不重要,其實一直都很明顯,祝靖寒喜歡的人,也一直都分得很明白。
喬易見喬晚自己站在那裏,便随手拿了一個剛烤好的鱿魚串,走過去伸手遞給喬晚。
“你哥我烤的,嘗嘗。”
“哦。”喬晚擡頭,笑了笑,然後接過,大口的咬了一口。
“小心燙。”喬易皺眉。
喬晚笑笑,顯然覺得挺香的。
喬易四處看了看,怎麽沒有祝靖寒的身影了呢?
“他呢?”喬易問。
喬晚吃的頭都沒擡,很随意的樣子回答着,“公司突然出了點事情,他去處理了,晚些會過來。”
喬易挑了挑眉,出事?放在別的公司他信,放在祝靖寒的運營的太機制化的祝氏,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喬易哼了一聲,“好吃不?”
“一般般吧也就。”喬晚吃光了之後,一陣子滿足。
“……”喬易無語,吃的那麽香,還說一般般吧,騙誰呢,真是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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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寧的家裏,此時一片大亂,剛到的祝靖寒看着眼前亂糟糟的景象和哭的一臉梨花帶雨的女人,心裏有些心疼。
“怎麽回事?”祝靖寒眼裏泛起寒冰,這明明是被洗劫過了。
誰那麽大膽,大白天的來家裏搶劫。
“我不知道,我回來就成這樣了。”她素白的手緊緊地抓住祝靖寒的胳膊,生怕他走了。
女人一臉的無助和可憐,看起來慘兮兮的。
祝靖寒拿起手機,撥打了110,慕安寧見狀,一下子攔住祝靖寒按撥號鍵的動作,然後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已經報過警了。”
祝靖寒點頭,他邁步走到屋裏,同樣的,卧室內也是一片混亂。
“還好我不在家,否則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我好害怕。”
慕安寧小嘴癟着,眼睛閃閃,看起來特別委屈。
祝靖寒沒出聲,冷眸打量着屋裏,然後把胳膊從慕安寧的手裏抽出,走到門口,他低頭,手指撫上,并未發現撬鎖的痕跡,而慕安寧所在的樓層是十七層,這棟樓是不連接的設計,就算是想從旁邊的陽臺過來,也得跨過兩米的距離,所以幾乎爬窗這項可能性,也沒了。
祝靖寒回頭,眼神有點淡漠。
“回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揚聲的提問句子,不知為何,慕安寧竟然從祝靖寒眼底讀出了懷疑的意思。
再看向他冷漠的臉色,慕安寧立馬又紅了眼眶,開始流眼淚。
“我回來的時候,門都大敞着,一進屋就這樣了,我害怕才叫你來的。”她知道,祝靖寒好像已經懷疑她了。
“除了你,還有誰有這裏的鑰匙?”
“我不知道了。”慕安寧搖頭,低着頭擦眼淚,不去看祝靖寒。
“安寧,別騙我。”祝靖寒眸子如鋒利的寒刃一般盯着慕安寧,他可以無限的縱容她,卻唯獨讨厭她滿口謊話或者尖酸刻薄滿帶嫉妒的樣子。
“我沒有。”慕安寧擡頭,一步跑到祝靖寒的面前,抓住他的手,不知道為何,心裏會那麽的慌張,仿佛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好,我問你,17號那天你在哪?”
慕安寧神情猛地一怔,不知道祝靖寒這是什麽意思,17號,她眼神一愣,随即說道:“那天我一直在公司上班。”
祝靖寒立在那裏,眼底突然有些複雜。
他閉了閉眼,臉上的表情突然變淡。
“這地方先別住了,不安全。”
“嗯。”慕安寧點頭,心裏的不安一點點的擴大,怎麽着也消磨不去。
她的心裏亂糟糟的,如麻一般。
下了樓,慕安寧坐上祝靖寒的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時不時的看着祝靖寒的臉色。
良久,她開口,“靖寒哥哥,你是不是嫌我麻煩了。”她的臉上有點膽怯的樣子。
祝靖寒神情淡漠,薄唇微啓,“沒有。”
“那我住哪裏?”其實慕安寧的心裏是特別期待的,是不是就可以去祝靖寒家裏住了。
如果可以住進去的話……她想了想,那就是她絕好的機會。
“酒店。”只是天不遂人願,祝靖寒冷然的說出這兩個字。
慕安寧默然無聲,她怎麽也不能主動提,本以為這次可以住進去的,結果,她的心裏突然有些惱火,卻又不敢在祝靖寒面前有絲毫的表現。
而祝靖寒,是壓根就沒想帶她去家裏的打算,安排就酒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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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幀下飛機的時候,給祝靖寒打了個電-話,負荊請罪來了,那個垃圾場他搞不定。
等他搞定了,就不等猴年馬月了。
但是他家總裁卻沒有說什麽,也沒生氣,就讓他帶人去慕安寧家裏暗中查一下是怎麽回事。
秦幀帶着專業人士去的時候,一開門,入眼就是亂糟糟的景象。
大概十分鐘左右,現場人員就勘察完了,只有一個結論,那犯人應該是光明正大開門進來的,家裏并沒有撬鎖撬窗的痕跡。
如果分析的話,應該是親近人員作案。
一得到結果,秦幀立馬的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祝靖寒。
祝靖寒此時已經辦好手續,正在酒店大廳內。
“确定嗎?”他問道,眉中一片涔薄。
“是的,确定。”秦幀很肯定的回答,這些專業人士都是祝氏花大價錢培養出來的優秀尖子,幹什麽都是一等一得,結果肯定是沒錯的。
其實就算是不這麽說,祝靖寒也已經想到了。
她看着拿了飲料過來的女人,眸色閃了閃,慕安寧的親人,早就沒了,在榕城更別說親人,就連朋友都沒有,親近人作案?
祝靖寒面色一沉,眸光輕動。
“靖寒哥哥,手續辦好了嗎?”慕安寧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事情,現在是一臉歡快,祝靖寒點頭,伸手把房卡遞給了她。
慕安寧咬唇,這意思怕是不送她上去,也不陪她的意思了。
她突然委屈出聲,“能不走嗎?我現在心裏還不舒服。”
她本以為這樣祝靖寒就會心軟留下,誰知道男人只是眼神動了動,然後便把房卡放在了櫃臺上。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還有事,先走了。”他給過喬晚承諾,說要回去的。
他走的時候,腳步輕快,慕安寧捏着手中的奶茶杯子,等到祝靖寒的身影消失後,一下子就把奶茶都摔在了地上,溫熱的奶茶濺在了她白嫩的腿上,女人眼中掠過一絲陰狠,答應誰了?喬晚?
她咬牙,看來不能這樣了,連她說害怕祝靖寒都不理會她了,她以後該怎麽辦。
心中像是團了一團怒火,慕安寧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張被放下來的房卡,氣的要死。
喬晚,你給我等着。
她深吸了一口氣,纖細的手指拿起房卡,便登着高跟鞋踏踏踏踏的去電梯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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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後,幾人在在湖邊搭了三頂帳篷,兩天一夜的行程,自然少不了要在這裏親切的睡一晚。
喬爸喬媽倒是沒怎麽問祝靖寒,因為喬晚也的确不想多說的樣子,就喬易一直在逗着喬晚,兩兄妹倒也是開心,反正喬晚是沒把祝靖寒說要回來的話當回事。
喬易和喬晚兩人坐在帳篷外,天已經黑了,可以清晰地看得到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小晚的眼睛~~~”喬易心情顯然很好的樣子,還唱起了兒歌,喬晚側頭,喬易臉上是溫柔之色。
在別人眼裏他一直都是一個看起來性格随和,卻十分難以接近的男人,可是在喬晚的心裏,喬易是最最親切的親人。
“怎麽不唱了?”喬易和以前一樣,但凡唱點什麽,總喜歡把她的名字帶到裏面去,各種發揮,各種有才。
“就這麽幾句詞,幼稚。”喬易忽的一下子躺了下去,躺在草地上,睜着眼睛,望着墨
色的天空。
“你也知道幼稚這個詞啊。”學着他的樣子,喬晚也躺了下去。
喬易笑笑,說道:“沒大沒小的,臭丫頭。”
“……”
而後喬易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夜晚的涼風,特別的涼爽,耳邊似乎可以聽得到蟲鳴,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喬晚看了看,唇角勾起笑意,她想着,喬易該不會是要這麽睡了吧。
“小晚。”安靜中,喬易突然出聲,喬晚轉過頭,嗯了一聲。
“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喬易的語氣變得很正經,随帶着臉色也變得很正經,讓這氣氛竟然變得有些慎重起來,喬晚忽然有些不适應,她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不知道他有什麽事情不明白的。
喬易想想,最終還是開口,有些事情他總該是會知道的,有時候早一些不如晚一些,可是現在,似乎已經夠晚的了,也不能再晚下去了,他只有都弄明白,才能去幫助她。
“當初,你燒傷,是因為誰?”
那個時候,喬晚的樣子吓人,整個人面色如圖,身上血淋淋的,不是別人的,是她自己的傷,如花一般的年紀,喬晚的腹部有一道五厘米左右的燒傷長度。
可是喬晚醒了之後,什麽都沒說,怎麽問也不說。
就那麽在醫院做了手術,治療之後,等到大學開學便去上學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喬晚知道,顧珩死了,再也不在了。
顧家的人找喬晚找的厲害,喬晚不說話,誰也不知道原因,其實就連喬晚當時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後來才聽說,那件事情足以讓她待罪一輩子。
家人把她保護的很好,直到出院去新的學校的時候,才被顧家人找到,而劈天蓋地的都是,她害死了顧家的長子。
喬晚聽完喬易的話,也明白了,這個問題一定憋悶的很久很久了,她那天醒來,的确什麽也沒說,一切都是她自願的,何必呢。
那天,祝靖寒毫發無傷,她想了想,心裏慶幸,還好,毫發無傷,否則,她怎麽對得起顧珩呢。
“哥,我以後說給你好不好。”喬晚不想開口,否則一切都可能走向不一樣的軌道。
她也不想這件事情被祝靖寒知道了。
喬晚的态度似乎很堅決,喬易嘆了一口氣,卻沒為難她,喬晚閉了閉眼,回想起那天的場景。
那天,恰逢高考完畢,一堆人說要去慶祝,她一直都和祝靖寒顧珩他們一起玩,自然是要和她們一起去的,可是那天喬晚有點事情,她就沒打算去了。
晚上吃完飯,實在無聊,打開新聞看看,一下子從高考中恢複出來,她還有點不适應,她不再是一個高三生了。
沒了緊張的學習感覺,放松下來,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打開電視,無非是一些老套的電視劇,和各種新聞頻道,家裏的風扇快速的轉着,沖淡了炎熱的暑氣。
喬晚實在無聊,便打開本市的新聞,一開始還是講地皮的事情,然後視線切轉,就是下一條新聞了,喬晚對新聞沒什麽興趣,整個人昏昏欲睡的,遙控器順着手滑落到沙發上。
大概就這麽過了三分鐘,一條新聞快訊的播報一下子就進入了她的耳朵裏。
榕城某繁華地段X酒吧發生嚴重的火災,起火原因不明,現在有三十幾人被困在裏面。
喬晚的睡意一下子就給吓沒了。
X酒吧,原定聚會的地方,喬晚猛然清醒,祝靖寒他們都在那裏,三十幾人被困,是不是也有他,一想到這裏,喬晚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沖出去的。
X酒吧離喬晚家十分的近,所以一出門,就可以看見不遠處滾滾的濃煙,嗆人耳鼻,外面亂糟糟的,還有警車在那裏,人群擁擠,煙霧缭繞,當時的場景,是喬晚過去所見到的災難中最嚴重的,但是最讓她擔心的是祝靖寒還在裏面。
因為焦躁的天氣,所以火災綿延了一整條街道,消防人員因為路況擁擠,還沒有到,門口只有警察在維持着秩序,而在門口和外面,并沒有祝靖寒的身影,喬晚也沒帶手機,顧不得多想了,一旦是喝醉了呢,一旦是困在裏面了呢。
喬晚沖進去的時候,幾乎沒人注意,誰也沒想到,這種狀況下還有人敢往裏面沖。
那時候,喬晚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害怕,只是心裏焦躁又着急,生怕見到不該見到的,她憑着記憶,想之前約好的聚會房間號碼。
內部火勢綿延,裏面還有人倉皇的往外跑,只是門口縫隙小,出去的話也是要經歷被燒傷的風險。
終于,喬晚跑到那邊還算清淨的地方,看到了眼熟的包房號碼。
她擡腳,把門踹開,整個房間裏,只有一個人趴在那裏,喬晚上前,整個人都是抖的。
他,該不會是死了吧。
喬晚伸手,探入他的鼻息,發現是有呼吸的,伴随着煙氣還可以聞得到濃香的酒氣。
喬晚差點哭出來,怎麽人都走了,他喝醉了也沒人管管。
這時候,屋裏幾乎已經嗆滿了煙,喬晚連呼吸都困難,來不及多想,她伸手,便去扶祝靖寒,想把他扶起來,奈何男人實在是太沉,又是根本不清醒的,祝靖寒那時候臉色也不好,醺黃的燈光下,他的臉上竟然十分的蒼白。
“祝靖寒,你醒醒。”喬晚扶不起來他,又着急又難過。
可是叫也沒用,他像是睡死了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門外幾乎可以看得見明火了,顧不得那麽多,喬晚蹲下身子,伸手一拽,便把祝靖寒拽了下來,他身體的重量緊緊地壓在她細弱的身子上,喬晚腿一軟,差點連帶着祝靖寒一起摔了下去。
後來喬晚才知道,那個時候,酒吧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好不容易靠着一角把他扶了起來,她伸手把祝靖寒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猛地吸了一口氣,差點被煙嗆得喘不過來氣。
“祝靖寒,你醒醒,聽得到我說話嗎?”她不住的叫着他的名字,好怕還沒等着她帶着他出去,就被嗆死了。
這個包間是vip間,所以位置簡直就是黃金位置,當然,那是在不出什麽事情的情況下。
和剛才的形勢不同,當喬晚扶着祝靖寒出來的時候,火已經燒過來了,幾乎毫無空隙。
此時,身上的人,似乎也已經有了反應,喬晚清晰地聽到,他咳了兩聲。
☆、73.如果當時那個人不是慕安寧,他還會喜歡她嗎?
“祝靖寒,聽得到我說話嗎?”喬晚動了動身子,使勁兒的晃着他的胳膊,可是,男人只是下意識的被嗆得咳嗽,并未有醒來的跡象,喬晚心裏着急,滿腔的生氣。
前面的木頭斷掉,帶着火嘩的一下子砸了下來,喬晚猛地蹲下身子,祝靖寒高大的身形壓在她的身上,此時,,兩人再也起不來了。
當時喬晚是這麽想的,一定會死在裏面了,外面已經完全的都看不清,喬晚雙手環住祝靖寒的腰,煙霧不禁的都嗆入口腔鼻腔。
她伸出手,把腰部的T恤一下子撕開,可能人到了極限了,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往旁邊看了看,什麽都沒有,更別提水了,她把祝靖寒的身子放低,然後用撕下來的布捂在他的鼻口上,又怕憋着他,又怕鼻口裏進入煙氣。
遲遲等不到人進來,喬晚勉強的站起身子,眼前一片暈,根本就看不清有什麽沒什麽了。
她此時唯一想得到的便是,一定得把他拉出去。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一下子把男人的身子拽了起來,半拖着往前面走,搖搖晃晃中,喬晚依稀的看得見門口了,鬧鬧嚷嚷的,全是說話聲,但是沒有哭聲,喬晚想,應該沒人受傷吧,她眼前暈了暈,有些無意識,嗓子眼裏幹澀,猛地咳了兩聲,嗓子裏像是着了火一樣,生疼生疼的,她可真是斛。
外面的消防車在她剛進去沒一會就來了,滅火速度很快,門口的火勢已經快要澆滅了,喬晚蹲下身子,把他的胳膊搭在肩膀上,然後使勁兒的把祝靖寒扶起來,咬着牙往外走,喬晚從未覺得一塊短短的路會走的這麽艱辛。
腦子中暈暈的,眼前似乎有金燦燦的東西在晃來晃去,喬晚下意識的護住祝靖寒,那東西啪的被甩下來,滑過她露出的腹部,一陣強烈而疼痛的燒灼感,喬晚猛地抽了一口氣,然後眼淚突然就下來了,她不敢低頭,整個人猛地抖着。
終于,門口的火全部滅掉,消防員都沖進來了,喬晚臉上冷汗涔涔,疼的束手無策,其中一個消防員大喊一聲之後,便有醫護人員沖進來了,她把旁邊的男人交給沖了進來的醫護人員,然後低頭,看到腹部處,被灼傷的部分血肉模糊,喬晚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摔了下去。
旁邊的醫生,扶住她,往外走,她和祝靖寒上了同一輛救護車,她回頭,發現整個酒吧後面火勢沖天,那個位置,正是祝靖寒所在的包間,如果她沒來的話,喬晚側頭看了一眼祝靖寒,他會怎麽樣呢……
救護車裏,男人依舊昏迷不醒,他未醒,喬晚根本來不及問起緣由,為什麽那裏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腹部的痛的她都已經開始發麻了,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憔悴和衰弱。
到醫院,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了。
下車前,喬晚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是熱的的,喬晚唇角帶起一絲笑意,然後便暈了過去。
再後來,就是她醒來,聽到醫生感嘆,說好好地女孩子,身體上要留下疤痕了。
喬易和喬爸喬媽都在,喬晚決口沒提祝靖寒,也沒問他怎麽樣了,因為她知道,他不會有事的。
……
喬晚深吸了一口氣,腦袋有些疼,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到現在,她也沒後悔過。
顧珩……
她閉了閉眼,不去想了。
她怕黑和密閉空間,并不是因為火災事件,而祝靖寒,偏偏是那麽認為的,她清晰地記得,上次她去給男人送宵夜的時候,她急促的追着他的時候,祝靖寒所說的話。
喬晚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為了誰。
她坐起身來,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半了,而祝靖寒,八成是不會來的。
她伸手,推了推旁邊躺着好像睡着了的喬易。
“喂,進帳篷去睡。”喬晚輕輕地掐了掐他的胳膊,喬易半睜開眼,伸手拽住喬晚的手,然後給拉着躺下,伸手把她的腦袋攏了過來,攏在懷裏。
喬易嘆了一口氣。
“臭丫頭都長大了。”以前的時候,喬晚不愛長個,他走在她的身邊,整整高出她兩個頭。
喬易心裏挺不是滋味的,那件事情,他多想知道,喬晚不是那種貪玩到那種程度的孩子,而明顯那天,不止她一個人在那個酒吧。
喬晚點頭,什麽也沒說,是啊,都長大了。
喬易伸手順
了順她披散着的頭發,薄唇勾起。
夜明星稀,晚風徐徐,喬晚泛着困,喬易想着心事,就這麽過來許久,突然走過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然後喬易抱在懷裏的女人便被一雙強壯的手臂抱了起來,祝靖寒是去見過秦幀之後才來的,他墨眸斂起,把懷中的女人抱得緊了些。
喬晚半睜開眼睛,揉了揉,“祝靖寒?”
還未看清出來人,她倒是先喊出來了。
而這一聲,她整個人也就随着十分的清醒。
他竟然真的來了。
“事情處理完了?”她眯着眼,樣子有些慵懶。
“嗯。”祝靖寒沒去理身後的喬易,抱着喬晚就往前面帳篷前走,其中的一個帳篷是亮的,可以看得出有人在裏面的輪廓,祝靖寒看向兩邊的位置,選擇了最右邊,然後邁步走了過去。
“放我下來吧。”她既然都醒了,就不好意思被這麽抱着了。
祝靖寒抿唇,沒說話,只是走的更快了一些,然後走到帳篷前,把喬晚放下,伸手拉開帳篷外圍的拉鏈,裏面有些黑,喬晚突然阻止住他進去的動作,裏面是她親手布置的,她知道燈的位置在哪。
祝靖寒明白她的意思,便站直身子,任由着她貓着腰鑽了進去,然後沒幾秒,裏面便亮了,祝靖寒往光源處看去,是一盞功率十足的小臺燈,暖黃色的燈光,把帳篷裏營造的十分溫暖。
“進來吧。”喬晚往旁邊坐了坐,給祝靖寒讓出很大的位置。
祝靖寒一個邁步,也順勢進去了,随即拉上帳篷。
喬易還躺在那裏,沒起來,他側頭,看着祝靖寒帳篷的位置,唇角勾了勾。
他起身,深呼了一口氣,胳膊上癢癢的,起了一個小紅包,好像是被蚊子吸了血,喬易抿唇,放下胳膊,弄了弄頭發,便站起來了,然後走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空帳篷,拉開拉鏈鑽了進去。
三頂不太大的帳篷,都亮了起來,各有各的天地。
喬晚坐在那裏,随手拿起一本書看,氣氛有些尴尬,似乎這種情況很少見,更沒和祝靖寒一起出來過,很少的事情,難得的因為他的一些行為,她覺得心裏很暖很暖。
“困了就早點睡。”祝靖寒突然出聲,他伸手,一下子奪過喬晚手裏的書。
他可沒忘了剛才喬晚窩在喬易旁邊休息的樣子。
“……”喬晚無語,她剛才是困了,可是被他一驚吓就給吓醒了。
“我不困,把書還我。”她伸手,去搶那本書,祝靖寒大手一閃,明顯的就放在了一邊,喬晚下手晚了,完全沒夠到。
見狀,她也不去搶了,就坐在那裏。
“怎麽回來了?”
去見慕安寧的話,他怎麽會回來,再說了,慕安寧的性子不像是能放人的人。
“我向來說話算話。”祝靖寒側頭,開口說道。
喬晚突然就想起來那天祝靖寒說,我們生一個孩子吧。
她猛地搖了搖頭,要是以前也許會很高興,但是現在卻不是了,她與祝靖寒離婚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不出以外的,根本不會出現變故,只等着兩個公司合作一結束,他們也就結束了。
喬晚其實有很多的疑問,她順勢躺下,拉開薄被,然後蓋在肚子上,祝靖寒見狀,也躺了下去,扯過被子,躺的地方離喬晚十分的近。
他眼中的亮光無法讓人忽視,喬晚下意識的別過頭去,夜裏的熱風讓她感到有些悶。
他們過去在一起的日子裏,有好的回憶,有痛苦的回憶,喬晚閉上眼睛,心裏亂糟糟的。
“安寧家被盜了,我過去看了看。”祝靖寒突然開口,語氣分明就是解釋他去哪了,幹了什麽的彙報。
喬晚依舊閉着眼睛,輕輕地嗯了一聲,祝靖寒大手攬住她細軟的腰部,喬晚整個人一僵,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