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八十八】交換條件
因為水笙把水依依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裏怕化了，寵的天怒人怨疼的人神共憤。所以，她是和水笙談條件最好的籌碼。
蘇沫以恍然大悟，她真的太小看東方明月這個小丫頭了，這哪兒是什麽小丫頭啊，腹黑黨啊心機女啊！毫無遜色完全不含糊。挑陰謀的時候分分鐘就把她這個穿越女給秒殺了。
“那她……”蘇沫以指了指床上昏迷不醒的楊錦弦，“她這樣不會有什麽問題麽？一直昏迷不醒的話，那就應該……”
“應該是蠱毒。”東方明月和她異口同聲。
東方凜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她們，走回楊錦弦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弦子……”神情頓時軟化下來，她今天才分娩了一對雙胞胎，她本不該受這些苦的。
蘇沫以嘆了口氣。
東方明月也跟着嘆氣。蠱毒這東西，說到底就是大蟲子在作祟。而大蟲子進了人的體內，就是俗話說的寄生蟲，能把寄生蟲培養成操縱自如的大蟲子，真乃神人也！
“對了，孩子們呢？是不是西月姐姐正幫忙帶着？”東方明月突然想起來還有三個孩子，楊錦弦在這裏躺着，那對雙胞胎也是略不幸，才剛剛出生、娘親便倒下了。
“嗯，是西月在幫忙照顧。”東方凜頓了頓，道，“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東方明月：換了我也不放心，這宮裏虎視眈眈的人多了去了。
何況，現在正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關鍵時刻。努力了這麽久若是白費，真是天殺的！
此時的淑女閣中。
一個房間裏擺了兩張床，小承歡睡了一張床，小東方霖和小東方盈月睡在另外一張小床，奶娘幫忙看着、卻困得打瞌睡，楊西月只好一面照看這個、一面照看那個，陸名章看着都心疼，便讓她先睡一會兒，他替她看着。
睡夢裏，她還惦記着，“姐姐……你一定要沒事啊……”
陸名章替她蓋上外衫，輕聲道：“你究竟會好起來的，她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嗯，會沒事的……”睡夢裏的她似乎聽見了他的話，輕輕應着，緊蹙的眉頭這才稍稍放松。
真是難為她了。
……
稱心殿裏。
東方明月來回轉着圈圈，看看東方凜又看看蘇沫以，走着步子計算着時間。
門口突然有動靜，東方明月扭頭看去，便見南霁雲從門口進來。
他看了她一眼，卻也沒多留戀，便徑自走向東方凜，輕聲道：“君上，人已經在偏殿了。”
沒有說明來人，那就是……水依依到了。
“十七叔，我去吧。”東方明月說着，不等東方凜回應，便吩咐南霁雲，“南将軍、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先離開了，等水笙來了瞧見你，怕就不好了。”
南霁雲沒搭腔，還是對着東方凜恭恭敬敬地行了告退禮，“微臣告退。”這才離開。
東方明月便拉着蘇沫以去了偏殿，蘇沫以一看就是不情願，可是主子在，她不敢造次，只好跟着東方明月去了。
偏殿。
東方明月和蘇沫以一進去便看見，一襲淡粉色裙裝的女子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神情平靜，無波無瀾。瞧見她們進來，便沖她們笑。
……
“水依依姑娘麽？”
“嗯。”
“我們請你來，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我知道，是跟我哥有關系是不是？”她柔柔笑着，有點怯生生的，“前腳剛有人來宣我哥進宮，後腳便有人來接我，我知道，我哥哥在外面得罪了很多人，你們……是不是也是我哥哥得罪的人之一？”
東方明月搖搖頭，“他沒有得罪我，他是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子，那個女子今天拼命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可是你哥哥對她下了蠱，你知道你哥哥是什麽樣的人麽？”
水依依輕輕地點點頭。
“那我跟你講個故事？”
“嗯。”
水依依是個很安靜的姑娘，東方明月說什麽她都聽着，嘴角似乎一直帶着淺淺的溫柔，不喜不悲。
東方明月與她講了楊錦弦的故事，她從一開始不喜不悲、到驚訝感動、到悲傷慌亂……到最後淚流滿面。
“是……是我哥哥做的麽？”
這回，換東方明月輕輕點頭，“你願意，幫我救她麽？”
“我……要怎麽做？”
東方明月微笑着遞給她一份聖旨，她差點雙膝跪地，卻被東方明月示意的蘇沫以拉住，“看看再說。”
她拭去淚光細細看過，驚訝不已，“皇……後？”
“三年就好，”東方明月補充道，“你只要在這宮裏當三年的皇後，我保證你哥傷害的那個女子不會有事、你哥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大家都不會有事。”
“可、我……”
“我明白。”東方明月說着，湊在她耳邊悄悄道，“我知道你喜歡你哥，我也知道你們并沒有血緣關系。”
水依依臉上泛起紅暈，嬌羞地點點頭。
“所以你願意幫我們這個忙麽？也是幫你哥哥的忙。”
“好。”水依依再沒有猶豫，答得清脆。
出去之後，蘇沫以拉住東方明月問：“你剛才跟她說什麽了她就答應地那麽幹脆？”
“我說中了她的心事。她是為了她心裏的人才答應我的，所以以後你記得好好照顧她。”
蘇沫以：……跟我有什麽關系？
她還是沒忘記了自己想知道的*，“水依依心裏的人是……？”
“就是她哥呀。”東方明月直白到不行，“簡言之，水依依喜歡水笙，不過幸好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可是說到底，水笙喜歡的是玉瑩姐。這個小姑娘還真是癡心錯付呢。”
說別人是小姑娘，你以為你自己就很大麽？
蘇沫以好生地打量着她。
東方明月很嫌棄地瞥了她一眼，“蘇狐貍，以後在宮裏要好好幹哦。弦子姐姐替你跟十七叔求過情，十七叔也答應事成之後讓你離開，所以，這三年你要好好地表現。只要三年裏你能好好保護弦子姐姐她們的安全，三年後你就是自由身了。雖然出去以後年紀都有點大了，可至少你是自由的。”
蘇沫以沒說什麽，算是默認了。
水笙見到東方凜，已經是後半夜了。
在路上磨蹭一下、進宮之後在禦書房再等一會兒，那邊東方明月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水依依人已經在稱心殿，他便翻不起大浪來。
“陛下深夜召臣前來，不知是……”水笙跪在殿下，态度恭謹。
“自然是為了你的解藥。”東方凜開門見山。
水笙一愣，便裝傻：“陛下所言為何，微臣不知。”
東方凜：“你是怎麽對身在後宮的人下蠱朕才是不得而知，左丞相，你好大的本事呀。朕以為你在朝事上是一把好手、不曾想你還會這些操縱蠱蟲害人的玩意兒。”
“臣……并沒有。”打算死鴨子嘴硬到底。
“水姑娘正在稱心殿裏陪着被你加害之人，”東方凜冷冷哼了哼，“左丞相可要去瞧瞧她？”
水笙面色大變，他早該想到的，陛下絕不會無緣無故宣他入宮！更不會無緣無故姍姍來遲。
從轎子到他相府那一刻起，他便陷入了圈套。陛下早就設計好的圈套！
“左丞相，你是要楊錦弦的命、還是要你妹妹的命，你任選其一。朕可以告訴你，倘若朕痛失所愛，朕便會讓你的所愛生不如死！讓你嘗嘗什麽是痛失所愛的滋味。”
“臣……早就失去了所愛。何來‘痛失所愛’一說？”
“真的麽？”東方凜似笑非笑，“明月郡主喜愛游歷，便從南疆帶回了一種就百日蠱的東西，據說，中了此蠱不會立刻死去，而是慢慢地受盡折磨、最後肝腸寸斷絞痛至死。”
