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沉死了。”
祝靖寒臉上劃過三條黑線,他伸手,捏住喬晚的鼻子,喬晚一個呼吸不順,然後張開嘴,祝靖寒低頭順勢就吻了下去。
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祝靖寒決定不管了,反正親都親了,不親夠本怪吃虧的。
這個女人,怎麽就不知道服軟呢。
“祝靖寒,你給我滾下去。”喬晚得了空當,撇過頭,這話成功的讓本來臉色就不太好的男人徹底的黑了臉。
“我睡了你都天經地義,親你一下又不犯法。”
“不要臉。”這是親一下麽,明明是一長下。
“我還就不要臉了。”現在的祝靖寒,頭發肆意的亂着,光潔的胸膛壓在她的身上,哪裏有一點沉穩的樣子,分明是無賴。
“我們要離婚了。”她馬上就要喘不過氣了,尋思着拿這麽正當的理由來賭一下。
“不是還沒離麽!”
喬晚一下子被哽到了沒話,她瞪大眼睛盯着祝靖寒,胸膛上下起伏着。
她伸手,往祝靖寒身上招呼,可是手觸到哪裏都是硬邦邦的,根本無從下手。
“你摸哪呢?”祝靖寒突然
擒住她亂動的手,聲音低沉,眼中帶着燒灼的氣息,兩人呼吸紊亂,喬晚搖頭。
祝靖寒接下來的話,讓喬晚一下子就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想摸你說,別亂摸,摸起來了你處理還是你負責。”
“……”
祝靖寒見她把頭轉過去了,眸子映出一抹笑意,突然,他伸手,把她的腦袋轉了過來。
一張素白的小臉帶着些緋紅,白皙的脖頸,性-感的鎖骨,這個女人天生的就是這麽誘-人,他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他的鼻息間都是她身上好聞的味道,淡淡的香氣,不是那種高昂的香水味,而像是自身散發出來的誘人的少女香,祝靖寒低頭,把腦袋埋在她細嫩的脖頸,呼吸潮熱,亂了喬晚的心思。
“祝靖寒,我困了。”她猛地閉眼,想躲閃開,現在的他讓她心裏有些陌生,她怕這樣的祝靖寒會讓他剛下定的決心變得崩潰。
“我不困。”男人好聽的嗓音帶着磁性,魔性般的帶着人的心思。
“感冒會傳染的。”
“我不怕。”
“我是病人。”
“我知道。”祝靖寒修長的手順着病號服的下擺滑了進去,她白皙的皮泛着好看的嫩紅,因為不正常的體溫,溫度本來就很高。
喬晚一個哆嗦,她猛地清醒,轉過頭去推祝靖寒。
只是男女間的力氣懸殊實在太大,她所做的動作就像給獅子撓癢癢,全都是無用功。
祝靖寒擡起頭,盯着她的眼睛,他伸手,按動床頭的開關,然後病房內啪的大亮,由于喬晚的眼睛正朝着光源,所以突然間的白光一下子刺得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祝靖寒唇角彌漫出笑意,大手遮住她的眼睛,她長長地睫毛微微的顫動,在他的手掌心,掌心內傳來的酥癢在此時的氣氛中無疑更平添出一抹暧昧。
“喬晚,你對我了解多少。”他沒頭沒腦的問出這麽一句話,喬晚本來緊張的心情一滞。
“全部。”
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肚子上,喬晚不敢亂動,身體緊繃着連呼吸都變得緩慢。
祝靖寒不知道,就在他右手一厘米處,有一條蔓延了五厘米長的燒傷痕跡。
“那我問你,我的生日是哪天?”
“七月八號。”
“我喜歡的顏色。”
“沒有。”
“我的潔癖。”
“怕髒。”
“我喜歡的女人。”
喬晚心裏狠狠地一鈍,她紅唇輕啓,“慕安寧。”
祝靖寒眼中沒有笑意,手掌從她眼前拿開,喬晚眯着眼,然後緩慢的睜開,她看到祝靖寒俊朗的面容帶着些生人勿近的冷氣。
“最後一個問題,我最好的朋友。”
喬晚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樣子,她手指攥緊,尖銳的手指甲掌心印出印子,都說十指連心,卻沒有祝靖寒一步一步的迫近讓她更感到疼。
“靖寒……”喬晚眼中帶着一抹脆弱,卻在看到他冷峻的表情之後陡然的噤了聲。
“回答我。”
喬晚感覺到,他一步一步的用溫柔陷阱把她圈在裏面,讓她毫無防備,最後再狠狠地把她從雲端中推下來。
“顧珩。”這兩個字仿佛深埋在心底,從毫不見光的陰暗角落,一下子被人赤果果的拽了出來,就像她剛才眼突然刺激到光之後,毫無防備。
“他在哪?”祝靖寒顯然是不打算放過她,一雙墨眸愈加犀利,鋒銳的目光像是能看到她的心底,沒有一絲的躲閃餘地。
“死了。”喬晚閉上眼睛,唇角顫抖,泛上青白色。
然而,祝靖寒怎麽會這麽輕易地罷手,他伸手,點上她的唇瓣。
室內的旖旎氣氛早已經消失不見,兩人都覺得,冷的無以複加。
“你确定?”他嗤出一聲冷笑。
“是,我确定,他死了,我親眼看到的。”喬晚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一下把祝靖寒推開,她下床光着腳
就跑出了病房。
祝靖寒坐在病床上,心口處發悶,連他也沒意識到問題為什麽會轉到顧珩身上。
等到他下床追出去的時候,走廊裏哪裏還有喬晚的身影了。
…………
喬晚光着腳順着樓梯跑到了一層,然後沖出了醫院,她蹲在醫院旁的拐角處,把腦袋埋在雙膝處,哭出了聲。
無論時間過去多久,顧珩都是他心裏無法揭去的那道疤。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惱人的聲音。
☆、64.喬晚你故意的吧
男人帶着睡意打開門,卻在看到門口女人狼狽的樣子之後,猛地清醒,随之而來的就是無可抑制的心疼。
左城看着喬晚的樣子,半天無法說出話。
她身上穿着市醫院的藍白色病號服,不知道是因為她太瘦了還是病號服不合身,套在她的身上一點都不和諧崾。
“怎麽弄成這樣了。”左城半響只說出這麽一句。
然後握住喬晚的手,冰涼冰涼的躏。
喬晚只是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走到沙發上,蜷縮在上面就睡了。
左城這才看到,她沒穿鞋,腳上有紅色的血跡,看起來挺可怕的,她該多疼。
左城拿着盆打了一盆熱水,然後拿了急救箱放在茶幾上,他蹲着身子,拿幹淨的毛巾沾水輕輕地一點一點的把她的腳擦幹淨。
動作輕柔的仿佛是在對待一個新生兒。
擦拭幹淨後,女人白皙的腳掌心顯現出大大小小的都是劃傷的傷口。
左城從急救箱裏拿出棉簽和酒精,把醫用酒精倒在棉簽上,輕輕地塗在傷口上消毒,過程中喬晚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左城目光看向她臉的方向,她的手半遮在眼前,看不清神色。
等到用紗布包紮好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他看喬晚臉上的氣色不好,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燙的厲害。
“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喬晚把手移開,然後抓住站着的左城的手,擡頭看着他。
“我不想去。”
左城沒有說什麽,他看着喬晚,薄唇抿緊。
喬晚無力的松開手,左城臉上有些無奈,回身把東西裝好,然後去卧室了,沒一會他手裏拿了一個毯子出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然後手掌伸出,手心有兩顆感冒藥。
喬晚接過,然後放進嘴裏,左城去廚房倒水,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把藥咽下去了。
“出什麽事了。”他拿了一個小椅子放在沙發前,然後坐下。
喬晚搖頭。
左城心裏一緊,自從遇見祝靖寒之後她就有什麽話也不和他說了。
“和我說也沒關系,晚晚,我是左城。”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心裏本沒有什麽芥蒂,過去的喬晚也什麽都瞞着他的。
“阿城,你說顧珩他有沒有可能還活着。”喬晚呢喃出聲,她多希望他活着。
左城心裏一沉,他伸手安撫般的拍着她的後背。
“我知道你希望他還活着,可是晚晚,希望永遠是希望。”顧珩當初是左城父親親自宣布的搶救無效死亡,怎麽可能會活着,燒傷程度百分之八十以上,面目全非來醫院的時候就搶救無效了。
“阿城,我對不起他。”
“不是你的錯。”左城拍着她的後背,聲音很輕。
當初那件事情讓臨安顧家幾乎翻了天,家裏長子喪生,顧父顧母受了莫大的打擊,使顧家企業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喬晚捂着臉,不知道是誰露出的消息,她和祝靖寒即将要結婚的事情不知道怎麽被顧家知道了。
沒有人知道,結婚那天,在新娘等待室,顧母潑了她一臉水,質問她怎麽還有膽子嫁給祝家,怎麽還有臉嫁給祝家。
祝靖寒會問她那個問題她一點都不奇怪,錢、權、顧珩,到底哪一個是她嫁給他的原因。
因為那時候就連她自己也以為,有了祝靖寒,便不會那麽的害怕顧家了。
“都過去了,不是你的錯。”左城輕聲的安撫着。
喬晚,祝靖寒以及顧珩,他們三個的事情,并非很簡單的就可以說完。
左城看着喬晚,她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愛錯了人,如果當初……
喬晚不再出聲,他伸手,向上給她拉了拉毯子,把她蓋的嚴嚴實實。
這一晚上,喬晚胡言亂語了好久,顧珩祝靖寒甚至是他的名字都無一例外的出現在她的夢魇,他聽到的最多一句話就是。
“阿珩,對不起。”
……
喬晚跑走之後,祝靖寒沿着街邊一直再找。
喬晚的手機不知道沉在了幾百米深的海底,找不到人的他只能頹廢的
坐在街邊公交車等待處的長椅上。
心裏亂糟糟的不能平靜。
秦幀開車過來的時候,祝靖寒已經在那裏坐了很久。
祝靖寒擡頭,眼中滿是疲憊。
他出去找喬晚的時候,身上穿的是先前扔在地上的濕衣服,現在已經被風幹的差不多了。
衣服上不少褶皺,看得秦幀膛目結舌。
在他的印象裏,祝靖寒就沒這麽邋遢過,要是這樣早該發脾氣了。
“結果怎麽樣了。”祝靖寒揉了揉眉心。
秦幀坐在他的旁邊,把手抻直,活動活動着僵硬的身體。
“已經讓他們去查了,監控的事情也交給了警方,要明天才能出結果。”
“車呢?”
“檢查後發現剎車線被剪斷了,連油剎構造也被破壞掉,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是目的一定是要置車裏的人于死地。“秦幀看了祝靖寒一眼,發現他低頭,手抵在額頭上。
祝靖寒起初只是懷疑,現在已經可以确定了。
如果是破壞掉剎車的話,那麽案發地點一定就是倉庫了。
那麽,到底是想針對他還是喬晚,明天就能知道了。
他起身,走到車前打開車門上了車,還沒等秦幀反應過來便發動引擎,車子飛一般的沖了出去。
秦幀呆坐在那裏,看了一眼附近空曠的街道,大喊了一聲,“擦。”
公德心呢?公德心呢?也是,那玩意對他家總裁來說太奢侈了。
車子一路飛奔,直到來到一個地處清淨的小區才停下。
他打開車門,站在車前,目光掠過高層,黑漆漆的一片,一家亮燈的都沒有,這個時間都睡了。
從車裏拿出一根煙,掏出打火機點燃,猛地吸了一口,薄唇吐出輕-薄的煙霧,如紗般的散在他的眼前,祝靖寒俊朗的眸子微眯,颀長的身形倚在車上,不知道多久,天将将的亮了,而他站過的地方一堆散落的煙頭。
早上,一輛眼熟的瑪莎拉蒂從小區中開出去以後,祝靖寒從車裏出來,深吸了一口氣,邁着穩健的步伐進了這個管制比較嚴的小區。
他打開手機,裏面安靜的躺着一條簡訊,‘28層。’
祝靖寒抿唇,把手機順勢抄在兜裏,徑直走了進去。
直到28層,他站在門前,半響都沒有伸手去按門鈴或者是去敲門。
就這麽站了許久。
門嘎噠的一聲,開了。
裏面的女人走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之後,臉上無任何表情,甚至連驚詫的表情都沒有。
她站定,禮貌疏離的給他打了個招呼。
“祝總,早。”
祝靖寒微低頭,消失了一晚上的女人,現在身上穿的整潔,唯一不搭的就是她腳上的那雙拖鞋。
他嘴角動了動,沒說話。
喬晚不再理他,往幾步遠的電梯方向走。
祝靖寒抓住她的手,幾乎是同時,她回頭。
“喬晚,為什麽不回家。”
喬晚一愣,随即笑道:“你說家?”
那微揚的語氣讓人完全看不出一點端倪,祝靖寒有些惱,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好像用一層東西把自己包裹起來了一樣。
“不好意思,我忘了。”她甩開他的手,然後弄了弄額前的頭發,轉身站在電梯前。
電梯門開後,喬晚走了進去,祝靖寒也大步跟了進去。
一直下到一層兩人都沒說話,空氣流淌着寂靜。
出門時,一輛瑪莎拉蒂猛地滑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停在門口,伴随着打開車門的動作,左城從車上跑了下來。
果不其然,他看見跟在喬晚身後的男人。
他早上開車去醫院的時候就覺得對面路上那輛車很眼熟,車開到半路就想起來了好像是祝靖寒的車。
所以他就趕回來了。
事實證明,他的記憶力果然沒錯,只是有一點偏差的是,其實這車雖然是祝靖寒的,但是幾乎一
直在秦幀手裏,适當的充當一下祝靖寒的司機,左城看到的那兩回,也是祝靖寒去醫院的時候,一次是因為慕安寧,一次是因為喬晚。
喬晚的臉色已經不是那麽蒼白了。
左城拉開車門,說道:“我送你去上班。”
他一想到昨天晚上喬晚魂不守舍的樣子,就覺得不對勁兒。
喬晚擡起頭來,看向左城,投以微笑,準備上車。
“我的女人,就不勞煩你送了。”祝靖寒臉色一寒,抓住喬晚的手。
左城手快的抓住她的另外一只手,臉色不太好看。
“祝總,你不要太過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喬晚昨晚的狀态絕對和祝靖寒脫不了關系。
祝靖寒冷笑墨眸聚斂起寒氣,“左先生請你放手。”
細聽之下看起來是很禮貌,可是明眼人都知道祝靖寒動怒了。
“夠了。”喬晚掙脫開祝靖寒的手,擡頭,眼中平靜無波,“祝總,我請假一天,阿城,送我去醫院吧。”
前一句話說的氣勢淩厲,後面對左城的聲音确實極其柔軟的。
兩個稱呼,一個祝總,一個阿城,直接區分開了親密度。
祝靖寒深沉的眸光寒氣閃動,“不給。”
“……”
“立刻去公司上班。”
喬晚冷笑,“好,那就當我沒說,算我曠工好了。”
說完,便直接坐進了左城的車。
祝靖寒站在那裏,菲薄的唇緊抿,金色的光暈渡在他的身上,看起來竟然清冷清冷的。
左城關上車門後,繞到另一邊上車,車子駛離,後視鏡內,把一身冷峻的男人落後好遠。
喬晚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祝靖寒目光看着那輛瑪莎拉蒂一直到車尾消失在視線內,雙手抄兜,心裏像是攥了一團火。
喬晚就那麽對他避之不及的,還曠工!
還說的那麽堂堂正正!
……
喬晚先去補了個卡,然後新買了一部手機才去醫院。
不得不說,還是醫院裏最清淨。
左城去忙了,她先給喬易打了個電-話,她還沒忘記喬易說要第二天來看她的。
“還難受嗎?”喬易放下手中的文件,身子倚在椅子上。
“不難受了,權當春泳了。”喬晚語氣放的很輕松,甚至有些不以為然。
喬易抿唇,看樣子她還不知道祝靖寒叫停了兩個公司合作的事情。
不知道也好,何必平添煩惱。
又說了幾句之後,以喬易要去開會而告終。
但是喬晚沒想到,她的人氣竟然這麽高。
剛安靜的沒呆多久,病房裏就嘩啦嘩啦的來了一堆人。
首當其沖的有路小天周敏敏以及各種熟的不熟的同事,她看了一眼,沒有祝靖寒的身影,心裏稍稍的放松了一下。
“晚姐,聽說你得了破傷風,現在感覺怎麽樣。”路小天一臉天真無邪的說着,自打喬晚不任職總監之後,他就自動把稱呼改成了晚姐。
“差點晚節不保啊。”喬晚伸手拍開周敏敏那只向着她腦袋伸過來的魔爪,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路小天臉一紅,尋思着喬晚不愧還是喬晚,該正經的時候比誰都不正經。
他明明叫的是晚姐……和晚節能挨的上邊嘛。
“哎呦我的小寶貝。”周敏敏見吃豆腐未得逞,便捧起喬晚的臉頰一下子親了上去,“一天不見,甚是想念,mua。”
“……”
門口哐擊一聲,吓得周敏敏一個新肝顫抖。
回頭一看,卧槽,總裁來了。
喬晚也是被動靜吓一跳之後才看向門口的,看到來人後,表情僵了僵。
“祝總,你怎麽來了。”喬晚禮貌的笑了笑,就當什麽都不知到似地打着招呼。
“慰問
下屬。”祝靖寒雙手抄兜,秦幀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把手中的保溫飯桶放在了旁邊的桌上。
然後他看了一眼祝靖寒,就倆字,愛演,明明是他煽動了他去告訴所有的人說喬晚得了破傷風的……
現在又死皮賴臉的跟着一堆人來‘慰問’。真是……
夠了……
屋裏的人面對這麽一尊大佛,怎麽還敢留啊,紛紛說了幾句祝你早康複啊啥的就都散去了。
周敏敏走的時候,總覺得祝靖寒面色兇狠的看了她一眼,弄得她脊梁骨都開始發冷了。
一定是錯覺……
但是路小天是個例外,他剛想走就被秦幀攔下來了。
然後現在手腳不知道放哪裏的站在病房裏,不知所措。
“有哪裏不舒服嗎?”祝靖寒開口。
“沒有。”喬晚看了一眼路小天,她又不能直接把祝靖寒趕出去。
她忽然懷念起祝靖寒原來的樣子,至少不用這麽折磨。
這樣折磨她是不是很好玩?
“祝總,您那麽忙,您的體恤我感受到了,我很感動,那麽現在您能離開了嗎?”喬晚委婉的下了逐客令,她就不信祝靖寒聽不出來她要攆走他的意思。
“我不忙,”祝靖寒坐下,把保溫桶裏的菜都弄了出來。
放在她的折疊桌上,一份一份的擺放好。
擺好之後就定定的看着喬晚,大有你不吃我不走的意思,喬晚抿唇,路小天在那裏如坐針氈,他們總裁這是要追喬晚的意思麽,怎麽看都像是要追,可是讓他在這幹啥啊。
“那個,秦助理,我還有事……”路小天看向秦幀,手足無措,他覺得自己和秦助理就是大大大的電燈泡。
可是秦助理沒有走的意思,他想走了。
“再待會。”秦幀按住他的肩膀,然後用手摟住,死死地摟住,搞笑,路小天走了,他家總裁怎麽呆在這裏。
要不攔下他在這裏幹什麽。
路小天無語,腳都要站麻了。
“秦助理……”
“不是說你就在這裏再待會麽。”
“我想去廁所……”他也憋了有一會了,去廁所的時候還可以開溜,一舉兩得。
“憋着。”秦幀面無表情的樣子,他是不會放路小天走的,一旦走了總裁要是呆下了,他就是唯一的電燈泡了,他這麽聰明的人才不會讓自己處于這種境地呢。
祝靖寒坐在那裏,聽着後面兩人嘁嘁喳喳的聲音,眉頭蹙起,冷眸回頭看了一眼兩人,秦幀和路小天立馬不說話了,路小天也不想去廁所了,去廁所重要還是保住工作重要,當然是保住重要。
于是兩人站在那裏,靜靜地呆着,仿佛不存在一樣。
但是路小天的存在,無疑給了喬晚一個非常大的壓力。
她既不能趕祝靖寒走,又不能說什麽話,心裏憋着氣,順不上去也下不來。
都要瘋了。
喬晚擡頭,白了祝靖寒一眼,祝靖寒的眼神掠在飯菜上。
“吃飯,我看你吃完就走。”
“……”
不再說什麽,喬晚拿起筷子,不言不語的開始快快的吃,就打算吃完了趕緊把祝靖寒送走了。
秦幀手機響動,他松開路小天,掏出手機查看,是警方那邊傳來的小視頻,打開之後赫然就可以看見,祝靖寒的那輛保時捷車後,有一個人快速的走了過去,穿着黑衣服帶着黑帽子,全副武裝的樣子一看就是提前準備好的,秦幀看完,走到祝靖寒面前,把手機遞給了祝靖寒,祝靖寒接過,目光凝重,喬晚看祝靖寒嚴肅的臉色之後,瞥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這一看不要緊,看了才知道是倉庫的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而畫面剛好有作案人作案的場景。
那人用兩分鐘利落的完成了動作,然後在喬晚出來的時候就跑了。
再後來就是喬晚上車,車子飛快的離開。
這一幕看得喬晚膽戰心驚的,她差點就這麽進了鬼門關,現在看到脊背還發涼,原來根本就不是意外,是
有預謀的。
祝靖寒看完之後,把手機遞還給秦幀,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看到喬晚呆怔的目光後,祝靖寒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去一趟警察局,晚上來接你出院。”
喬晚點頭,沒再說什麽,秦幀見狀,也走了,路小天跟喬晚打了個招呼之後也走了。
整個病房就剩下了喬晚一個人,涼風從窗戶中吹進來,亮亮的,她突然渾身發冷,這事情到底是要害誰?是她還是祝靖寒!
桌上的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喬晚把東西都裝進袋子裏,面色凝重,她突起身,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拿起新買的手機,打了祝靖寒的號碼。
接到喬晚電-話的男人心情緩和,很快便接通。
“怎麽了?”
“你能不能回來接一下我,我也去。”這事情事關重大,沒時間鬧別扭。
祝靖寒墨眸深沉,說道:“好。”秦幀開車調轉車頭去醫院門口接了喬晚,喬晚打開車門上了車,一陣涼風進來,祝靖寒往中間坐了一些。
“視頻中的那個人看着眼熟嗎?”祝靖寒問。
喬晚搖頭,身影一點都不熟悉,視頻裏的男人看起來很矮的樣子,好像還沒她高,不知道是角度問題還是錯覺。
什麽也看不清,不知道該怎麽調查,她想着就發愁,既然有初衷,難保不會有第二次,她突然有些擔心祝靖寒了。
祝靖寒沉眸,心裏想的和喬晚差不多。
那車沖進海裏了,指紋識別幾乎是不可能的,況且作案人帶着手套,就算他們自己想,難度也太大了,這事情就看警察怎麽說了。
到了警察局後,兩人下車,祝靖寒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喬晚的身上。
喬晚沒有拒絕。
警察局中,喬晚坐在椅子上,陳述着狀況,走流程。
而祝靖寒和秦幀則是在一邊看着負責本次案件的警察看着視頻,還有對掉入海中的車的分析。
就像是他們所想的,除非監察其餘攝像頭,否則很難找到那個人。
祝靖寒站在那裏,一眼不發,氣氛有些凝滞。
喬晚做完筆錄之後便走到他的身邊,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顧珩出事的後來去警局的過程。
這樣的感覺,一點都不美好,如果有可能,是一輩子都不願意再次感受到的。
偏偏……
因為得走調查的流程,祝靖寒和喬晚便先回去了,除了得知犯人破壞了剎車系統之外,其餘的一無所知。
中午,豔陽高照,兩人都沒有去公司,而是回了家。
祝靖寒在車上聯系了那個倉庫的負責人,但是如喬晚所說,她在那裏的時候,所有的員工都下班了,這個負責人走的最晚。
“應該不是他。”喬晚突然出聲,那個負責人至少有一米八左右,而視頻中的男人分明很矮。
一眼就看出來不是。
“嗯。”祝靖寒應了一聲,揉了揉眉。
到家之後,喬先進別墅去了。
秦幀和祝靖寒坐在車裏,祝靖寒盯着喬晚進去的身影,好久才回神。
“秦幀,查一下那個人。”他聲音平靜。
“好的祝總。”
祝靖寒閉了閉眼,心中是慶幸,還好喬晚沒事,否則……
“對了祝總,喬氏總經理喬易昨天打電-話來詢問過停止合作的事情。”
祝靖寒睜開眼睛,心裏就明白了,怪不得喬易出現在了那裏。
“給喬氏發封郵件過去,就說這次合作延期三個月,不會停止。”
“是,祝總。”秦幀點頭,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喬晚坐在沙發上,祝靖寒久久都沒有進來,她擡起頭,看着天花板,腦中是祝靖寒昨天說過的話,他問她确定顧珩死了嗎?
喬晚輕笑,要是顧珩沒死該有多好。
一雙清澈的眸子帶上憂傷,手指捂在眼睛上,冷冷的。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出現那樣的事情。
門被打開,祝靖寒走了進來,他身上是幹淨整潔的白襯衫,黑色的西褲,精致的皮鞋,無一不顯示出這個男人的高貴氣息。
喬晚看着,抿唇說道:“有頭緒了嗎?”
祝靖寒坐下,然後搖頭。
“調查得等兩天,這幾天你都和我一塊上下班,別自己走。”
不管怎麽樣,他現在覺得喬晚只有跟他在一起才是安全的。
“祝靖寒,我想起來了。”喬晚看向他的眸子,聲音有些啞。
“嗯?”
祝靖寒看着她,女人的眸中流露出一抹認真的神色。
“我知道我得罪誰了。”喬晚說着。
然後補充道:“慕安寧。”
她看到,祝靖寒認真聽着她話語的目光瞬間變得淩厲。
“不可能。”安寧是驕縱了一些,但是不會這麽做的,這種事情她根本就做不來。
“怎麽不可能?”喬晚反問,慕安寧眸中的野心祝靖寒看不出來,不代表她看不出來。
“安寧不是那樣的人。”
喬晚不說話了,知道多說無用,人家在他的心裏是什麽地位,她在他的心裏是什麽地位,她都清楚,她剛才想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種結果。
祝靖寒是何其護短的一個人啊,就算他這個挂名妻子,他也曾經悉心的維護過。
更何況是他心愛的女人了?
“算我白說。”喬晚起身,向着樓上走去。
“喬晚,你站住。”
祝靖寒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對着喬晚的背影說着。
喬晚冷笑,她可沒忘記那天慕安寧說的話,一個三還敢那麽嚣張,就在祝靖寒面前時一朵白蓮花,她想想都惡心。
看到她站住了之後,祝靖寒走過去。
眼神真摯,“不管是誰,我會查清楚。”
言下之意便是,慕安寧他也會查個徹底。
“嗯,”她嗯了一聲,然後越過祝靖寒去了二樓,她實在沒有力氣在應付他了。
祝靖寒惡劣的一面讓她有些害怕,她怕他再次提及顧珩。
現在的喬晚,根本惹不起祝靖寒。
同樣也躲不起。
祝靖寒站在那裏,雙手抄兜,安寧,應該不會……
他的腦海中閃過那天慕安寧和喬晚見面的情形,眉頭皺起,氣氛瞬間凝固。
……
休息好之後,喬晚第二天就上班了,活蹦亂跳的,氣色也很好,像是休息夠了。
上到66層的時候,喬晚手裏抱着需要祝靖寒簽字的重要文件。
他辦公室的門大開着,喬晚走進去的時候,祝靖寒正在低頭簽署文件。
喬晚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把一文件放在右面。
轉身去自己辦公桌那裏了。
祝靖寒擡頭,眼中閃過閃過一抹異樣,這女人怎麽這麽瘦呢,仿佛風一刮都能吹倒似地。
“喬晚。”祝靖寒放下手中的鋼筆,叫了她的名字。
喬晚擡頭,“祝總,有什麽事嗎?”
“你想吃什麽。”
“……”
喬晚尋思了一下,還沒有什麽想吃的,也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麽,于是搖了搖頭。
祝靖寒抿唇,又把頭低下去,随手抽了一本文件打開。
沒一會,秦幀便進來了。
“祝總,等會十點在外天有個會議需要出席。”
秦幀拿着行程表跟祝靖寒說着。
“推了。”男人頭都未擡,直接給了結果。
“……”
“星空雜志希望可以做我們公司的一期專輯,祝總您看……”
“推了。”
這個秦幀倒是不意外,祝靖寒一向不喜歡這些,有他在祝氏就是個活招牌。
秦幀在那站着,祝靖寒擡頭。
“還有事嗎?”
秦幀看了喬晚一眼,尋思着這會完蛋了。
總裁把喬秘書安排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完全是不利狀态。
“剛才碰見慕總監,她說待會要上來找你一起吃午飯。”
秦幀多希望此時祝靖寒說一句推了。
祝靖寒側眸看了一眼喬晚,她低着頭,安靜的看着報表,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祝靖寒斂眸,有些咬牙切齒。
“告訴安寧我等會下去找她。”
“……”秦幀這回呵呵噠了。
秦幀走後,喬晚依舊兩耳不聞窗外事,安心只看公司報表,也沒有和祝靖寒說話的意思。
“喬秘書。”祝靖寒放下手中的筆,身子向後倚,倚在椅背上然後雙腿交疊,單手放在桌子上,挑着眸。
“在。”喬晚擡頭,然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